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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468-蜘蛛的儿子-第2章

小说: 5468-蜘蛛的儿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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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大智天花乱坠地为新楼盘做起了早已烂熟于心的精彩广告,也把场内记者好事儿的提问巧妙拉回了“丽水居”项目本身,满是火药味的气氛终于轻松活跃了起来。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算是化险为夷了。尽管贺大记者还在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但是这么无可挑剔的回答已经令许多人满意了,至少没在现场的老板们都会满意的。想到忧郁动人的女老板也许正在电视机前看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余大智的心里莫名其妙颤了一下,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美丽女人啊。    
    苏雨寒蜷缩在宽大的米黄色皮沙发的角落里,无精打采地握着一杯白开水,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视机里现场直播的“丽水居”开盘典礼。三月的天还有些料峭寒意,她却赤着双足,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黑色高领棒针毛衣,裹着灰白方格的羊毛大披肩。陪伴在一旁的是年近不惑的大哥苏雷,也是黑色的高领羊毛衫,灰色的笔挺长裤,戴着金边细框的近视眼镜,儒雅斯文中透出特别的睿智和稳重。    
    电视屏幕里一派喜气洋洋,庆典上五颜六色的鲜花和彩球衬托着余大智自然洋溢的兴奋和喜悦。恢复了开场时的满面春风,他依旧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用诗意般的动人话语述说着“丽水居”的经典户型和独特的自然及人文景观,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问在他有意识的牵引下开始转移到第一期开盘楼房的质量和价格问题上。


《蜘蛛的儿子》第一卷第一章(二)

    面带笑意的苏雷教授一直认真地注视着全程电视直播,锐利的目光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其间他的眉头曾经在大牌记者贺言实突然提问时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现在也随着场面气氛的活跃而舒展开来,嘴里不由得赞道:“大智这小子,越来越老练圆滑了。看来爸爸当年对他的破格提拔是正确的,如今已经能游刃自如地独当一面了。从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没有强大的后台和背景,却比城里人更能坚韧不拔、吃苦耐劳,而且上进心和事业心都特别强。脱胎换骨和出人头地就是他们一辈子苦苦追求的人生目标。雨寒,以后在用人方面你也要记住这一点。宁肯提拔一些能吃苦、有想法却没有背景的新人,混日子的‘老油条’不要也罢,多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你也轻松不少。听到了吗?”    
    没有回答。苏雷惊讶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妹妹有些心不在焉,空洞的眼睛呆滞无光,根本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一番话,估计电视里的热闹画面也没往心里去。他恼怒而心疼地看着日渐消瘦的妹妹,卷曲干枯的黑发没有一丝动人的光泽,才三十二岁的女人就已经看见眼角隐隐的细密皱纹。一动不动的她此刻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明显的忧伤写在苍白的脸颊上,眼圈乌黑而深陷,满脸的憔悴与疲惫,看来又是一夜没睡好。这几年来她都过得不开心,特别是半年前爸爸去世后,她越发地消沉和忧郁了。细细想来,许久没看到妹妹灿烂的笑容了。    
    苏雷不由自主想起了与妹妹相依为命的童年,心一酸,靠了过去,轻轻拍拍妹妹的肩膀,关心道:“雨寒,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都说‘春捂秋冻’,三月初春,天还冻着呢。瞧你,光着脚丫子,我上楼给你拿双毛袜子去。”    
    沉浸在自己无边思绪中的苏雨寒突然被哥哥的轻拍惊醒了,手握的玻璃杯一下子跌落在地。杯子没有碎,水却洒在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很快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圈。    
    苏雷被妹妹如梦初醒的样子吓坏了,更靠近她些,关切地问:“雨寒,是不是昨晚又失眠了?我给你的保健品吃了吗?那些都是帮助睡眠、缓解压力的进口货,对身体没有坏处,需要的时候少量吃一些没关系的。你呀,精神可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要不把手头工作放一放,休假一段时间,到国外老同学那里转一转,放松放松自己。”    
    苏雨寒看着哥哥关切的目光有些羞愧和无地自容。从她懂事那天起,哥哥就一直用饱含关切的眼睛爱着妹妹,可是关切背后总是藏着一种鞭策、一种督促,似乎在快马加鞭地把她推向完美的彼岸。她怕了,但是无处逃避,只能低头盯着地毯上的一大摊慢慢扩散的水迹。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眼圈突然红了,幽幽地说:“哥,我没事。可能这一阵子为了‘丽水居’的开盘熬夜多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苏雷看着妹妹躲闪的红肿眼睛知道她心里隐藏的心事,毕竟又到了不堪回首的初春三月。恨铁不成钢的他有些责怪妹妹对往昔岁月的执迷不悟,但他不想去点破那些不值一提的陈年往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间会冲淡一切,不争气的妹妹早晚会在自己孜孜不倦的感化下觉悟的。    
    于是他一推金边眼镜,故作伤心地说:“雨寒,‘丽水居’才开盘你就累成这样,爸爸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原谅我的。爸爸临终时紧紧拉着我的手,无言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我明白他眼里的意思,哭着答应他将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生活上我可以做到无微不至,可是工作怎么办呢?‘丽水居’开盘后的事务更忙,除了余大智也没人能帮你了。要不我请几天假,到公司里给你打打下手。虽然我一个书呆子不懂商业运作和房地产市场,不过把公司这一大摊子事全压在你一个人肩上也不行。你也是刚接手半年,焦头烂额的。作为你唯一的哥哥,我应该助你一臂之力,爸爸知道了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听着哥哥动情地回忆起逝去的父亲,苏雨寒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也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阵阵羞愧。特别是听到哥哥在为自己担心,她更是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连忙拉住苏雷的手哽咽着说:“哥,你别说了。其实你比我更熟悉商业运作,可是为了自己喜爱的教育事业,你放弃了继承权,还说服爸爸把公司交给我。我的确是不懂商业之道,房地产市场也是风云万变,但是我一定会拼命做好的。哥,你也别请假了,学生们离不开你。我听说每次一到你的心理学课程,教室里都座无虚席。你可是学生们心灵的向导和成长的榜样。我这两天只是身体不舒服,明天我一定会振作精神。你放心吧。”    
    单纯的妹妹又一次在自己巧妙的心理对话中振作起来,苏雷高兴之余也感到愧疚。不过很快他就忘记了自己这种虚伪的表演,拉着妹妹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了电视里即将结束的庆典直播。    
    “雨寒,快看,现场的气氛调动得不错,购房者情绪高涨,估计开盘销售一定创记录了。今天的开盘典礼终于可以圆满结束,记者和来宾们在余大智的引导下正准备到工地参观呢。不错,明天你别忘了好好表扬表扬他。有些人是特别需要不间断的鼓励来激发前进的。我有一个朋友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驯化师,我问他怎么才能驯服一只古灵精怪、上蹿下跳的猴子呢?他说其实很容易,每次猴子完成了规定动作后就拍拍它的脑袋,顺手奖励它一点小食品。这人啊,有时候就跟猴子似的,完成了规定任务就适当给个热情洋溢的廉价表扬,他又能兴高采烈地卖命一阵。”    
    苏雷教授自顾自地说着,苏雨寒却被哥哥话语里贬低性的用词摄住了,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反感。善良的她叹了口气,也许熟悉人性和心理学的哥哥是对的,他看人永远都是那么准确无误,比如总经理余大智,一个急功近利、爱慕虚荣的势利家伙。    
    “哎,雨寒,这个帅小伙子是谁?新来的吗?我好像没见过。最近公司招录了不少新人吧?人力资源一直都是余大智负责的,不过你也要留心观察。对咱们忠心耿耿的人得好好重用,慢慢扶植,不合适的得干净利落地清除出去。特别注意别让耍小聪明的余大智利用你的疏忽大意建立起自己的人事网络啊。论到心眼和计谋,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蜘蛛的儿子》第一卷第一章(三)

    苏雨寒撩起挡住眼睛的一缕长发,盯着镜头里的一堆人,不知哥哥指的新人究竟是谁。画面上一群嘉宾坐着几辆电瓶车到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参观指导,余大智在车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似乎刚挖掘好的地基中已经竖起了一幢幢挺拔壮丽的高楼。    
    “这个开电瓶车的小子是谁呀?小伙子还挺帅气。”    
    顺着哥哥的指指点点,苏雨寒看见了坐在余大智身边专心致志开着电瓶车的小伙子。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却让苏雨寒的心在匆匆一瞥间微微颤抖着。一种似曾相识的遥远记忆悄悄被拉近了,模模糊糊的高大影子微笑着向她走来,于是她在料峭的春寒中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默默盯着眼前熟睡的青年。他双手交叉,平静地搭在胸前,指甲修剪得和往常一样平整,白色球鞋和浅蓝色牛仔裤也都洗得很干净。男孩子修长的双腿自然伸展着,健康的身体完全放松,呼吸均匀,面容安静。他躺在咨询者的沙发椅上已经甜甜地睡着了。自然卷曲的黑色头发,笔挺的希腊古典式鼻子,坚毅的厚嘴唇,瘦削的尖下巴,一切都是那么英俊迷人。如果睁开眼睛,我还会看到那道熟悉的充满矛盾的深邃目光,目光中还残留着一丝细微的羞涩与稚气。正是那一缕刻意掩埋的幼稚,让我判断他的实际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三岁,尽管他留给我的个人资料上写的是:汪子童,高中毕业,二十六岁。    
    我在这个日渐繁华的城市里用心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心理咨询机构。两年了,收入时好时坏。没关系,从小数学不强的我对财务收支数据不感兴趣,只要能从事自己喜爱的工作已经比收入本身更让人着迷了。和国内大部分地区情况一样,到这儿来的咨询者进行着断断续续的心理咨询,并且总是不能坚持到疗程结束。他们匆匆忙忙走进我的咨询室,连珠炮似的把所有烦恼和苦闷倒出来,然后眼巴巴看着我,希望我能马上列出ABCD若干妙方,告诉他们如何快速解决由来已久的心理或行为问题,甚至还有人把我当成妇联机构或者专程来找我算命,我苦笑。经过一两次咨询后他们开始担心费用问题,也怀疑我的咨询水平,对新兴的心理咨询行业也一并嗤之以鼻,于是很快带着所有没来得及解决的烦恼消失了。日久天长,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能真正帮助到任何人。    
    所以一年多前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闯进我的咨询室后,成了为数不多地坚持下来的人,我很欣慰。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首先他从不在乎费用多少,其次在我这安静的咨询室里他不愿敞开心扉地倾诉。每次一来倒头就睡,睡醒后和我瞎聊天,从电影明星聊到体育世界,完全不按我的咨询程序进行,仿佛我这里只是他心仪已久的安身小窝。总之我感觉自己并没有能真正帮助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是真是假。    
    一年多来他上门的规律并不固定,有时频繁得一周三次,有时仨月不见人影。慢慢地我总结出:只要找到一份工作,有了收入,他就会来得比较积极;如果失业了,他只能放弃这种收费颇高的宁静享受。由此判断,他并没有一份稳定的高收入工作,也没有家里固定给的零花钱。    
    每次进门时他都衣着整洁,应该是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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