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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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姑娘!希望你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你的说法也许对,可是,别人无法证实你所说的都是真话。你说聂龙如果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来探视他的妻儿?谁又能肯定他没有和你们母子见面?如果聂
龙为了某种目的要为伪装死亡,你难道还不愿意与他合作吗?”
“你是说,我所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为了聂龙,别说骗我,你可以骗任何人。”
“请吧!”曲文芝愤愤地说:“算我找错了人,我懒得听你这些疯话。”
“曲姑娘!但愿我的推断错了,不过,我是很少犯错的人。如果聂龙还活着,那就要麻烦你为我带一句口信:请他跟我照个面儿,我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他。”
曲文芝以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打量着裘文杰,她似乎想一眼看穿他的心肝肚肺,可惜她的目光不够锐利。
“裘少爷!听说你这两天遭到一些麻烦,那些麻烦也许影响了你的心情,所以才会满嘴疯言疯语,也许,过两天你的心情会恢复正常,那时,你再来找我吧!”
“曲姑娘!我是抱着万分诚意的,请不要对我有任何怀疑。原先我只是猜想、凄疑,现在我几乎已经肯定。聂龙没有死,而且,他就在附近;他不会置他的妻儿生死存亡于不顾……”
“你真是疯了。”曲文芝背过身子,摆出一付不加理睬的姿态。
“一个疯子必然会作一些疯事,就算我疯了吧!”裘文杰的态度突然一变,他上前几步,双手搭上了曲文芝的肩头。
曲文芝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伹她依然站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
裘文杰的双手顺着曲文芝的眉头慢慢滑向她的颈项,虎口肌张开,双手围成一个圈,圈住了曲文芝的颈项。
“曲姑娘!告诉我,聂龙在什么地方?”
“裘少爷!如果我说我没法子回答你的问题,你就要勒死我,是吗?”曲文芝的语气很平静。
“告诉我,聂龙在什么地方?”
“你以为你摆出这种威胁的姿态,聂龙就会挺身而出,是不是?可惜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他看到你如此对待他心爱的人,他一定会将你撕成碎片。”
裘文杰不再说什么,他的双手逐渐合拢、收紧,一开始,曲文芝还很冷静,她也许认为裘文杰只不过想吓唬她一下而已,经过一阵子,她已感到呼吸困难,她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她的双手抓住裘文杰的手腕,想解脱那种围勒紧缩的窒息痛苦,而裘文杰的双手却是愈来愈紧。
他的目光敏锐地注视四周,他真希望有一个愤怒的年轻人突然冲出来,但他失望了,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突地将双手松开,向后退去。
曲文芝脸颊胀得血红,咳呛了一阵之后,她忿忿地说:“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
“对不起!曲姑娘!”
“滚!”曲文芝大声叫着。“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愿意见到你!”
裘文杰踉跄地离开了酒坊,他脸上有极为明显的懊恼神色,他也许在后悔方才为什么会有那种无稽的想法,为什么会有那种卤莽的举动。
有人走到他的身边,是满子。当他转头望向那个健壮的女人时,她立刻轻声地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玉娃子。”
“她不在石屋吗?”
“石屋里只有那条狗,连那老婆子也不在。”
“尽快找她,一直找到她为止。”
“裘少爷!除了我们之外,好像还有别人在找玉娃子。”
“你说好像?”
“是的。在石屋附近我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徘徊,那里荒草蔓生,不是应该流连的地方。”想不到这个四肢发达的女人,头脑并不简单。
“有多少人?”
“如果我发现的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就有十来个。”
“他们发现你了吗?”
“很难说,照说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我。”
“满子!你现在的任务又多了一件。快去,找到玉娃子的下落;再打听那伙人的来路。”
“裘少爷!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
“客栈。”裘文杰大步向客栈方向走去。满子则走向另一个方向。
客栈的店堂中已经有不少用朝食的客人,裘文杰快步穿过店堂,只见铁柱子站在拱门处。
裘文杰连忙向铁柱子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有话到房里去说。想不到铁柱子却将裘文杰拦住了。
“裘少爷!”铁柱子的语气很急迫,脸色也很紧张。“马已备妥,拴在马厩的东侧,你穿过中庭,从东院的侧门绕到马房去,上马就走,顺大道直奔吉龙沟,别管我,在擦黑之前我可以赶上你。要是在明天日出之前还没见到我的影儿,您就一个人回哈尔滨去吧!”
裘文杰不但没有受到紧张气氛的影响,反倒觉得好笑,他以为铁柱子得了热病,在满嘴胡说哩!
“铁柱子!你说些什么呀?”
“裘少爷!眼前不是详说内情的时候,你千不信,万不信,可得信我铁柱子绝不会打谎言诓你,快走,再慢就来不及了。”
“铁柱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一走了之,走!有话到房里说去。”
“不!不能到房里去。”
“怎么?房里布置了刀山剑网?”
“裘少爷!您就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裘文杰一把将铁柱子推开,大踏步向厢房走去,铁柱子又从后面一把抓住他,他猛力一甩,甩得铁柱子来了一个元宝大翻身。
裘文杰就是如此心高气傲,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暗暗提高了警觉,他这一回来到北大荒,选上铁柱子作为助手,这个看上去颇为憨厚的人必定有可取之处。如果铁柱子已经亡魂丧胆,那么他所见到
的某些事件就非比寻常了。
裘文杰来到了厢房门口,下意识地在腰间摸了一把,不禁暗暗喊了一声糟糕,为了防范吃公事饭的人找麻烦,他没有将匣枪带在身上,如今只有两边袖筒里各藏着一把匕首。如果房里真是设了埋伏的话,这两把匕首是不管什么用的。
铁柱子在远处向他无声地喊着,双手连连地摇着,仍妄想阻止裘文杰进入厢房,可是,裘文杰的目光却在注视微微开启的房门。
现在,大多数的客人都聚集在店堂里进朝食。客房都很宁静,裘文杰大可以运用他敏锐的听觉,他聆听了一阵,房中不像有人潜伏的样子。
他贴身门边,以左手轻轻压着门板,房门轻轻荡开。裘文杰一眼就看清楚了房内各处,除非埋伏着藏在帐后,趴在炕下的火道里,或者闷在五斗柜中,否则,这房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
他又看了一眼,已经肯定房中绝对没有人。那么,铁柱子为什么紧张到那种程度?坚持不要他进入客房,还要他立刻打马就走呢?
他第三次以锐利的目光望向房中,当他的目光经过客房正中央那张八仙桌时,他的心房突地悬了起来。
桌子原本有个茶盘,盘中盛放的茶具被移了出来,凌乱地放在桌上,盘中却放了另外一样东西。
是一颗人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脸皮上原本沾上了血污,经过擦拭,眼睛还是睁着的,面部向着进门处,裘文杰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杜云飞的头颅,难道铁柱子就是被这颗人头吓坏了吗?
铁柱子这时已经跄跄踉踉地跑了过来,以哀求的声音说:“裘少爷!我求求您,快离开这儿,赶紧离开这儿,我求求您……”
“铁柱子!”裘文杰拉着对方的手:“就是这颗人头把你吓成这副模样儿吗?”
“裘少爷!这是不祥之兆……”
“不祥之兆?这是什么意思?”
“裘少爷!我昨晚一直睡不好,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是恶梦连连,我梦见杜云飞被人杀害,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凶手用大刀割他的脑袋瓜儿,后来,那个凶手又用同样的方法杀害你……裘少爷!您没听人说过吗?梦能成真,现在,杜云飞果然死了,就要……就要……”
“就要轮到我了,是不是?”
“裘少爷!您暂时避一避,如果有事未了,过一阵子再回来也行呀!”
裘文杰当然不信这些邪门传说,他将话题岔开了:“铁柱子!你今天起身好像比平常晚了点儿。”
“裘少爷,您听我说呀!我当时被恶梦吓醒了,就立刻跑过来要告诉您,您不在,我就再也闭不上眼,后来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等我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匆匆跑过来,就看见了这颗人头……”
“铁柱子!照看我的话去办:立刻教柜上的人去报告保安队,说咱们房里发现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少说废话——我到金家去一趟?立刻就回来。”裘文杰把话说完,就扭头走了出去。
金家大院静悄悄的,下人一通报,金线狐就连忙出来会客,她脸上有倦容,但她却没有睡,晌午之前她要给金家天保一个交代,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裘文杰开门见山地说:“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处置杜云飞的?”
金线狐淡淡地说:“你不是为他说情了吗?我还处置他什么?算啦!”
“那么,你已经准许他自由行动了?”
“那还不行,目前他还要乖乖地给我待在金家大院,所以,我宁可派我最亲信的满子帮你跑腿办事……”
“这么说,杜云飞还在你的看管之下?”
“没错。”
“我想见见他。”
“裘少爷,你突然问起杜云飞,莫非有什么缘故?”
“我只是想见见他,行吗?”
金线狐满脸迷惑的神色,不过,她还是教人去把杜云飞叫到客厅里来。
不旋踵间,一个健壮的女子匆匆忙忙跑来了,她慌张地回报:“金姑娘!杜云飞不见了。”
“不见了?我教你们看牢他的……”
“他在屋里睡觉,我们就轮流守在屋外……”
“他是跳窗逃跑的吗?”
“不知道。现在屋里不见人影了。”
金线狐转过头来望着裘文杰,冷冷地说:“裘少爷!如果你早就知道答案,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儿?”
“难道你就不知道答案?”
“这话什么意思?”
“也许你已经暗暗将杜云飞处决了。”
“笑话?我金线狐如果要处置一个不忠实的部下,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快告诉我,杜云飞如今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知道。”
“我只知道他的头颅在我的房里。”
“你说什么?”金线狐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
裘文杰冷冷地说:“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我只知道杜云飞的头颅在我客栈的房里,他的身子在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
“杜云飞被人杀害了?”
“头和身体分了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昕说的‘被人杀害了’。”
“裘文杰!”金线狐还是第一次如此直呼他的姓名,大概是因为心情太紧张也就顾不了礼貌了。“别一个劲儿地在那儿说俏皮话,你说。杜云飞为什么被人杀害?”
“如果他真是被‘别人’杀害,那个人一定是为了灭口,杜绝秘密泄漏。”
“灭口?”金线狐重覆着这两个字。
“金线狐?”裘文杰冶笑了一声,话中带刺地说:“你在北大荒的名声我是早就听说了,又狡又猾,脑筋比别人转得快,照说,你一听说杜云飞被杀的消息时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结果你还在东问西问,我真有点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