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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卢俊义-第22章

小说: 卢俊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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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大人查问下来又难以交代。所以他就想了个明追暗送的办法,追这么百十里路就不再追了,做做样子。如果上台大人责问他,为什么没有追得到?他就可以回:卢俊义上了梁山了,我总不能一直追到梁山上去啊!他如果真心要追卢俊义,就决不会派都监府张奎去。哪个不晓得河北大名有一员名将,叫索超,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应该派索超去。他叫都监府张奎去追,实际上是叫他去送客。
  梁中书虽然没有把话说明,哪晓得都监府张奎聪明哩,他已经心领神会,不慌不忙带了五百兵丁,出城去追了。走了没有一刻儿工夫,他就喊了:“来,来,来啊!”“是!”“本都监肚、肚里饿了,埋、埋锅造饭!”“是!”手下人心里有话:才吃的饭,他倒又饿了。没得办法,只好埋锅造饭。张奎喊肚里饿是假,实骨子是挨时间,好让卢俊义多跑一些路,跑得越远越好。这样子嘛,我追个百把里,追不到嘛,就可以回头了。吃过饭之后,他又领着五百兵丁向前追赶。走着走着,嗯,时间不早了。再望望前头,已经到了凤凰镇了。到了凤凰镇,又不能不叫兵丁查问。兵丁到客栈里一查问,这家店里的小二说:“不错,昨天要晚的时候,是有两个人到店里来住了一宿,一个是员外模祥,一个是他的仆人,今天天不亮就走了,”张奎一听,心里都急死了。肯定其中那个员外模样的人是卢俊义了。我如果现在不追,兵丁回去代我一禀报,纵然大人并不想要我真追,到时候他说不定跟我公事公办,那一来我就吃不了要兜着走。只好追了。追上他又怎么办啊?我自己晓得,我不是卢俊义的对手哎,他手一抬,我就扁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忽然听见前面小军们吵吵嚷嚷:“老爹哎,你望啊!”“望什么东西啊?”“前头好象是卢俊义吧?”大家再一望:“唔,不错!不错!”他们对卢俊义都很熟悉,看背相都看得出来。“是他啊!”“是他啊!”“咦,老爹哎,还有一个是什么人啊?”“那一个嘛,一定是来救他的强盗哎!”“就是一个啊?”“嗯,不要多哎。古人说的嘛: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个把个就行了。”“乖乖!老爹啊,伙计啊,这一个恐怕就象一个哩!”“‘嗯!这一个的本事恐怕象个好的哩!”“旁边有个小伙岔嘴了:“啊咦喂,依我看啊,你们说的都、都不对!”“怎么不对的呀?”“这个小伙身上披一片,挂一片的,瘦弱矮小,皮包骨头,好象大风一吹倒要倒了,哪象个有本事的样子啊?”“小伙啊,这些地方你就显得见识浅了。老哥哥比你苟长几岁,教教你的乖:有功夫的人有几种哩,有一种人就专门练胖功,身子越练越胖,越胖功夫就越好,身上的肉要胖得拱起来,拖下来,功夫就到家了。还有一种人哩,他专门练瘦功,身子越练越瘦,越瘦就越好。要瘦成什么样子呢?要瘦得皮肉紧靠到骨头上,功夫就到家了。你不要望他瘦成皮包骨头了,本事恐怕象个好的哪!”“不错。老爹啊,你不愧是个内行,这话我也听见说过的。来唦,来唦,既然人在前头,我们要给大人报个信哪!”“对,报个信。”“有个小军随即到了张奎马前:“报——!禀大人!”“何,何事?”“现在卢俊义跟梁山的狗强盗都在前头。”“啊呀!”张奎心里有话:卢俊义啊!你怎么不带快些跑的呀?你怎么跑得这么慢的呀?人在前头,不追又不行;追唦,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打得过他,把他追回头也不得了!大人哪快是叫我来真追的吗?是做做样子的哎,骨里是送客的哎!唉!这怎么办呢?张奎想来想去,人在面前,不追就是失职,不如来个明追暗送信,叫小军们大声喊叫,让卢俊义快溜。嗯,用得!“来,来,来啊,你们代我赶、赶、赶快喊叫,追啊!”“是!”小军们到了前头,“呔——!好大胆的卢俊义!狗强盗!朝哪快跑?我们家里大人追得来——啦——!”“追啊!”
  小军们这一阵喊,把卢俊义急坏了。“啊呀!儿啊,你听,官兵追得来了!”员外心里有话:一定是枯树林里的命案发作了。黄大人是以前程来保我的呀,他不晓得是二公差把我带到枯树林里要害我的呀,是我的儿子救我的哎。这些事黄大人现在不清楚,他一定以为是我自已崩刑要走的。“儿呀,你赶快走,让为父束手到公堂去领罪吧。”“什么?你老还要到公堂去领罪?那不行!孩子不能丢下你不管!你老走不走?孩儿来背驮你老!”不容他家爹爹分说,走到他前头,右手抓着他的手臂,左手托着他的尊臀,朝后头一背,一个纵步下去就是一二丈,一个纵步又下去二丈多。哎,莫忙说。你这个说书的嘴里头跟烧起来一样。前后有点不大相符嘛!你前面交代燕青什么样子啊?走路是跌跌冲冲,大风一吹就要倒了,在枯树林里头,背驮卢俊义,走三五步就趴下来了。今天直接跟兔子差不多,一个纵步就下去二丈远?不错,昨天的燕青跟今天的燕青不同。什么原因呢?昨天因为他得到恩爹起解的消息,心里义烦又急又气,再加上有两三顿没有吃了,又没有好好地睡觉,所以走起路来跌跌冲冲,风一吹直即倒要倒了。昨天晚上饱餐了一顿,又好好地睡了一觉,跟恩爹又在一起了,心里一高兴,当然就浑身都是劲啦。唔,虽然有劲,这也不过是一时的。就这样子,他在前头蹦纵蹿跳,后头的这些兵丁们喊着追着。“哎,老爹哎!”“啊。”“这个人啊,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一个纵步几丈远,看样子象个厉害的哩。我们稍微带快些,不然就追不上了。”“小伙啊,你这些地方就不聪明了。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大人多远就叫我们喊‘追啊’,哪块是真来追他们的吗?”“哦?不是追他们的,那叫我们来做什么的?”“这个你就不懂了,大人多远就叫我们喊‘追啊’,就是送信叫他们快跑。我们是来送客的啊!”“送客啊?送客还作兴喊追呀?”“这个你又不懂了。喊追嘛,这是表面文章哎。人在前面,他不叫我们追,回去他怎么交代啊?这就叫奶奶不吃斋,大家心里有数。所以你们都不要着躁,慢慢地跑。”“噢。老爹哎,这话你早说嘛,我就把个底给他了:呔!你们不要怕,我们不是来抓你们的,是来送客的。”“你这个小伙真要命哩,这话嘛是我们私下谈的,你就能明大明地说了吗?”“我们不说,他怎么晓得呢?”最好叫他们不要笔直地跑,他们笔直地跑就麻烦了,我们看见他就不能不追。最好叫他们上小路,他们一上了小路,我们看不见,大人就肯定不要我们追了。”“嗯,不错。让我来告诉他下子。——呔!你们不要一直跑,代我转弯跑啊!”
  听见小军这么喊,燕青就如同一只睡虎被人踢醒了:这话对啊,我一直跑人家看得见,看见就不能不追,最好不过转个弯跑。用得!抬头一望,旁边有一条岔路。燕青一个纵步,才上了岔路,只听见后面有人说了:“糟了!小伙啊,你这下子帮了倒忙。”“怎么帮了倒忙?”“你叫他转弯跑,你可晓得前头是什么地方啊?告诉你,凤凰坡,这条小路是呆路,不通啊!”“不好了!老爹,这一说还要把个底给他哩。——呔!伙计啊,你上了呆路啦!凤凰坡,不通啊一—!’燕青一听:“啊呀!”心里急坏了,万万没有想到上了他们的当了,跑到一条呆路上来了。“唉!恩爹,这一来怎么办呢?”“儿呀,不妨,你把为父放下,你赶快逃命去吧!”“不!我们父子死也要死在一起!你老在这个地方,让孩子同他们去斗。”燕青手一松。把卢俊义放站在路上,一个纵步到了大路上,朝下一站,丁字步。八字脚,左手叉腰,右手两个指头就指着对过:“呔——!好杂种!赶快过来送死呃!”兵丁一望:“咦,老爹哎,你看这是什么角儿啊,瘦弱矮小,手无寸铁,叫我们上去送死?”“小伙啊,刚才我就告诉过你了,你不要以为他瘦弱矮小,手无寸铁,他骨里厉害哩!你快去给大人报个信唦。”“好的。”这个小军到了张奎面前,单落膝朝下一跪:“禀大人!”“怎、怎、怎么着?”“强盗一个人站在路上,叫我们过去送死哪!”张奎一听,心里也火了:好大胆的狗贼,我叫小军大声喊叫,是暗地送信给你们,叫你们快跑,你们不承情,反过来叫我们过去送死,真是太不讲道理了!“快,快,快去传话,给我打、打、打他个下马威!”“是!”这个小军又跑到前头:“老爹哎,大人叫我们上去打他个下马威!”“大人有令,一个个只好上去打了。三四十个小军一拥而上,把燕青朝起一围。声势不小,但是一个个都不敢动手,晓得这个人本事厉害。内中有个小伙少年麻木,自以为本领高强,拎着单刀,蹦纵蹿跳,到了燕青面前:“好大胆的狗贼!着!一刀砍过来了。燕青一看:好,让我来夺他的刀。有了家伙就硬挣了。燕青等他的刀离自己顶门不远了,把右脚啪!朝后头一退,一个踏步偏裆的架落,身子一偏。这个小伙砍了个空,“啊唷喂!”身子朝前头一冲。燕青把左手朝起一举,就认定他后脑勺子上头,啪!一下子。这一着有个名字,叫“顺水推舟”。燕青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他是有功夫的人啊!这一掌打下来,这个小伙站不住了,“啊唷喂!”工!一个“狗吃屎”,人朝地下一趴,手一松,嚓!刀嵌到泥土里头,足有三四寸深。燕青随即手一抬,啡!把刀朝上头一拔,“着——”嚓!上去就是一刀,这个小伙的头得儿……就象滚西瓜一样,在地上直滚,尸腔子里鲜血直冒。这些小军一看:“没得命了,老爹哎!看见啊,这个小伙玩掉了!”“上!”“上!”燕青手里如果是双刀,就好得多了,因为他手上是一把单刀,顾前就不能顾后,顺左就不能顾右。亏得燕青学过七十二把神拿,这个神拿厉害了,只要对方被他点到穴道,这个人就朝下一睡,口吐白沫,歪嘴抽筋翻白眼。这时候他就用神拿一连点倒了几个小军。其他人一看:“没得命喽!老爹哎,哪晓得这个强盗还有邪气哪!”“当心些,不能给他碰,一碰就睡下来了。”一个个胆战心惊,打着退着。兵丁们死的死,伤的伤,睡倒的睡倒。燕青跟他们斗着斗着,不知不觉离开了凤凰坡的这一条岔路口,到了大路上了。
  此刻卢俊义怎么样了?他本来站在这块的,后来就朝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一坐。再一想:啊呀,我就坐在这块等我家儿子把兵丁杀光了吗?唉,我这个人真呆透了,我就是不能去帮帮忙嘛,也应该代我家儿子观观阵唦。他的武艺是我一手教传的。在家里练功、打拳、耍刀,我都看过的,但是外头临阵怎么样,我还没有见过,今天机会难得,我倒要来看看哩。卢俊义站起身,走到岔路口,入神一望:啊咦喂,不坏。看见儿子武艺不寻常,心里头得意哩;个子虽然不高,身躯瘦弱,动起手来一着不让,身轻体快,犹如闪电穿针。再加上燕青这一刻又杀掉了一个兵丁,又夺了一口刀,手里的两口刀舞得直即跟雪片仿佛。好!没有辜负我当年教导他一番。卢俊义正在得意着,一团的神只顾望着儿子在那块动手。哪晓得就在卢俊义的左边小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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