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唐+一代皇妃浮沉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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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李豫从我手中接过雪球,一阵大笑,笑的爽快之极,笑的我不明就理。
见我不知所为,李豫看似无心,云淡风清地丢下一句“这猫儿的性子到有几分像你”
听的此言,初时不已为然,后来想想觉得也对,我对李豫确实也是时冷时热,于是也笑了。
李豫抚着雪球,情绪大好“如此,就叫它雪儿吧”
绿萝、芸儿还有紫藤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微微有些发窘,呸了一下,说道“屋里有两个雪儿,以后你唤起来,看谁应你”
李豫又一次大笑,搂过我,抱在怀里,唇已轻轻滑过“可是吃醋了”
这人简直是轻浮至极,我恶作剧似的,抱住他的腰,送上自己的唇,舌尖轻轻叩开,挑逗的举动,我以为他会吓一跳,谁知下一秒就被他紧紧拥住、唇齿相依,紧紧缠绕。
雪球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回筐里,侍女也已经退了下去。
李豫充满情欲的眼睛注视着我,在我耳边低低轻语“惹火吗”,一步一步逼进床榻,重重跌落榻上,李豫欺身而上,欲取欲得。身体慢慢变热,回应他的激情,我轻轻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俊朗的容貌,就想起那个刚刚分离的孩子,心中一痛,我狠狠的吻向他,用手在他身上掐着,而李豫仿佛受到鼓励一样,更为凶猛。
没有帐幔遮挡,不是黑夜,在一个有着明媚阳光的下午,屋子里是一片狼藉和一对彼此索取又彼此给予的疯狂的人。
累了,睡去,醒来又是一阵猛过一阵的疯狂。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李豫的怀里,枕着的是他的手臂。想起此前的种种,真是疯了吗。
李豫柔柔的笑问“我的雪儿还有如此的火辣”
有些无趣又有些无奈,我猛的起身,披了件长衣,坐在妆台,一下一下地的梳着长发,发丝缠绕着梳齿,我用力扯着。
李豫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梳子,细心地解开缠着的发丝,然而梳子上终是有一小丛我扯下的头发,李豫有些可惜,将断落的发丝绕成一团,收在随身带的荷包里,对着镜中的我,说了一句“真是猫儿的性子,说歹就歹”
同样是初夏,长安城外,又是分离之苦。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与适儿的分离,是可以忍下的痛,就像毒瘾一样,虽然时时发作,但是不至于大起大落。
长安城头,送别独孤敏,我任由离别之泪尽情挥撒。
一袭大红礼服,薄纱掩面的独孤敏,没有像其她出塞的公主那样坐在四马高车之上,而是骑着一匹如雪白马,俏生生立于长安城门之外。城门之上有观礼的满朝文武、有悲痛的信诚公主和附马。
那身影如此孤独,那神情如此坚强。
被玄宗赐封为静乐公主的独孤敏肩负着国与民的重任和希望,在一片华美而悲壮的氛围中策马而去,而她的爱人此次的送亲使大唐名将皇甫惟明略一迟遗,也策马狂鞭紧紧跟上。不知道皇甫惟明以前作何想法,但是此刻我相信他的眼中一定只有她。
漠路狂花,何岂悲壮?
深宫帝女花,国破家亡后,洒泪碾作泥。
第四卷 泪悲泣 第三十五章 陌路
天宝五年正月十五日元宵佳节,风清月朗,碧云轩里,众人争相品尝着我新创的汤元,抱着肥硕圆滚的雪球,心里想着三年里只见过寥寥数面的适儿,思念之情在团聚的日子里总是来的那么强烈和真切。
李豫往我碗里添了一个汤园,感同身受地低声宽慰“想适儿了?”
我撇了一眼,很是有些气闷,心里一直希望他能让崔芙蓉早早生下一儿半女,这样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不会再为难我了,也许就能把适儿接回来。也不知是李豫不努力还是另有原因,众望所归的崔芙蓉一直没有消息。
雪球在我怀里不安分地动着,喵了几声就一下子窜到李豫那边,温顺地趴在他的膝上。
如此宁静的夜晚,我们都没有料到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同样是这一天,太子李亨出游,在东市坊间与太子妃兄长韦坚相见。之后韦坚又匆匆与皇甫惟明相约夜游,一同前往位于城内崇仁坊中的景龙道观。一个是太子妃兄,一个是重镇节度使手握兵权的边帅,夜间相约,私相往来,必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猜忌与利用。
从太子被册立那天起,就时时受到权相李林甫势力集团的打压。所以太子李亨以及李亨的成年封爵儿子广平郡王李豫、建宁王李倓都一直行事谨慎,小心翼翼。
元宵节的第二天,御史中丞杨慎矜即上奏,以皇亲国戚太子妃亲兄韦坚与边将“狎昵”为由提出弹劾。李林甫也趁机向玄宗奏称他们结谋,“欲共立太子”,玄宗得奏,毫不犹豫地下诏进行审讯。
一时间,对于太子府和与太子相连的所有府第来说,都是风雨飘零。
此刻,李豫在书房内惴惴不安地踱步。
放下茶杯,我心中也是有些不安,“三庶之祸”的教训太惨痛了,这种事情众口铄金,其实是不需要什么铁证如山的,只要玄宗心中有一丝疑惑,那就是大厦将倾,满门连坐呀。
“此事是否会牵扯父王”我问出心中疑虑。
李豫面色凝重“圣上下诏彻查,李林甫既得了旨,定会指使手下罗织罪状,想把父王牵扯进来”
“太子妃会获罪吗”我内心波澜已起,一直都朦胧地记得后来登基的肃宗李亨会有一位张皇后,在东宫的时候也曾暗自留心,太子后宫的良娣、良人中都没有这位张姓妃妾,难道此次太子妃会有不测。
李豫似是知道我的担心,摇了摇头,半晌才开口“要看父王如何取舍了”,其实李豫心中明白,今天在太子宫与父王的一番对话,也许明日父王就会上奏,想起那雍容大度的太子妃,想起她对自己和李倓长期的关爱,心中就会有所不忍。
“父王如何取舍”我心里一惊“难道要丢卒保车?”
“你先别急,未必如此”李豫似是安慰“只是如果真的到了那步,为了太子一脉这上千口子也不得不如此”
“你可是知道些什么”我盯着李豫问道“经过开元的三皇子之祸,圣上纵使怀疑韦坚与皇甫惟明有构谋之心,我想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涉及太子”
李豫盯着我,神情中满是惊讶。
“你去转告父王,还没有到丢卒保车的时候,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还有别的法子”我顿时对那位有着文人气息和文人软弱的太子公公产生厌烦之感,语气也重了些。
李豫非但没有气恼,反而有些兴致,连连追问“你可是还有别的法子?”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没有想到还是故意如此“别忘记你的崔王妃”索性又加了一句方觉得解恨“这杨家女儿岂是白娶的!”
李豫神色有些复杂,先是有些恼怒,转而有些悲戚,过了良久,轻轻问到“你以为我当初娶她可是为了自保?”
细细品味,自知失言,李豫虽然阴郁事事多揣,但似乎不是那种以依赖裙带的男人,从他这些年对崔芙蓉的态度就可以知道,我走近前,轻轻拉着他的袍袖,似是求和。
而李豫这次真的生气了,一甩袖子就出门了。
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但是我知道崔芙蓉与韩国夫人进宫去了,心里稍安。
“丽仪娘娘”绿萝乐呵呵地抱着个东西进了屋,如果不是看见雪球正在榻上打着呼噜,我还当她手上抱着的就是雪球呢。
众人都围过去看,“是只小狗”小艾欢呼着。
啊,我起身近前一看,果真是一只小狗,看模样就像大一号的雪球,胖胖的缩成一团,看着也就刚出满月连眼睛还未睁开,“绿萝,哪儿又抱了只狗来”
绿萝只笑不语,这时李豫进了屋,也不说话,拎起小狗往我怀里一扔,“这屋里养条狗,也好冲冲你那猫儿性子”
什么话,我气的一跺脚,李豫也不管,自顾自地净手,喝茶。
我摆弄着怀里的小狗,真奇怪,小狗肚皮上没有毛,光溜溜地还有汗珠,我拿起帕子给它轻轻擦去,一边自言自语“真奇怪,这么冷的天,这小狗怎么还出汗呢”
众人纷纷凑过来看,那紫藤立在旁边先是抿着嘴偷偷地笑,后来忍不住索兴趴在桌上笑个不停,芸儿狠狠捅了她一下,然后紧绷着脸,表情怪异地说“回丽仪,那是小狗尿了”
李豫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我都笑个不停。
“我晕,我又没养过小狗,我怎么知道是汗水还是尿”我还似图解释一下。
众人笑的更凶,芸儿一摆手,丫头们都退下去了。
李豫忍住笑,说道“还是养狗好”
我白了他一眼,看他今天心情大好,于是就问“可是事情有了回转”
李豫赞许的看了我一眼,“圣上给韦坚定了“干进不已”的罪名,将他由刑部尚书贬为缙云郡太守,皇甫惟明则以“离间君臣”的罪名,解除河西、陇右节度使的职务,贬为播川郡太守,并籍没其家。”
太子没事,太子妃没事,我心里一阵欢呼“这一处置只是限于惩治韦坚、皇甫惟明,并没有任何针对东宫之处。”
“嗯”李豫点了点头,“皇甫惟明的兵权则移交给朔方、河东两道节度使王忠嗣。王忠嗣与父王关系亲密,朝廷上下人人皆知。这一结果,李林甫虽不服却也无奈何。”
“太好了”我拍手称道
“只是”李豫欲言又止。
就烦他这副样子“只是什么?”
“只是你出的好主意,如今芙蓉自认为有功,闹着让我陪她到洛阳离宫去住些日子”李豫有些无可奈何,目光闪烁,直直地看向我。
手里理着狗儿的毛发,眼睛盯着窗子,作出怨妇一般的表情。心里悠悠想着一句至理名言“这世上果然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在李豫与崔芙蓉走后的第三天,事态逆转,平地惊雷,一下子把太子李亨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原来,韦坚被贬的诏书下达后,他的两个弟弟将作少匠韦兰、兵部员外郎韦芝上疏替他鸣冤叫屈,二人为了达到目的,还引太子作证,谁知这样一来,招致玄宗龙颜震怒。结党与威胁永远是帝王最为忌恨的。
这些人为什么想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朝堂上李林甫对太子的打压,玄宗从未阻拦与过问,就是因为通过丞相与太子两个势力集团的斗争,皇权才能平衡与稳固。当丞相势力占了上峰,玄宗就会通过大封贵妃家人,在朝堂上培养新的杨家势力来达到分权的目的。而如今太子妃兄弟的举动无疑要打破这种平衡,玄宗自然要操刀梳理。
事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太子李亨见状,极感恐惧,为了逃脱自己与韦坚兄弟之间的干系,立即上表替自己辩解,并以与韦妃“情义不睦”为由,请求父皇准许他们离婚,以表明“不以亲废法”。
玄宗对太子加以慰抚,听任他与韦氏离婚,断绝了关系。
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韦坚一案大加株连,长安牢狱为满,被逼死者甚多。
一时间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我犹豫再三,决定还是要去探望在此次事件中受到重创的太子妃,仍然是在太子妃的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