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谋杀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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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接受了麦克的询问。他把自己怎样出海以及出海前妻子的表现告诉了警方。他悲伤地说，在星期五晚上他还和妻子通过电话，那时候妻子还没有什么问题，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死了。麦克警官问：“为什么莱恩会说你是凶手呢？”埃德说：“他对我有一些误解吧，我不知道。他对我一直很敌视，他喜欢埃伦，可能是我妻子的情人。”麦克没有再追问什么。

　　埃德走后，尸检报告出来了。验尸官根据尸体僵硬的程度判断死者是在星期六的晚上或星期天的凌晨被人杀死的。当时，埃德应该已经出海。莱恩似乎真的冤枉了埃德。

　　验尸报告还提到了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非常特别，其中的大部分勒痕都带有“Z”字形的图案，很像是凶器在上面留下的印记。什么样的绳索会留下这样的印记呢？警方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条已经被撕烂的内裤，它造成的印记和尸体脖子上的印记是吻合的。但是法医不能就此下结论，认为死者是被凶手用内裤勒死了。因为死者颈部的环状软骨出现了严重骨折，单纯用带子无法造成这样的伤害。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遗漏。经过几番仔细的检查，他们终于在这些勒痕中找到一条掩藏着的印记，从形状看，那应该是手的印记——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受害者是被人徒手勒颈致死的。

　　那么凶手为什么用手勒死受害人之后，又用内裤勒她的脖子呢？这些只能由警官来做出解答了。

　　麦克综合了各方面的信息以后，认为凶手有意在制造一个强奸杀人的假相。这样推断不仅因为凶手脱光了死者的衣服，并用一条警方轻易就能找到的内裤，在已经丧命的受害人脖子上留下勒痕；还因为现场根本没有打斗或反抗的迹象，连精液一类的生物证据也没有。麦克还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认为死者是被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死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埃德。

　　对于警方的怀疑，埃德并不吃惊。他知道自己性生活方面的问题以及和南希的关系很难隐瞒。所以，当警察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不忠和性行为上的怪癖。虽然这样暴露了他的杀人动机，但是他知道警察奈何不了他。此外，警方还了解到，这一家70％的财产都归埃伦所有，除非她死了，否则埃德很难得到这些钱。

　　但是，有动机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警方还需要证据证实他确实杀了人。而埃德有不在场证据，因为，埃伦是在他离开以后才遇害的，而且，他在星期五还和她通过电话。这时候，警方也排除了南希杀死埃伦的可能，这一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外地。侦破工作越来越难了。

　　莱恩这个人引起了麦克警官的好奇。这不仅因为他是报案人，和死者有着亲密的关系，还因为他居然如此冲动，他向埃德挥拳的那一幕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一个如此有趣又和自己有相似判断的人，麦克警官是很乐于结交的，他觉得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去拜访一下莱恩。

　　他起初并没有找到莱恩。莱恩没去上班，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麦克最后直接去了他家。家里没有人，邻居说没有见过他。他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在麦克第二次登门拜访失败，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莱恩低着头走了过来。两个人都很吃惊，莱恩更是又惊又喜：“我正准备找你呢，看看我拿到了什么？”他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拍着手里的一卷录像带。

　　麦克警官问：“这是什么？”

　　莱恩回答：“先不要问，跟我来。”

　　于是，麦克警官随着莱恩进了他的家，然后就坐在录像机前看起了那卷录像带。

　　这是一部很老的电影，内容是一名男子杀害了妻子和孩子，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放在了家里，伪造了现场来愚弄法医，以此掩盖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故事并不新奇，但却很有启发意义。

　　还没有看完，麦克警官就明白了莱恩的意思。他问道：“真是太好了，带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莱恩说：“埃德曾和一个女性朋友看过这部电影，那个女人也是我的朋友，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觉得很好奇，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部电影的录像带。”

　　麦克警官狡黠地问：“你有什么看法？”

　　莱恩说：“我报案时忽略了一件事情。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房间里非常冷，而且我听到了空调的声音，当时的温度要比一般开空调的温度低得多。”

　　麦克警官笑道：“所以，你怀疑杀害埃伦的凶手使用了同样的方法降低温度掩盖死亡时间？你真应该去当警察。”

　　莱恩说：“准确地说，我怀疑是埃德使用了同样的方法来掩盖死亡时间。”

　　原来，如果房间温度低，尸体腐烂和“尸僵”的进程都会减慢。埃伦的验尸官最初确定死亡时间的时候并没有把现场温度计算进去。他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所以，得知这个情况以后，他们决定重新计算，结果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死者应该是在星期五的某个时候被杀的。当时，埃德应该还在家中，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他差一点就骗过了警方。

　　尸僵：通常情况下，人死后，全身肌肉会很快变为松软，此时各关节能被任意屈曲，此种情况称为肌肉松驰。在肌肉松驰过后，就会出现肌肉收缩、变硬，各关节固定，不用能被任意屈曲，此时称为尸僵。

　　埃德的一个不在场的证据被推翻了，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证据。他在接受警方询问时，曾经多次提到自己于星期五下午在朋友家给妻子打过电话。而且，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他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看来，麦克需要新的证据了。于是，他带着莱恩找到了那个朋友。朋友说，他当时确实听见埃德给埃伦打了电话，还说他们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虽然他不愿意做这样的证明，但事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这样的说法倒是麦克没有想到的。于是，麦克问：“为什么你不想作证呢？”这个朋友一边看着莱恩，一边说：“我和莱恩一样，很了解埃伦，她的死太让人意外了。实际上，她也是我的朋友。那天，我们在船上听说她被人杀死以后，大家都很悲伤，一点继续出海的兴致都没有了。埃德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还要继续玩。而且，为了出行方便，那几天我们都穿得很少，只有他穿了长裤和长袖的衣服。当时我就有点纳闷，后来知道埃伦的指甲被凶手拔掉了，就更加重了我的怀疑。但是，他毕竟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最好，如果有关，我不希望是因为我的证词而掩盖了真相。”

　　失道寡助，怀疑埃德的人看来有很多。可是仅仅凭借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说明埃德有罪，关键的证据还是没有出现。这个证据到底是什么呢？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破案的关键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这件事情的确很出乎人的意料。埃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到一个小女孩的手里。倘若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神明，那他一定会以为这是神明对他的惩罚。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犯罪都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

　　小女孩就是那位朋友的女儿。当埃德在客厅里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卧室准备用分机给小伙伴打一个电话。她在拿起电话的时候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占用了。让她感到很吃惊的是，电话一边是忙音，而一边却有个男人一直说个不停。电话不是坏了吧？小姑娘推开门看了看，她发现打电话的人是埃德叔叔。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可以了结了。

　　当警方兴师动众地来到埃德家的时候，埃德立刻意识到阴谋已经败露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苍白，目不转睛地盯着慢慢靠近的警察。一名警察说：“好了，埃德，是时候了。”他像受了电击一样险些昏了过去。

　　埃德因为一级谋杀罪被判处50年有期徒刑。

　　麦克很高兴自己通过这个案子结识了一个新朋友，这个朋友就是莱恩，他们经常见面，聊天、打球。有时，他们也谈一些有关麦克手头的案子的事情。有一次麦克突然说：“知道吗，老兄，埃德死了，他在监狱服了3年刑以后，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了。”莱恩说：“是吗？他死的时候应该只有52岁吧。不过，他这种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希望他能为自己的罪行而忏悔。”

　
少女惨死

　　

　　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才迅速向走廊的一个拐角走去。他的运气不错，估计得也不错，他果然在那里顺利地找了男用卫生间。

　　东尼不喜欢看日本的恐怖电影，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担心便池里会冒出头发，或者从某个肮脏的一角飘出鬼魂。但是，今天不属于正常情况，在这样一个湿漉漉的地方，在这个只回荡着呼吸声和水声的空间里，他的心里的确产生了几分想要立刻逃离的感觉。他过去从没有想到，厕所一到了夜晚，一到了别人都去睡觉的时候，会变得这样阴森，而且，这里的光线和陈设为他刚才看的那些照片提供了最恐怖的背景，那些带尸体的照片像放幻灯片一样一幅一幅闪现了出来。要不是因为人有三急，他恐怕早就跑出去了。

　　476号公路是连接费城和郊区的几条公路之一。这里异常偏僻，虽然每天都有许多上班族从这里经过，但是，因为道路两边的建筑物很少，而且长满了横生的蔓草，显得非常荒凉，人们走到这里会不由得打个冷战。这种气氛在夜晚更加浓重，每当夜色弥合了大地上所有物体的轮廓时，这里就会被罩上一团浓重的死气。

　　1996年6月20日凌晨两点钟，一名值夜班的救护人员正驾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天没有月亮，天上满是闪烁的星星，地上却是漆黑一片。只有偶尔闪过的车灯能把夜的内脏豁出来，让汽车从肠子一般的公路上穿行而过。这名救护人员不由自主地想：这样的黑夜，这样偏僻的公路，肯定有许多妖魔鬼怪或者江洋大盗正在暗中作祟。想着想着，他的心里就多了几分害怕。

　　就在他竭力专心开车的时候，却发现一辆汽车正停靠在476号公路的出口处。职业的警觉和操守告诉他，这里很可能有人遇到了危险，不过，凭心而论，他是不愿意去的。谁愿意在这样的黑夜靠近一辆危险的汽车呢？但他最后还是下了汽车。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问了一声：“有人吗？需要帮忙吗？”没有人回答。他慢慢地靠近这辆车，发现汽车的引擎没有关，车门是敞开的，车灯也开着，就连收音机也在慢声细语地响着，可是司机却不见了踪影。车内有一根卸胎橇棒，还有一滩血和一块带血的石头。他吓了一跳，再借着灯光向地面看，地面也有很多血迹，连公路护栏都溅上了血。“肯定是出事了！”他本能地想到了这个结论，然后赶紧跑到自己的汽车上报了警。

　　没多久，尖利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闪烁的灯光和晃动的人影像要驱散鬼魅一样越聚越多。可是在黑夜里，鬼魅是驱不散的。来到现场的警察不住地打颤，他们觉得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围绕着自己，并用冰凉的舌头舔着他们的脖子。

　　经过调查，警察发现，除了汽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