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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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了。我们把挠钩放下去,你自己朝起钩。”“好。”这块从四面把挠钩朝下一放,董平就拿挠钩钩住自己身上的甲叶子、吞头,把身上前后左右都钩满了,两只手就抓住两根挠钩柄子。
“你抓好啦!”“知道。”“留神啊!”孩子就望着旁边的人目中会了个意,慢慢地就把他朝上拽,就跟打井水差不多。离坑口还有丈把高,董平心里有话:我当真听你们摆布啊?现在离坑口还有丈把高,我一个纵步蹿上去,把身上的这些挠钩一下,你们不要以为我没得家伙,凭我董平空手夺你们的刀,还不是易如反掌?董平正预备朝上蹿,孩子们一望:“不要动,绳子要断了!”“啊!”董平心里有话:绳子要断了,我如果一拧劲,绳子不马上断吗?董平一吓,不敢蹿了。孩子们实际上是用的分神法,吓他的。“拽——!”“哎嗨!”大家用了一下猛劲,突然把董平朝上一提,朝坑外头一甩,上来有十几个孩子,把董平压在地下。在最底下的这个孩子喊起来了:“啊唷喂!小伙哎,不能再摞了,再摞,我的气要脱下去了!”“老爹哎,稍微忍住些个唦,不朝上摞,他就要爬起来了。”十几个孩子就象叠罗汉一样,一个压一个,先压住董平。其他的孩子就把他身上的挠钩下掉,然后孩子们捺住他的头和脚,把他的双手朝后一背,拿麻绳朝起一捆,把他扶了站起来,两口烁亮的钢刀架在他左右肩头。有两个孩子沿坑边挖的坡台下去,把绳网解掉,把董平的坐马跟双枪、佩剑取上来,而后挑土把坑填平了,以免随后走路的人再掉下去。这块孩子们把董平绰上了坐马,又着人送信到赵家庄,叫花荣带领五百人一起撤回大营。原先是怕赵家庄有人报信给董平,现在董平已经被抓住了,再围困赵家庄就没有必要了。王英等人带着孩子把董平押到大营,命人穿先报信给寨主、军师,叫孩子把董平搭下坐马,推推拥拥,直奔大帐。
吴加亮在帐上一望:“哎——!大胆的狗才,哪个叫你们把董将军绳捆索绑的啊?还不赶快松绑!”“是!”虽然把绑绳松掉了,几个头领跟孩子们还在旁边看住董平,生怕他动手。董平立而不跪,高声大骂:“好大胆的狗贼!本镇既已被擒,听斩听剁!”“啊呀,啊呀呀!董将军,你误解了。我等这次发兵前来毫无恶意,因为早闻你将军大名,品艺俱佳,乃一筹英雄,而今朝廷昏瞶,纵容高、杨、童、蔡四大奸党,许多忠臣良将遭害,将军你不是没有所闻,一定比学生还要清楚。我们这一次发兵前来,就是为了让你将军能早脱险境,不至于有朝一日遭受迫害,请你到水泊梁山去共聚大义。为了避免二虎相争,定有一伤,学生不得已略施小计,把令岳丈赵员外诸到我们的营中,写一封书信,赚你将军出城。此事非他自愿你,万万不可怪你岳丈。冒犯之处,请你将军原谅。到水泊共举大义之事,还望能够慨允!”“啊呀!”董平一听:哪个啊?噢!原来这封信里的话是假的。好啊,我说的嘛,我家岳父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找过我,他这个人知趣得很哩,原来是你们用的计。“将军,令岳丈就在耳帐里头,要不要请他出来跟你见见?——来啊!有请赵员外!”“是!”有孩子把赵员外请上大帐。翁婿二人见了面,老头子不晓得女婿会不会怪他不该写这封信,心里有些发愁。出乎意料的是,董平年纪虽轻,很懂得体贴人,通情达理,一点没有责怪他。他晓得:我家岳父写这封信,是被梁山人所逼,没得办法才写的。不过,刚才军师讲的这一番话,倒是值得深思。他说高、杨、童、蔡四大奸党在朝中专权,这话一点不假,许多做官的不是被贬,就是丢命,这些人就是我的镜子。就如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神箭手花荣,还有双鞭将呼延灼、大刀关胜,他们都是看透了朝廷昏瞶、奸党专权,弃官上了梁山,就连世袭梁王、家有让位之功的柴进,也都上了梁山。他们要我上梁山共聚大义,我何不就答应他们。为自己找条出路?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我现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只有一死,这样子死,实在不值得。董平思之再三,最后望着宋江,吴加亮点了点头。宋江、吴加亮一望,董平点头了,播头不算点头算。点头,就是答应上梁山了,心里欢喜就不用说了。随即吩咐摆酒,请董平跟赵员外上座,宋江、军师对陪。那四位医家老夫子也沾光,请他们做陪客。他们直到此刻才晓得:并非是赵小姐有病,原来是梁山人用的一计。吃过酒之后,吴加亮又吩咐赏给四位老夫子和跟着来的四个兵丁每人五十两银子。一个个都欢喜不已,原以为被大王老爷抓得来是九死一生,没有料到祸中得福,弄到外快银子。
董平决定留下来之后,写了一封书信给他的副将,说明他已投水泊梁山共聚大义,东平府的事从此不管了。军师随即叫黑旋风李逵带二百人,跟四位老夫子和四名兵丁一起进城,一方面送这封信,一方面把董平家里的细软带走。那么赵员外怎么说呢?军师问他:“员外还是一起跟我们上梁山,还是回赵家庄?”赵员外说:“这样子吧,让小婿先随你们上梁山,我先回庄,过些时我再同小女一起上山,代他们完婚。”吴加亮点点头:“这也好。”随即派人用骡车把赵太公送回赵家庄。东平府的事情了结之后,正预备拨寨起队返回水泊,神行太保戴宗到了。
戴大爷跟大家见过礼,就把东昌府的事情由头至尾禀报寨主、军师。宋江就跟吴加亮商议了,吴加亮说;“既然东昌府那一边告急,我们就不要回山了,就请三哥和董将军还有其他头领,带队伍一起赶奔东昌府。学生就跟戴宗兄弟驾神行先奔东昌,以免员外着急。”“好!”宋江随即传令:拔寨起队,赶奔东昌府。
三、时迁盗药
吴加亮跟戴宗驾起神行法,跑起来快得很,眨眼之工,已经到了卢俊义大营的后营门了。有人进去禀报卢俊义和众头领。大家听说军师到了,个个心里欢喜:军师的计策多,他来了,事情就可以左右逢源。卢俊义随即带着众头领到后营门外迎接。“啊,军师驾到,卢某未曾远迎,失礼了!”“哎,员外,我们自家弟兄何必客气?学生有礼了。”见过礼之后,到大帐上入座。卢俊义不放心,先问问东平府的情形。吴加亮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大家佩服寨主、军师,没有费事,就收伏了双枪将董平,现在他们又奔东昌来了。接着军师就问了:“员外,你们到此开了几仗,胜负如何?”“唉——唏!”卢俊义叹了一口气,“军师,卢某惭愧。”“员外,军家胜败乃是古之常情,何必如此。”卢员外就把到了此地之后的交战经过告诉军师。吴加亮一听:“且慢,你们活捉了东昌的一员偏将,这位偏将姓甚名谁?”“军师,卢某本来不知他是谁,后来叫两位贤弟陪他作伴,才知道他叫花项虎龚旺。”“哪个啊!他就是花项虎龚旺?”“正是。”“啊呀呀,花项虎龚旺,我们山上早就见报了,他跟没羽箭张清是结拜过的兄弟。他扪拜弟兄一共有三个,还有一个叫中箭虎丁得孙。龚旺现在何处?”“现在耳帐。”“好的。容学生去见他。”军师随即起身奔耳帐。
这一刻两个头领正陪着花项虎龚旺在这块闲谈。几天下来,他们之间不但互相熟悉了,而且还有了感情。正谈着,两位头领见军师到了,站起身来:“军师!”“军师!”“贤弟少礼。”三个人一起朝下一坐。花项虎龚旺晓得来人是梁山的军师吴加亮,忍不住开口了:“请问军师,我们东昌和你们梁山,本来相安无事,你们这一次为何无故发兵攻扣我们东昌?”“啊,将军有所不知,因为我们在山上早就见报,你家盟兄张清乃是忠良之后,又是一筹英雄豪杰,我们梁山替天行道,要聚集普天下的英雄豪杰,方能成其大事。我们这一次来并无歹意,只是想把你们盟弟兄三人一起请上梁山,共聚大义。那边东平府的双枪将董平已经归顺水泊,不日就随寨主到此。学生希望你将军能劝说你的盟弟兄没羽箭张清和中箭虎丁得孙一起上山聚义。但不知意下如何?”龚旺一听,心里有数了:原来他们此来并无歹意,是特为来请我们上梁山的。看来我们是官运不通,命中注定要做强盗了。“军师,既蒙厚爱,我龚旺自当为梁山效劳。至于劝说我盟弟兄来归顺之事嘛,我愿尽力而为。”吴加亮一听:“好极了!现在我们就是自家人了。我有一事要请问将军。”“军师请讲。”“你家盟兄用的这种毒石子,不知用何药可以解毒?”龚旺摇摇头:“军师,实不相瞒,我家哥哥用的毒石子,中毒后用什么解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也没有对我们说过。不过有一点请你军师放心,我家大哥的这种毒石子,只叫人昏迷,不会叫人送命,不是什么不治之毒。我只晓得他自己配了一种解药,只要用这种解药在伤处擦擦,至多擦两三次,就可以痊愈了。”吴加亮点点头。既然没羽箭张清自己有这种解药,我们何不去把他这种解药偷得来,免得我们自己费事?吴加亮随即邀请龚旺到大帐上,告诉众头领龚旺已愿意归顺水泊。大家都非常欢喜,重新见礼。接着,吴加亮又把龚旺说张清有解药的事,告诉大家,说:“我们现在要派个人到城里去盗取解药。”派哪一个去呢?吴加亮朝旁边一望:“时迁。”“有!”时二爷上前:“军师啊,老时有礼。”“贤弟少礼。你今天夜里辛苦一趟,到城里去把张清的解药盗得来,顺便到牢里去望下子,看刘唐贤弟可在牢里,但千万不可造次。小心了!”“遵命!”军师为什么要关照他这个话?他晓得时二爷欢喜闹嬉戏,不要到了城里头再闹出什么意外的事来。
时二爷等到吃过晚饭,到了定更时分,把夜行装束朝起一换,头上戴六根筋随风倒软顶壮帽,拱手英雄结俏挣挣打在眉心。上身穿排门密扣窄袖短衣,下身穿兜裆衩裤,脚穿扳尖踢土快鞋,把多宝袋斜挂在肋下。多宝袋里全是他要用的东西,大拨子、小拨子、铜镊子、壁见酥、软梯子、爬墙钉等等。时二爷出了自家大营,不敢对直跑,走小路绕。蹦纵蹿跳,到了城前一望,只见吊桥高扯,城门紧闭,城头上旌旗密布,防守甚严。时二爷绕到城墙西北角这个地方一看,这一段城墒上灯球稀稀落落,灯光朦朦胧胧。时二爷的夜行眼看得清楚,把护城河望望,最宽的地方约有五六丈,最窄的地方约有三四丈。就走这处窄的地方过去吧。三四丈宽一次蹿不过去怎么办?还是用老办法,在岸边树上折了一棍树枝,呜!把树枝甩到河中间,人先蹿到河中间,脚尖子在这根树枝上一踮,得儿……噗!再蹿到对岸朝下一落。到了城墙面前,手一抬,在多宝袋里头取出爬墙钉,城墙上都有些洞啊缝的,左手就把爬墙钉朝洞缝里头一杵,右手两个指头就在墙上搭着些,两个脚尖子就在底下稍微踏着些,就这个样子朝上爬。哪里是个人,就如同一条爬墙虎一样。眼一眨,已经到了城墙垛子了。右手两个指头嗒!勾住城墙垛子,把头伸上去一望:噢,明白了。原来这个地方的许多小军都蹲在城楼里头,他们以为这个地方不怎么要紧,用不着老站在城墒上吹风。时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