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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舞者-海岩-第6章

小说: 舞者-海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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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宣布劲舞团承接了啤酒节晚会一个舞蹈节目,从即日起须全力
以赴。上午八点至十一点半正常练功,下午一点开始排练。这样一来
高纯的安排统统打乱,于是他买了两个保温饭盒,每天凌晨便收车回
家,这样可以睡到太阳露头。起床后先把两餐饭都做好放进饭盒,嘱
咐金葵哪是中饭哪是晚饭,然后掖块面包赶紧上班。每个早上都这样
紧张急促,与金葵之间顾不上更多语言,更没有金葵想要的那份缠绵


  也许病中的女孩最是敏感,高纯的每个动作都令金葵心神不安。
她常常会在高纯将要出门时把他叫住,高纯的行色匆匆让她总是疑心
他将一去不返。

  于是她总要把他叫住:“高纯……”

  高纯回头:“啊?”

  她叫住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只能说:“再见。”

  高纯怔怔地:“再见。”

  看着高纯拉开车库大门,金葵还是无法释怀,她再次叫住高纯:
“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高纯说:“晚上排练完我就得接车去了,大概夜里两点以前吧,
怎么了?”

  金葵说:“没有……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高纯说:“没事,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吃饭。我走了啊。”

  高纯刚刚转身,金葵还是把他叫住:“高纯,你……你还回来吗
?”

  高纯莫名其妙:“回来呀。”他终于冲金葵笑了笑,并且走回金
葵床边,坐下反问:“我要是不回来了,你不正好能下决心回家了嘛
。”

  金葵立即泪涌眼窝:“你……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金葵忽然掉泪,高纯不知所因,起身找毛巾给她,“怎么又哭了
。你到底是希望我回来呀,还是真想家了呀?”

  金葵像孩子那样哽咽:“我希望……希望你回来。”

  高纯的语气,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是违心还是实意:“可你病得这
么重,你应该回家呀。回家把病养好了,可以再回来嘛。你每天一个
人躺在这里,光吃这些药,要是把病给耽误了,我怎么担得起这份责
任呀!”

  金葵抽泣:“这些药,花很多钱吗?我可以吃最便宜的药,等我
好了以后……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拖累你了。你晚上
早点回来好吗……好吗?”

  高纯抱了金葵,说:“好!”

  高纯答应早点回来,这一天他也确实打算早点收工,早点回来,
可这一天的晚上,他偏偏就没有回来。

  那一晚高纯在路上跑到将近夜里一点,准备收工时又碰上一男一
女两个乘客要到延庆县去。高纯刚刚表示延庆太远,他已收车,那位
男乘客马上厉声投诉起来。

  “你怎么拒载呀。你拒载我可告你啊。”

  第二章谜(7)作者:海岩

  女乘客则用了恳求的口吻:“对不起师傅,我们家里有急事,您
就辛苦一趟吧,我们可以多付点钱。”

  高纯说:“不行不行,我家也有事呢。今天太晚了我得收车了,
你们找别的车吧。再说半夜三更的我去延庆也没有回来的活儿了。”

  女乘客还是恳求:“这么晚了我们上哪找车呀,我们等了半天才
等到你这一辆车,辛苦一下吧师傅……”

  高纯无可奈何,只好问:“你们去延庆什么地方啊?”

  深夜高纯从延庆回到市区,在公司交了车子,再回到自己的住处
时,天色已开始见亮。他轻轻推开车库巨大的房门,尽管动作放到最
慢,房门还是戛然作响。他惊讶地看到晨曦微薄的床上,竟然空无一
人。他马上穿过隔墙去看自己的铺位,去看车库的每一个角落,但看
遍整个车库,都没有看到金葵。

  高纯惶然跑出门外,在路口的墙根下他看到了金葵。金葵靠墙歪
坐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高纯心疼极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
啦?金葵醒来看清了高纯,她说:我等你呢……你回来了?高纯说:
你怎么在这儿等我呀,你都发高烧了……金葵没等他说完,无声的把
他抱在怀里。让高纯略略安心的是,金葵的身体虽然滚烫,但她的拥
抱却还有力气!

  拥有爱情的人是幸福的人,拥有幸福的人是充实的人。那一阵高
纯无论白天练功排演还是晚上开车载客,他都能够全情投入,充满激
情。

  每天夜里,不论多晚回家,金葵都会等他,他们都要挤在金葵的
床上,一起靠着挂了被单的墙壁,天南地北地聊上一阵。他们聊得最
多的还是舞蹈。金葵说起她毕业时的情形,言语间还流露着无尽的后
悔:“那时候我爸非逼着我回云朗不可,回云朗这么个小地方还怎么
跳舞啊。其实呆在云朗这种小团,还不如到你们艺校当老师呢。老师
还算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还可以混个桃李满天下呢。”

  尽管高纯没有生病,但夜里的精神比重病的金葵还要不济,好在
关于云朗艺校的一切话题都备感亲切,因为他以前也曾盼着能留在云
朗艺校去当老师。艺校的练功房那么破旧,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
那里,好像那里就代表了他的青春,他的成长,好像那里给了他很多
恩情。

  金葵说:“咱们都一样,艺校就是我们的童年,就是我们的理想
。在艺校生活的六年,没有任何时期可以代替。”

  高纯没有说话,脸上一片安详。

  金葵继续讲述着她的理想,她的理想非常实际,她提议高纯索性
把北京劲舞团辞了,咱们两个都回云朗艺校当老师去,你教男生,我
教女生,咱们教他们跳冰火之恋。老师的艺术生命可以通过他的学生
代为延续,薪尽火传。

  高纯没有应声,金葵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熟。金葵凝视着他平静的
神态,轻轻亲吻了那个酣甜的面容。

  第三章玷污(1)作者:海岩

  啤酒节快到了,劲舞团晚会排练安排得越来越紧,连上午的基本
功训练课都暂时取消,全力以赴准备演出任务。

  金葵的病倒是渐渐好起来了,她已经可以下床在车库内外自由走
动,精力好时,还可以为自己和高纯洗洗衣服。她从云朗出来时只有
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在北京又买了几件换洗的衣裤,都是最便宜的那
种。洗衣时她在从云朗穿出来的那件外套中无意翻出了一张观湖健康
俱乐部的会员卡。她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想起这是蒋教授的一件遗
物,是蒋教授在车祸发生的半小时前送给她的。要不是这位已经亡故
的蒋教授使他们从小小的云朗鬼差神使地来到北京,她或许不会碰上
这段幸福无比的恋情。

  也许正因为他们在那场车祸中大难不死,其后的小灾小难才层出
不穷。金葵的肺炎刚刚痊愈,高纯又险些伤筋动骨。啤酒节晚会本来
将是高纯从艺校毕业后的第一次登台演出,虽然是集体舞,但意义非
凡。谁料排练中的一次托举失手,伤及左臂,去医院照了X光片后医
生断定仅是肌肉拉伤,并无大碍,但高纯毕竟无法继续参加排练了,
让他感觉自己命中坎坷,似乎总与舞蹈无缘。

  这些小灾小难,在这一对男孩女孩间风水轮转。高纯受伤的那天
上午金葵走出了车库,走上了大街,她大口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
眯着眼睛去看天上的太阳,她冲太阳咧嘴一笑,她知道自己彻底好了


  她坐公交车去了一个地方,那也是蒋教授“指引”的一个方向。
她走进观湖健康俱乐部时有点胆怯,因为这里的华丽果然名不虚传。
她从餐厅酒吧和桑拿浴室的门前走过,还看到了比正规剧团还要正规
的练功大厅。练功厅里正在进行着一堂形体训练的课程,钢琴伴奏的
旋律耳熟能详。

  那一天金葵是从公交车站一路跑回家的。她一进车库大门就看到
高纯居然在家,她顾不上奇怪高纯今天为何回来如此之早,只顾兴奋
地抱住他大喊大叫:

  “我找到工作了!我可以挣到钱了!”

  高纯受伤的胳膊被金葵弄疼,倒吸凉气地往床上歪倒。

  三天之后,金葵正式成为观湖俱乐部聘用的一名形体课的实习教
练。和金葵相比,高纯一下变成了病人。他不能跳舞了,不能参加排
练了,但他没有放弃开车。而且,为了尽快赚够今后舞蹈学院的学费
,他甚至把夜班换成了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的白班。

  金葵去观湖俱乐部上班,也是为了挣钱。虽然她起初的工作只是
帮杂工收拾场地,并没有被安排登场教练,还没有让她接触会员,但
她在这里总算知道了什么是有钱的富人。正如俱乐部会员部的文员小
张说的那样,能到这儿来的都不是普通人。你想想,买一张年卡就得
两万多,大多数人还不是天天来,所以这些人,不是自己有钱就是老
公有钱。金葵疑问:我看会员里有一两个特别年轻的也不像结了婚的
呀,怎么也那么有钱?小张不屑地说:咳,现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净
是让男人养着的,就是二奶呗。金葵拿出蒋先生送的会员卡,说道:
没那么绝对吧,我也有一张会员卡,是一个老先生送我的。小张立即
笑道:哟,这老先生是你什么人呀?金葵也笑:你意思我是他包的二
奶吧?说完这话她似乎想起什么来,向小张问道:哎,你不是会员部
的吗,咱们这儿会员入会是不是都得登记个人资料啊,我能不能查查
他的资料啊?小张马上摇头:会员个人资料肯定不让你查的。可接下
来她又送殷勤:不过我跟我们管会员档案的小廖特好,我可以帮你查
查。他叫什么来着?蒋达成。哎你说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查他资
料干什么?金葵连忙正色解释:我和他真没关系,我和他刚认识两天
他就……小张死也不信地笑道:刚认识两天他就给你两万的卡,一天
一万!你价够高的呀。哎你说说你说说,他是干什么的?没事我这人
嘴最严了……

  金葵张了半天嘴,不知怎样解释:“我和他真没那种……”

  小张笑得更确定了:“哪种?不打自招了吧……”

  第三章玷污(2)作者:海岩

  无论小张是否相信那场车祸的故事,金葵还是费尽心力地通过她
查到了蒋教授登记在俱乐部里的一些资料。那天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
,金葵向高纯说起了这件事情。虽然蒋教授在观湖俱乐部留的会员资
料相当简单,但还是留下了一个联系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金葵说:
那号码我打了一下,已经欠费停机了。高纯问:那地址是法学研究所
的宿舍吗?金葵说不是,是另一个地址,观湖俱乐部的人往那个地址
寄过俱乐部的优惠资料,结果邮局说地址不详,又给退回来了。高纯
似乎并不兴奋:就算你查到他住在哪又有什么用啊,蒋教授无亲无友
,独来独往,找到他住哪儿又有什么用呢。但金葵还是把记录了地址
电话的字条递给了高纯,说:咱们哪天有空去找找吧,看看这个奇奇
怪怪的蒋教授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高纯接过那张字条,上面写的地址三字连排,形同暗号密语,和
蒋教授本人一样扑朔迷离:

  ——青龙口、白马台、红尘去、古今来。

  没有邮编。

  高纯直晕:“这是什么地方?”

  金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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