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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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退休的大使。等国家安全部门的鉴定就等了一个半月,他们要核实能否发给我出
国护照。就是说,这套体制非常落后。应该把一切材料都输人电脑,按一下键,什
么都清楚了。可我们却弄了一支审查大军,这支大军也有家庭,大家都需要工资,
所以他们抓住这一点不放。” ‘有没有过这种事:局长跑来找您,说您提拔的这个人家庭有问题,或有其他
更糟糕的事情?”
“从未有过这种事。”
“他害怕找您说这种问题吗?”
“他没有必要来找我。每个人都要研究一番,看他是不是敌人?这样是不可能
搞好工作的。我们的工作靠的是信任。没有发生过我们中间出了个敌人这种事。至
于怀疑某人……也许他有个兄弟酗酒,可这关他什么事呢……”
我曾问当过多年托木斯克州委第一书记、后又当过中央某部负责人和书记的叶
戈尔·库兹米奇·利加乔夫:
“您在中央当部长时,需要参考克格勃对候选人的看法吗?”
“从不需要,我可以用人格来担保。我从未征询过克格勃的意见。我任第一书
记时就是这样。不过,如果我在托木斯克州按老规矩办事的话,也许应该征询克格
勃的意见。为什么呢?因为那里许多人是流放犯人的亲属。如果我照那种原则工作,
我很难选拔干部。我后来有时候得知一些情况,比如说,某人原来是被流放到西伯
利亚的一个富农的儿子。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何况,他的父亲在战争年代参加过战
斗,有一些流放犯人被允许参加保卫祖国的战斗。当时被流放的人很多,尤其是在
纳雷姆边疆区。难怪有人说:上帝营造了天堂,魔鬼营造了纳雷姆边疆区。犯人都
被流放到这个边疆区,最先是十二月党人,然后是民意党人,再后来是布尔什维克,
最后是富农。”
“难道您没指望通过中央委员会的干部了解克格勃的一些情况?”
“不,我们没这样做过……我偶尔出席州克格勃分局的会议。我对他们谈什么
呢?谈我们的问题,我们的工作,请求他们予以帮助。他们绝对不干预党内事务。
他们依法行事,这一点让我非常满意。他们开展预防工作,看看会不会有人对秘密
材料漫不经心,若真有这种事,可能要坐牢,因为你丧失了警惕性。他们请人们去
座谈,这一举措非常有效。
“况且,我们州里有许多超级保密企业。还有一座秘密城市,人口达11万。这
座城市当时叫托木斯克…7,现在称作谢韦尔斯克。该市属于中型机器制造部,当时
我们有一半的核导弹是由该市来‘装馅’的。
“我们州有许多科学研究所,其中一半至2/3从事国防研究。因此克格勃有工
作可做。但在做自己的事时不能激起仇恨。
“安德罗波夫当政时中央甚至注意到了我们的这位局长:托木斯克州怎么会没
有任何特别的案件呢?有一次在莫斯科开会期间他甚至遭到了批评。他垂头丧气地
来到我这里:‘您瞧,我们还是老一套思维方式:既然没什么案件,说明没干活。’
我对他说:‘你该为此而感到骄傲!没有案件更好。如果出了案子,说明我们某些
方面存在着疏漏,就不得不把什么人给关起来。
“国家安全分局工作人员不多,但业务水平很高。当然,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爱喝酒,喜欢女人,但这种人很少。”
“州分局的局长会来向您汇报情况吗?他通常对您说些什么?”
“经常汇报,向我讲述从事秘密军事课题研究的那些单位里人们的情绪,这是
指日常生活、工作及企业内的秩序,这些都是重要的情报,令我们获益匪浅。有时
人们并不总能直抒胸臆,而克格勃工作人员有眼线,他们能够了解到这些情绪。这
对我们有帮助,使我们不至于把事情弄到发生冲突的地步。”
“您知道您州里的那些保密工厂和研究所在干什么吗?”
“知道。作为第一书记,我哪里都能去,即便是最秘密的研究所也能去,并不
是所有州委的工作人员都允许进去,只有第一书记和第二书记能够进去。”
“有没有过这种情况:局长来到您这里,告诉您某某区委第一书记酗酒?或者
即使他不告诉您,您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即使他不说,我们也清楚。我们忌酒,也许这是因为我非常不喜欢喝酒。为
什么我反对酗酒?实话对您说,原因并非像有些人写的那样,因为我出身于一个信
教的家庭。胡说八道!我知道,那些喝酒的人,他们通常在酒桌上借推杯换盏之际
解决一些人事问题。您想想,能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去喝酒的人肯定收受了手下人
的礼物,因为得有钱才能纵饮无度……”
“您能肯定,您州里的克格勃分局局长没有向莫斯科打您的小报告吗?”
“我想没有,因为我没有被召去受训。我从未感觉到有人打我的小报告。如果
有,估计会有人告诉我。再说,我也没什么值得报告的事……”
尼古拉·叶戈雷切夫说:
“我是中央委员,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成员,可却在受到一些人无耻的窃听,
而且我所有的电话都受到了窃听。当大使后仍受到窃听。我从丹麦回到莫斯科,坐
下来打电话,有工作要谈。但没法谈话,线路杂音很大,有人在窃听。我很生气,
于是说:‘你们在听我说话吗?这是你们的事,但请不要妨碍我工作!’杂音立刻
停止了,听筒里鸦雀无声。
“还有,当我还在市委工作时,有时晚上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间已经很
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可以安下心来工作一会儿……我听到办公室的
一个角落传出蜂鸣声,然后是另一个角落、我的办公桌……我觉得这是国家安全委
员会的伙伴在给我发信号,告诉我窃听器在哪里,他们也不愿干窃听这种事。
“早晨我来到市委,秘书告诉我:‘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今天检查了您
的通讯线路。’这意味着,新的窃听器又装上了。
“我被解除市委第一书记后,身后总是厚颜无耻地跟着个尾巴。我去图希诺的
姐姐家作客,他们正等着我。我招手,想搭辆车,一辆汽车停到我面前,车里坐着
两个人:‘请上车,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呢……
“即便到国外当大使,我也知道是不会让我安宁的。曾有过这样一件事。每逢
11月7日和5月1日,我都要把高级外交人员请到寓所吃饭。午宴过后,开始放音乐,
大家想跳舞。领事的妻子俯在我耳边说:‘在这个房间里您小心点。这儿有人在窃
听。’
“我非常清楚,这并非她本人决定警告我,而是她在反间谍机关工作的丈夫,
那是个善良、优秀的小伙子,是他想让我小心一点。
“每个使馆都设置了这样的部门,其任务是监视,以免发生不测。但不测之事
还是发生了。我们使馆出了个著名的奥列格·戈尔季耶夫斯基,他是个情报人员,
为英国人工作。
“有趣的是,戈尔季耶夫斯基工作得很卖力。他研究过丹麦,了解丹麦。总的
说来,他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但我一直无法信任他。后来成为克格勃驻外间谍头目
的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柳比莫夫上校曾写道;使馆里只有大使不信任戈尔季耶
夫斯基。所以说,他们搞不清楚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哪些方面……”
“监视让您感到难受吗?”
“根本不难受。一个人只有觉得问心有愧时才会难受。我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
过错。我是自愿要求去打仗的,整个战争都是在前线度过的。我工作诚实……”
维克托·瓦连京诺维奇·伊万年科将军领导过下瓦尔托夫斯克市的克格勃分处,
后来成为秋明州克格勃分局的副局长。我问他:“您同第一书记的关系如何?”
“第一书记对我来说是政治领导人。我应该向他汇报所发生的一切、最有意义
的工作成果以及问题。我的身份是一名部下。当然,没得到过任何关于要监视他的
指示。不允许收集关于党和苏联官员的情报。党的机关有自己的‘反间谍机构’,
即组织处,它负责抓党风问题。
“当然,国家安全机关的每一位领导,无论是市一级的,还是区一级的,都希
望同第一书记建立起某种非正式关系。第一书记通常也乐意把克格勃人员拉拢到自
己身边,以免他们打小报告
“外出视察工作一般都同行,第一书记通常会带着警察局长。检察长、克格勃
负责人,以这种阵容出发。对民众发表完讲话后可能会去打一会儿猎,这些都有助
于加深私人关系。我在实际工作中也碰到过一些少有的例外,即克格勃机构的领导
人同党委书记发生了尖锐的冲突。”
“谁能占到上风?”
“经常是第一书记。在我的记忆中,只有过一次,最后是讲原则的克格勃工作
人员证明了自己的正确,市委第一书记被解除了职务。这位克格勃工作人员得到情
报,一市之长非法勒索一些党委书记。这位领导时常接待客人,请他们吃喝,可党
内的账目上没有规定这种开支,因此市里一些单位的书记给他大笔送钱,补偿他无
法报销的开支。这场冲突以克格勃工作人员的胜利而告结束。
“这是一个特例。所有的命令中都写着:‘不得检查党和苏联机关的领导、检
察长和法官’。他们都是碰不得的人。
“我们被绝对禁止以党的机关干部,尤其是其他国家党的领导人为工作对象。
但曾根据一项经勃列日涅夫同意的特别指示,责成秋明克格勃分局负责有关希腊共
产党中央第一书记萨哈利阿第斯的事宜,当时他用尼古拉耶夫的姓在苏尔古特市政
治流亡。在这件事上不止一次地受到过批评,也不止一次地得到过表扬,其中包括
我本人……”
我问叶戈尔·库兹米奇·利加乔夫:
“您有过被监视、被窃听的感觉吗?”
“实不相瞒,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有人对我说过:叶戈尔·库兹米奇,您
在受到窃听。但我的性格使我并不在乎这个。我知道,在家里我肯定也受到了窃听,
因为权力更迭时曾拆除过什么装置。看来是有人在窃听,体制就是这样。”
“这对您有影响吗?”
“没有,绝对没有。”
“如果您想讲点私事,您也知道电话有人窃听,您怎么办呢?”
“没什么,我没有任何私下里的话要讲,我不播弄是非……”
克格勃地方机关的领导人又如何看待与党务机关的关系呢?
瓦列里·沃罗特尼科夫将军说:
“既有工作关系,也有私人关系。有时从工作角度来说,我应该去找第一书记,
向他报告重要情报。但由于我十分了解他,有些事我不会向他报告。这种事也有过。
“客观地讲,没人建议我们收集涉及党的领导人的情报。但这种情报终究会落
入我们手里,我们没有权利隐瞒。我们上报给中央,它又会像掷出的飞旋镖一样返
回到原处。结果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区委第一书记来找州克格勃分局局长,请求
‘给我们区换一个克格勃处长,我和他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