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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若相惜-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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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大将军王?”我侧过头冲他挑了挑眉,言语讥诮。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要真是闲人,那倒也省心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别扭地转过脸,却听他说道:“十三的格格长得和你很像!”我的心“咯噔”一声,想起茵尘娇小的脸。任凭十三将她藏得再好,但这张脸如何骗得过去?

  我稳了稳心神,镇定地转过脸来:“十四爷,你不会以为这孩子是我和十三生的吧!”他沉默地看了我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当然不会,你这种女人也会生孩子吗?”

  我听了负气地起身,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放开我!”

  “你别走,我刚刚开玩笑的!”

  “不好意思,像我这样不男不女的人,受不起爷的玩笑!”

  他讪讪地放开我,我立马坐到火堆另一边,与他隔火相望。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不记得我当年怎么害你了吗?”我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当年?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了!”他仰躺在草地上,双臂交叠地枕在脑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说道:“其实我也该谢你的,如果不是你,也许不会有今天的我,八哥光芒太过,而我在他身边时总是黯然失色!”

  “哦?我这算不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不置可否的朗笑出声。我看着他发愣,真的都变了。

  “胤祯,要是放在以前,我从没想过你也会去争!”

  他坐起身淡笑着看我:“离了那位子近了,谁不想坐上去试试?”

  “叶儿,你说我和四哥谁会赢?”

  “我说什么,有用吗?”

  “你可以帮我!”

  “别想拉拢我,没用的!”

  “你爱四哥是不是?”

  “十四爷,男女之间不是一定要相爱才能生死与共的!”

  “如果你不在我这边,我们会成为敌人!”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吗?”

  “……”

  五十八年夏四月乙巳,上命抚远大将军胤禵驻师西宁。六月甲辰,以贝勒满笃祜为满洲都统。丁未,年羹尧、噶尔弼、法喇先后奏副将岳锺琪招辑里塘、巴塘就抚。命法喇进驻巴塘,年羹尧拨兵接应。丙寅,以马见伯为固原提督。

  ―――《清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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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巴塘

  (起6A点6A中6A文6A网更新时间:2006…9…7 20:35:00  本章字数:6337)

  顶着一路的风沙,我首次踏上了这片离天堂最近的土地。

  天际处连绵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近处的山峦光秃秃的,看不见一丝绿意,偶尔有几只牦牛在路边游荡,牧民空旷高昂的歌声随处可听见。

  到了巴塘,我让博硕带了兵去接应,自己却在这个秀丽的地方游历起来。是,我是倦了,岁月渐渐消磨了我不羁的棱角,现在的我只留有一颗漂泊的心,日日盼着自由的那一天。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阳光洒满一身的灿烂。仰望天空,细数流云,那遥远的地方的一个梦想,渐渐的凝成一个深藏的心结。向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痴迷那一份天籁的神韵,追求那一抹明澈的纯净,渴望那一场天堂的朝圣……

  落日余晖,我牵马回行,走走停停之间,心头怅然,远处有一单骑逾行逾近,看着夕阳下他风尘卜卜的笑脸,我才发觉,原来这么多年我渴望的一直没变……

  “为什么来?”

  “替四哥押送粮草!”

  “哦?原来不是来看我的!”

  “失望吧!”

  “有点!”

  白云懒散地随意倚靠在山尖峰顶,亦如我懒散地靠在胤祥怀中,牦牛群却似如盆反覆夜空中不语的星辰,不算寥落,只是在凌乱中曲致出了惬意来。

  “夜,为什么一直笑?”

  “嘘,我在听!”

  “听什么?”

  “这里的天地接近天堂,你仔细听,可以听到天使的吟唱……”

  远处传来羊皮胡琴委婉的音律,我和胤祥骑着马,在河边慢慢走着,前方渐渐开朗,可以隐约看到窜高的火焰和舞动的人影。

  “那是什么?”胤祥伸长脖子好奇的张望。

  我笑着说道:“那是‘嘎谐羌’汉语叫巴塘弦子,也就是圆圈舞,走,去看看!”

  我一夹马刺,向人群奔去,胤祥兴致高昂地紧随其后。

  篝火边,男女老少便翩翩起舞,男女各列一队,浩浩荡荡,围成一个圆圈,踏歌而舞。男女队轮番和歌对舞,一轮又一轮。

  我和胤祥也被好客的藏民拉入其中,一时间沉醉于巴塘如画的山水中,沉醉于巴塘绚丽多彩的歌舞里!

  我和他笑着,叫着,跟着舞队时而接近,时而疏离,他的笑容如六月的阳光,调皮而热烈,退去了岁月的沧桑,让我又看到年少时的张扬。

  记得是谁说过:最初形成的是佛的世界,其次是法的世界,最后形成的是歌舞的世界。 

  在这片高原的歌舞下,我和他都展现了最真的性情,原来,也可以是纯真美好的……

  夜雾薄凉,我和胤祥睡卧在帐篷内,想着先前不甚精致的饭菜,不由得相视苦笑。偶然想起这便是古代商人们走上丝绸之路的开端与门户。明驼千里,瀚海青冥,曾几何时到得身边又遥不可见呢?川西夏夜很凉,被子压在身上,觉得很舒服,一日的疲倦便如棉絮一般,会在水中自然化开。

  胤祥和衣将我拥入怀中,困意袭来,我含糊地问为何一闻他的体味总是犯困?他调侃道,因为他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我听了边奚落他边打呵欠,话说一半便沉沉睡去,那一夜无梦,温暖到天明……

  我和胤祥默契地搁下手中的俗事,畅游于这片天地。

  不腐的流水淌出了五彩的池子,淌出了远望青山开合的亭子和白练银花之上的木板平桥。道边有形制简陋的小寺,殿门未开,从门窗看过去,一片幽黑,想起林风夜雨,梵音佛唱在香烛颤巍间断断续续,不禁感慨起失落的历史。

  极爱如明镜般的水池,可以看到被波纹惊动的水藻,可以看到空游无所依的水中灵物。忽见一对野马自如地慢跑在山道上,他们双双迈入山坡绿丛,欢嘶不已。隔着烟水朦胧,可以见到两个身影相倚相偎。胤祥忘情地朝着那里纵呼一声,空山寂寂,回音渺渺,却未曾惊动那一对忘我情侣,仿佛画屏上双颈相绕的仙鹤,永远不懂分开一般……

  “我知道爱情应该是一泓清澈的潭。潭水似镜,只返照出两个影,就是我和你;没有第二个女人或者第二个男人。”池边胤祥轻轻拨弄着我的长发,雾气的双眸满是道不尽的温柔。

  “可惜你我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所以我对自己说,至少从心的角度,是只有我们俩的。可那三年,我常常做噩梦,弯垂的杨柳;莹亮的蓝天;轻巧的白云。没有其它的女人;没有其它的男人;也没有你……”

  我将脸埋入他的掌心,感受着粗糙的温柔,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爱可以没有欲,没有性,甚至没有缠绵的吻,只这样相互依偎,心灵相契,柏拉图式的延续……

  “胤祥,你是我遇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

  “夜,我的温柔是你造就的,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为什么要爱我这种女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谁!只有你,才能让我快乐!”

  “胤祥,原谅我的放手,放弃誓言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太爱了,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回去路上明霞掩映,化作一片绯纱,道边村居之上经幡飘拂不休。

  我笑着说:“藏族这个笃信佛教的民族却有些懒了,风吹动经幡一次就当作念了一遍经,省得自己去磨嘴皮子。”

  胤祥笑言接到:“这就像倭人用水流转动的经简,这种懒,算是懒出意境了!倒似有了清风明月的禅思!”

  看着不远处的寺庙,我们相视一笑,手挽手地向它走去。前方一个老人虔诚地朝着寺庙的方向走三步,便一个“五体投地”,我和他回首看向群起若帆的经幡,油然想起了禅宗最著名的公案——是风动还是幡动,六祖慧能便说那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心在动。这种借助清风流水为我所用的懒,何尝不是心中无限的虔诚呢。

  我们学着老人匍匐踏阶而上,只是此刻心中并无妄想,只有无限的纯净……

  站在阔江之上,江风拂过,卷起了白日的嘈杂,卷起了地面的喧嚣,散作了滴阶的夜雨,乍响乍轻。发丝摇动着,光将侧面染上一层纱衣。胤祥掏出怀中的帕子替我擦拭额前的湿发,我笑着抢过,揣入自己的怀中,他无奈地摇头,哀叹我的流氓本性,然后又掏出一个粉色的秀袋递到我面前。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他的眼中含着一丝期待,我狐疑地扯开绳口,里面有一张折好的宣纸和一捋秀发。

  我打开纸张,上面有墨色稚嫩的画迹,歪歪扭扭一团,无法辨认。胤祥开心地凑过来,指着一边看似人状的物体对我解释到:“这个长发的是你,那个高大的人是博硕,博硕手中的小人是茵尘,这是你女儿每日的画录,而这张画的是你们相见的那一天。我在书房看到了,知道你一定喜欢,所以就带来了,还有这发丝也是她的,我明白你们不能相见、相认的苦衷,你将这些带在身边,聊以安慰吧!”

  我靠在他肩头,将画纸贴在胸口,不住地落泪,胤祥轻拍着我的背,温柔地搂着我……

  爱你,想你, 

  确定不在乎一切 

  只要有你,平凡也变特别‘ 

  世界上最美的爱情 

  不是拥有山盟海誓 

  不是拥有快乐 

  是彼此之间的体谅 

  爱,无价 

  哪怕是死,爱也是美 

  爱,没有哭过,没有痛过,没有伤过,就不算是爱 

  真爱不需要理由 

  如果真的需要理由 

  一万个也不够 

  真爱无价,知己难求啊‘‘

  胤祥,也许你我之间说爱,也是不够的……

  “胤祥,他为什么放你出来?难到他不怕你再帮胤禛了吗?还是,他又要你去做什么?”我抱着他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想皇阿玛也许已经有主张了!”

  “是谁?”我抬头看他,见他微侧着脸,一脸凝重。

  “你猜是十四?”

  “我觉得已经很明显了!”他低下头深深地看我,含着一丝惋惜。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会是他,不会的!”

  “夜,有时候你很固执!”他低笑扯我的发丝。

  “不是固执,胤禛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你要相信他,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

  “夜,那只是一个传说,也许四哥是有变化,但他还是四哥,不会改变的!”

  “是吗?但愿如此……”

  他叹息着拥紧我,片刻又喃喃说道:“其实皇阿玛放我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我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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