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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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墨雷说:“那行,要一个。”
接了玫瑰,递给佟西言。佟西言不接,促销小姐看着呢,他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刑墨雷倒没勉强,笑笑又收了回来。
两个人继续走,在街心公园的石凳边并排坐下来,一边分吃月饼,一边谈佟母的事儿。
“老太太这几天消火没有?”
“不提咱们的事儿还马马虎虎,爸爸要是提那么一句,她都要拿锅铲拍人了。小丫头这两天净缠着我放学去接她,说要来投奔你。”佟西言嘴里嚼着糯糯的白莲蓉,口吻却无奈极了。
刑墨雷帮他擦掉嘴边的饼渣,说:“委屈你们了,等过两天,我还去一趟。”
佟西言握着半个月饼,没心情吃了,说:“我还从来没见她生这么大气过,要不您先别去招惹她了。”
“你没学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又不是作战,您要把她气出毛病来?”
“好好好,她是你妈你心疼,我是外人,急死我活该。”
“我可没看出来您着急,要不是陈若那根烟,您……”
“饶了我行不行?”刑墨雷灰头土脸的告饶。
佟西言白了他一眼, 笑了。
这一笑,看得刑墨雷心猿意马,把玫瑰送到人眼前,扯着京腔:“娘子,为夫错了,你大人大量,开开恩罢……”
佟西言目瞪口呆看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结巴:“您,您还原来那样行不?”
刑墨雷也呆了一下,随即大笑,使劲揉他的头。
晚上十一点,两个人在佟西言家小区门口道别,佟西言下车前被骚扰了多次,而且还是性骚扰,只差没在车里直接被压倒剥光,最后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逃脱了魔爪,披袒胸露背的跳下了车。
那天以后佟母郑重警告过他,不许在外面过夜,他现在已经不在肿瘤外科了,行政科室一向是朝九晚五作息规律,想有个“夜班”的借口都不行。
走了没几步,被刑墨雷叫住了:“我跟你一起上去。”
佟西言着急说:“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刑墨雷说:“我就上去打个招呼。”
佟西言冷汗哗哗下来,死死拽着楼梯口铁门,就是不上去。
刑墨雷咬他耳朵:“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
佟西言怕他真做什么出格的事,刑主任的性子一向如此,只好松了手,忐忑不安的上楼去。
佟母坐客厅给小孙女打毛衣,不时抬头看钟,听到开门声音,转头过去。
“妈,我回来了……”佟西言畏缩。
身后的刑墨雷倒是大方的很,开口叫:“阿姨,还没睡呢。”
佟母哼都不哼一声,扭头继续打毛衣,不做声响。
佟西言换了鞋子,站在玄关示意刑墨雷可以走了,突然被勾了脖子过去,接着唇上挨了一下啄。
“好好休息。”刑墨雷拍拍他的脸,又对佟母高声说:“那阿姨,我先走了。”
佟西言脑袋跟烟囱似的热得要冒烟了,抿了一下唇,关上门,不敢去看母亲,匆匆回房间去了。
佟母独自在沙发上坐着,咬牙切齿:跟我这儿■■,你还想不想进我佟家门了?!
53
刑少驹给梁悦打电话,问他父亲的近况,梁悦说,挺好的。
刑少驹说:“你爸爸,知道多少?”
梁悦说:“目前看来,自理还是有点难度。”
刑少驹那头叹气。
梁悦说:“我有时想,干脆他就一辈子这样吧,真不愿意他清醒。”
刑少驹问:“为什么?”
梁悦说:“他要是清醒了,想得起来现在这样,他的自尊心会接受不了。”
刑少驹一想梁宰平原来意气风发的样子,跟着也觉得很难过,安慰梁悦说:“不管怎么样,总是清醒的好,否则,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不累死?你没梁叔那本事。”
梁悦说:“少驹……”
刑少驹一愣:“嗯?”
“我越来越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刑少驹一下来气,说:“你可别想在这个时候找理由抛弃他!”
“不是。”梁悦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即使不是他亲生的,我也不会抛弃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真的一直就怀疑,没什么理由,就是怀疑,明明我们长得那么像可我还是怀疑,我叫他爸爸,每次都觉得叫不出口!亲生的,我一点儿感觉不到血亲的那种亲!他根本没有拿我当儿子看!清醒的时候是那样,现在还是那样!”
“你脑子抽筋了?!梁叔那么疼你!……那你说,他拿你当什么?”
梁悦没说话,使劲砸自己脑袋。
刑少驹没想到梁悦会这样激动,听着那边紊乱不稳的喘气声,思忖片刻,说:“那好吧,现在不正是机会,你可以去做做DNA,没人会知道。”
梁悦挂了电话,回头看沙发上安静看电视的梁宰平,走过去跪在地毯上,抱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一直到两个人的脸可以碰到。
“爸爸?”他仰头叫他。
梁宰平傻傻对他笑。梁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抱着他,亲吻他的嘴唇。在很久前的某个深夜,他也这样吻过自己,并非他故意装睡,而是梦中惊醒。
梁宰平一点没有抵抗,似乎是很喜欢并且习惯这种接触。
刑墨雷被夜急诊加班电话吵醒,手术室里打来的,病人快要挂了。佟西言离开科室后,求救电话都打他这里来了。
他起床擦了把脸,衬衫来不及扣好,随意一披就开车跑了。宝丽金停业了,他最近一直在龙泽园自己家里过夜,那位置离医院不近。
赶到医院,一肚子火气,自然先是一顿好骂,骂得一室沉默无人敢搭腔。
洗手上台,一看病人情况,火气又上来了:“你们他妈当我神仙?!这个时候才打电话?!”
一助嗫嗫:“不是,一开始他只是背后中了两刀,看起来并不严重,没料到这两刀扎这么准,一刀在肾脏,一刀在胰头……”
刑墨雷手上动作紧凑,却依然不消火:“捅成这样,不如给个痛快!那帮孙子怎么维持治安的,还建他个鬼的平安城市!”
“是看守所里的犯人内讧……”
“……操!”
边上几个人自然是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出,刑墨雷的动作快,专心跟都未必跟得上他的步骤,当然都不敢开小差。
病人很快转危为安。处理了一个要紧步骤,把剩下的活丢给一助,刑主任脱衣服下了。
沿着走廊出去,几个手术间都亮着灯,看起来又是一个不眠夜。刑墨雷正要踢门出去,突然某个手术间门开了,一个穿囚服的家伙一身血迹跑了出来,随即巡回护士麻醉医生手术医生都出来抓,病人叫的很渗人。
刑墨雷只看了一眼,惊呼:“陈若?!”
他伤的并不严重,是单指身体。但是精神很差,甚至有些恍惚,刚才叫他那一声,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认出来是自己。
刑墨雷坐在一旁,轻轻摸他的头,麻醉用了一些安神的药,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伤处在手腕,幸好没有肌腱断裂,检查其它位置时,他们发现他背上有很多伤口,像是鞭伤,有些愈合,有些化脓,伤口一直延伸到大腿,臀部还有新的烫伤,明显用得是烟头。陈若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光滑,那些伤口很有视觉冲击力。
刑墨雷气得浑身发抖,踢门出去,家属等待区域坐了几个看守,其中一个,像是小领导。刑墨雷一把就给他拽起来了:“谁给的你们权利虐待别人?!”
旁边有两个人认得他,再说他还穿着手术衣,连忙拉开了:“刑主任,有话好说!有您熟人?”
刑墨雷撒了手,说:“宝丽金的老板,犯了什么法了?!”
小领导抚平自己的衣领,没好气说:“我哪知道他犯什么法,上头说关就关!”
上头?刑墨雷心里咯噔一下,问:“关多久了?”
“两个礼拜多。”
那就是宝丽金出事以后,刑墨雷感觉不太妙,转念又怒了:“那你们也不能虐待犯人啊!”
“哎呦刑主任,您别抬举我们了,上头说了别动他,我们哪儿敢碰他一下,是他自己不安份,总跟别的犯人打架,您看这,他怎么拿到刀子的我们都不知道,差点没给他捅死人。”
刑墨雷理不出个头绪来,愤愤回手术间。该消毒缝合的口子都给他收拾好了,陈若躺在手术台上,没什么动静。
刑墨雷轻轻叫他:“陈若?”
药效已经过了,陈若扭头看他,抬起手抱着他,手臂颤抖。
刑墨雷示意其他人出去,拍他的背,问:“跟哥说,怎么回事?”
陈若喉咙咕哝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刑墨雷心沉的更低,抱着他不再多问。
送他回病房,安排了一间贵宾间。刑墨雷故意把伤往严重了写,说是要住院,危险期没过,这才把人留下了。
陪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醒了,看陈若睡得一脑门汗,眼底泛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刑墨雷这火气又上来了,打电话给科室,说在骨科,有事打他电话,然后还在边上守着。
到八九点钟小护士来打针,把陈若惊醒了。
他几乎是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吓得小护士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刑墨雷连忙上去抓他的手:“陈若,是我。”
陈若看清楚人,才放松下来,让小护士打了针。
“怎么回事?”刑墨雷坐在床沿给他擦汗。
陈若笑了一下,说:“没事,进去吃了几天白食。”
“怎么进去的?”
“扰乱治安,涉嫌故意伤人。”
“……怎么会这样?”
陈若说:“本来就该这样,我该的。”
监狱哪是人待的地方,刑墨雷想到他背上狼藉的伤口,恨恨骂:“这帮狗娘养的!”
陈若有些得意:“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想占老子便宜,老子他妈做了他!”
刑墨雷骂:“你不是吃素的,你他妈一点儿学不乖!你那保镖明明打了电话给他了,怎么事情还会这样?这老王八敢不仁,你他妈不会撬了他?!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演玉堂春呢?!”
陈若说:“不关老王八的事。”
刑墨雷皱眉。
陈若说:“我的人跟我说,他出国访问去了,这事儿,应该是他老婆的意思。”
“……操!”
“逮着机会老子他妈操死她!”陈若又来劲,刚抬起上半身就啊哟一身疼的跌了回去。
刑墨雷说:“你给我安份点儿!”
安静了一会儿,陈若说:“有烟吗?”
刑墨雷抽了一根放嘴里,点着了再塞给他。
陈若吃吃笑:“还是你疼我。”
刑墨雷突然想到:“那么佟西言的事,不是你?”
“什么事?”陈若开始茫然,但马上想到了,说:“我在里面享福呢,哪有那功夫,事情解决了?”
刑墨雷点了支烟给自己,踱到窗边看远景,这事儿,够玄乎的。
54
下午的中层干部会议,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