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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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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她活着碍事。”
  “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镇头上有一辆套车,请你带着聂龙的未亡人,还有她那个小儿子,上车打马就走,爱上那儿上那儿,没有拦阻你,只要你不留在北大荒,你包管可以活上一百岁。”
  “你可知道你能活多少岁?”裘文杰边说边晃了过去,方才他那种如临深渊的凝重神色突然消失了。
  “别妄想动手,你背后还有人。”
  “谁的背后没有人?”裘文杰已经晃到了那个开口说话的汉子面前,手指往对方鼻尖上一指。“你可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那汉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告诉你,我会算命,我算定你立刻就要死,而且死得很惨。”裘文杰的语气真像一个相命先生。
  后面立刻有硬硬的东西抵上了裘文杰的背脊,他当然明白那是要命的玩艺儿。
  裘文杰似乎掌握了气势,尽管他的性命抓在别人手里,但他一旦掌握了气势,就使得对方的态度软弱下来了。
  “姓丧的!咱们奉命行事,别跟咱们过不去,咱们可不想伤害你。”
  “奉命行事?奉谁之命?”
  “不能说。”
  “世上没有不能说的事。”
  “真不能说。”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裘某人到金山镇来是要办点事,事儿没办妥就不能走;即使到了我该走的时候,我也不会带着聂龙的孤儿寡妇走。”
  “那,……咱们只好用强了!”
  “如何用法?”
  “押你走。”
  “你们不妨试试看,也许可以一枪将我轰躺下,想押着我离开这儿只怕办不到。”
  并非裘文杰怕死,而是他在对方的话中已经听出了破绽,对方不敢擅自作主干出伤害他的事。
  后面那两个汉子的表情他无法看到,可是裘文杰却明白地看到了面前那两个汉子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姓裘的!这样好不好?你先上那辆套车,等咱们去酒坊请孤儿寡妇的时候,你再溜掉,好歹也给咱们兄弟一个面子。”
  “我想先请问一下各位的字号。”
  “无名小卒。”
  “既是无名小卒,我又何必给你们留面子……这样好了,告诉我,你们奉何人之命,我立刻跟随你们去见他,不为难你们,行吗?”
  “不行,咱们也曾奉命不得泄密。”
  “那……咱们只得这样僵住了。”
  “姓裘的,咱们兄弟实在不愿伤害你,如果你一定要耍横,咱们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在尽说狠话的这一段时间里,裘文杰已经将情势衡量过了,后面那两支枪的枪口也对着他们自己的伙伴。
  几乎在完全没有任何迹象的情况下,裘文杰突地纵身而起,人在空中,双脚左右弹踢,立刻就有两个人出面门被踢中而向后栽倒,手在屋檐上一捞,人已倒翻上屋,其速度之快,使人看都没有看清楚。
  那两个没有挨踢的汉子仰首上望,似乎在等待裘文杰在屋顶上逃走时给他一枪。那知裘文杰根本不打算逃走,他身子往屋面上一个倒翻,立刻又纵落一下来,双脚再度踢上对方的面门。一瞬之间,将四个汉子全部击倒,不是凭功夫,而是靠机智。
  那两支枪被裘文杰一脚扫开,现在,情势完全改观了。
  “各位:我在‘金凤阁客栈’,要是各位认为我的行为太卤莽,可以过来坐坐,我可以摆酒向各位赔罪。”
  说完后,他掉头向巷口走去。
  裘文杰似乎忘掉了一个人;那个手持牛耳尖刀的人不是还没有露面吗?难道他会像一头乌龟似的缩起脖子吗?
  当然不会,那把牛耳尖刀突然从小窗洞伸了出来,裘文杰又看到了那只手,那只手他可以在任何地方认出来。
  巷头少说也有八、九尺的宽度,那把牛耳尖刀只有一尺冒头,加上半截手臂,也只不过拦住了巷道的一小部份。如果裘文杰想要闯过去,凭他方才表露的矫健身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裘文杰却停了下来。
  为什么呢?是因为那双手吸引了他。
  他曾经对玉娃子说过,那双手不管在任何地方出现,他都可以一眼就认出来。的确,那只手给予人的印象太深刻,白皙、圆润,看不到一根血筋,显露的大拇指涂着鲜艳的蔻丹,最妙的是,春寒料峭,半截手臂却是光裸的,似乎存心想要增加那只手的诱惑力。
  几乎可以肯定的,那是一只女人的手;一只非常柔美的女性之手,却握着一把惹人厌恶而又极端犀利的牛耳尖刀,自然会引起任何人的好奇之心。
  裘文杰不但具有好奇心,还有几分顽劣不冥的童心,他伸出手去,屈指在牛耳尖刀的尖端弹了一下,嗡地一响,证明是寒铁打造,可不是涂上一层银漆唬人的。
  裘文杰未免有点儿得寸进尺,屈指弹弹刀尖,见对方毫无反应,他竟然去轻抚那只握刀的手,柔软、细腻,虽然暴露在寒冽的空气中,却非常温暖,真好像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使得裘文杰的手指顺着腕部游向肘部,就在这时,小窗洞中伸出了另一只手,一只生满黑毛而又粗糙的手,其快如电,准确无比地扣住了裘文杰的右腕。
  这的确是令人感到意外的,不过裘文杰还没有太意外,美丽的外表经常掩藏险恶的内在,这个道理他是懂得的。不过,当他使劲往回一抽,却抽不动分毫时,他是真的吃惊了,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死神的嘴脸。
  那把牛耳尖刀倏地抽回,又以闪电之势再度刺出,刀尖指向裘文杰的左胸,那是一刀穿心的要害之地。
  裘文杰无法后退,只得往右闪,而那只生满黑手的手却使劲拗着他的腕子,在这一瞬间,裘文杰忍着右腕的澈骨疼痛,使身躯向右挪移了一寸左右,就是这么一丁点儿偏差,那把牛耳尖刀没有刺中他的心房,然而却将他的左肘处穿了一个大洞。
  像裘文杰这种人由于自信心过强,犯一次错误是难免的,一错再错也可能,但是,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犯第二次,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再让对方桶出第二刀。
  他的左手飞快地擦出匕首,扎向那只生当黑毛的手,那只手只得松脱,他的身子立刻后退,当牛耳尖刀再度刺出的时候,只能‘点’到为止。
  这时玉娃子和那个为她驾车的老妇人从巷口冲了进来。裘文杰肋下的伤口正在大量涌血,不过由于衣服厚重,别人一时还看不出来。
  “哎呀!”玉娃子叫嚷着:“我以为我会成为你的救命恩人,想不到你早就把他们放倒了……”
  裘文杰以右手自胸前横过,捣着左肋的伤口,苦笑着说:“玉娃子,你来得正是时候。”
  “你?你怎么了?”玉娃子似乎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
  “你的大车也来了吗?”
  “就在巷口………”
  “玉娃子!送我到你的石屋去,我挨了一刀………”
  玉娃子向那老妇人打了一个手势,老妇人伸手抄住了裘文杰的右腋,半架半拖地把他弄上了停在巷口的大车。
  车在颠簸快速前进,裘文杰的热血在快速地涌出,他的脸色比大地上的雪还要白。
  “裘文杰,你会死吗?”
  “当然会死。”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死了之后我该怎么办?把你埋了?还是找你的朋友?或者你要我替你报仇?”
  “玉娃子!别想得那么多,我现在不会死!”
  “人那有不死的?不死岂不变成了妖精?我是说,若干年后我可能会死在一张儿孙围绕的床上。”
  “你这个人真是坏死了,这个时候还在说笑话。”
  “我不说笑话我就会痛得哭出来。”
  “裘文杰!我看见那四个家伙躺在地上,而你又受了重伤,我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也同样不明白。”
  老妇人驾车的技术真是一流的,她在大车几乎要翻覆,车身几乎要抖散的速度下赶回了石屋。
  疗伤的步骤生长在荒原的人全都是内行,炕底加火,使屋内温暖,再烫上一壶白酒,用剪刀将衣服剪开,温热的白酒向创口淋下去,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使得裘文杰昏迷过去。
  再醒来,裘文杰只感到浑身火热,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赤裸的,身上盖着一条骆驼绒的毯子,玉娃子静静地坐在炕头前。
  “是姥姥替你脱了衣服,她说,这样血脉才会流通,姥姥还替你炖了一锅老姜汤,你一定要补,要不然你强健的身子永远也复不了元。”
  “我昏睡多久了?”
  “现在是半夜,你并没有睡多久,姥姥说,也许你会昏睡几天几夜,那要看你的底子;看起来你的底子好像很厚实!”
  玉娃子去端了姜汤来,硬逼着裘文杰喝了两大碗。裘文怜支撑看上半身时感觉左肋处并没有太大的痛楚,似乎伤势并不严重。
  “是谁替我疗伤的?”
  “我。”玉娃子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学过吗?”
  “当然学过,在北大荒要比医疗牲口的功夫,恐怕还没有谁比我更高。”
  “原来你是兽医?老天呀……”
  “别大惊小怪好不好?人跟牲口受到了外伤,医治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裘文杰,你很幸运,创口虽然很深,却没有洞穿,大概只差一两分,腹腔那一层薄薄的膜,在灯光照射下都看得见了。疗治这种伤口我最内行,要是穿透了腹腔,我可能就要替你办后事了。”
  “要多久才能复元?”
  “要伤口全都长好大概要十天半月的。”
  “起来走动呢?”
  “现在就可以,躺着、站着、或走动、跟创口都没有连带关系,不过,你失血不少,最好还是躺着静养几天。”
  “不行,我天亮的时候要见一个人。”
  “非见不可吗?”
  “非见不可,你立刻送我回客栈去。”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伴。”
  “说说看,什么条伴?”
  “让我留在客栈保护你。”
  “我想:金线狐也许会保护我。”
  “你这个人真奇怪,能够信任金线狐,为什么就不能信任我?其实,我也是为了保护我那三分之一的进账。一不小心,没捞着横财,差点还赔上一副棺材,那多不合算呀!”
  裘文杰缓慢地下了炕,趿上鞋,不过,那条骆驼绒的毯子仍然裹在身上,他试着走了几步,行动无碍,只是有点儿头昏。
  “行吗?”
  “行,请把我的衣服拿来吧!”
  “只有裤子还能穿,姥姥替你把血渍洗干净,也烘干了,上衣都被我用剪子剪开了,而且皮裘上的血渍也没法子洗………”
  “好!那就赶紧把我的裤子拿来吧!”
  裘文杰穿上了羔子皮的长裤,上身只得继续披着那条骆驼绒的毯子。大概是因为深更半夜玉娃子不好意思去吵醒正在酣睡的姥姥,由她自己驾车送裘文杰回客栈。
  凌晨的金山镇显得格外宁静,好像这里是一片祥和,其实暗中隐藏着的杀机则不是一般人可以感觉出来的。
  有人在等裘文杰,是杜云飞,当他看见玉娃子在丧文杰身边时,目光有些儿暧昧。
  “裘少爷!下半夜我就来了,我想想你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自作主张地在这儿等您………”
  “我多喝了几杯猛酒,醉了!”裘文杰有气无力地说:“有事吗?”
  “裘少爷!有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吗?黑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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