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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雨幻花谭-第4章

小说: 夜雨幻花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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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是梦了。

  可是,很奇怪,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个梦,可这个梦却那么真实,好象是一个……

  一个记忆。

  ※※※

  夜色浓了。浓得粘稠而厚重。

  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空气冰冷得透明。其实只是秋天吧,从路边缝隙里长出的草拂过他的裤角,沙沙地响。而几只大限将至的虫子,独自躲在不知什么地方低低地吟唱。

  他看着街对面。这是个梦。因此,在街对面,会出现两个人。两个穿着长袍的人,一个大,一个小。那个小的,就是……

  好象在内心深处有个人要让他忘却,然而他还是记得了,那个小女孩就是妖妖。她们象突然出现在空气里一样,站在街的那一头。可是,妖妖却看见了他,正想挣脱拉着她的那人的手。

  他笑了。边上那个长袍的女子就是她母亲吧?她拉着妖妖,似乎不让她说话。可是,妖妖挣脱了她的手,跑了过来。

  “小哥哥,我们要到地底下去,你也去吧。”

  她拉着他的手。路上,灯多半被打破了,只有十几米外有一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地底下去么?”

  他微微皱了皱眉。魔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做法,让人总觉不可思议。可是,他马上吃惊地发现,他竟然完全知道自己将要去地底下,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这就象是宿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子在不远处道:“妖妖,不要缠着小哥哥,小哥哥有事。”

  他看了看那个女人。依然是从头裹到脚的白色长袍,而在蒙面的白布下,有着那么一张可怖的脸!他不由有点想呻吟了。

  “妖妖,过来。”

  妖妖很不愿意地走了过去,拉住了妈妈的手,回头向他招招手,道:“小哥哥再见。”

  他也招了招手,看着她们走进了那幢楼里。象被一个巨兽吞没了一样,她们几乎是一下子消失不见的。

  这是个梦。他想。抬起头,月亮圆圆的,在树梢上飘过,亮而惨淡。他向前走了几步,可不知怎么,象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从脚底传来。那是种象是弥漫得无处不在的胶水,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力量。

  是灵力结界。

  他记得父亲说过,四大宗都有自己的结界方法,但效果都大同小异。结界的目的,当然是把不相干的人排除在外。

  他把两只手的食拇二指搭成一个框,从这个框里看去,地面上冒出了袅袅的蓝烟,象是受热后的蒸汽。这个结界还没有完全结好,而入口,正是那幢楼。

  是魔族的什么仪式吧。他想。魔族很容易和邪术联系到一起,父亲也曾说过,魔族并不是邪术的发源地,但却是一块邪术的滋生地。

  妖妖!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妖妖会有危险。那并不是什么预感,而几乎是一种直觉,根本想不到理由,也就觉得她会有危险临头了。

  他看了看那幢楼。不从框里看出去,当然看不出结界,但他也感觉得到从这楼里散发出的一股妖气。妖妖会出什么事么?

  自己和这魔族的小姑娘也并没有什么关系,无非是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值得亲近的人而已。他想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然后,想走开。然而,每走一步,却觉得似乎有谁在召唤着他。他回过头,看着那座楼。

  现在闯入,一定不会有好处的。可是,他脑子里,总是想着妖妖的笑声。

  不行,一定要进去。

  他看了看那幢楼。结界已经完成,除了那扇门,已没有地方可以进去的。门已经关上了,然而这难不倒他。

  他结了个手印,站在门前,闭上眼,想象着门那边的锁把手。几乎是象他自己动手的一样,那扇门的锁舌一下跳出了凹槽,无声无息地开了。

  这解锁法也是五鬼搬运术的一种活用。他笑了笑,拉开了一小道缝,人闪了进去。里面是两条道,一条向下,一条向上。妖妖来时,当然不会去楼上的,而那结界也是从地底开始出现,那么,一定是向下。

  那是幢老式的公寓楼,一楼是车库,乱七八糟地停放着摩托车和自行车。只是这些交通工具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生满了铁锈。他小心地沿着当中空出的一条道向里走去。

  走过几道破门,那条小道变得黑暗无光。走了那么一段,已经不是那座楼下了,一定是一个地道。这让他有点兴奋,也忘了父亲要他早点回家的吩咐。

  走了不知多远,周围只有很暗的灯光,是马马虎虎拉上的电线,电灯也用的是很小的瓦数,连路也看不太清,还好路很平,没有让他摔跤。现在,只怕已经远无离开了那幢楼的范围了。

  前面忽然有一个大拐弯。走过去,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空穴,当中是一个高台,大约有五六百人站在台边。

  那些人,大多披着披风,把脸也蒙住了。然而,借着边上很暗淡的灯光,他看见了那些人稀奇古怪的相貌。如果一个人瞌睡未醒看见这些人,一定会以为还在做噩梦。

  那些人,都是魔族。

  聚集了这么一大批魔族,简直让人要发疯,他也只觉背上痒痒的,很不是滋味。好在,那些人十分专注地看着台上,根本没有注意进来了什么人。

  在黑暗中,一个人拉住了他的手。他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

  是妖妖。

  她露齿一笑。在黑暗中,她的笑容一如春花灿烂。

  “小哥哥,你来了。”

  他也笑了。刚想说一句什么,忽然,台上发出了一声叫喊,那个那些人一下都扑倒在地,跪了下来。他慌慌张张地拉着妖妖也跪了下来,小声说:“你妈妈呢?”

  “她要我在这儿等着,她去和长老爷爷说去了。”

  他看了看台上,一个黑袍人站在那里。看不出是男是女,他小声说:“长老爷爷就是他?”

  “嗯。”妖妖点了点头。那就是那个幻花居里见过的老者么?看着台上,他只觉心中很不好受。

  “万物的主宰,请你接受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牺牲吧,狄亚波罗。”

  那个黑袍人跪到地上,双手扬着,对着屋顶高叫。这屋顶,其实是路面,难道万物的主宰就在路上么?他不由想笑,看了看妖妖,她也咧开嘴,无声地笑着。人们都伏在地上,那些奇形怪状的脸都垂下了,看不出来,显得倒并不古怪。

  台上,一扇小门开了,两个白袍人架着一个黑衣的女人走上来。那个女人并没有挣扎,甚至,有几分尊严。

  她站在台上,黑袍人站起来,在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刀。

  “妈妈!”

  在他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女孩绝望的哭叫。他一时还没注意到这是妖妖的哭声,她一边哭叫着,一边向台上奔去。奇怪的是,没有人拦着她。

  他的动作远比他的思想要快。

  他甚至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扑了出去,一把揽住了妖妖的腰。妖妖使劲打着他的手臂,却根本没办法挣开。

  这时,那些跪着的人一下都站了起来。一个跪在他们边上的满是络腮胡的大汉跳了起来,伸手就来抓他。他抬起手,极快地在那条大汉臂弯抹了一把,那人臂弯粘了一张纸片,人一下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不由有点得意,他这反关七法虽然根本没学成,但他们还是抵挡不了。

  “妖妖,快走,不关你们的事!”

  他有点莫名奇妙,这是妖妖的妈妈在喊。难道,她并不是被抓来的?

  那个黑衣人把手放在妖妖妈妈肩上,她痛苦地抖动着,说:“父亲,不关他们的事,你放他们走吧。”

  黑衣人没有说话。隔着那么远,他仿佛看见在那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周围,那些人正在围拢,铁一样。

  灯一下灭了,会场里陷入一片黑暗。有人叫着:“怎么回事?”

  “居然还有人族进来了!大家小心。”

  他吃了一惊,但不论是怎么一回事,总是有利的。他拉住妖妖的手,想要向门口跑去,台上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慌张,不要动,守住门口,有谁靠近格杀勿论。”

  在台上,暗起了一点微光,自然照不到这儿。但他已可以模糊看到,有两个人影堵住了门。

  他站住了。台上,那点微光向他移来。

  “少年,你不必打注意逃跑了,站住吧。”

  那个黑衣的影子越来越大,山一般压住他的自信,让他几乎要倒地。他努力支持住自己的腿弯,汗已涔涔而下。

  “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黑暗中一个人站在他身边,是父亲!在他印象中,父亲是那么高大,让他觉得自己的确只是个孩子。

  “原来是琴轩先生。”长老的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们并无冲突,琴轩先生何必强自出头。”

  父亲名叫琴轩?他不由抬头看了看。他记起来了,他也确实从不知道父亲的名字,甚至,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

  “长老,犬子无知,请长老看我三分薄面。”

  长老沉吟了一下,道:“是琴轩先生公子,果然虎父无犬子,我自然要给先生点面子。不过,令公子破了我教的立圣大典,他再不能与圣女见面。”

  “自然,我保证他再不与圣女见面。”

  “那个可不成,虽然琴轩先生说一不二,但这事干系太大,我不能光凭你一句话。”

  父亲咬了咬牙,道:“那长老有何吩咐?”

  “琴轩先生大约听说过我圣教的忘情蛊吧?其实以后令郎再不与圣女见面,那是一点事也没有的。”

  父亲看了看四周。周围,已经围上了五六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磨成匕首样的骨针。

  “琴轩先生,也许你不怕伏都骨针,但令郎我想肯定不会有你那种本事。与其大家两败俱伤,不如听我的劝告吧。”

  父亲想了半天,垂下头:“好吧。”

  “还有,请把圣十字架还给我。”

  ※※※

  父亲从他脖子上取下那串十字架,交给了长老。他叫了起来:“父亲,不要,他们要杀了妖妖的妈妈!”

  “和你没关系。”

  父亲说着,伸手按在他的头顶。他只觉得一阵剧痛,人登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已经躺在床上。

  床前,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父亲,另一个,是穿着白袍的人。

  是妖妖的妈妈!

  毕竟,她没有被杀死。他心里不由有一阵安慰,也有一阵迷惑。

  “琴轩,他没事吧?”

  “没事,不过中了忘情蛊,以后不能再让他见你女儿了。而且,他一睡醒,就会把一切都忘了。”

  不能再见妖妖了?他想坐起来,可是,身上却沉重得象压了铅。

  “那你怎么办?”

  “我只能成为他的养父,他的老师。”他听得父亲的苦笑,“反正也一样,这么多年我也没关心他多少。”

  “他母亲呢?”

  父亲垂下头,半天,才道:“在二次战争中去世了。”

  “哼哼,”她笑了一声,声音里却带着苦涩,“总比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来要好。”

  “对了,他怎么闯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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