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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燧人氏-第33章

小说: 燧人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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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待会儿您就好儿吧!”说完指挥一群孩子,这个干这,那个干那,砍柴的、搬柴的、拾掇歪脖儿树骷雏儿的、热冰窟窿的,一样儿一样儿活儿全包给了人头儿。孩子们忙忙叨叨,喊着叫着,跑来跑去。    
    大娘回去,紧着饬了几个木头碗,天就黑下来了。刺儿刺儿吵吵着:“河边儿烧起火来了,咱还不回呀?”大娘一看,可不是嘛,河边儿着起来了。她急得说:“我跟混小儿他们说好了,见了猎人的影儿再点火,咋还是这么早就点着了?孩子家办事儿就是靠不住。”刺儿刺儿喊:“瞧见了,打猎的回来了,冰上一大溜人,正走呢。别埋怨人孩子了,咱散了吧?”大娘想,半后晌儿才去,这么早就回来了,能打着啥呀?她担心火挺大,没啥吃的,就说:“散了吧,待会儿都去河边儿,有啥吃啥。”    
    大娘下来一看,嗬,围着火堆不少人了,打猎的都回来了,拖了不少獠牙猪。看见了大河,她说:“今儿去的工夫儿不大,打着的东西可真不少!”大河说:“没别的,全是獠牙猪。今儿个才知道,这东西是夜里找食儿,白天睡觉,往年咱去得早,猪都警醒着,一回也没捉住过,今儿去晚了,正赶上猪睡觉,烧死的多,跑了的少。呵呵,今儿就吃烤猪肉吧。”大娘高兴地说:“今儿换换口味儿,没有比猪肉好吃的肉了。”大河也高兴,说:“大娘,今儿这火堆堆得好啊,正好儿俩人一里一外,架着猪烧。”大娘说:“今儿这柴圈儿是混小儿的主意,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猪肉哩。”大河喊道:“混小儿,今儿黑间敞开了吃肉,少了谁的也少不了你的啊。”混小儿得意极了,扯着嗓门儿喊:“大河舅哎,我可是三天没吃一口儿东西了,就等这一顿儿来着。您就瞧着吧,非吃得一根儿骨头都不给您剩下!”    
    大娘心情特别好,说:“猪肉香,难得啊,今儿灭了鬼小儿,又来了游游氏的亲戚,是得好好儿吃上一顿儿!”说着把木头碗交给大河,“大河舅您先帮我拿着,我回去叫游游氏的亲戚过来吃肉。”大河说:“呵呵,才一后晌工夫儿,就成了亲戚啦?”大娘说:“本来就是亲戚嘛,四个人全是火小儿老祖儿的后人。”大河说:“在哪儿啊?我去叫去,你挨这儿招呼着。”大娘说:“都在灰灰洞里歇着哩。大河舅顺带把我娘我姨姨也叫上来,叫我娘带上牛角。”大河说:“行了,我这就去。对了,猪皮没啥用,扔火里整着烧省事儿,熟了再切。”大娘说:“那你就沿路喊喊:‘都带上刀子,吃烧猪啦!’”大河立时就喊起来:“今儿个吃烧整猪,没带刀子的赶快回去拿去啦,吃整猪啦!喷儿香的烤猪肉啊!”人们都起来了,大娘说:“顺便带上喝水的家伙来,冰窟窿开着哩。”大人孩子答应着跑了。    
    娘搀着姨姨,姨姨抱着狼羔儿来了。娘说:“哟,敢情咱家来得最早啊!”狼羔儿一见娘,哇哇大哭。大娘赶快接过狼羔儿来,给她吃奶,又对娘说:“都早来了,这会儿回去拿切肉喝水的家伙去了。”娘拿了六把刀来,有大的,有小的。大娘说:“咱家有多少刀,全叫您拿来了。”娘说:“你嫌多了?一人一把,还没你姨姨的呢。”    
    狼羔儿吃饱了,姨姨把孩子接过来说:“你是大忙人儿,该干嘛干嘛吧!”大娘跟娘要过牛角来说:“吹吹,叫人们快点儿来。”她呜呜吹了两下,号音儿不高,传得挺远,像一阵风刮了过去。狼羔儿张着小手儿呵呵儿笑,姨姨说:“嘿咿,还真吹响了。”娘也说:“不错,不错。”她又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吹了半天,听着那回旋的苍凉,连自个儿都感动了。姨姨闭着眼咂摸滋味儿,娘说:“听着像那么回事儿了。”


第二部分 开山女造出锤子斧尚能活择死灰灰勇 势必死求生鬼小(5)

    游游氏的亲戚来了,全都夸大娘吹得好,老远就听见号角了。大娘把牛角给了弟弟,说:“还是叫人家会吹的吹吧!”弟弟运足了气,抱住牛角高高低低吹了起来。姨姨说:“嘿咿,这回吹得就是跟刚才不一样儿。”大娘问:“姨姨听着咋不一样儿啊?”姨姨说:“刚才呜呜的像老牛病了,疼得叫唤。这回像风贴着大河吹过去,说软不软,说硬不硬,尤其是后头的韵儿,半天不断。”大娘说:“姨姨,真有您的!再听见我吹,您赶紧把耳朵捂严实了!”姨姨乐得有牙没眼,抱着咿咿呀呀的狼羔儿摇来晃去。弟弟不吹了,说:“姥娘忒会夸人了,其实,大娘刚学吹就吹成这样儿,挺不错的了,开始吹好些人都吹不响哩。”姨姨说:“我爱听你吹,吹吧!”大娘说:“吹得这么好,不吹可惜了儿了,吹吧!”弟弟吹得更来劲儿了。狼羔儿从姨姨怀里出溜儿下来,围着弟弟爬,小手儿抓着大脚丫子,仰着脑袋嘿儿嘿儿乐。姨姨闻着声儿捉住了她,她吱啦抓啦叫,吓得弟弟以为孩子出了啥事儿,停住不敢吹了。狼羔儿张着小手儿要牛角,他把牛角儿的骨头管儿塞进孩子嘴里,狼羔儿只会哈哈,哈喇子流到牛角上。流到弟弟手上。娘拿过牛角来,抹了抹,狼羔儿叫唤起来,不干了。娘跟着喊叫:“小祖宗儿,厉害个啥呀?”狼羔儿的嗓门儿盖过了娘的,姨姨说:“人家吹得好好儿的,不叫吹了,非叫听你们俩比喊叫,嘁!”    
    大娘跟那三个男人抬了两只猪,尖棍子从屁眼儿穿到嘴里,隔着柴堆架到火上烧,火忽地窜上去,燎着了的毛哔哔剥剥响,呛得人直咳嗽。大娘说:“燎毛味儿真难闻,咱紧着烧上几只,等人们回来味儿就轻点儿了。”弟弟不吹了,对大娘的娘说:“姥娘,咱俩也架起一只来烧吧!”娘拿了根尖棍子,从猪嘴戳了进去。弟弟忙说:“姥娘,我来!”    
    大河叫了一圈儿人回来了,屁股后头还跟了不少人。大河瞧见大娘他们架着烧猪,说:“这哪儿行,棍子太短了,一会儿就燎着手了。”大娘说:“嗨,逮着啥使啥呗,是短了些儿。”大河叫上后头跟着的人,说:“走,跟我上宝姨那儿扛棍子去!”    
    人们陆陆续续来了,都问刚才是谁吹得那么好听。大娘指着游游氏的弟弟说:“他吹的,你们谁接过他那棍子,叫他腾出手来,好好儿给咱吹上一气!”人们抢着去接,连娘的一块儿接了。弟弟抱着牛角吹起来,悠长的角声辽远而空旷,像一个硕大的牛皮袋子,要把远处儿的人全装进来。    
    后来的人都奔着角声来了,把那弟弟围了起来,啧啧称赞。大河领着人扛着棍子来了,喊站着不动听吹牛角的人:“嗨嗨,俩人一根棍子,瞧见大娘咋烧猪了?”他上去接了大娘的棍子,人们拿了棍子,都去抬猪。大娘叫那弟弟:“你今儿晚上就在大火圈儿里头外头绕着给咱吹调儿吧,添点儿热闹儿!”弟弟是个好热闹的人,乐得在众人前头露一手儿,甩甩牛角,在里头转了半圈儿,憋足了劲儿,一口气吹得老长,人们脚下的地颤动起来,粗砺的角声划破夜色,在河滩上回荡,变得沉浑深长,悠悠地抚摸着大地,摇着火堆,祝福着人群。人们不禁叫起好儿来。弟弟换了口气,吹得急了,号音变得嘹亮,男人们跟着吹起口哨儿来,女人孩子们跺着脚儿凑热闹儿,孩子们撒着欢儿又蹦又跳又喊又叫,快把天掀了。    
    火越烧越大,映红了天,猪肉的香味儿出来了,逗得人直吸溜儿鼻子咽唾沫。大娘打回水来,喊:“这边儿有仨能吃的了,都拿刀子来拉肉吧!冰窟窿还开着哩,渴了有喝的。”她先拉了一刀,分了四块儿,放到木头碗里,叫游游氏的人:“先尝尝,渴了有水。”又招呼吹牛角的弟弟过来吃肉,忽然想起姨姨来,一看,姨姨跟娘已经吃上了。她从姨姨手里接过狼羔儿来,姨姨小声儿说:“轻着点儿,孩子刚睡着。”她坐地上抱着狼羔儿拍了一会儿,等孩子睡瓷实了,慢慢儿拉了一刀肉,抱上狼羔儿去给灰灰送去。    
    弟弟吃了几嘴肉,渴了,提溜起水袋子倒了一碗,咕嘟咕嘟喝了,剩下一口儿,灌进牛角儿弯里,捡了个石头子儿扔进去,又吹开了,高高低低抑扬悠长,一会儿像大人给孩子说故事,一会儿又像妮子给情人唱歌儿。人们一阵一阵叫好儿,火堆也跟着喝彩,忽忽跳得老高,噼里啪啦响着凑趣儿。角声突然高亢起来,又尖又急,揭开了夜空,红红的大火兴奋地窜了上去,在天上忽忽摇摇跳跃,把地上的盛会搬到了天上,一阵阵笑声、口哨儿声伴着角声从天上传下来。    
    大娘揽着狼羔儿,靠在灰灰坟上,说:“她舅,瞧见了吗?火着到天上去了,今儿过河开猎了,乡亲们都来吃肉了。今儿打了好些野猪,她舅,闻见香了吧?你吃不了,闻闻味儿也好。听得见吗?是咱亲戚吹的牛角,好听吧?是游游氏的亲戚,火小儿老祖儿的后人。鬼小儿王八蛋去人那儿祸害去了,要不是他打着我的虎皮门帘招摇,人家早就宰了他了。四个亲戚绑了王八蛋给咱送来了,嘿咿,人家今儿个把他的驴给拉下来了。她舅,你不知道王八蛋有多坏呀,把游游氏的女人妮子全糟蹋了,真是啥罪过儿有啥报应啊!今儿前晌大伙儿把鬼小儿给烧了,王八蛋化成黑烟儿飘了,天上不要,地下不接,叫他王八蛋几辈子当游魂儿吧!”风送过来抑扬的角声,如泣如诉,她深情地问:“她舅,听得见吗?听,游游氏亲戚的牛角吹得多好听啊,跟咱俩说话儿似的!”    
    狼羔儿在梦里呵呵儿笑了,火光映着,红红的小嘴儿朝上翘翘着,舌头来回舔嘴唇儿,半拉笑窝窝儿甜得人麻酥酥的。“她舅,咱狼羔儿越长越好看了,这会儿睡着了,眼睫毛儿又黑又长,把大眼盖得严严实实,小鼻子儿呼扇呼扇的,嘴儿笑得那叫一个甜!她舅,咱妮子会可世界爬了,就是厉害点儿,刚才跟她姥娘抢牛角儿,嗓门儿比大人的还大哩,长大了准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她闭上眼,脸贴在那张嫩得跟水似的小脸蛋儿上,让小鼻子眼儿里均匀的细气儿酥酥儿地吹着,人就跟在云彩里游似的,好受极了。    
    等她睁开眼,天上的星星全出来了,满天的小眼睛儿忽闪忽闪乱眨,哪一颗是灰灰呢?“她舅,瞧得见我们娘儿俩吗?一晃儿你走了半年多了,咱羔儿都这么大了。啥时候回梦里来看看吧!想得慌。”


第三部分 无心女怜惜瞎热心得鹤骨大娘截短哨 觅松香混小补长笛(1)

    狼羔儿把牛角当成了玩意儿,抱着骨头嘴儿连啃带嘬。大娘跟姨姨说:“别老让她玩儿牛角了,看扎着杵着哪儿了!”姨姨哪儿拗得过狼羔儿啊,孩子一哭,她心就软了。    
    燧大娘后晌回来,老远就听见狼羔儿尖着嗓子哭喊。她紧跑几步,进门儿抱起孩子来,问姨姨:“孩子今儿咋哭得这么邪性啊?”姨姨说:“唉,我这造孽的瞎眼,看不见孩子啃牛角儿,这不,把门牙锛了。”燧大娘掰开孩子嘴一看,门牙还剩半拉,吓得问:“牙呢?没咽肚里吧?”姨姨叹着气说:“咽没咽我也不知道啊。”大娘想,可不是嘛,那么点儿的牙渣儿,自个儿都找不着,甭说没眼的姨姨了。    
    她把牛角收到虎皮洞里,这才瞧见骨头吹嘴儿不知啥时候掉了,掉哪儿了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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