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裤子弟 by fox^^-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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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非叫你妈妈不可。」植物挑剔地说:「而且你跟我长得根本不一样,你不可能是我妈妈。」
「看来它不弱智。」雷森说。
「也许它可以变成一朵塑胶花通过检疫——」法瑞斯说,他停下来头发里的植物正以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看着他。
「塑胶!」它叫道:「我是真正古老高贵的生物,你怎么为了如此廉价的理由侮辱我的出身——」
「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台词。」法瑞斯冷哼,「如果你要坚持自己的尊严也没关系,你留下来看家,我们去法国玩了。」
植物用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看着他,彷佛将要进行一场人生中最困难的抉择。
法瑞斯没理会它,反正最后他总会去的,毕竟他能为了一点儿威胁长出手脚来。他转头问雷森,「对了,我们干嘛要去法国?」
雷森挑了下眉毛,「我们有个能毁掉宇宙的宝藏在法国需要解决,法瑞斯,你待在这儿那么久是干什么了,堆益智积木!?」
法瑞斯看看桌上的东西,骨头上的血迹散发出肮脏的味道,红色的发丝蓄势待发,一副随时渴望烧毁一切的样子。当益智积木,这个组合可够危险的了。
「我只是在研究咒符里的东西,看看谁算计咱们。」他避重就轻地说:「我可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不管施法的人算计的是谁,肯定不是我们。」雷森说:「这就像被雷劈到,或是黑社会火并碰到了平民,犯不着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法瑞斯知道他说得没错,纵观整个咒符的大小,那东西没有三个月以上的准备根本不可能完工,而三个月前,法瑞斯才刚刚来到人界,奋力试图摆脱他那个家事全能的亲卫队长呢——可是现在,他和一个残暴的驱魔人住在一间房子里,而他事事周到的亲卫队长已经吓得和他形同陌路,这么巨大的差距,任谁也不可能想到。
但是,「请容我表达一下我肤浅的见解,一般被雷劈中的人不会有命表示,『雷击只是偶然现象,犯不着在这事上浪费以后的人生』。」他说:「我们差一点就入选这个行列了,我不知道你从哪养成这种事拿危险当家常便饭的毛病,但如果有人如此严重地威胁到我,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施法物品,表情严肃得像个教授,「我有种感觉,这后面肯定有什么大阴谋……」
「我们又不是警察。」雷森满不在乎地说,他走到桌子跟前,想去拿那绺头发——他能一眼在这堆垃圾里,找到力量最强的那一个。
「别碰这个!」法瑞斯大叫一声,伸手按住那绺头发。
雷森吓了一跳,停下动作,法瑞斯惊恐地看着他,好像他拿的是他皮夹里的钞票——顺便说一下,他确实从他皮夹里拿过钞票,就算那时候法瑞斯的态度也比现在和蔼多了。
雷森不确定地收回自己的手;一边仍不客气地嘲讽道:「放心,我不抢你的骨头,Puppy。」
法瑞斯松了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称呼的不当。
「以你现在的体质,如果碰到它,这个东西会烧得一点也不剩的。」他解释。
雷森耸耸肩,他看得出这是魔族物品,而且是散发着强烈原始力量的魔族物品。所以法瑞斯说的没错,他现在最好轻手轻脚一点,免得把未来的大鱼给吓跑了。
落入冥界海的事,也许在魔法意义上它没有发生过,但逆转仍只是逆转,在某些意义上,它切切实实的发生了——至少有不少本地上流人士得了轻微的豪华游轮恐惧症。
而雷森的封印表面上没有减弱,可只要他在这栋房子里,即使待在不同的房间,法瑞斯就能感觉到他。那种纯银的气息不知从何处渗出,已经变成了他周身空气不可消除的一部分。
「那是什么?」他问,紧盯着那绺头发。
「咒符里的东西,应该是法阵供给力量的来源。」法瑞斯避重就轻地说:「就像手机的电池。」
雷森没回答,眯着眼睛打量那绺头发,法瑞斯觉得屋里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那么,这次旅行我要带什么东西?」他语调轻快地岔开话题,「本来的豪华邮轮之旅最后变成了在死亡之海上发呆一星期,这次去法国,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多玩几天弥补一下。」
「我决定了!」植物用一副痛下决心的语调说:「我同意和你们出去玩,但是有一个条件,我只会变成塑胶的叶子,不会开花!」
「当然。」法瑞斯说:「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差别。」
「我们从来就没准备去旅游过,如果你们的脑袋里能存下三天以内记忆的话,」雷森说:「就会知道我们本来是去猎杀魔族的,冥界海只是意外收获——」
「是意外的灾难。」法瑞斯纠正。
「随便了。」雷森心不在焉地说,又转头去看那绺正发出霹啪威胁声的头发,法瑞斯连忙再次把它移出阳光带。「别打它主意,雷森,它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如果你碰到了它,就会把它烧得一点不剩。」他说:「那我可就一丁点儿证据都留不下了。」
「证据。」雷森嘲笑,看着那绺头发,「如果被我逮到那杂种,我会直接剥了他的皮,估计留不出给你做呈堂证供宣读罪名的时间。」
法瑞斯耸了下肩,接受了这个表示他过于软弱的嘲笑。他已经习惯当一个软弱的人类了。
也许因为这里的居家氛围太浓厚了,关于真实身分的麻烦好像非常遥远,几乎像一个幻觉。
虽然那麻烦大得出奇……奥里兰森,他们伟大古老的父亲很久以前就进入了沉眠,已经很久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甚至有人怀疑,他是否还有能力完全清醒。但那可不代表他变得更傻或是仁慈,他的冷酷和强势仍像乌云一样笼罩着整个魔界。
在他不太过问政事之后,接下他手里权杖的就是艾蕾娜。那个有着一头红发的摄政王,她可一点也不比奥里兰森容易对付。
奥里兰森一生有三个被认同的孩子——他们的血统更浓厚,力量也更强大,作风都足够冷酷。其中赤月进了祭司殿,封陵则统管军队,朱焰是个政治天才……想起这些古老的封号,就彷佛在回忆一些遥远的传说,法瑞斯想,而那些传说像海底远远游曳的鲨鱼,危险又不祥,却似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对他来说,有关系的是明天他还得和雷森一起去法国,一起解决宝藏的问题,那宝藏是如此的璀璨和迷人,充满奇诡的力量。但他会处理掉它们,作为驱魔人,作为雷森的朋友和搭档。
以后,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经历,很多的麻烦要解决。
而那绺红发安静地躺在桌面上,阳光离它有半尺之遥,但它肯定感觉得到它。法瑞斯能看到那暗红深处妖异的火光,像地狱蕴含着巨大力量的熔炉,那是拥有者血脉里最纯粹的力量。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先休息一下,明天会很忙的。」他说。
「我可不这么想。」雷森说,径自走到书房里,作为驱魔人,他保留了很好的无所事事的行为习惯,大部分时间他过得还挺悠闲,为法瑞斯的房间添加了不少书本和游戏光盘什么的——当然,用的还是法瑞斯的钱。
法瑞斯目送雷森消失,喃喃说道:「我会很忙。」
他必须在去法国之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个差点害死他的陷阱里会有一绺艾蕾娜的头发,他可不觉得她是个会把头发剪下乱丢的人。
魔界的居民认为她的头发里藏着地狱之火,不过艾蕾娜可怕的地方却远远不是力量,法瑞斯甚至很少看到她使用力量,她根本没有这个兴趣。她更喜欢掌管各种事务,远程控制局面,设置微妙的陷阱,她喜欢不动手指头就让人恐惧臣服。
他必须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它侵入他的正常生活。明天,他想无论他去做什么,最好在雷森起床前回来……还好那人一般都会睡到十二点以后……
不不,一点也不好!他正在指望一个上午就能解决自己复杂的家系纷争问题,这本来该是他人生中的大事,他却决定挤到一个上飞机前的时间夹缝里解决,好像出去旅游是件多重大的事情似的。
他不能指望这事一个上午能解决,这念头蠢透了,可是现在他早就不知道把他的理智丢到了哪里,并且还真准备去试试看。
第二天,法瑞斯差不多六点钟就动身了。
在人界时,他从来没有这么早起床的习惯,除非是这会儿还没有睡,他很久没有因为这么枯燥的原因一夜没睡了——他精心准备了一个魔力探测罗盘。
这种工具在魔界并不算少见,但法瑞斯这辈子差不多都是拿现成的,就好像一个将军未必能自己铸出一把枪来,他花了不少力气组装那个罗盘——因为没有千年树木做出的圆盘,他只好用只碟子代替——但它看上去乱七八糟,活像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隔夜食物,乱糟糟地黏在碟子上。就这么个版本,他做了一个早上才完工的。
然后,他小心观察了一下房间,雷森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仍在睡觉,早上通常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法瑞斯小心地穿过客厅,注意不要碰到什么东西,他不希望雷森知道一丁点儿自己今天早上的行动,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想要忘记这个行动,当作在自己的友谊生涯中从未发生过的一件隐痛。
外头,天刚蒙蒙亮,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半透明的灰色之中,一派寂静和清寒的味道,几乎不见人的踪迹。大街上,偶尔有几个夜游刚回家的年轻人,涂着鲜艳的眼影,在路上大喊大叫。
「你在干什么?」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问,法瑞斯差点跳起来,他转过头,植物歪歪斜斜地飞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和人类统一形象,还给自己弄了件睡衣。
「回去睡觉。」法瑞斯训斥,这哪里是养一株植物,这简直是养了一只小狗,一点儿动静就能惊动它,围着你乱叫。植物不是应该以安静乖巧、保守秘密以及怎么虐待都不反抗——除了死掉——着称的生物吗!?
「我也要去!」穿着睡衣的植物说,看上去还没有睡醒,但想跟着家长去天涯海角的热情一点也没有减少。
「我不会带上你的,现在回你的花盆里去。」法瑞斯命令,「我有一个……一个约会,不能告诉雷森,这是我的私事。」
「我保证不告诉他。」植物信誓旦旦地说,很可能是真的,它不到逼不得已时不会靠近雷森。「但是你要带我一起去!」
「我不能带小孩子去约会。」法瑞斯说,装模作样地看手表,「如果你听话,我回来时会带巧克力给你。」
「我用什么吃巧克力?我的根须吗?」植物反驳。
这就是养植物烦人的地方……不,这不是植物烦人的地方……不,反正就是,它像只小狗或小孩一样,听觉灵敏,拼命地想要黏到你毫无隐私,可是它却和小狗和小孩都不一样——你不能食物贿赂它,因为它是行光合作用的!
「回去睡觉!」法瑞斯咬牙切齿地说。
「我已经醒了。」植物说,一副精神饱满随时可以出门远足的样子,一点也不理解家长的苦恼,「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装成一朵百合花在你的领子上,绝对不会打扰你和美女的约会。我只想去观摩一下,你知道的吧,我只看过电影,没有看过现场版——」
法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