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综合症剖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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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9·11”以后对国际关系产生了另外一个重大变化是什么呢?就是它建筑了一个真正的全球性的反恐的联盟,并且在各国的议事日程上面,尤其是军事战略家、政治家强烈激起的新的议事日程上,占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那么因为这个占据主要的位置以后呢,它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化,比方说就美国而言,美国说,我的新的外交就要以反恐来定位,凡是赞成我反恐的我可以视为我的朋友、我的盟友,凡是不赞成我反恐的我视为我的敌人,甚至是下一步的打击对象。这个话不要看着说起来很简单,被称为“鲍威尔主义”这个东西,它实际上对美国自身,对全世界各国都会意味着一个很重大的变化。我想这个问题我不展开说,大家可以通过日常的传媒跟报道来发现,最近一段时期,各国的外交都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重大调整。我们看最近一段时间,比方说上海召开的APEC,亚太经合组织首脑会务上面,本来我们主要议程是讨论地区间的经济合作、贸易投资等等,但是为了呼应全球的反恐,这样一个推力、这样的压力,也专门进行了反恐的议程、讨论,并且通过了相应的决议。其实在世界上很多地方,在欧洲、在美洲、在非洲,在各个地区都有类似的结果,那么,我觉得这是对国际关系产生的一个重大的变化,就是安全的议事日程的轻重缓急出现了变化,那么势必对未来几个月、几年甚至更长一段时期的国际关系产生一个深远的后果,比方说,将来各国的军队,它的军队的设置、军队资源的配置,各种信息、情报、各种机构的这样一种安排都会出现很多很深刻的调整,包括对敌人,什么是我们的敌人呢,敌人在哪些地方发起攻击,它可能以往就是把敌人作为一个确切的一个国家用长程武器攻击,用航母这样的舰队去防范或者打击,它可能在未来就会出现很多新的变化。那么我想这是第二点我想说的,它对国际关系产生的影响,就是导致安全日程的变化,导致一系列各国的安全战略的后果。
第三点,我觉得可能就我个人而言更感兴趣,因为我是研究国际政治的,这是美国人自己在反思一个我认为一个很有意义的话题,恰如在越战以后他们开始思索的一样,就是越战为什么打败了,那么在这种反恐怖中间他们也问为什么这些人不要命来攻击我们,世界上那么多国家、多么多高楼、那么多安全总部,为什么独独选了美国人?以色列人也在问,为什么以色列特别容易成为恐怖主义袭击的目标呢?那么,我们要消除这个阴影,遏制这个恐怖主义蔓延的势头,不仅要治标,不仅要在军事上面去打击、去消除这些毒瘤,更重要的是把这个土壤,那个气侯,产生它的条件,你得根除掉。所以我觉得现在一些比较有思想的美国人,包括一些国际上的一些人士,一些研究机构开始讨论,如何调整现有的一些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如何在解决旧有的一些国际冲突、一些热点问题上面有些新的思路和安排,我觉得这一点是“9·11”以后对国际关系、国际政治、整个国际格局产生一个最为深远的影响。比方说最简单,像中东问题,大家可能注意到本·拉丹他是非常狡猾的,可以说他是狡猾的战略家,他提了一个条件,他说我什么时候不攻击美国?只有一个条件满足我,可以不攻击美国。当我听的时候我特想听他说什么,一般人可能想,你不轰炸阿富汗,或者不打死我本·拉丹,或者保护我的基地,不是,他这话都不说,而且都没有提,他提的什么?他说,什么时候美国人撤出了沙特阿拉伯,撤出了整个阿拉伯领土,特别是巴勒斯坦被占领土上的以色列占领军走了,这个时候,我们的穆斯林兄弟,我们的阿拉伯国家,不再被外国的邪恶的势力占领的时候,我可以不袭击美国,你不要看他,他是很狡猾,他用这个话来招徕、来鼓动一些国家、一些民众,特别是对美国、对西方在以色列、在中东和平问题上面持有这种反感,这种厌恶的人的这样一种叫同情也好,叫认可也好。
反过来看,美国人当然也看到这点了,所以原先以色列是很高兴的,就是在“9·11”事件发生以后,他觉得,好了,借此机会我们可以不仅铲除本·拉丹,铲除阿富汗的基地组织,而且可以使中东地区的一些极端的攻击以色列的恐怖主义,他们叫恐怖主义集团的势力可以一锅端掉。可是现在它发现,它很着急,或者它觉得有些新的问题,为什么呢?因为美国人现在态度有一些重要的变化,美国人说以色列你最好保持一个克制态度,最好从你原先占领的阿拉伯的一部分领土上,特别是巴勒斯坦一部分领土上撤军,尤其是这次美国人第一次提出,过去是巴勒斯坦人梦寐以求提出的要求,以色列人从来没有或者很少愿意承认的一个要求,是什么呢?就是同意在这块领土上建立巴勒斯坦国,它不是说,我们美国人突然对你阿拉法特,对巴勒斯坦人同情了,不是的,美国人他心里想得很清楚,我,美国人为了使美国不再遭受恐怖主义袭击,需要铲除本·拉丹,需要扫除基地组织,而为了扫除基地组织,扫除本·拉丹,我需要得到世界各国,特别是中亚、西亚、阿拉伯国家的支持、同情、协助,包括信息方面,包括资源方面,包括人力方面,那么为了得到他们支持的话,我就不能再有过去那样偏袒性的政策,就是对以色列包庇,对巴勒斯坦人拉得很远的距离,这种变化其实在各个方面都发生了。我觉得这个方面不光有策略上的考虑,只要恐怖主义对美国的阴影,这个达莫克里斯舰一日不消除,美国这样一个调整,它就不敢懈怠,我们刚才讲中东问题。
再比如看,像对联合国,大家知道联合国,美国人眼中从来是看不到联合国的,去年的时候,美国一个特别保守的一个参议员,他曾经到安理会去,应邀做了一番演讲,本来人家请他去的目的是说,要解决为什么美国没有把会费,拖欠的会费及时交纳的问题,他去了就像老爷训孙子一样的,把联合国的会员们骂了一顿,说我美国,四分之一的会费联合国都是我出的,而你们经常给我捣乱,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办,这哪儿行啊?总而言之是教训人的态度去的,所以在美国人眼中,联合国要么就是经常看不到,要么提到的时候也是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但是这次,美国人发现,就是为了建立一个真正的全球反恐联盟,尤其是为了使各国他们能够支持反恐联盟,而不是支持在美国为核心的这样一个反恐联盟,而是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反恐联盟之下,美国必须借助联合国,美国必须得到联合国的这样一种认可、支持和加入。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美国就在“9·11”以后迅速的交纳了它拖欠的一部分会费,不仅如此,而且美国的总统同联合国秘书长很快做了会晤,而且希望得到联合国的各方面的支持、认可,那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联合国只是全球多边机制、多边安排中的一部分,美国以往的态度啊,有人很形象的把它成为是叫单边主义,我行我素,按照我自己的思维、我自己的方式去干事情,联合国怎么想、其他国家怎么想、国际制度怎么想那再说,包括比方说像遏制全球气侯变化的《京都议定书》,比方说在人权问题上面,比方说在联合国问题上面,别的国家是不那么重要的,美国的利益,美国的声音,我自身的考虑最重要,但是这次他发现,恐怖主义是如此之可怕,恐怖主义对美国未来的威胁要消除是如此的之难、之急迫,因此它不能不借助于联合国的力量,因此我们看到,我们大家还会继续看到,就是在美国以往的单边主义所造成的很多领域,未来一段时期会出现一些很微妙的、复杂的、持久的变化,包括在联合国问题上面,包括在美国对待《京都议定书》的问题上面,包括美国在…比方说类似于在全球反导谈判,或者叫战略武器平衡的问题上面,同俄罗斯、同中国,同一系列国家的对谈,讨价还价中间都会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不是说美国人改变它的立场,不是说它在中东问题上面,它根本就同情了巴勒斯坦人,在反导问题上面根本站到俄罗斯、中国一边,在联合国问题上来看重联合国,不是的,而是说回到刚才我说的话题,就是轻重缓急变了,当务之急是什么?当务之急是消除美国人的阴影,就是大家看看美国的CNN电视,或者是有朋友、有同学在美国就感到,美国人有句话叫after sept。11,everything has changed。,从9月11号以后一切变化了,变化意味着什么呢?就是美国人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么容易遭到袭击,为什么那些人不要命的来攻击我们,而且为什么我们随时随地处在一种从未有过的这种惊恐不安中间?所以美国的总统也好,美国的国防部也好,美国的包括联邦储备委员会也好,当务之急是说让这些人,让美国的国民、让美国的经济,美国老百姓处在一个有信心、安定,开始工作、开始消除阴影的状态,无论什么事情没有这个事情大,无论什么过去的这种芥蒂、过结、争吵可以暂时的,哪怕是策略性的要服从它,所以从这个意义看呢,我觉得它对国际关系产生的影响,考虑到美国这个超级大国的地位,考虑到美国对今天国际体制,对各国外交的重大影响,所以我说在世纪之交出现这个事件可以说是个历史性的,它一定会产生一连串的互动,就像打台球一样,一个好的击球,它不仅把一个球击进了球洞,而且同时造成一连串的击打,这个球到那个位置,第三个球进了第三个洞诸如此类的。
那么就我个人而言,我们中国我觉得这个问题上面,确实到目前为止我们是保持了高度的关注,而且我觉得我们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就是我们同样跟美国人一样,就是对这个恐怖主义是深恶痛绝,不仅我们看到在世贸大楼那么一些无辜者,那么无助的从楼上跳下来栽到灰烬中间去,让人感到很惨烈。同时我们也想,我们自身何尝不受到恐怖主义的威胁呢?我们在我们的西部,东突分裂主义集团他们也用这样那样的手段炸公共汽车,在街上制造爆炸,包括在北京。其实对很多国家来说,都有类似的这样一些问题,或者是一些潜在的,来自于恐怖主义集团、分裂主义势力的挑战。俄罗斯最近这几年饱受恐怖主义之苦,车臣分裂主义集团在莫斯科搞了很多一系列的爆炸,所以俄罗斯总统普京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他就对美国人一方面表示同情,另一方面说,不要忘记,就是在纽约制造爆炸的那些是恐怖主义集团,恐怖主义所为,在莫斯科搞爆炸的也是恐怖主义,这个话是有含义的。因为有些人曾几何时在“9·11”以前的时候,还把车臣的外交部长奉为上宾去加以接见,说他们是争取自由的斗士。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它实际上问题是各国如何用一个统一的标准,而不是双重、多重的标准去反恐,那么用这样一种标准再来衡量今天的国际关系,就会发现它确实还存在一些问题,存在一些矛盾,存在一些两难、困境,这个东西不是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