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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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胤祥!”我这回真的火了,脸涨得通红,他在我耳边嘿嘿一笑,又往唇角啄了一口,转身一脚踢开桌子,探头向门外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带着我飞奔而出,迅速窜上屋檐。
我刚刚喘了口气,十二阿哥就带着奴仆过来了,我和胤祥趴在屋檐上看他们折腾纳闷,觉得滑稽,相视而笑。
他用肘撑起身体,修长的指间缠绕着我的头发,指腹停留在我的脖颈处,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瞪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这副样子见不得人!”我指了指胸口,他扬起唇角,趴在我耳边暧昧地说道:“我今晚去找你!”
“不行!”我转过头怒视他,一个小小的年府,有个博硕已经够招眼了,再加个阿哥,这日子还让不让我过了?
“那你来找我!”他的手恶意地向我领口探了探,被我“啪”地拍掉。
“也不行!”一看到他福晋我就恶心,再加上上回在他府邸吃了鳖,这让我说什么也不再跨进那朱门一步了。我想着,不经意地冷了声,绷紧了脸,眉宇间落下点点忧伤和痛楚。
他温热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舌尖舔吻我的眼睑:“京郊别苑,我等着你!”
他说完直起身,拍了拍大腿,笑着却又极为认真地说道:“夜,你知道吗?爱你很累,但我从不后悔!”
望着他下落的身影,心中溢满了爱。胤祥,不管这世事如何变迁,我们终识得彼此,终不能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爱,亦不能随风而去……
京郊别苑
没有点灯,我和他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我听见他那年轻的野性的心在胸膛里不安的跳动,伴着残余的玉兰花香,欲望的气味在浓黑中升腾,他的手指穿越我迷宫般长发,迷惑的游走,但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回忆,我也是,这回忆百折千绕,蚀骨穿肠,在生活片段里浮沉、出现、暗合,一点点、一滴滴……
我起身,拉着他的手走出小屋,池畔是一株高大的玉兰树,洁白的玉兰花含羞地绽放着,吐露的清香浸入绿意盎然的树叶里,弥漫着甜蜜浪漫的气息。
“还记得吗?这是我俩种下的!”他点点头,拉着我绕到树下,背靠背坐在月下摇曳的花影里。
今夜的玉兰最为馥郁稠密,淡淡的月光下,他柔软的手指轻轻绕着我的发丝,轻抚着光润如玉的花瓣,温柔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泪光,然后深深拥我入怀,不忍放手。
我翻过身,跪坐在他的两腿之间,月光下我一件件衣裳,像云像烟褪落,不再需要我任何言语已经是最主动的勾引和撩拨,他被我的身体惊住了,久久的凝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把我推到树干上,狠狠的吻我,勒紧我索取每一点可能会有的温存,身体一点点张开了,感管一寸寸跃动,真实的接触后面是永久的虚空,呻吟里谁的汗水像花瓣跌坠;谁的泪水惘然,只剩一片荷尔蒙气味再洗不清这忘情的罪……
激情过后,胤祥坐靠在树下,古铜色皮肤上还挂着汗珠,眼神粗圹而热烈,半敞的衣襟不知被来自何方的风吹得在胸口拂动。
“冷吗?”初夏的夜还透着深深的寒意,我往他怀里偎了偎,沉默地汲取他胸膛的热力。
“夜,什么时候跟我走?”我扬起头看他月下的侧脸,他闭目沉思,淡蓝的光晕衬得他完好的侧脸如梦似幻。
“胤祥,有些事是我一定要去试一试的,不管前面等着我的命运是什么,我也决不放弃……如果我失败了,若有来生……”
“我不要来生!”他睁开眼,目光深幽而执著:“夜,爱你太累了,来生,我宁愿不曾遇见过你,所以我只有这一世,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自私地活十年!”
“胤祥,你不要逼我!”我痛苦地垂下眼睑,一个是让我牵挂一生一世的男人,一个是对逝去灵魂的执著,两个都不能放,却又千丝万缕地纠缠在一起。
我猛地抬起头,眼光灼灼地望向胤祥:“你帮我吧,与我连手,三年内,你若想留,我可保你称帝,你若想走,我便陪你归隐林泉!”
“啪”一根树枝的断裂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我跌坐在地上,仰面看着眼前立起的男人。
“夜,你疯了,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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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拜月
(起4O点4O中4O文4O网更新时间:2006…10…6 19:45:00 本章字数:5747)
“将军既然来了,不如让在下为您测一测字?”凉亭内,邬思道捋着胡须笑得风轻云淡。
“我不是来测字的,想先生这等神机妙算,又怎会不知我所为何事?”我撩袍在他对面坐下,捧起桌上的茶碗呷了一口。
他仰起脖子呵呵地笑着说道:“将军过夸了,我本就是一个闲散之人,只不过略懂些玄黄歧术罢了!”说着将面前的宣纸往我胸口一推,递了狼毫小笔,笑吟吟道:“将军还是测一测吧!”
我淡笑着接过笔,侧头想了想,老实说,我不怎么相信这类东西,以前不,现在有了这么些奇异的经历依然是。不经意地瞟了眼掌心的纹路,一条条都清晰而毫不杂乱,虽然我也不知道从手中怎么划分清晰和杂乱的界限,但我知道这掌纹随着岁月的流逝,时时在变,既然如此,是不是意味着这时间空间里没有绝对的绝对呢?
“将军?”我一警,尴尬地笑了笑,提笔凝神,写什么字?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个我字。只要我,只有我……
“我”字写在了纸上,我将纸面调了个个。他只看了一眼,随手拿起茶杯细细品赏。
“如何?”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倒是有些耐不住了。
“将军在找什么?”他细长的眼镜半眯着看向我。
“什么找?”他故弄玄虚地语气惹恼了我。
“这我字去掉一撇即是个找字。”我轻蔑地笑了笑,放下心中的警觉,反问道:“先生觉得我在找什么?”
“在下不知!”我忽然暴笑出声,身旁的侍女被我笑得惊慌失措,邬思道只是淡笑着看我,没有一丝怯色。
“在下不知道将军要找什么,但是在下想送将军一句话:找者,左边是手,右边是戈,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我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冷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同室?什么相煎?你到底知道多少?”
“将军,天命不可为,一切变数皆为天定,将军何必执着?”我心中暗暗佩服这个男人,即使这种情况他依然能笑得淡定自若。
“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我一定要逆转呢?”
“以前我曾给将军算出两劫,此皆为生劫,有惊无险,但如今将军眉宇暗潮,印堂发黑,此乃死劫之兆,不可化解!”
“你威胁我?”我眯起眼,显露凶光。
“不敢,将军若执意逆天,就得做到忘情忘爱,不然一切皆是惘然,成也是爱,败也是爱!将军三思!”
我手略松了松,他起身抚袍,向我深深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我怔仲风口,脑中尽是他那一句:成也是爱,败也是爱……
夏末,任江宁布政使的大哥年希尧进京述职,顺便为我和博硕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阿玛、额娘!”我呆呆地看着眼前与我一般高的锦衣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颇有江南男子的儒雅之气。
“臭小子!”我还没反应过来,博硕已冲过去一把将那少年搂紧在怀中。
“年富?”我不置信地望着年希尧,“大哥?年富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他不是在四川……”
年希尧努努嘴,有些好笑地望着年富:“你问他喽!小小年纪只身一人游历江南,机缘巧合被我擒住了,正好这次回京,顺便将他一并带来了!”
我颇有些歉意地看向与博硕闹成一团的年富,这些年真把他忘了。
入夜,年府
“叶儿,想什么呢?”博硕翻过身,看我背靠在床沿,了无睡意。
“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四季就这么过了。一年一年,如今是多少年了?”
“你是问你此生至今过了多少年,还是与我相识了多少年?”他单手撑着下巴带着笑意地问我。
“你希望我问什么?”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问道。其实在与他最初亲密时我就一直在想,这个男人在我的生命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只是过客吗?
一路走来,看过的,听过的,经过的,风雨后的我清醒地知道,这个脸容冷漠但却对感情执著的男人其实才是自己最有力的依靠。
“博硕,他不愿帮我,他说我疯了,你呢?你怎么看我?我是不是真的疯了?真的错了?”我迷茫地看着他,不管什么事,只要是我想的他都会尽心为我做到,我不知他会如何看我,若在以前,也许我不会在乎他的想法,但现在不一样,我在意他,如同在意胤祥一般,他沉默地怀抱已经逐渐让我产生依赖感,割舍不下。
“叶儿,你错了,不管你与四爷曾经是什么样的感情,你都不该这样牺牲自己,这是忤逆,你明白吗?”他握着我的手,紧盯着我苍白的嘴唇,接着说道:“不过,我知道你的性格,若是不试一试,你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四爷的事你部署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叶儿,我不阻止你,你有你的执著和理由,不管对错,我都会帮你,保护你,还是那句话:天下之大,不论何时何地,你我都要同去同归!”
“博硕!”我有些颤抖地抱住他,他的好,他的真,他的宠,细雨一样地在我心头润起了奇妙的虹,莫名地又想起胤祥温柔的笑,这两个男人,用各自的方式爱着我。过尽千帆,到底他们谁是我的过客?谁是我的皈依?
“硕,我昨夜梦到青城了,看着她,我真的很内疚!”他的大手轻轻拍打在我的背部,一下一下让我的紧绷的心慢慢松散下来。
“硕,我觉得跟茵尘相比,富儿更像是我们的孩子!”
“叶儿,茵尘不在你我身边,又不知你我的身分会疏远点也是正常!”
“不,你不知道,我觉得那孩子对我有敌意!”
“那是你多想了!也许只是怕生!”
“真的,我有直觉,女人的直觉……”
康熙六十年九月辛卯,命副都统穆克登将兵二千赴吐鲁番。甲午,噶尔弼以病罢,命公策旺诺尔布署定西将军,驻藏,以阿宝、武格参军事。丙申,策旺阿拉布坦犯吐鲁番,阿喇衲击走之。丙午,赈河南、山东、直隶水灾。乙卯,上还京。丙辰,命副都御史牛钮、侍讲齐苏勒、员外郎马泰筑黄河决口,引沁水入运河。丁巳,以阿喇衲为协理将军。上制平定西藏碑文。冬十月丙寅,召抚远大将军胤禵来京。
―――《清史稿》
我坐在镜前仔细的梳妆,云一涡,玉一梭,轻颦双黛螺……
博硕从背后轻轻揽住我的肩,将脸埋进我的颈窝,嗅着我身体的香气。
“叶儿,今天为何这样妆扮?”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情欲的沙哑,我抿嘴一笑,对着镜子轻抚脸庞:“四十年了,真快啊!博硕,今儿是中秋,我要拜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