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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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耳帐去休息,容我们再商量一下,明天再跟大和尚从长计议。”“噢噢,好。”吴加亮目中会意,有两个孩子带领业根和尚到耳帐去休息。两个孩子心里有数,一刻不离业根和尚左右,日夜看住他。
吴加亮脸一掉:“三哥。”“啊,军师。”“史文恭是二计不成,又生三计啊!”“啊?难道这也是计?”“这个业根和尚说话破绽百出。且不说这座家庵是不是用兵要地,它既然是座家庵,衣食一切由曾家供养,即便史文恭常派人去骚扰,这位大和尚也不至于对史文恭恨之入骨。他分明是奉史文恭之命,用的一条诱敌之计。”“军师,如此说来,我们不去就是了。”“不,既然大和尚来奉请我们,我们何能不去。”“啊呀!军师,既明晓得他是用的计,我们还去,这岂不冒险?”“三哥,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还是来个将计就计。”“怎样将计就计?”“我度量我们的人进入他的家庵,史文恭决不会跟我们面对面地动手,一定还是用一个字:火!想把我们去的人烧死在家庵里头。我们何妨就趁这个机会,让这个业根和尚把我们带进北山夹山道,到了家庵即便一下子捉不到史文恭,也可趁此打破曾家庄。”“好的。照这一说,就请军师斟酌。”“是。”吴加亮把脸一掉:“时迁。”“有!”时二爷上前,“老时见军师有礼!”“贤弟少礼。你今天早点吃晚饭,天黑到曾家庄去会下子郁保四,问问他,他可晓得史文恭在家庵作了什么准备。如果是准备纵火,你就告诉他,最好请他明天就派三五个人过来,来的人要对庄前的棋盘道、铁车道了如指掌,好给我们带路。还要叫郁保四跟他拜过的十个弟兄招呼一声,各人都要在各人所在的地方作好准备。郁保四兄弟要亲自到西庄门墙头上,望着北山夹山道的方向,只要看到家庵起火,就请他立即在西庄门墙头上放一通号炮,开庄门,平吊桥,好让我们的人冲进西庄门。到了打破曾家庄之后,他所有的弟兄们,凡是愿意跟随到水泊去的,我们绝不会怠慢他们;如果不愿意去,我们也重重有赏。”“遵令!”
时二爷等到黄昏时分,饱餐一顿,把夜行装束一挽,天黑出了大营,直奔对过曾家庄。寨主、军师和众头领就在帐上等他的回信。等到天色大亮,宋江、吴加亮稍微进了一点饮食。时二爷回来了:“寨主!军师啊!”“贤弟回来了?”“回来了。”“你去可曾会到郁保四兄弟?”“会见了。我把来意对他一说,他就告诉我了。果然不出军师所料,这个业根和尚是过来用的诱敌计,是史文恭派他来的,准备把我们诱进他的家庵,放一把火把我们统统烧死。郁四哥说,他的伤已差不多好了,一定按照军师说的话办,决不误事,请寨主、军师放心。”“好!你兄弟有功啊。先请归班。”“是!”时迁到一旁坐下来休息。
吃过中饭之后,军师升帐,手一抬,在威武架上摘了一支令情,朝下首的步将班中一望:“鲁智深,武松,石秀,刘唐,李逵,朱仝,雷横,石勇,李云,李忠。”“有!”“有!”……这一令点了十个人。“寨主!军师!我等有礼了!”“贤弟等少礼。令箭一支,大和尚跟武家贤弟还是着自己出家人的装束,不须再换衣服了,其余八位贤弟都换出家人的装束。你们稍停就跟随业根和尚到北山夹山道家庵去。到了家庵时间已不早了,等业根进庄报信给史文恭,我估计他今天已来不及了,要等到明天才来动手。明天早在定更,迟在二鼓,史文恭一定要到家庵来放火。你们到了家难之后,除了要注意庙里出家人的动静之外,还要防备他们有什么埋伏。到了明晚你们先把庙里所有的出家人,一起捆绑起来,他们如果喊叫,就用东西把他们的嘴塞起来。你们一个个都要把家伙带着,不能赤手空拳。等到他们放火,你们冲出去杀他一阵,然后回到征场的北山夹山道口,跟大家一起阻拦史文恭。有一点我要拜托你们:史文恭这个畜生见大势已去,到时候他很可能走北山夹山道这条小路逃跑,你们如遇到他,一定要把他围住,不但围住,还要抓活的。如果他死了,不管是你们把他砍死了的,还是他自尽死的,到你们回来缴令销差之时,休怪我无情,都要提头来见!我要你们生擒活捉史文恭,是为了随后要把他带到山上去,在我们晁大哥的灵前活祭,还用他那支射晁大哥的毒箭来将他射死,代晁大哥报这一箭之仇。你们要小心了!”“得令!”十个人下去,该更换出家人装束的都去换装。每人都把家伙暗藏。
“来啊!去把那位业根和尚请来。”“是!”有人去把业根和尚带到帐上。“阿弥陀佛。寨主,军师。”“大和尚,我们今天就按你献的妙计行事。现有我们营里最狠的十位头领跟你一起进北山夹山道,到你家庵去埋伏。你要好好地照应他们,到时候活捉史文恭,报仇雪恨!”“是。军师放心,贫僧一定尽力。”业根和尚以为梁山人中了计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快活。他哪里知道他自己的这条命已在梁山人的掌握之中,哭的日子在后头哩!业根领着十位头领走了之后,吴加亮又摘了一支令箭;“孙立,孙新,周通,凌振。”“有!”“有!”……“军师!”“贤弟等少礼。令箭一支,你们每人调一千儿郎,灯球篾缆暗藏。明天黄昏时分,你们就跟着郁保四派来带路的人,出大营的右寨门,进树林,绕路悄悄进葫芦谷。到了庄前过棋盘道跟铁车道的时候,走一截路留这么几个人站下来,这叫沿路设标。等到北山夹山道家庵起火,郁保四兄弟在西庄门墙头上号炮升空,开庄门,坠吊桥,你们就一起杀进曾家庄。进庄之后,不要多杀人,只杀那些阻挡你们的人就行了,这叫杀鸡吓猴。至于曾太公夫妇两条老命,你们也不必伤害。你们只管把他家里的所有珍珠细软,以及庄上的刀枪粮饷等物一起带着,回营来销差。我刚才为什么要你们沿路设标呢?就是叫你们回来的时候,沿原路走,不致走到埋伏上去。贤弟们放心,庄里头绝不会有大批人来阻挡你们,因为我已经派人去跟郁保四兄弟讲过了,他结拜的十弟兄都会在暗中帮忙。”“得令!”吴加亮又摘了一支令箭:“王英,燕顺,郑天寿。”“有!”“有!”“有!”三个人到了案前,“寨主!军师!”“贤弟等少礼。令箭一支,你们明天黄昏时分,每人带一千名弓箭手,分别把守前营门、左寨门和右寨门,防备史文恭到最后狗急跳墙,孤注一掷,来冲我们的大营。小心了!”“得令!”吴加亮手一抬,又摘了一支令箭:“吕方!郭盛!”“有!”“有!”“寨主!军师!”“二位贤弟少礼。令箭一支,明天黄昏时分,你们二位贤弟带五百人跟着寨主和本军师,到营外山岗上去观阵。你们就保护寨主和本军师。”得令!”“你们两旁边的马、步诸位头领听了:明天我们攻打曾家庄,活捉史文恭,我就不再给各位贤弟一一发令了。从明天黄昏时分起,你们要把整个征场跟北山夹山道口围定了,如果史文恭出来,不管他奔哪块,你们都要上去挡他一阵,要等卢员外到,再活捉这个畜生。”“遵令!”“员外。”“军师。”“明日还要有劳员外出马。”“卢某遵命。”“三哥,你看如何?”“好极了。军师辛苦了。”“可有不到之处?”“嗯,没有,军师想得十分周到。”“你老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梁山这一边安排布置停当,准备明天黄昏时分攻打曾家庄,活捉史文恭。
我这一刻要交代鲁智深等十位头领。他们跟着业根和尚进了北山夹山道,到了家庵门口。业根上前,吞!吞!吞!把门一敲。老道人立刻来开了门,朝外一望;“当家师啊,你回来啦?”“回来了。”“可曾把些客师请得来啊?”“请来了,请来了,都到了。——诸位师兄,请啊,请啊。”老道人再抬头把这些和尚望望:咦,乖乖!这些和尚不晓得从哪块请得来的?从来没有看见过,全是些五色花斑脸嘛。老道士心里不祛疑,不晓得是玩的什么玩艺头。“来啊,老道人呐,你赶快到厨房里头去准备酒肴。”噢——!就是了。”咦,乖乖!全是些喝酒吃肉的和尚!老道人去准备酒肴。
鲁智深等十位头领在庙里头倒是规规矩矩,不乱跑乱动。虽然不乱跑乱动,但是每人的一双眼睛还是要把四周看看。这座庙前后有三进房子,前一进房子,进庙的时候走里到外都仔细看过了,没得什么破绽,不会有什么埋伏。这一刻就看当中的这一进。这一进搁了一口棺柩,不晓得是什么人的。业根就告诉他们了,说这是五老爷曾索的棺枢,他是被你们贵寨中的关胜关将军砍死的,收殓之后棺枢就供在家庵里头。大家点点头。再把后一进望望,也没得什么破绽。到了晚上吃过晚酒之后,业根和尚说:“已经代你们把床铺好了,你们各位先请安歇,我要到庄里头去禀报师老爷跟曾太公。”“好啊!”大家点点头,上床睡觉。业根又关照老道人:“要好好地伺候诸位客师啊!”“是!”
业根出了家庵,到了北庄门,招呼上头守门的庄丁开庄门。庄丁先把吊桥平坠,然后把庄门朝下一开。业根进了北庄门,庄丁复行把吊桥高扯,把庄门朝起一关。业根直奔演武厅。史文恭正在厅上跟副教师苏定谈着业根去献计的事,不知结果如何。抬头一望:“哦呀!当家师回来了?”“二位师老爷,诸位少老爷,贫僧回来了。”“你此去结果如何?”“二位师老爷容我细禀……”业根便如此,这等这样,说了个长篇。“且慢。那梁山人可曾把卢俊义派来?”这个……师老爷,我是提起过,请他们最好派卢俊义来,但是他究竟来没有来,我也不晓得,因为贫僧认不得卢俊义。不过,我听狗头军师吴用说,派得来的都是最狠的狠人,猜想卢俊义一定在他们当中。”“好!”史文恭想想:梁山人既想捉我,不会不派卢俊义来,这十个人一点有卢俊义。”如此讲来,你大和尚有功。你赶快回去,好好地款待他们。今天来不及了,明天黄昏时分,我派人将鱼油、松香、干柴等引火之物运到家庵,定更之后放火。你要在定更之前让他们安歇,然后你悄悄地离开家庵。”“噢,遵命。师老爷,如此说来,我就告辞了。”业根告退下来,出了北庄门,回转家庵。
史文恭略微想了一下。“曾魁!曾升!”“有!”“有!”“明天你们二人带五百人把守着西庄门,以防万一,不可疏忽。”“是!”“曾涂!曾密!”“有!”“有!”“你们二人下去调五百人,多准备些鱼油、松香、干柴,明日黄昏时分,悄悄运往家庵,千万不能惊动梁山的强盗。明天本师爷坐镇北庄门墙头。以梆声为号,你们只要听到梆声一响,就放火烧毁家庵,休容里面的人逃脱。”“是!”“苏贤弟。”“大哥。”“明天黄昏时分,愚兄邀请贤弟一起坐镇北庄门墙头,观看火景。把梁山来的十个头领烧成灰烬,代我表弟邓天奎和赛蜈蚣陈起报仇!”“是,小弟奉陪。”副教师苏定心里觉得奇怪:梁山的军师吴用足智多谋,诡计多端,难道这一次业根去诈降,他就没有看得出一点蛛丝蚂迹吗?就不晓得是史文恭用的计吗?这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