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禁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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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记本的扉页,是用楷体工工整整书写的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急切地往下翻:
“世上滋生着两种东西:一种是对性的欲望,一种是对金钱的欲望。这两种欲望是那么急剧地膨胀,无节制地蔓延。难道这就是我们五千年的呼唤五千年的追求吗?这就是所谓的现代文明吗?
“可以说自从有了人类,也就有了欲望。但人们的欲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疯狂。疯狂的欲望使人们的心灵变得扭曲,人性也被异化。
“我真的累了,倦了。可是我无处躲藏……”
我心情沉重地合上日记本,回到自己的房间,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我发现从这一刻起,我才真正从心底同情肖虹。她虽然不和妈妈一样逆来顺受、忍辱负重,但两代人却重演着同一个悲剧——被男人背叛。她天天忙碌着,如今鸠占鹊巢,却无能为力。她累了,她倦了……而这一切却完全是从我开始的。
天一亮,大家又继续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肖虹的消息。肖钟奎甚至是把近几天的报纸翻一个遍,他想看看有没有认领女尸的消息。只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看得出肖钟奎明显憔悴了好多。
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我很害怕肖虹出事。就在这时,柳韬被派出所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带走了。办案民警在广告公司的员工口中得知了柳韬和肖虹之间的事情,又在肖虹的住处找到了柳韬给肖虹打的欠条以及公证处的各类证明。看来,他们是把柳韬当成嫌疑犯了。说实话,那种情况下想不怀疑柳韬都困难。无论从他的动机还是其他方面,在真相大白之前,柳韬是有口难辩,甚至连我都对柳韬产生了怀疑。
我一下子如虚脱了一般,整个人在瞬间崩溃了。我后悔,如果我知道这件事要以牺牲这么多人为代价,我肯定会放弃的。这一夜,我甚至于想到了死。我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第五部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沉迷世外桃源(1)
正当所有的人都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终于得到了一条消息——肖虹因车祸住在医院里!
这虽然算不上是个好消息,但毕竟是有消息了。
得知了肖虹所住医院的地址,我们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涌向医院。
每个人心里都在猜测着肖虹的伤势,是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是全身瘫痪还是成了植物人?反正谁都不轻松。
一进医院门,肖钟奎的腿就软得走不动了,我们不得不架着他奔向病房。他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一边叨叨着:“虹虹呀,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好你的病。我要钱有什么用?虹虹……”
走廊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白炽灯照着洁白的墙壁,有点刺眼。我们不顾值班护士的阻拦,顺着长长的走廊涌了进去。
推开病房的门,我们都呆住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肖虹穿得干净利落,一脸的坦然,正悠闲地站在窗前用喷壶浇花呢。
见我们这么多人涌进来,肖虹停了下来,看着我们,就像是看着一群傻瓜。
肖钟奎又哭又笑,说:“虹虹,原来你没事呀?”
妙妙妈也说:“虹虹,你真的没事?”
肖虹放下喷壶,说:“你们是不是希望我有什么事?”
肖钟奎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激动地说:“还是老样子,看来真的没事。”
我们正要上前问候,刚才那个护士又进来了,不耐烦地把我们往外撵:“这里是医院,你们这么多人闯进病房,赶快出去!”
我们好像有太多的话想说,大家都站着不动。我们想告诉肖虹,我们为她担心,想询问她的身体情况,想说说失去她以后心里的感觉。
护士又不耐烦地催促道:“出去!赶快出去!”
我们只好退出病房。妙妙到医生值班室问道:“请问医生,肖虹的伤势怎么样?”
女医生向上推了一下眼镜说:“她没事。”
肖钟奎说:“不可能吧?没事怎么还不出院?”
女医生笑着说:“我也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出院?其实她开始就没有一点病,检查完了就可以走了,可是她偏偏愿意住在这里。反正现在医院有的是空床,况且她想不想出院是她个人的权利。”
妙妙说:“这倒也是。她在医院里,是以弱势存在,可以随时得到强势群体的呵护与关怀,而这正是她平日里所得不到的东西。”
妙妙妈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弱势强势的,听不懂。”
妙妙的几句话说得我心里沉甸甸的。累了,倦了。也许肖虹是真的累了倦了,想躲藏在这里好好地休息。
肖虹没事了,我们的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从这以后,我就再没见过肖虹。因为她给住院部门交待过,她需要安静,不想让人来打扰她,并且不收受任何礼品。我每次去都带着鲜花和水果,希望护士能代我转交一下,但都被谢绝了。
肖虹没带电脑,也关了手机,连本书都没有带进病房。她过起了完全与世隔绝的日子。我们都不明白,她是怎么打发这漫长而又无聊的日子的。
后来在肖虹的授意下,医院的护士只允许妙妙一个人去病房探望。妙妙除了买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就是带些书籍。妙妙成了肖虹与外界惟一的联系。
第五部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沉迷世外桃源(2)
这一天,妙妙一进病房就显得有点紧张,在房间里来回没头没脑地走了几趟,几次欲言又止。
肖虹一边看着书,一边问:“妙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妙妙局促不安地说:“是的。”
“什么事?”
妙妙鼓起勇气说:“虹虹姐,我要结婚了。”
肖虹依然没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说:“好哇。”
妙妙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和……世杰。”
肖虹放下书,疑惑地把目光投向妙妙的眼睛,“哦?那是谁?”
妙妙皱着眉头说:“是……是马自成,就是那天一起去看流星雨的那个人。”
“是他就是他呗,你直说就是了,难为情什么?是不是你也觉着不怎么舒坦?”肖虹直视着妙妙。
妙妙的眼泪都下来了,她战战兢兢地说:“虹虹姐,请你理解我。”
肖虹揽着妙妙坐到床上,替她擦着眼泪。
妙妙说:“虹虹姐,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要的生活。我知道世杰是爱我的,我也爱着他。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今生的挚爱,我想我不会爱哪个人能够超越对世杰的爱。但世杰只能算是我爱的人,绝对不是我要嫁的人。马自成不是我所爱的人,但他能给予我世杰无法给予的东西。嫁给他,我心里踏实。虹虹姐,我受不了我现在的生活,我只有选择这条路了。”
肖虹抓住妙妙的手说:“妙妙,只要你一天没出嫁,你就还有选择的机会。妙妙,醒一醒,选择爱情。有了爱情,再去创造财富。世杰这么能干,他一定能办到的。”
妙妙抽泣着说:“虹虹姐,到了今天你还相信爱情。我不是想刺激你,你为柳韬付出了五年的爱情,最终它还不是一堆垃圾?以前,我特别相信你,甚至是崇拜你,你在我心中就是英雄,是万能的。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只是一个空有一腔抱负的小女子,一个和我一样脆弱的小女子。你也保护不了我,甚至是保护不了自己。”
肖虹一下子坐到床上。“妙妙,别说了,别说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妙妙又哭起来,她蹲在肖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膝盖,央求道:“虹虹姐,不管你情不情愿,你都必须参加我的婚礼。从小到大,你是最疼爱我的,我们情同手足,我是那么依赖你,这是我一生中的大事,如果得不到你的祝福,我会遗憾终生的。”
肖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拉起妙妙推出病房门外。
从此,妙妙也失去了探视的权利,那间病房再也不允许别人踏进一步。
就在肖虹住在医院的日子里,外面举行了两个婚礼。一个是肖钟奎与小芳的,一个是妙妙与马自成的。
肖钟奎的婚礼只是去办了一个结婚登记的手续,然后仍旧和往常一样过着日子。小芳这个农村姑娘终于通过结婚这道合法手续堂而皇之地入住这座城市,成了那座老屋里名正言顺的主人。
妙妙在结婚前,曾经多次去医院找肖虹,但肖虹一次也没有见她。妙妙流着泪对我说:“本来我是打算让虹虹姐做我的伴娘,可她就是不见我。婉秋,还是你来做我的伴娘吧。”
我连连摇头,我已经剥夺了肖虹太多的东西,我知道肖虹的位置是不能被人替代的。
妙妙的婚礼则是非常的隆重盛大,中西合璧,土洋结合,这倒是很符合马自成的风格。这一天,我看到的都是笑脸,各种各样的笑脸,也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妙妙的新房——这座承载着妙妙一生向往的别墅,它的豪华程度超出我的想像。
嫁给了房子,嫁给了钱,我佩服妙妙的勇气。
第五部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梦醒时分(1)
肖虹几乎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和柳韬的关系也随即在公司里公开了。
周一的早晨,当我和柳韬走进公司,平日里一片繁忙景象的写字楼里一片死寂。这情景使我们的大脑一时陷入突然缺氧的状态。今天不是休息日呀?是我们记错了?
我们挨个房间看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人来上班。我们感到非常困惑,而看看和我们同楼办公的别的公司,人们都在井然有序地工作着。
柳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肌肉僵硬,目光惊恐不安。他给他的助理打电话,手机关掉了,座机无人接听。又给几个员工打电话,依然如是。
我茫然地看着柳韬,而柳韬只是不停地拨着电话。
这时,小烨怀里抱着一堆账本不知从哪里走了进来。只见她放下账本,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用玩味的表情看着我们,一改平日里的谦卑恭顺。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柳韬阴着脸问。
“集体辞职啦!”小烨拉长着声调回答。
柳韬一愣,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集体辞职?疯了!他们都疯了?!”
“如果疯了的话,我们就不会集体辞职啦。”小烨慢条斯理。
“你们?难道你也有份?”柳韬怒视着小烨。
“集体嘛,当然是包括我了。我今天来一是为了交待工作,作为公司会计,财务上的事总要有个交待,二是受同事们的委托,把辞职信交给你。”
小烨说着,从挎包里取出辞职信,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说:“柳韬,我倒差点忘了,同事们让我捎给你一句话: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小烨一甩长发出了门,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柳韬两个。我在垂下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柳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