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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22金史-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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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居大兴府,陈兵自卫。急召都转运使孙椿年取银币赏金寿、夺剌及军官军士、大兴府舆隶。是夜,召声妓与亲党会饮。明日,以兵逼上出居卫邸,诱左丞完颜纲至军中,即杀之。执中意不可测,丞相徒单镒劝执中立宣宗,执中然之。
  是时,庄献太子在中都,执中以皇太子仪仗迎庄献入居东宫。召符宝郎徒单福寿取符宝,陈于大兴府露阶上。盗用御宝出制,除完颜丑奴德州防御使,乌古论夺剌顺天军节度使,蒲察六斤横海军节度使,徒单金寿永定军节度使,虽除外官,皆留之左右。其余除拜犹数十人。同时有两蒲察六斤,其一守东华门不肯从乱者。召礼部令史张好礼欲铸监国元帅印,好礼曰:“自古无异姓监国者。”乃止。遣奉御完颜忽失来等三人,护卫蒲鲜班底、完颜丑奴等十人,迎宣宗于彰德。使宦者李思忠弑上于卫邸。尽撤沿边诸军赴中都平州、骑兵屯蓟州以自重,边戍皆不守矣。
  九月甲辰,宣宗即位,拜执中太师、尚书令、都元帅、监修国史,封泽王,授中都路和鲁忽土世袭猛安。以其弟同知河南府特末也为都点检,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子猪粪除濮王傅、兵部侍郎,都点检徒单渭河为御史中丞,乌古论夺剌遥授知真定府事,徒单金寿遥授知东平府事,蒲察六斤遥授知平阳府事,完颜丑奴同知河中府事,权宿直将军。诏以乌古论谊居第赐执中,仪鸾局给供张,妻王赐紫结银铎车。
  戊申,执中侍朝,宣宗赐之坐,执中就坐不辞。无何,执中奏请降卫绍王为庶人,奏再上,诏百官议于朝堂。太子少傅奥屯忠孝、侍读学士蒲察思忠附执中议,众相视莫敢言,独文学田廷芳奋然曰:“先朝素无失德,尊号在礼不当削。”于是从之者礼部张敬甫、谏议张信甫、户部武文伯、庞才卿、石抹晋卿等二十四人。宣宗曰:“辟诸问途,百人曰东行是,十人曰西行是,行道之人果适东乎、适西乎。岂以百人、十人为是非哉?”既而曰:“朕徐思之。”数日,诏降为东海郡侯。
  大元游骑至高桥,宰臣以闻。宣宗使人问执中,执中曰:“计画已定矣。”既而让宰执曰:“吾为尚书令,岂得不先与议而遽奏耶?”宰执逊谢而已。
  提点近侍局庆山奴、副使惟弼、奉御惟康请除执中,宣宗念援立功,隐忍不许。元帅右监军术虎高琪屡战不利,执中戒之曰:“今日出兵果无功,当以军法从事矣。”高琪出战复败,自度不免,颇闻庆山奴诸人有谋,十月辛亥,高琪遂率所将飐军入中都,围执中第。执中闻变,弯弓注矢外射,不胜,登后垣欲走,衣蕉槎斯桑烤驼吨8哏鞒种粗惺滓桡诖铮谏庵R晕蟾痹А
  执中之党呼于衢路曰:“飐军反矣,杀之者有赏。”市人从之。飐军死者甚众,一军皆恟恟,宣宗遣近侍抚谕之,诏有司量加赙赠,众乃稍安。明日,除特末也泰宁军节度使,乌古论奋剌真授知济南府事,徒单金寿真授知归德府事,蒲察六斤真授知平阳府事。
  甲寅,左谏议大夫张行信上封事曰:“《春秋》之法,国君立不以道,若尝与诸侯盟会,即列为诸侯。东海在位已六年矣,为其臣者谁敢干之。胡沙虎握兵入城,躬行弑逆,当是时惟鄯阳、石古乃率众赴援,至于战死,论其忠烈,在朝食禄者皆当愧之。陛下始亲万机,海内望化,褒显二人,延及子孙,庶几少慰贞魂,激天下之义气。宋徐羡之、傅亮、谢晦弑营阳王立文帝,文帝诛之,以江陵奉迎之诚,免其妻子。胡沙虎国之大贼,世所共恶,虽已死而罪名未正,合暴其过恶,宣布中外,除名削爵,缘坐其家,然后为快。陛下若不忍援立之劳,则依仿元嘉故事,亦足以示惩戒。”宣宗乃下诏暴执中过恶,削其官爵。赠鄯阳、石古乃,加恩其子。庆山奴、惟弼、惟康皆迁赏,近侍局自此用事矣。
  论曰:金九主,遇弑者三,其逆谋者十人。熙宗之弑,惟大兴国一人世宗声其罪而磔之思陵之侧。徒单贞虽诛。未闻暴其罪状,后以戚畹又复赠官追封。余秉德、唐括辩等六人,皆以他罪诛,海陵之弑,其首恶为完颜元宜,则令终焉。卫绍王之弑曰胡沙虎,不死于司败之诛,而死于高琪之手。古所谓弑君之贼人得而讨之者,谓请于公上而致讨焉。如孔子之请讨陈恆是也。岂有如琪之擅杀而以为功者乎。金之政刑,其乱若此,国欲不亡,其可得乎!
 
  
  




       
脱脱》金史》列传第七十一




列传第七十一
        叛臣
  ○张觉子仅言 耶律余睹 窝斡
  古书“畔”与“叛”通,畔之为言界也。《左氏》曰,政犹“农之有畔”,是也。君臣上下之定分,犹此疆彼界之截然,违此向彼,即为叛矣。善恶判于跬步,祸患极于怀襄,吁,可畏哉!作《叛臣传》。
  张觉,亦书作,平州义丰人也。在辽第进士,仕至辽兴军节度副使。太祖定燕京,时立爱以平州降,当时宋人以海上之盟求燕京及西京地,太祖以燕京、涿、易、檀、顺、景、蓟与之。平州自入契丹别为一军,故弗与,而以平州为南京,觉为留守。既而闻觉有异志,上遣使刘彦宗及斜钵谕之,诏曰:“平山一郡今为南京,节度使今为留守。恩亦厚矣。或言汝等阴有异图,何为当此农时辄相扇动,非去危就安之计也。其谕朕意。”太祖每收城邑,往往徙其民以实京师,民心多不安,故时立爱因降表曾言及之。及以燕京与宋而迁其人,独以空城与之,迁者道出平州,故觉因之以作乱。天辅七年五月,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赴广宁,过平州,觉使人杀之于栗林下,遂据南京叛入于宋,宋人纳之。
  太祖下诏谕南京官吏,诏曰:“朕初驻跸燕京,嘉尔吏民率先降附,故升府治以为南京,减徭役,薄赋税,恩亦至矣,何苦辄为叛逆。今欲进兵攻取,时方农月,不忍以一恶人而害及众庶。且辽国举为我有,孤城自守,终欲何为。今止坐首恶,余并释之。”
  觉兵五万屯润州近郊,欲胁迁、来、润、隰四州。阇母自锦州往讨之,已败觉兵,欲乘胜攻南京,时暑雨不可进,退屯于海堧。无何,阇母再败觉兵,复与战于兔耳山,阇母大败,觉报捷于宋。宋建平州为泰宁军,以觉为节度使,张敦固等皆加徽犹阁待制,以银绢数万犒军。
  宗望军至南京城东,觉兵大败宵遁,遂奔宋,入于燕京。宗望以纳叛责宋宣抚司,索张觉。宣抚王安中匿之于甲仗库,绐曰:“无之。”宗望索愈急,安中乃斩貌类觉者一人当之,金人识之曰:“非觉也。”安中不得已,引觉出。数以罪,觉骂宋人不容口,遂杀觉函其首以与金人。燕京降将及常胜军皆泣下,郭药师自言曰:“若来索药师当奈何。”自是,降将卒皆解体。及金人伐宋,竟以纳平州之叛为执言云。子仅言。
  仅言幼名元奴。宗望攻下平山,仅言在襁褓间,里人刘承宣得之,养于家。其邻韩夫人甚爱之。年数岁,因随韩夫人得见贞懿皇后。留之籓邸,稍长,侍世宗读书,遂使仅言主家事,绳检部曲,一府惮之。
  世宗留守东京,海陵用兵江、淮,将士往往亡归,诣东京,愿推戴世宗为天子。仅言劝进,世宗即位,除内藏库副使,权发遣宫藉监事。海陵死扬州,仅言与礼部尚书乌居仁、殿前左卫将军阿虎带、御院通进刘珫发遣六宫百司图书府藏在南京者。还以本职提控尚食局,转少府监丞,仍主内藏。
  仅言能心计,世宗倚任之,凡宫室营造、府库出纳、行幸顿舍皆委之。世宗尝曰:“一经仅言,无不惬朕意者。”六年,提举修内役事,役夫掘地得白金匿之,事觉,法当死,仅言责取其物与官,释其罪。寻兼祗应司。迁少府监,提控宫籍监、祗应司如故。护作太宁宫,引宫左流泉溉田,岁获稻万斛。十七年,复提点内藏,典领昭德皇后山陵,迁劝农使,领诸职如故。
  仅言虽旧臣,出入左右,然世宗终不假以权任。二十一年,尚书省奏,宫苑司直长黎伦在职十六年,请与迁叙。上曰:“此朕之家臣,质直人也,今已老矣。如劝农使张仅言亦朕旧臣,纯实颇解事,凡朝廷议论,内外除授,未尝得干预。朕观自古人君为谗谄蒙蔽者多矣,朕虽不及古人,然近习憸言未尝入耳。”宰臣曰:“诚如圣训,此国家之福也。”世宗欲以为横海军节度使,而不可去左右,遂止。
  仅言始得疾,犹扶杖视事,疾亟,诏太医诊视,近侍问讯相属。及卒,上深惜之,遣官致祭,赙银五百两、重彩十端、绢二百匹,棺椁、衣衾、银汞、敛物、葬地皆官给,赠辅国上将军。
  耶律余睹,辽宗室子也。辽主近族,父祖仕辽,具载《辽史》。初,太祖起兵,辽人来拒,余睹请自效,以功累迁金吾卫大将军,为东路都统。天辅元年,与都统耶律马哥军于浑河,银术哥、希尹拒之,余睹等不敢战。比银术哥等至,马哥、余睹已遁去。银术哥、希尹坐稽缓,太祖皆罚之,所获生口财畜入于官,天辅二年,龙化州人张应古等来降,而余睹复取之。辽以挞不野为节度使。未几,应古等逐挞不野自效。太祖于国书中以问辽主,“龙化州已经降附,何为问罪而杀其主者。”辽主托以大盗群起,使余睹收之。
  太祖已取临潢府,赐诏余睹曰:“汝将兵在东路,前后战未尝不败。今闻汝收合散亡,以拒我师。朕已于今月十五日克上京,今将往取辽主矣。汝若治兵一决胜负,可指地期日相报。若知不敌,当率众来降,无贻后悔。”及太祖班师,阇母等还至辽河,方渡,余睹来袭,完颜背答、乌塔等殿,力战却之,获甲马五百匹。
  天辅五年,余睹送款于咸州路都统,以所部来降,乞援接于桑林渡。都统司以闻,诏曰:“余睹到日,使与其官属偕来,余众处之便地。”无何,余睹送上所受辽国宣诰,及器甲旗帜等,与将吏韩福奴、阿八、谢老、太师奴、萧庆、丑和尚、高佛留、蒲答、谢家奴、五哥等来降。
  余睹作书,具言所以降之意,大概以谓:“辽主沉湎荒于游畋,不恤政事,好佞人,远忠直,淫刑吝赏,政烦赋重,民不聊生。”又言:“枢密使得里底本无材能,但阿谀取容,其子磨哥任以军事。”又言:“文妃长子晋王素系人望,宜为储副,得里底以元妃诸子己所自出,使晋王出继文妃。”又言:“晋王与驸马乙信谋复其枢密使,来告余睹共定大计,而所图不成。”又言:“己粗更军事,进策辽主,得里底蔽之,辽主亦不省察。”又曰:“大金疆土日辟,余睹灼知天命,遂自去年春与耶律慎思等定议,约以今夏来降。近闻得里底、高十捏等欲发,仓卒之际不及收合四远,但率傍近部族户三千、车五千两、畜产数万、辽北军都统以兵追袭,遂弃辎重,转战至此。所有官事职位姓名、人户畜产之数,遣韩福奴具录以闻。”遂与其将吏来见,上抚慰之,遂赐坐,班同宰相,赐宴尽醉而罢。上命余睹以旧官领所部。且谕之曰:“若能为国立功,别当奖用。”自余睹降,益知辽人虚实矣。
  余睹在军中屡乞侍妾及子,太祖疑之,诏咸州路都统司曰:“余睹家属,善监护之。”复诏曰:“余睹降时,其民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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