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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15北史-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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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彼遗烬也。随便守御,及分度掠截,扼其咽喉,防塞走路,期之全获,无令漏逸。若畏威降首者,自加蠲宥,以仁为本,任之雅算。”以功进号镇北将军。 
  李平部分诸军,将水陆兼进,以讨堰贼。亮违平节度,以疾请还,随表而发。平表亮辄还京,失乘胜之机,阙水陆之会,今处亮死,上议。灵太后令曰:“亮去留自擅,违我经略,虽有小捷,岂免大咎。但吾摄御万机,庶兹恶杀,可特听以功补过。”及平至,亮与争功禁中,形于声色。 
  寻除殿中尚书,迁吏部尚书。时羽林新害张彝之后,灵太后令武官得依资入选。官员既少,应选者多,前尚书李韶循常擢人,百姓大为怨。亮乃奏为格制,不问士之贤愚,专以停解日月为断,虽复官须此人,停日后者终不得。庸才下品,年月久者灼然先用。沈滞者皆称其能。亮外甥司空谘义刘景安书规亮曰:“殷、周以乡塾贡士,两汉由州郡荐才,魏、晋因循,又置中正。谛观在昔,莫不审举,虽未尽美,足应十收六七。而朝廷贡才,止求其文,不取其理。察孝廉唯论章句,不及治道;立中正不考人才行业,空辨氏姓高下。至于取士之途不溥,沙汰之理未精。而舅属当铨衡,宜须改张易调。如何反为停年格以限之,天下士子谁复修厉名行哉?”亮答书曰: 
  汝所言乃有深致。吾乘时徼幸,得为吏部尚书。当其壮也,尚不如人,况今朽老,而居帝难之任。常思同升举直,以报明主之恩;尽忠竭力,不为贻厥之累。昨为此格,有由而然。今已为汝所怪,千载之后,谁知我哉!可静念吾言,当为汝论之。 
  吾兼正六为吏部郎,三为尚书,铨衡所宜,颇知之矣。但古今不同,时宜须异。何者?昔有中正品其才第,上之尚书,尚书据状,量人授职,此乃与天下群贤共爵人也。吾谓当尔之时,无遗才、无滥举矣,而当犹云十收六七。况今日之选,专归尚书,以一人之鉴,照察天下,刘毅所云一吏部、两郎中而欲究镜人物,何异以管窥天而求其博哉!今勋人甚多,又羽林入选。武夫崛起,不解书计,唯可彍弩前驱,指踪捕噬而已。忽令垂组乘轩,求其烹鲜之效,未曾操刀,而使专割。又武人至多,官员至少,不可周溥。设令十人共一官,犹无官可授,况一人望一官,何由可不怨哉?吾近面执,不宜使武人入选,请赐其爵,厚其禄。既不见从,是以权立此格,限以停年耳。 
  昔子产铸刑书以救敝,叔向讥之以正法,何异汝以古礼难权宜哉?仲尼云:“德我者《春秋》,罪我者亦《春秋》。”吾之此指,其由是也。但令当来君子,知吾意焉。 
  后甄琛、元修义、城阳王徽相继为吏部尚书,利其便己,踵而行之。自是贤愚同贯,泾、渭无别。魏之失才,从亮始也。 
  历侍中、太常卿、左光禄大夫、尚书右仆射。时刘腾擅权,亮托妻刘氏,倾身事之。故频年之中,名位隆赫。有识者讥之。转尚书仆射,加散骑常侍。疽发于背,明帝遣舍人问疾,亮上表乞解仆射,诏不许。寻卒。诏给东园秘器,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谥曰贞烈。 
  亮在雍州,读《杜预传》,见其为八磨,嘉其有济时用,遂教人为碾。及为仆射,奏于张方桥东堰谷水,造常ナ淅叮帽阒A劣腥樱堪病⑹亢汀⑹刻⑶渴浚朴诘笔馈!
  士安历尚书北部郎,卒于谏议大夫,赠左将军、光州刺史。无子,弟士和以子乾亨继。乾亨,武定中,尚书都兵郎中。 
  士和初为司空主簿。萧宝夤之在关中,高选寮佐,以为都督府长史。时莫折念生遣使诈降,宝夤表士和兼度支尚书为陇右行台,令入秦抚慰,为念生所害。 
  士泰历给事中、司空从事中郎、谏议大夫、司空司马。明帝末,荆蛮侵斥,以士泰为龙骧将军、征蛮别将。事平,以功赐爵五等男。建义初,遇害于河阴,赠都督、青州刺史,谥曰文肃。了肇师袭爵。 
  肇师少时疏放,长遂变节,更成谨厚。涉猎经史,颇有文思。天平初,以通直散骑侍郎为尉劳青州使,至齐州界,为土贼崔迦叶等拘,欲逼与同事。肇师执志不动,喻以祸福,贼遂舍之。仍巡慰青部而还。肇师以从弟乾亨同居,事伯母甚谨。齐文襄尝言肇师合诛,左右问其故,曰:“崔鸿《十六国春秋》述诸僭伪而不及江东。”左右曰:“肇师与鸿别族。”乃止。天保初,以参定浑代礼仪,封襄城县男,仍兼中书侍郎,卒。始鄴下有薛生者,能相人,言赵彦琛当大贵。肇师因问己,答曰:“公门望虽高,爵位不及赵。”终如其言。 
  亮弟敬默,奉朝请,卒于征虏长史,赠南阳太守。子思韶。从亮征硖石,以军功赐爵武城子,为冀州别驾。 
  敬默弟敬远,以其贱出,殊不经纪,论者讥焉。 
  光韶,亮从父弟也。父幼孙,太原太守。光韶事亲以孝悌。初除奉朝请,光韶与弟光伯孪生,操业相侔,特相友爱,遂经吏部尚书李冲,让官于光伯,辞色恳至。冲为奏闻,孝文嘉而许之。太和二十年,以光韶为司空行参军,复请让从叔和,曰:“臣诚微贱,未登让品,属逢皇朝,耻无让德。”和亦谦退,辞而不当。孝文善之,遂以和为广陵王国常侍。寻敕光韶秘书郎,掌校华林御书。累迁青州中从事。后为司空骑兵参军,又兼司徒户曹。出为济州辅国府司马,刺史高植甚知之,政事多委访焉。迁青州平东府长史。府解,敕知州事。光韶清直明断,吏人畏爱之。入为司空从事中郎,以母老解官归养,赋诗展意,朝士属和者数十人。久之,征为司徒谘议,固辞不拜。 
  光韶性严,声韵抗烈,与人平谈,常若震厉。至于兄弟议论,外闻谓为忿怒,然孔怀雍睦,人少逮之。孝庄初,河间邢杲率河北流人十余万众攻逼州郡,刺史元俊忧不自安。州人乞光韶为长史以镇之。时阳平路回寓居齐土,与杲潜相影响,引贼入郭,光韶临机处分,在难确然。贼退之后,刺史表光韶忠毅,朝廷嘉之,发使慰劳。寻为东道军司。及元颢入洛,自河以南,莫不风靡。刺史广陵王欣集文武以议所从,在坐之人,莫不失色。光韶独抗言曰:“元颢受制梁国,称兵本朝,乱臣贼子,旷代少畴。何但大王家事,所宜切齿。等荷朝眷,未敢仰从。”长史崔景茂、前瀛州刺史张烈、前郢州刺史房叔祖、征士张僧皓咸云:“军司议是。”欣乃斩颢使。 
  寻征辅国将军,再迁廷尉卿。秘书监祖莹以赃罪被劾。光韶必欲致之重法,太尉城阳王徽、尚书令临淮王彧、吏部尚书李神俊、侍中李彧并势望当时,皆为莹求宽。光韶正色曰:“朝贤执事,于舜之功,未闻其一,如何反为罪人言乎。”其执意不回如此。永安据乱,遂还乡里。 
  光韶博学强辩,尤好理论,至于人伦名教,得失之间,榷而论之,不以一毫假物。家足于财,而性俭吝,衣马敝瘦,食味粗薄。始光韶在都,同里人王蔓于夜遇盗,害其二子。孝庄诏黄门高道穆,令加检捕,一坊之内,家别搜索。至光韶宅,绫绢钱布匮箧充积。议者讥其矫啬。其家资产,皆光伯所营。光伯亡,悉焚其契。河间邢子才曾贷钱数万,后送还之。光韶曰:“此亡弟相贷,仆不知也。”竟不纳。 
  刺史元弼前妻,是光韶之继室兄女。弼贪婪不法,光韶以亲情亟相非责,弼衔之。时耻翔反于州界,弼诬光韶子通与贼连结,囚其合家,考掠非理。而光韶与之辨争,词色不屈。会樊子鹄为东道大使,知其见枉,理出之。时人劝令诣樊陈谢,光韶曰:“羊舌大夫已有成事,何劳往也!”子鹄亦叹尚之。后刺史侯深代下,疑惧,谋为不轨。夜劫光韶,以兵胁之,责以谋略。光韶曰:“凡起兵须有名义,使君今日举动,直是作贼耳,知复何计!”深虽恨之,敬而不敢害。寻除征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不起。 
  光韶以世道屯邅,朝廷屡变,闭门却扫,吉凶断绝。诫子孙曰:“吾自谓立身无惭古烈,但以禄命有限,无容希世取进。在官以来,不冒一级,官虽不达,经为九卿。且吾平生素业,足以遗汝,官阀亦何足言也。吾既运薄,便经三娶,而汝之兄弟各不同生。合葬非古,吾百年之后,不须合也。然赠谥之及,出自君恩,岂容子孙自求之也?勿须求赠。若违吾志,如有神灵,不享汝祀。吾兄弟自幼及老,衣服饮食未尝一片不同,至于兒女官婚,荣利之事,未尝不先以推弟。弟顷横祸,权作松榇,亦可为吾作松棺,使吾见之。”卒,年七十一。孝静初,侍中贾思申启,称述光韶,诏赠散骑常侍、骠骑将军、青州刺史。 
  光韶弟光伯。为青州别驾,后以族弟休临州,申牒求解。尚书奏:“案《礼》: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臣昆弟,不臣诸父;封君之孙,得尽臣。计始封之君,即是世继之祖,尚不得臣,况今刺史既非世继,而得行臣吏之节,执笏称名者乎?检光伯请解,率礼不愆,谓宜许遂。”灵太后令从之。寻除北海太守,有司以其更满,依例奏代。明帝诏曰:“光伯自莅海沂,清风远著,兼其兄光韶复能辞荣侍养,兄弟忠孝,宜有甄录,可更申三年,以广风化。”后历太傅谘议参军。 
  节闵帝时,崔祖螭、张僧皓起逆,攻东阳,旬日间,众十余万。刺史、东莱王贵平欲令光伯出城慰劳。兄光韶争之曰:“以下官观之,非可慰喻止也。”贵平逼之,不得已,光伯遂出城。未及晓喻,为飞天矢所中,卒,赠青州刺史。子滔,武定末殷州别驾。修之弟道固。 
  道固字季坚,其母卑贱,嫡母兄攸之、目连等轻侮之。父辑谓攸之曰:“此兒姿识,或能兴人门户,汝等何以轻之?”攸之等遇之弥薄。辑乃资给道固,令其南仕。时宋孝武为徐、兗二州刺史,以道固为从事。道固美形貌,善举止,习武事,孝武嘉之。会青州刺史新除,过彭城,孝武谓曰:“崔道固人身如此,岂可为寒士?而世人以其偏庶侮之,可为叹息。”刺史至州,辟为主簿。后为宋诸王参军,被遣青州募人,长史以下并诣道固。道固诸兄等逼其所生自致酒炙于客前。道固惊起接取,谓客曰:“家无人力,老亲自执劬劳。”诸客皆知其兄所作,咸拜其母。母谓道固曰:“我贱,不足以报贵宾,汝宜答拜。”诸客皆叹美道固母子,贱其诸兄。后为冀州刺史,镇历城。 
  宋明帝立,徐州刺史薛安都与道固等立废帝子业弟子勋,败乃归魏。献文帝以为南冀州刺史、清河公。宋明帝遣说道固,以为徐州刺史,复归宋。 
  皇兴初,献文诏征南大将军慕容白曜讨道固,道固面缚请罪。白曜送赴都,诏恕其死。乃徙齐土望共道固守城者数百家于桑乾,立平齐郡于平城西北北新城,以道固为太守,赐爵临淄子。寻徙居京城西南二百余里旧除馆之西。延兴中卒,子景徽袭爵。 
  初,道固之在客邸,与薛安都、毕众敬邻馆,时以公集相见。本既同由武达,颇结寮旧。时安都志已衰朽,于道固疏略,而众敬每尽殷勤。道固谓刘休宾、房法寿曰:“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安都视人,殊自萧索,毕固依依也。”景徽字文睿,卒于平州刺史,谥曰定。子休纂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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