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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15北史-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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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秀,字仲远,吴兴武康人也。伯父庆之,《南史》有传。文秀仕宋,位青州刺史。和平六年,宋明帝杀其主子业,文秀与诸州推立子业弟子勋。子勋败,皇兴初,文秀与崔道固俱以州降魏。宋遣其弟文景来谕之,文秀复归宋,为刺史如故。后慕容白曜长驱至东阳,文秀始欲降,以军人虏掠,遂有悔心,乃婴城固守。白曜既下历城,乃并力攻讨,自夏至春始克。文秀取所持节,衣冠俨然,坐于斋内。乱兵入曰:“文秀何在!”文秀历声曰:“身是!”执而裸送于白曜。左右令拜,文秀曰:“各二国大臣,无相拜礼。”白曜忿之,因至挝挞。后还其衣,为之设馔,与长史房天乐、司马沈嵩等锁送京师,面缚数罪,宥死,待为下客,给以粗衣蔬食。献文重其节义,稍亦嘉礼之,拜外都下大夫。太和三年,迁外都大官。孝文嘉其忠于其国,赐绢彩二百匹。后为南征都将,临发,赐以戎服。除怀州刺史,假吴郡公。守清贫而政宽,不能禁止盗贼。大兴水田,于公私颇有利益。卒官。 
  子保冲,后为徐州冠军长史,坐据连口退败,有司处之死刑。孝文诏:“保冲,文秀之子,可特原命,配洛阳作部终身。”宣武时,卒于下邳太守。 
  房天乐者,清河人,滑稽多智。文秀板为长史,督齐郡,州府事一以委之。卒于京师。弟子嘉庆,渔阳太守。 
  张谠,字处言,清河东武城人也。六世祖弘,晋长秋卿。父华,慕容超左仆射。谠仕宋,位东徐州刺史。及平徐、兗,谠乃归顺于尉元,亦表授东徐州刺史。遣中书侍郎高闾与谠对为刺史。后至京师,礼遇亚于薛、毕,赐爵平陆侯。谠性开通,笃于接恤,青、齐之士,虽疏族末姻,咸相敬视。李敷、李䜣等宠要势家,亦推怀陈款,无所顾避。毕众敬等皆敬重之,高允之徒亦相器待。卒,赠青州刺史,谥康侯。 
  子敬伯,求致父丧,出葬冀州清河旧墓,久不被许,停柩在家积五六年。第四子敬叔,先在徐州,初闻父丧,不欲奔赴,而规南叛,为徐州所勒送。至乃自理,后得袭父爵。敬伯自以随父归国功,赐爵昌安侯,出为乐陵太守。敬叔,武邑太守。父丧得葬旧墓,还属清河。 
  初,谠兄弟十人。兄忠,字处顺,在南为合乡令。归降,赐爵新昌侯。卒于新兴太守,赠冀州刺史。谠妻皇甫氏被掠,赐中官为婢,皇甫遂诈痴,不能梳沐。后谠为宋冀州长史,因货千余匹,购求皇甫。文成怪其纳财之多,引见之,时皇甫年垂六十矣。文成曰:“南人奇好,能重室家之义。此老母复何所任,乃能如此致费也。”皇甫氏归,谠令诸妾境上奉迎。数年卒。后十年而谠入魏。 
  谠兄子安世,正始中,自梁汉同夏侯道迁归款,为客积年,出为东河间太守。卒。 
  李苗,字子宣,梓潼涪人也。父膺,梁太仆卿。苗出后叔父畎。畎为梁州刺史,大著威名。王足之伐蜀,梁武命畎拒足于涪,许其益州。及足退,梁武遂改授。畎怒,将有异图,事发被害。苗年十五,有报雪志。延昌中归魏,仍陈图蜀计。大将军高肇西伐,诏假苗龙骧将军乡导。次晋寿,宣武宴驾,班师。后以客例,除员外散骑侍郎。苗有文武才干,以大功不就,家耻未雪,常怀慷慨。乃上书陈平定江南之计,其文理甚切于时。明帝幼冲,无远略之意,竟不能纳。 
  正光末,三秦反叛,侵及三辅。时承平既久,人不习战。苗以陇兵强悍,且群聚无资,乃上书以为:“食少兵精,利于速战;粮多卒众,事宜持久。今陇贼猖狂,非有素蓄,虽据两城,本无德义,其势在于疾攻,日有降纳,迟则人情离阻,坐受崩溃。夫飙至风起,逆者求万一之功;高壁深垒,王师有全制之策。今且宜勒大将,深沟高垒,坚守勿战。别命偏师,精卒数千,出麦积崖以袭其后,则氵幵、岐之下,群妖自散。”于是诏苗为统军,与别将淳于诞出梁、益,隶行台魏子建。子建以苗为郎中,仍领统军,深见知待。 
  孝昌中,兼尚书左丞,为西北道行台,与大都督宗正珍孙讨汾、绛蜀贼,平之。及杀{人小}硃荣,荣从弟世隆拥部曲还逼都邑。孝庄幸大夏门,集群臣博议,百僚计无所出。苗独奋衣起曰:“今朝廷有不测之危,正是忠臣烈士效节之时,请以一旅之众,为陛下径断河梁。”庄帝壮而许焉。苗乃募人于马渚上流,以师夜下。去桥数里,放火烧船,俄然桥绝,贼没水死者甚众。官军不至,贼乃涉水与苗死斗,众寡不敌,苗浮河而没。帝闻,哀伤久之。赠都督、梁州刺史、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河阳县侯,谥忠烈。 
  苗少有节操,志尚功名。每读《蜀书》,见魏延请出长安,诸葛不许,叹息谓亮无奇计。及览《周瑜传》,未曾不嗟咨绝倒。太保城阳王徽、司徒临淮王彧并重之。二王颇或不穆,苗每谏责。徽宠势隆极,猜忌弥甚,苗谓人曰:“城阳蜂目豺声,今转彰矣!”解鼓琴,善属文咏,工尺牍之敏,当世罕及。死之日,朝野悲壮之。及帝幽崩,世隆入洛,主者追苗赠封,以白世隆。世隆曰:“吾尔时群议,更三日便欲大纵兵士,烧燔都邑,任其采掠。赖苗,京师获全。天下之善一也,不宜追之。”子昙袭爵。 
  刘藻,字彦先,广平易阳人也。六世祖遐,从晋元帝南渡。父宗之,宋庐江太守。藻涉猎群籍,美谈笑,善与人交,饮酒至一石不乱。太安中,与姊夫李嶷俱来归魏,赐爵易阳子。擢拜南部主书,号为称职。 
  时北地诸羌,恃险作乱,前后宰守不能制。朝廷患之,以藻为北地太守。藻推诚布信,诸羌咸来归款,朝廷嘉之。雍州人王叔保等三百人表乞藻为騃奴戍主,诏曰:“选曹已用人,藻有惠政,自宜他叙。”在任八年,迁离城镇将。太和中改镇为岐州,以藻为岐州刺史。转秦州刺史。秦人恃险,率多粗暴,或拒课输,或害吏长,自前守宰,皆遥领,不入郡县。藻开示恩信,诛戮豪横,羌、氐惮之,守宰于是始得居其旧所。遇车驾南伐,以藻为东道都督。秦人纷扰,诏藻还州,人情乃定。仍与安南元英征汉中,破贼军,长驱至南郑,垂平梁州,奉诏还军,乃不果克。 
  后车驾南伐,以藻为征虏将军,督统军高聪等四军为东道别将,辞于洛水之南。孝文曰:“与卿石头相见。”藻对曰:“臣虽才非古人,庶亦不留贼虏而遗陛下。辄当酾曲阿之酒以待百官。”帝大笑曰:“今未至曲阿,且以河东数石赐卿。”后与高聪等战败,俱徙平州。景明初,宣武追录旧功,拜藻为太尉司马。卒。 
  子绍珍,无他才用,善附会,好饮酒。结托刘腾,启为其国郎中令,袭子爵。永安中,历河北、黎阳二郡太守,所在无政绩。天平中,坐子洪业入于关中,率众侵扰,伏法。 
  傅永,字脩期,清河人也。幼随叔父洪仲与张幸自青州入魏,寻复南奔。有气干,拳勇过人,能手执鞍桥,倒立驰骋。年二十余,有友人与之书而不能答,请洪仲,洪仲深让之而不为报。永乃发愤读书,涉猎经史,兼有才干。为崔道固城局参军,与道固俱降,入为平齐百姓。父母并老,饥寒十数年,赖其强于人事,戮力佣丐,得以存立。晚为奉礼郎,诣长安拜文明太后父燕宣王庙,赐爵贝丘男,除中书博士。王肃之为豫州,又以永为王肃平南长史。咸阳王禧虑肃难信,言于孝文。曰:“已选傅脩期为其长史,虽威仪不足,而文武有余矣。”肃以永宿士,礼之甚厚;永亦以肃为帝眷遇,尽心事之,情义至穆。 
  齐将鲁康祖、赵公政侵豫州之太仓口,肃令永击之。永量吴、楚兵好以斫营为事,又贼若夜来,必于渡淮之所,以火记其浅处。永既设伏,仍密令人以瓠盛火,渡南岸,当深处置之,教云:“若有火起,即亦燃之。”其夜,康祖、公政等果亲率领来斫营。东西二伏夹击之,康祖等奔趋淮水。火既竞起,不能记其本济,遂望永所置火争渡。水深溺死,斩首者数千级,生禽公政。康祖人马坠淮,晓而获其尸,斩首并公政送京师。 
  时裴叔业率王茂先、李定等东侵楚王戍,肃复令永将伏兵,击其后军,破之,获叔业伞扇鼓幕甲仗万余。两月之中,遂献再捷。帝嘉之,遣谒者就豫州,策拜永安远将军、镇南府长史、汝南太守、贝丘县男。帝每叹曰:“上马能击贼,下马作露布,唯傅脩期耳。” 
  裴叔业又围涡阳,时帝在豫州,遣永为统军,与高聪、刘藻、成道益、任莫问等救之。永曰:“深沟固垒,然后图之。”聪等不从,一战而败。聪等弃甲奔悬瓠,永独收散卒徐还。贼追至,又设伏击之,挫其锐。藻徙边,永免官爵而已。不经旬,诏永为汝阴镇将,带汝阴太守。 
  景明初,裴叔业将以寿春归魏,密通于永。及将迎纳,诏永为统军,与杨大眼、奚康生等诸军俱入寿春。同日而永在后,故康生、大眼二人并赏列士,永唯清河男。齐将陈伯之逼寿春,沿淮为寇。时司徒彭城王勰、广陵侯元衍同镇寿春,以九江初附,人情未洽,兼台援不至,深以为忧。诏遣永为统军,领汝阴三千人先援之。永至,勰令永引军入城。永曰:“若如教旨,便共殿下同被围守,岂是救援之意?”遂孤军城外,与勰并势以击伯之,频有克捷。 
  中山王英之征义阳,永为宁朔将军、统军,当长围遏其南门。齐将马仙琕连营稍进,规解城围。永乃分兵付长史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马步千人,南逆仙琕。贼俯射永,洞其左股,永出箭复入,遂大破之。仙琕烧营卷甲而遁。英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微,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返。时年七十余矣,三军莫不壮之。 
  义阳既平,英使司马陆希道为露布,意谓不可,令永改之。永亦不增文采,直与之改,陈列军仪,处置形要,而英深赏之。还京,除太中大夫。 
  后除恆农太守,非心所乐。时英东征钟离,表请永,求以为将,朝廷不听。永每言曰:“马援、充国,竟何人哉?吾独白首见拘此郡!”然于御人非其所长,故在任无多声称。后为南衮州刺史。年逾八十,犹能驰射,盘马奋槊,常讳言老,每自称六十九。还京,拜光禄大夫。卒,赠齐州刺史。 
  永尝登北芒,于平坦处奋矛跃马,盘旋瞻望,有终焉之志。远慕杜预,近好李冲、王肃,欲葬附墓。遂买左右地数顷,遗敕子叔伟:“此吾之永宅也。”永妻贾氏留本乡,永至代都,娶妾冯氏,生叔伟及数女。贾后归平城,无男,唯一女。冯恃子,事贾无礼,叔伟亦奉贾不顺,贾常忿之。冯先永卒,叔伟称父命欲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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