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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3366-绿色安息日-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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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蚊子能飞进来。


第三部分提基之神(1)

    许多个夜晚,我们四人一起坐在海滨营火旁,月光射入空荡荡的屋子。我们就像是坐着听交响乐,前方是一个特大号舞台,可以让撒哈拉、格陵兰、亚马孙和法图希瓦岛的人同时观赏同一幕表演,这表演让全世界的人联结在一起,因为时间是永恒不朽的。当这一幕开始时,阿拉伯人、爱斯基摩人、印第安人和南太平洋岛民就在这段时光中,乘坐同一块魔毡,分享同一个宇宙,被远远带离每天的琐事。奇怪的是,对许多古代人来说,月亮代表爱神———也就是宇宙之母———的抚慰,太阳却是机警而辛勤工作的父亲。而只有当代人,才会想到出卖这样的夜空,以换取另一个白昼。他们把黑夜变成白天,点上百万盏城市之光,直到能看清自己的世界为止。    
    老泰似乎不想把月亮弄熄,或者说,他想照亮四周。他总是会点燃一堆很小的营火,足够给我们最精确的亮度和温暖。    
    满月时分,月亮安稳地高挂天上,金黄、白熠的光芒洒遍我们前方的太平洋,也在我们身后发亮,高耸的椰子树梢轻柔地摇曳着,闪烁生光,映照着满天星斗。此时此刻的夜,无可取代。整座森林都是满月的光芒,巨大的香蕉叶和不知名的树木站立在风中,萤火点点,拥挤的内陆就像锯齿状的山脉轮廓般遥远。我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除了风声、海浪声与自己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只偶尔听到上方传来野山羊与野猪的哼叫,以及附近河流的潺潺流水声。    
    泰特瓦拿出一件外来的发明物:打火石和击铁,那一定是某位早期的航海家带给他的祖先的。他摩擦着两根木槿树枝,目的只是要让我们看波利尼西亚古老的传统手艺;而敲打火石、点燃火种生火,当然是比较快速简便的方法。    
    一天晚上,当营火快要熄灭时,老泰盯着余烬看着,缓慢而有韵律地摇摆身体,开始用他粗糙的苍老的声调唱歌。起初我们起了鸡皮疙瘩,因为那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歌声,但是我们很快就着迷了。歌曲并没有真正的旋律,曲调中音符也不多;那几乎可说是一种赞美诗,只不过配上了音乐。老泰唱的,是有关创世纪的歌:    
    提基,是人类之神,    
    他住在天上,    
    他创造了地球。    
    接着他创造了水分,    
    接着他创造了鱼类,    
    接着他创造了鸟类,    
    接着他创造了水果,    
    接着他创造猪(土语称为puaa),    
    接着他创造人类:    
    一个男人,名叫阿提亚(Atea),    
    还有一个女人,名叫阿塔挪亚(Atanoa)。    
    为了向我们两个异族人解说内容,老泰中断了歌唱。接着,他又继续唱赞美诗,列举了一张仿佛没完没了的创世纪者名单,其中有阿提亚和阿塔挪亚两人所生下的一大堆国王和皇后的名字,最后一代是乌塔(Uta),也就是老泰的父亲。    
    我问:“老泰,你相信提基神吗?”    
    老泰说:“呃!是的,现在我像其他人一样是基督徒,但是我相信提基。”    
    他拾起一块石头丢给我,问道:“这东西你怎么叫它?”    
    我用挪威语回答:“Sten。”    
    他解释着:“我们叫它kaha。”他又指着营火,“这个呢?”    
    我说:“Ild。”    
    他回答:“我们叫它ahi。”接着他想知道,挪威语如何称呼创造人类的神。    
    于是我用挪威语告诉他许多名字,如“上帝”、“我的主”、“创世主”、“全能的主”和“耶和华”。    
    老泰很快回答:“我的同胞叫他提基。”传教士前来传教时,曾把耶和华比拟成提基,老泰坚持早就懂得他们所说的一切。    
    我试着小心提醒他,他的族人除了提基,还相信其他的神。但恩(Tane)和阿提亚也是马克萨斯群岛的神祇。    
    老泰解释说,一些重要的国王后来都变成神,但提基是惟一的创世主,他创造了阿提亚和一些住在岛上从他而生的凡夫俗子,也创造了但恩———一个白人,有一头美丽的头发,土语叫“hao'e”,像我们这样的白种人就是他的后裔。


第三部分提基之神(2)

    老泰拿起他的竹制鼻笛,用一个鼻孔开始演奏一首旋律很美的曲子。他不想再讨论宗教问题。他是个天主教徒,而提基就是上帝。提基领着泰特瓦的祖先渡海来到这岛屿。    
    我问他:“从哪里来?”我好奇地想听老人的回答。    
    老人回道:“从东方的提飞提(Te…Fiti)。”他朝着地平线另一方———也就是太阳升起处———点头。那个方向除了美洲,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我感到惊讶,但是并不意外。亨利防狄猎嫠呶遥M咄呃弦槐驳牡好裼姓庵止勰睢C兰死嘌Ъ液旱郏‥。S。C。Handy)也曾经取得相似的资料,他甚至记录了希瓦瓦的一项风俗传统:回航到祖先故居“提飞提”的航行仪式。有一组男女和小孩曾经从阿托纳湾启航,搭乘一艘特大号的船卡华号(Kaahua),去拜访祖先的故居。他们向东航行,最后到达“提飞提”,有些人留了下来,其余的人则回到希瓦瓦。汉帝的文中提到,他对马克萨斯人“祖先故居在东方”的这种说法,感到十分困惑,以致问了提供信息的人两次,而对方则坚称那地方就在“太阳升起的方向”,土语为“itetihenaoumati”。在汉帝之前,一位德籍人类学家史坦恩,听到马克萨斯岛民提到一个很大的传奇性岛屿“飞提—努伊”(Fiti…Nui),意即“大东方”,也同样感到意外。    
    此时,轮到我在他们没来过的法图希瓦岛,搜集同样的资料。我按照老泰所指示的方向,望着月光下的海面。美洲就在那一方,而眼前是一片汪洋。我坐在距离美洲最近的一个海岛上,这里是波利尼西亚的边陲地区,欧洲人依照印加人航海的方向从秘鲁出发前来,最先发现的就是这里。    
    我开始怀疑,为什么外界会忽视原住民的传统,而对自己在太平洋上的航海史自恃甚高?    
    泰特瓦曾告诉我,提基带领他的祖先从东方漂洋过海而来,当时我忽略了这种说法和印加传说正好吻合。直到后来回到外界,到图书馆查询资料才发现,原来印加历史是从一位曾统治提亚胡安纳科的传奇性国王开始的。这位国王后来下山到海边,带着白皮肤的随行者一起离开,印加人因此才夺得政权。印加人称他维拉科查,也把这名字告诉后来的西班牙人。不过,他在提亚胡安纳科时代的原始名字叫提奇(Tici)或提希(Ticci)。    
    就是他和前印加时代的子民,在安第斯山区雕刻出巨大的石像。他在广大的印加帝国境内,受到各地区人士的赞颂,被视为创世祖的化身,也是印加皇室在人间的先祖。    
    在卵石海滩的星空下,里芙和我坐在泰特瓦和姆姆身旁,过去和现在似乎都交融在一起。老泰把他父亲和部落教他的事转告我们,他的话语,与海浪拍打在混乱的卵石上发出的隆隆声相互为伴。我开始了解曾听过的波利尼西亚历史片段,尽管对外界来说,那像老泰目不识丁的祖先虚构的神话。就像在南美洲一样,在波利尼西亚,伟大的君王都是神,不管是亡故的或仍活着的。或许提基真是某个大人物,如同希瓦瓦和法图希瓦岛民不断告诉我们的:他曾经从被称为大东方的飞地———努伊乘风破浪而来。    
    在老泰的陪伴下,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能以当地人的眼光看待法图希瓦的历史。当然,曼达纳的探险队并没有发现波利尼西亚,发现波利尼西亚的是提基,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和曼达纳一样,曾经从东方的飞地———努伊而来,但是早在曼达纳之前,他的子子孙孙就在这里迎接欧洲人到来。


第三部分食人族的告白(1)

    印加的史学家对成长中的下一代提起提基时,认为他是这个帝国的创始者,曾经向西航行进入太平洋。我们可能永远都会怀疑,这些史学家是否清楚自己在说的是什么人。对我们而言,这只是文盲所说的一则故事,就像提基曾经从东方出发来到马克萨斯群岛的故事一样。不过,对我们这些发现者来说,法图希瓦人与更早之前居住在这岛上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则神话故事呢?    
    老泰用了一个特殊的字眼,来形容我们所说的“发现者”,他称之为“双面人”。我觉得很丢脸,但是想了又想,这个字眼对欧洲人来说倒是很贴切。最初前来的欧洲人是传教士,教导当地人不要杀戮;接着,带着部队的军官到来,让当地人看看杀戮如何进行。我们教导他们《圣经》上所说的———不要囤积太多财富,但是自己却一直买保险、往银行里存钱。我们承认,上帝创造的人类本来赤身裸体而空无一物,但是看到裸露之人时,我们却为他们穿上衣服。我们的武装是为了和平,我们在真理的好处中说谎。我想,我们真的是“双面人”。    
    但是,老泰为我解释波利尼西亚人使用这称呼的理由之后,我大感意外。    
    他说,他的祖先见到第一个欧洲人时,认为他们似乎有两个头、两个身体、四只手和四条腿———因为他们从未看过穿紧身衣的人。当欧洲人摘下一顶帽子,另一颗头颅就从底下冒出来;他们脱掉盔甲、解开衣服扣子时,另一个身体便会出现;脱掉靴子后,另一只脚就从里面露了出来,这在岛民之间引起很大的惊恐。    
    双面人也带来咳嗽和发烧。泰特瓦坚持,在他们来之前,没有人会因疾病而死亡,人们通常活到非常老———直到像风干的葫芦皮,只会坐在一个定点上,让别人来喂他们。如果有年轻人夭折,可能是因为从树上掉下来、被鲨鱼咬到、脑袋被石头击中,也可能是被敌人吃掉。    
    “被吃掉?”    
    里芙摇了摇头,对这种说法感到害怕。    
    老泰问:“难道你们的国家不会发生战争?”他的表情似乎在说,“算了吧!老实说吧!”    
    我必须承认,我们离开欧洲时,一场残酷的内战正在西班牙境内肆虐。    
    老泰想知道答案,于是问道:“你们怎么处理被杀掉的人?”    
    “把他们埋起来。”    
    “埋起来?”老泰似乎对这种野蛮而浪费的行为,感到讶异而厌恶。试想把人杀掉之后,竟然只把肉体埋到地下,有没有人会等到肉体熟透之后再挖出来呢?    
    老泰到底是在讽刺,还是说真的?他的表情很严肃,他看着我们的样子,就好像我们看着印度人在被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牛只死去时,任由虫子和野狗来吃掉它们。    
    老泰告诉我们,他的父亲乌塔曾是欧维亚河谷最伟大的战士,除了人肉,很少吃别的肉。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要吃的是年老而松软的肉。他会拿着葫芦瓢碗,到埋葬尸体的地方去装满一整碗人肉,然后用气味很浓的面包果,配着发臭的人肉一起吃。有一回,部落的一名成员在意外中被杀害,那个人的遗孀送了一头猪给乌塔,希望能保住丈夫的尸体。虽然乌塔不想吃猪肉,不过一开始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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