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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282-穿红色旗袍的爱情玩偶-第2章

小说: 3282-穿红色旗袍的爱情玩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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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咖啡垫的另一面,除了那年我在弗劳瑞安咖啡馆随手写下的卡洛安三个字,便是密集的英文字母——Lee。    
    


第一部分:遗爱威尼斯再见,阿喜(1)

    十年前遇见阿喜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青涩少年。而阿喜已经二十九岁,在当地是一个被人议论纷纷的未嫁的大龄女子。现在想来,我早年和阿喜的那一段相遇,或许命中注定只能成为我爱情岁月里一段感伤而遗憾的回忆。    
    那年,我只身从宜昌来重庆,准备参加四月底举行的美院招生的专业考试。在父亲的安排下,春节过后没几天,我从宜昌坐船赶往重庆,参加一个专业考试前的短训班。    
    刚到重庆人生地不熟,一位老师接待了我,知道我还没有找到住所,便指引说,美院附近有很多民房可以出租,很容易找。事实上,房子根本就不像那位老师说的那样容易找。问了很多人,他们都摇头对我说,房子租出去了。一个多小时的爬上爬下让我心生疲倦,我在拐弯的一个阶梯上坐下来,心情糟透了。    
    已是黄昏,我有了一些倦意。找不到房子先找个便宜旅馆睡上一夜再说,我心里无力地想。起身时,我不经意地回头,才发现身后还有几家住户没有问过。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在门前的晾衣架下收取已经风干的衣裳。黑发如瀑,在黄昏的风中迎风而舞。我的心怦然一动。这时,屋内传出一个苍老女人的声音,阿喜,怎么收个衣服也慢吞吞的?那个叫阿喜的女子,一边回应,一边飞快地把衣服从架上一一扯下,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一份优雅。我在不远处看着她,不由得想笑。    
    就这样,我在阿喜家里租住了下来。阿喜母亲一再嘱咐我,不准太晚回来,不准带人过来瞎闹等等。我看得出,在阿喜母亲的眼里,她不喜欢我这个画画的。    
    安定下来以后,我开始加紧专业课的补习。白天在短训班里画,晚上回到住处也画到深夜。几天后,班里开始上人物肖像课,当老师把肖像模特带到班里时,我吃了一惊,模特居然是阿喜。阿喜在模特台上看不见我,四十几号人的画室里,不同的角度摆满了画架。我看到的是阿喜的侧面。阿喜穿了一件黄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红色灯芯绒长裙,头发扎了起来,眼睛微微上扬。我拿着铅笔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休息的时候,我到门口去削铅笔,故意从阿喜的身边走过。当时阿喜正在模特台附近,看到我阿喜一惊:原来你在这个班里!接着阿喜很神秘地把我拉到一边说,千万不要告诉我妈我在这里,她老人家可吃不消听到这些。阿喜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从她身上闻到了那种让我心醉的淡淡的红苹果香。我答应了阿喜。    
    从这天开始,我渐渐知道了阿喜和她母亲的一些事。阿喜的母亲过去住在乡下,父亲是重庆的一个画家,早年去乡下写生,认识了阿喜的母亲。他们婚后生下阿喜,母女俩一直住在乡下。阿喜十九岁时,才随母亲被父亲接回重庆。可是没有多久,阿喜的父亲便和一个年轻的女模特好上了,执意和阿喜母亲离了婚。阿喜从小受了父亲的熏陶,对画痴迷,只因在乡下,也没什么机会;回到重庆,城市的喧哗让她一下适应不过来,倒也淡忘了这种爱好。而因为父亲的缘故,阿喜的母亲更不允许她提起这些事,只因住在美院附近,阿喜便偷偷地背着母亲往来于这个圈子。    
    阿喜很关注我的画。只要她母亲不在,她就跑到我房间里,对着我的画指指点点,总能说出一些让我很佩服的观点。也许是在这个圈子中浸得太久了,我发现阿喜完全不同于一般的乡下女子,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我着迷的气息。    
    一个人在异地难免孤单,但因为和阿喜在一起,我的心情变得明朗许多。虽然阿喜比我大了十岁,可我们总是能够找到许多共同的话题。渐渐的,我感觉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无法离开阿喜。在班上,轮到阿喜当模特的课,我的绘画兴致特别高。有一天,在房间里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阿喜:你没有爱过人吗?当时阿喜正坐在画架不远处看着我画画。听了我的问话,她一笑,当然爱过。我手一颤,铅笔居然落在了地上。我面红耳赤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弯下腰把铅笔拾起来,便躲在画板后面一声也不吭。阿喜问我,你怎么啦?我答不出话来。大概,阿喜意识到了什么,许久,我才听到阿喜黯然的声音:是几年以前的事了。他是个出色的画家,不过,他早就结婚了。他说他爱我,但我不愿意去伤害那个我没有见过的女人。再说,我母亲也不会答应我嫁给画家的。你知道,我父亲的离去,对我母亲的打击很大……    
    阿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有说完便起身回房间了。我想,我大概不该问这些,让阿喜难过了。阿喜轻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声音在我的心底对自己说,你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子。我拿着铅笔在纸上下意识地画来画去,觉得自己的情感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第一部分:遗爱威尼斯再见,阿喜(2)

    隔日,再见到阿喜的时候,她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我赶着去上课,匆忙地向她点了一下头便走了。可是一路上,我眼前浮现的都是阿喜那双哭红的眼睛。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突然就不想上课了。念头一闪,我就原路返回去了。远远地便看见阿喜站在门前的阶梯上。我唤着阿喜的名字,向那边飞奔过去。在阿喜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我已经紧紧地拥住了她。    
    阿喜的母亲在沙坪坝一所大学的收发室上班,一大早便走了。在阿喜的房间里,我抱着她,心怦怦直跳。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如此的亲近。我轻轻抚弄着阿喜那如瀑的黑发,傻傻地问阿喜,你喜欢我吗?阿喜一笑,却有一种让我心痛的凄然。我认真地对阿喜说,将来我一定要娶你。我话音还没有落下,阿喜便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还是她自己停止了哭泣,眼睛红肿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我说,我们去江边放风筝吧。    
    我和阿喜在街边买了一只风筝后,向长江边走去。江边那些放风筝的人的欢乐顷刻间便感染了我和阿喜。我们在长江边上快乐地奔跑起来,直到我们的那只蝴蝶风筝悠然地在风中起舞。    
    我和阿喜牵着风筝的线,沿着江边不停地走,不停地说话。阿喜感伤地说,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走下去,一直到老。时隔多年,回忆起当日的这一切,我依然觉得这是我年少岁月中一幕很动人的场景。我相信,对阿喜而言,也是如此。    
    我和阿喜从江边回去的时候,她母亲正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阿喜的母亲对我怒目而视,然后把阿喜拉进了房间。    
    半夜里,我被阿喜和她母亲的争吵从梦中惊醒。我听到阿喜母亲的声音: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娃儿,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爱上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娃儿,传出去不羞死人才怪!那些画画的人有几个是正经的?阿喜,难道你父亲害得我们母女还不够惨吗?……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当妈的,以后你就不要和那个学生娃儿再接近。我要不是看他考试的时间快到了,早就把他赶走了……    
    我听到阿喜的哭泣声。在房间里,我几乎要窒息。    
    以后,阿喜开始故意地疏远我。我每次从班上回来,很少看到阿喜。即便看到,也是和她母亲在一起。那些日子,该阿喜当模特的课,有了新的模特。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    
    四月的最后几天,经历了三天的专业考试之后,经不起父亲的再三催促,我买上了第二天回宜昌的船票。我心情烦躁,在美院边上的小饭馆一个人喝得大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头上敷了一块毛巾,阿喜坐在我的身边。她怜惜地看着我:为什么不珍惜自己?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别的表情来。阿喜帮我盖好被子准备离去。我无力地告诉她,明天我就要走了。阿喜背对着我,在房间里停留了片刻,我听到她耳语般的声音:我知道。阿喜的这种淡然,让我伤感不已。我说,明天你会来送我吗?阿喜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径直走到门前。在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听到她答非所问的低语:以后,要学着照顾自己。你……实在还只是一个孩子。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我头痛。然后,房间的门被阿喜轻轻关上了,四周一片漆黑。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从床上爬起来。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一直到我收拾完毕,我都没有见到阿喜和她的母亲。我遵照她们在门上给我留的纸条,轻轻地把门锁上,安静地离开了。    
    站在黄昏的朝天门码头,我依然不停地环顾四周,寻找着阿喜的身影。直到我不得不上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寻找是徒劳的。船离码头时,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时光荏苒。流水般的岁月,一泻而过。我以后的生活,只能用俗不可耐来形容。一年以后,我阴错阳差地考上了广州一所名牌大学的美术系。四年以后,我顺利地进入一家杂志社当起美编,留在广州。又过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又跳槽进了一家摄影出版社搞起了摄影,成绩倒也卓然。我一直没有再恋爱,但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可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们。    
    我就是这样放荡而不羁地过着这种令人麻木的情感生活。直到后来,我听到那位来自台湾叫赵咏华的女人所唱的那首歌,我才恍然大悟。那个女人在歌中唱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就是这么一句歌词,让我清晰地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个三月,我和阿喜手牵着手,在长江边慢慢而行的样子。这个在歌声中突然闪现在我脑海中的场景,让我在独自喝酒的那间酒吧里泪流不止。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阿喜,这种藏在心底的记忆,因为一句歌词而复苏。我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以来,阿喜的样子从来就没有淡出过我的心底。我不得不承认,我过去的放荡不羁无非是在拼命掩盖这样一个事实而已。这个突然的发现,让我对阿喜的思念又变得极其浓烈。    
    


第一部分:遗爱威尼斯再见,阿喜(3)

    去年初冬的一天,有朋友从重庆给我发来传真,里面有辗转打听来的阿喜家里的电话号码。我怀揣着这个珍贵的电话号码,第二天就从广州飞往重庆。    
    和阿喜隔了十年之后的重逢,比我想像中简朴了许多。拨通阿喜家的电话,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便坐在了解放碑附近一家咖啡馆里。隔着桌子,我们面对面地坐着。阿喜的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终是不知该从哪儿说起。我忍不住问阿喜,那年到码头送我了吗?阿喜无语,许久才缓缓地说,都这么久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呢?接着阿喜告诉我,她母亲从我走后没有多久,便因为意外的中风过世了。阿喜说,我知道她是太爱我了。说到这里阿喜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然后,她转过头去,从包拿出一些相片给我看。相片里有阿喜的孩子,有阿喜的丈夫。我们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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