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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公元前的战鼓-第26章

小说: 公元前的战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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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不清谁是谁,仿佛他们本来是一体的。后来我想到在那时产生了那样的联想是受了阳子和小五的言语间的暗示,而不知不觉地把阳子认为是他们的转世,或是阳子被他们附体了。而在当时,我想象阳子坐牢时的情景时,一种对世事难以理解的无奈凄凉感蓦然涌上心头。这无奈的凄凉感让我的四肢百骸都倦怠僵硬酸痛而不易移动。但我没有立即躺到床上去,而是拖着脚步走出了住宅区。我想去看看阳子,而在看阳子之前,我应该先去看看小五。    
    


第四部分7 生命的重量(1)

    痛快地大吃一顿,又彻底洗了澡,换过衣服之后,阳子又神采奕奕了。虽然还是瘦,但已和刚走出监狱时的肮脏狼狈大相径庭。阳子刚被抓走时谁也没想到他会被关那么长时间。    
    阳子刚被抓时,我找到小五。小五估计阳子的事顶天是酒后扰乱治安没什么大问题的。当我们来到公安局要求见阳子时我们被告之:阳子是重要嫌疑犯,任何人不得会见。警察在说这话时还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和小五一阵。被那双职业性的眼睛一看,我不禁背后冒凉风。阳子就是被这双怀疑一切人都是罪犯的眼睛看成重要而且危险的嫌疑犯的。原来市里最近发生了几起有组织的滋扰偷窃抢劫的案件,又恰值省里要人来视察,本市的头头见居然有人顶风直上敢老虎头上打杠子,不禁大怒,责令警局尽快破案好杀一儆百。阳子恰逢这时被抓了起来。一察,阳子以往又有打架滋事的劣迹记录在案。这下,阳子就被列为重大嫌疑犯而被一审再审。警察们想从他的嘴里找出线索。当我们知道这些情况时,小五的神情就异常沉重。    
    “弄不好,这事会毁了阳子的。”    
    “不会吧,阳子是无辜的呀。”    
    “世界上被冤枉的无辜者老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是在大街上。我们探望阳子被拒后,小五并没有回家的意思。我也就没什么主见地跟着他在大街上一直走下去。天灰蒙蒙的有点透明的阴。太阳爱理不理地射出点光把小五的身影投到地上,是那样薄那样小那样的无力与孤独。走着,小五忽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我,镇定的神情显示他已经有解救阳子的主意了。    
    “这事,得找阿梅,她是高干子女吧?”    
    “是啊。她认识的人多。”    
    我也想起来了,并有点怪自己怎么才想起来。    
    “只是阿梅能帮阳子吗?--他们可是闹翻了啊。”    
    “没事。”我很自信地说,“阿梅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很义气的,会帮的。”    
    我和小五估计阿梅会在学校上课,就直接去了阿梅所在的学校。大学已经开学了。校园的小路上时有抱着书本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过。小五看着那些大学生面露微笑地说:“我的通知书已经到了,我还没去拿呢--怕拿回来早了弄丢。你知道阳子的家里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他和小六又总是乱丢东西。”    
    “那么说你也是大学生了。”我很替他高兴。    
    “上学后,我就把小六接走,等以后我工作后有钱了,再给他做手术治好他的心脏。”    
    “小五,你可真好。”我由衷的说。即而我又想到阳子为什么不能像小五那样呢,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起阳子了吧?”    
    “嗯。”    
    “你喜欢阳子是吧?”    
    “……嗯。”    
    “阳子漂亮啊,很容易就能让女孩子喜欢他了。--不像我……我从小没有亲人,又体弱多病,虽然有孤儿院的人照顾着也终究赶不上家人啊。开始的时候我也抱怨啊。总想别人都有父母家人,我为什么没有?就恨,恨人,恨命运,恨社会。那一段时间我真是阴暗哪。后来我看到小六之后,就觉得小六真的和自己那时一样,同病相怜吧,就对小六特别好,和人好不好的没关系。你们都以为我给小六的多,可是实际上小六给我的远比我给小六的要多。小六把自己封闭起来,对别人都排斥只对我信任。虽然他还是不说话,可我知道他像爱亲哥哥一样的爱我。那孩子,是他教会我怎么去爱人的。从小六来了之后,也就是我知道了怎么爱人之后我才真正地快乐起来了。爱总比恨要好。就算没人爱的话就爱别人也是好的。所以你不要对别人对自己太失望了,你,阿梅还有阳子,不要被自己困死了才好。”    
    “阳子怎么了?”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不太对劲。有一天,也就是在咱们去看城隍庙的前几天吧,夜里阳子醉着回来了。他跑到我睡的屋里――我睡了他父母以前的房间,也可能是他母亲一个人的--跪在床头痛哭流涕地说他自己是杀人犯,是肮脏的畜生,该死什么的,还拿了一把刀要杀要砍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住了。第二天他清醒后就问我他夜里说过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还不信,问了又问,我烦了他才不问了,可他很不放心啊。--这就是阿梅读得那个系吧?”    
    我们已走到阿梅的班级门口了,向一个学生样的人打听阿梅,回说阿梅根本没来上课。我们只好转到阿梅家去。    
    敲门。半天门开了一道缝,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脸闪了一闪,“等会儿!”门就关上了。是阿梅的声音。真就过了一会儿,门就又开了,从门里先走出去个衣裳不整睡意惺忪的男人,然后才轮到我们进去。    
    “真是稀客了!大架光临有何贵干呢?”    
    阿梅一边忙着点着嘴里衔着的烟一边说。她还是蓬着头,只穿了胸罩和三角裤,在已有凉意的初秋的早晨。小五一进来就脸向窗外,但也难掩局促不安。    
    “你没上学啊?”我搭讪着说。    
    “上学?学什么?咱们教文学的那些老教授脑子里就刻着那么点迂腐僵化的东西。跟他们学就是让他们把他们那套东西再刻到我脑子里,顺便把我自己脑子里长出的新的生机勃勃的幼芽拔去,使我变得和他们一们僵化古板--这就是咱们的近代文学是一遍荒漠的原因。”    
    “那个男的……”    
    我转到我关心的问题上去。    
    “啊,那是个给钱的。不用管他了。有什么事?”    
    “阿梅,你会缺钱吗?你怎么……”    
    “少来。我就是鸡怎么了?拿自己的东西换钱,不炕不骗,不贪不占,比谁谁强多了。看你那样!”    
    我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知道阿梅在她心里的某种东西的牵引下已越走越远了。她甚至已经开始糟蹋起自己了。    
    “有事快说。你不会是没事。”    
    “是阳子的事,阳子让公安给抓走了。”    
    我把阳子被抓的事简略地说了。    
    “这么说是阳子让你们来找我了?他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得着我呢?不管。”    
    “不是阳子让我们来的。是我们自己来找你的。我们到现在还没见到阳子呢。”    
    “那也不管。”    
    “阿梅,怎么说你也和阳子好过吧?这个忙都不帮?”    
    “不帮!”    
    我再要说什么,小五一把拉起了我--真想象不出他那么瘦弱的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说:“不帮就算了吧,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和小五走出阿梅的房门时听到阿梅畅快的笑声。    
    “真是看错了她!”我忿忿地说,“现在阳子怎么办呢?”    
    “再想办法吧。你先回家吧,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小五依然沉稳。这让我稍稍安了点心。我回家后一直等小五的消息。几天后阿梅打了电话来。    
    “明天去接阳子吧。”    
    阿梅的声音淡淡的。我本来一听出是阿梅的声音就想放电话的,听她这么说就没放。    
    “你……还是帮了?”    
    “小意思。别人捞杀人犯都没问题,我捞个酒后闹事的人算什么。”    
    “多谢你了,阿梅。”    
    “要你谢?--看你那天那样,真不识逗。”    
    “你怎么把阳子弄出来的?”    
    “咳!这事可比我当初想象的麻烦。那天我去你们那区的分局找到局长说阳子是我表哥我爹妈要我来看看。那意思就是让他放人。那老灯倒好,他也不问问我是谁就一口回绝。说阳子就算没别的事就凭那天的事也得拘留罚款。后来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让局长听电话。我以为这下总行了吧,不给我面子也得给她面子吧。可谁知道那老婊子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和阳子的事,她居然让局长严惩阳子。这老婊子!(我愣了半天才确定阿梅说的老婊子是指她妈)那天我没办法只得走了。后来我打听到局长就一个人在家,他老伴出门了,我就赶在前天下雨时又去了局长家。我可是浇得像个落汤鸡似的才去的。那局长好心肠啊,看见我那样能不让进门吗?我进屋后,他家真没别人。我说阳子是我男朋友,可怜巴巴地求他放了阳子。可那老灯死硬,说什么不调查清楚不能放人。我没法了,想洗脸走人。说真的,本来我想实在不行就用美人计来的,可那老灯挺正的,玩那套准玩不转。就在我发着愁洗脸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一件东西。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了堆在一堆衣服里的男式短裤。我灵机一动就把那个短裤塞怀里了,又顺手拿了他的刮胡刀,然后我就回家了。一回到家我就打电话给他,说他要不放阳子我就告他强奸或是猥亵少女,并说我有证据在手,我告诉他我拿了他的短裤和刮胡刀的事。他有理也说不清啊。那老灯才答应放阳子。可昨天我和小五去接阳子的时候,警察说要交保释金。我们俩都没带钱。也就没领回阳子。”    
    “保释金是多少啊?”    
    “五千。我拿不出这些钱。小五说他想办法。我现在觉得可能不是那老灯服软了,而是调查不出阳子什么来,就势让我们保释了。这老狐狸!不过我真挺佩服他的,别看他被我摆了一道。这样的人少有。”    
    “是啊,少有。阿梅……别干那些有伤身体的事了。”    
    “去!少给我说教!”    
    “拍”电话挂了。    
    我握着话筒发了半天呆才放下了。这么说阳子就要出来了?小五上哪去弄这些钱呢?希望小五和阳子有点积蓄。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小五必经的路段上等着。好久小五才领着小六走了过来。看见我小五笑了笑。“你知道了?”他说。小五黑着眼圈,蜡黄着脸看起来很憔悴,而且有些不安。    
    “阿梅给我打了电话。有保释金了吗?”    
    “有。”    
    此外没话。我们到了公安局,阿梅早等在那了。小五交了钱,阿梅签了字,就准备接阳子了。    
    “我不去了。”阿梅说着把包往背上一甩,真的要走。    
    “怎么不去接阳子了吗?还在生他气啊?”我拉住她。    
    阿梅推开我的手。“我就是不想见他了。”说完真的走了。    
    我和小五小六去接了阳子。当阳子向我们走过来时,我们简直认不出他了。阳子头发老长脸老黑身上脏了巴叽,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他走近我们,第一句话他就问小五:“钱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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