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彩之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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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木片由于长时间在人们的手中传来传去,表面被摩得光溜溜的。
在交接的瞬间,木片从麻也子和向导的手中滑落了。
顿时,麻也子心里感到一种冲击。四人目光都移向地下的木片:木片再次反面朝上。
三次反面朝上,意味着“死亡”。
返回旅馆途中,三人沉默无言。
“麻也子啊,麻也子!为什么要搞这种无聊的占卜呢?”她的内心无限懊悔。
两个警察官面对麻也子的满怀惆怅不知如何是好。出租汽车驶进旅馆门前回廊时,二人才放心了。航空公司职员正在那里等候。
“真怕各位耽误启程!由于台风的变化,决定提前出发!五分钟后客车就要到了。”职员急急地说。
“啊,我的同伴回来了吗?”麻也子问。她在打听去故宫博物院的哲夫。“菅原哲夫先生?我们打电话请他提前回来了。他在休息室呢!”麻也子急忙进入休息室。
“真替您担心!”哲夫从沙发里起身。
一位身材高大的绅士,也同时从沙发里起身。
“这位是砂原麻也子小姐,我的未婚妻。”哲夫向那人介绍说。
“哎?”麻也子不觉一怔。她觉得这人很面熟。
“这位是故宫博物院收藏股长王子孟先生,专程送我到这里。”“我是砂原麻也子!”麻也子低头致礼。
可是,一个疑闷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呢?”“那,拜托您向市村先生问候!一周后我还要去东京公出。”王股长用流利的日语说。
“哦,这份资料我一定转交。回去以后我正有事拜访市村教授。”哲夫拘谨地回答。
“请转告市村先生,他的大作《伊朗三彩》我已拜读,令人钦佩之至。”王子孟股长讲话时,麻也子发现了他的眉旁小疣。
“啊!”麻也子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位绅士!那位凝视东京东松原家门牌的男子。他也是在上野国立博物馆欣赏唐三彩的那位绅士。”“那。。。 。。。”麻也子脱口而出。
“客车来了!”恰在此时,航空公司的职员喊道。
“我,以前见过您。”麻也子很快地说。
“嗯?”王子孟股长诧异地看着麻也子。
“在上野博物馆东方馆唐三彩的陈列柜前,真的见过您。”航空公司的职员来到身旁,催促大家快些登车。
麻也子和王子孟股长并排走着。
小笠原警部和筱田警部补已经登上了小型客车。
“砂原。。。”王子孟股长白言白语地咕哝着。蓦地,他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您是砂原公司经理砂原勇造先生的小姐吧?”“我是他的女儿!”已经来到小型客车的入口。
时间已到,麻也子和王子孟股长只好分手。
“到日本见!”
王股长的喊声日荡在麻也子的耳畔。这声调不象是通常的寒暄。
车开动了。
2
过了三天,在侦查行动即将展开之际,随着国际班机在板付的降落,砂原勇造的行踪又消失了。
麻也子打算在福冈停留二、三天再和哲夫一道回东京。
哲夫也预定去东京向自己的恩师市村教授求教。市村教授在转到东京T大学之前,曾在西部大学任教。那时,他曾给过哲夫一些指导。他是研究伊朗三彩首屈一指的专家。
哲夫把学校里的事情办完后,就去拜访在和白的麻也子家。二人交谈到夜深时分。
他一心想安慰一下心情不安的麻也子。
哲夫对整个事件进行过种种推敲,很想通过谈话,搞清每个细节。
二人曾进行了这种交谈:
“您父亲在哪儿长大的?”
“爸爸是呼子的一个小渔主家的次子。可以说他是在海水里长大的。他经常向人炫耀自己的体格棒。”呼子是玄界滩岸边的小渔镇。
“的确,他身体棒极啦!他有一副膀大腰圆的结实身体。”“嗯,听说他中学毕业后应征入伍,直到战争结束,只不过是一名志愿军官候补生。离队时,才当上个少尉,管理后勤事务。正因如此,他才颇为得意地说:“我没开枪杀过人!”“那,在战争结束时就平安回国啦?”从锦州回来的,后来变化很惊人哪!看来爸爸倒有些远见,有股子事业心。他从伯父手里接过一艘三吨的渔船,自己装上热球式引擎,偷偷地出海打鱼啦!在粮食困难年代,他把捕到的鱼卖掉,攒下了钱,开办一所以鱼油为原料的肥皂工厂,最后发展成塑料工业。“是位了不起的实干家呀!”哲夫边随声附和边细心琢磨麻也子的话,他想从中找出有参考价值的材料。
今天,哲夫带来一份资料。
“几天前,小笠原警部向我透露了退职教师相良信雄一九三九年在北京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也许它与目前事件有些瓜葛!”“我对那件事也百思不解,所以去拜访了相良先生。他是个耿直的人,他把那件事写成一篇札记保留下来了。这是原稿。。。您也看看吧!”麻也子开始阅读札记。题目是“不可思议的事”。
“引起我这段回忆的起因,发生在今年春天,应友人之邀去台北旅行的时候。我三十岁以前在大陆生活过。。。 。。。”麻也子一口气读下去。她很快被吸引住了,里面确实是些不可思议的事。
人的消失。。。 。。。
唐三彩。。。 。。。
然而,给麻也子带来更大冲击的是上等兵宇佐美的出现。宇佐美是父亲的旧姓。父亲复员后,因受到砂原家的赏识而入赘,从此改姓砂原。
宇佐美是唐三彩失踪事件中的重要当事人之一。读完后,麻也子的双颊泛起红晕。
“您怎么想的?”哲夫问。
“我吗?刚刚读过。。。 。。。”麻也子心慌意乱地口答。
“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盛唐室里,随着中国人的消失,唐三彩也失踪了。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我想;也许目前的布鲁特和横田老人被杀事件还是盛唐室里唐三彩失踪事件的继续吧?不过,这只是我的解释。”“这还是个谜吗?”“当然。如果不进一步把细节搞清,就不能揭开谜底。明天上午,我还要去相良先生家里拜访,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当面问个明白。您想一道去吗?”“可以。”麻也子同意了。
麻也子闷闷不乐地陷入沉思。自己现在整天呆在家里,一个劲儿在父亲身上胡思乱想。有时联想到台北龙山寺的占卜,甚至疑心父亲已经自杀。
但,哲夫却大不一样,他为搞清事件正在劲头十足地、有条不紊地追究下去,不断地付诸行动。
这是一种顽强的、可信赖的精神。
“麻也子小姐,事到如今,警察仍然把您父亲当做犯人看待!昨天和小笠原警部见面时,从他口气里,我深切地感觉到这一点。不过,我们有自己的看法。我们只希望不停地追下去。即使暂时对我们不利。”“是啊!”麻也子点头。
翌日,哲夫和麻也子去福冈郊外的二日市拜访相良。
在一处带有整洁庭院的简朴住宅里,白发苍苍的相良和蔼可亲地接待二人。
“非常感谢您把这样珍贵的资料借给我们。”哲夫客气地寒喧。
“对您有帮助吗?”
“是的,拜读以后深感兴趣。”
“里面有些您关心的事情吧?”相良说。
看来他已从邻居小笠原警部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真是相当奇怪的事啊!”
“当然。迄今为止,这个谜还设有解开。姑且用札记的形式把它保存下来了。”“在内容上还有些疑点,可以再向您请教一下吗?”“请吧!”哲夫翻开原稿。
“您在写那后来消失的中国人时,有这样一段话:“在坤宁官附近,我看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人沿石阶走进去,肥大的中国长衫下摆随风飘动着。正是他。我边想边加快脚步。”“相良先生,当时您对那个中国人的其他特点,例如脸部看清楚了吗?”“没有。只看了背影。”“那您确实搞清他是头一天的中国人吗?”“总而言之,当时的距离确实相当远哪!所以,只能说出个大概。
“那个中国青年戴帽子了吗?“
“他戴了一顶贝雷式中国帽。这在札记里漏掉了。”哲夫点头。
“还有,我对中国服装不太了解。您说的长衫,是套头穿的吗?”“不。长衫侧襟是用布带缝制的扣子扣起来的。”“这种长衫穿起来很麻烦吗?”“不,非常方便。这也是中国服装的一个优点。或穿、或脱,五、六秒钟足够了。这种男子穿的长衫相当肥大呀!”相良回答。
麻也子明白:哲夫经过一番周密的思考后,才提出这些问题。
“还有个问题。一九三九年前后,能自由地从北京往国内带回物品吗?”“您是指海关的限制吗?”“对。”“在大连或占领区的港口,对日本的老百姓是完全开放的。只有外国船只进港时,才通过海关。”“这么说,从北京回来的日本老百姓,任何东西都可以很方便地带回啦。”“正是这样。”朴实的相良对于哲夫这样直言不讳地跳跃式提问一一做了回答。
他那亲切的态度极好地表现出一个退休教师的涵养。
“最后提一个问题。相良先生,您在这个札记中还写道:“我是受过大正年代民主教育的理性主义者,不承认有用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看了您这段话,感觉您似乎暗示有人在说谎。您当时认为栗林少佐是说谎的人吗?“”不,在当事者中间,他是最可信赖的!“”明白了!自您提了许多古怪问题,实在抱歉。“”不,“相良说,”从这些提问里,看来您已经有了结论。现在,您能解开这个谜吗?“”嗯,“哲夫含糊其词了。”即使怀疑哪个人,也毕竟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有些人早已经去世!况且,又事关个人名誉。“哲夫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相良。二人目光相遇。
“我深有同感。把这件事用”不可思议的事“的题目记录下来,目前仍是万全之策。”相良平静地说。
哲夫和麻也子归途中走进二日市的茶食店。
“您搞清楚了吗?”麻也子对哲夫说。
“是的。”
“我如今还没从逻辑推理上把全部事实搞清。但我怀疑,难道爸爸真的干了坏事吗?”麻也子方才在一旁听哲夫和相良交谈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或许。。。”
“可以告诉我吗?”麻也子说。
“在我看来,”哲夫说,“您父亲说的他对中国有罪,就是指此事。恕我直言,请别生气。”“生气。。。我只想知道真情。”麻也子一边用匙搅着咖啡一边说。
“我想:这个事件可以认为是您父亲和当时的二等兵横田的合谋犯罪。”尽管麻也子精神上有所准备,但听到了“犯罪”这样字眼,还是不由地停下了正搅动咖啡的手。
“出事时,坤宁宫里除了相良先生外,只有您父亲、二等兵横田以及栗林少佐三人。其实,从一开始,中国人根本就没在现场。请您再仔细看一下相良先生画的展室略图。”“自始至终在场的人是上等兵宇佐美、二等兵横田和栗林少佐。”“您父亲和二等兵横田,策划盗窃价值连城的唐三彩。从军阶上看,应该说您父亲是主犯,二等兵横田是从犯。在盛店室,由于有个中国人每天都去参观,就引起他们二人的注意。于是,二人想出了盗走展品、嫁祸到实际不存在的中国人身上的计谋。”“这个办法需耍有目击者。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