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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南京爱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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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却又什么也不说。    
    离开这医院,程林还是落下了眼泪,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一大个秋天过去了,冬天干燥地 包围着,姐姐单薄的身体毫无反抗,那创面隐隐地收缩。    
    我们走吧,程君说。    
    妹妹扶着她。    
    妹妹用颤微微的声音说,是他结的帐。    
    姐没有说话了。    
    那排杨树纹丝不动。空气分裂成一根根丝,每一根丝都是冷的。    
    他没到新街口工地去,从32路车,换乘35路,不自觉地在火车站下了车。下车之后,只在广 场上停了一小会,就钻到一个暖和的地方,他拨了小敏的传呼。    
    小敏的电话使他又回到车上,回到回去的路上,回到新街口。    
    小敏说,今天,明天,后天,我们去买围巾,我帮你找你最喜欢的那种藏蓝色的围巾。    
    藏蓝色?他想,藏蓝色是什么色。    
    小敏的声音无法在脑中重现,他抓不住,而他只在意她说的那种藏蓝色。    
    只可能是那种深深的蓝,不仅深,而且跟一般的不一样。他的胸口热乎起来了,腹部也活动 起来,他不想强求自己注意什么或忘记什么,一切应该自然才对。    
    姐妹在站前广场坐了好几个钟头,车站里边挤满了人,她们在外边,妹妹抱着程君,程君在 发抖,脸色苍白。    
    你想班上那些孩子吧?程君问她。    
    她发现姐姐问她话了,她的手注入了活力,眼泪汪在眼角,搂住她,而姐姐也贴紧她一些。     
    程林问她,疼吗?    
    程君说,回去后你就能带他们上课了,跟小孩们在一块了。    
    


第五部分:小芳温风轻拂

    1    
    1996年的春天,阳光和煦,温风轻拂。对于唐安来讲,这个春天加重了他所假想的 那种和谐的感觉,也可以说,他被某种内在于体内的愿望给无尽地放纵了,每个动作,每种 神态,他都无法去有意地修正,而身旁的人们也一直在等待他的结局。然而,一切又缓慢得 叫人难受。     
    他和小敏还住在鸳鸯池。自从95年他说他是狗之后,小敏也就一直跟他住了,除非特殊 情况,他们在床上躺着,压着,又缓缓地松弛下来。    
    那成串的风铃声已不再吸引除阿姨和她男人的注意力,在他们的眼中,小敏和唐安已是成 熟的恋人了。    
    在床上,他弯曲的身体很难全部打开,只有蜷着,只有在蜷着的姿态中绷紧自己的腰部腹 部,他才觉得温馨的甜蜜。而她是顺从的,她宁愿相信他没有目的,只是这样来维持他自己 的生活。    
    弯曲的身体给了她一次又一次长久的触动,然而她的摆动是直接而疲劳的,无论如何,她始 终不能到那极至欢快的境界上去。她无法探究这里的奥秘,时间长了,她也能接受他那温驯 的姿势。    
    在风铃那响亮的音符中夹杂着他嗓子里所吐露出的节奏。推耸,拉动,他那弓起的背和 弯着倾斜的腿,遏制在她的身体上。这种情况,小敏已习惯了。    
    小敏在歌厅的表演在南京的朋友圈中有了名气,许多人都去看她跳舞。她参加过许多文艺调 演,她的腿给朋友们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人们不能接受她为什么还跟唐安泡在一块儿, 到底爱情的魔力有多大呢?还是身体的诱惑?某种特殊的方式?    
    他抚摸她的身体,在他夜晚的写作中,它们给了他虚拟的幸福,描绘它们的形态和动作,在 他合上本子时,他会看着她沉睡的脸,他不曾在她睡眠时吻她的脸。    
    徐阿姨对唐安一直是友好的,但毕竟他在鸳鸯池已经租住了四年,徐阿姨的儿子快要从南 昌 回来工作了,徐阿姨曾试探地问他有没有新的住处。唐安没有要搬走的意思。徐阿姨在春 节那阵子发现他的腰弯下来了。腿也有点蜷,整个脸有一种土色,像徐阿姨这样有生活经验 的人在怀疑,他在床上到底怎么了,还有的是时间呢。    
    小敏酷爱在床上使用餐巾纸擦拭那些痕迹,徐阿姨能从他们倒垃圾的纸篓里看出一丝破绽。 当风铃响起,停下,又响起,那颤动的声音使徐阿姨心疼,她觉得唐安衰落了,弯曲了, 已经显出了不应有的疲惫。    
    唐安不关心自己的体力,他觉得他这样的形象是正常的。在床上的关键时刻,小敏要捂住 他的嘴不让他疯狂的声音传入楼下。那是一种可怕的袒露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冲击她的手 掌。    
    鸳鸯池周围的绿树洒下荫影。他在那儿散步,看书,书在前边危险 地昂着,两手悠悠地晃啊晃的。    
    3月中旬,他收到了程林寄来的信。    
    唐安,你好。    
    张坤最近在忙局里护坡工程的事情,嘱我给你写信。感谢去年在南京,你对我们的理解和帮 助。我们确实没有办法。最近市防疫站正在协商给姐报销上次医药费的事情,如果能报也 只是一部分,倘真能报销一部分,我们会把那部分钱寄给你的。    
    姐临走时,到医院后门那个池塘边去了,坐了好久,她知道了,是你结了帐,再一次谢谢。     
    现在她的情况还是不理想,伤口的里边始终在腐烂,也许神经是麻木了,这么多年了,她很 少喊疼。    
    春天到了,老家这块儿跟南京不一样,河水绿了,一切都透着新意,只是她只能坐在那高 高的后院里,看远处的山,你还记得官亭街我老家的后院吗?    
    时间很快,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在官亭中学教书,学校老师们还能说起你,说起 那时你的考试,打饭,还有交朋友的事情。平时教书也还有空闲时间,我尽量帮她,市防 疫站不要她上班了。平时她也不能上班了,最近就住我这,这是春天,农村里空气好。    
    谢谢你的帮助。你女朋友来看过我们,她是个好姑娘,祝你幸福。程林。    
    程林的来信没有给他任何新的信息。时间既不会磨灭记忆,当然也不能使记忆再现全部的 过去。他仍然蜷着身体,平静地看书,把信锁到那只皮箱的夹层里。    
    李刚从楼总那得知,公司许诺过的到上海去玩的事情今年还是无法兑现,因为公司的业 务虽然还算够,但已挣不出多少钱。李刚并没到工地去,倒是长期处理与一家涂料厂的供 货,所以他也体会到那种沁人的油漆味。    
    他再跟唐安喝酒时,就不会劝他什么狗的事情了,他习惯了他的神志和那种怪异的声响, 只当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误,他陪着唐安,他叹气,喝酒,目光拉得长长的。    
    他拍着唐安的背说,唐安啊,高兴起来。    
    但高兴什么呢?是哈哈大笑,还是快速地走路,喊来更多的朋友,一起拼命地聊天,欢叫?     
    李刚发现唐安的脊背也软了,身上的肉不仅多了,而且松弛了,凭良心说,这种手感可不 太好。但凭着酒意,他居然说,这日子也没说的,你胖了,还是胖一点好。    
    唐安的手夹着烟,用食指很柔弱地点着烟灰。街上的人骑车从大排挡的门口一一经过。他 漫无目的地看着他们。    
    唐安放在桌上的手不再是打开放平了,而是蜷着,又捏得不紧,五根手指弯着,中间的骨 节抵着桌面。    
    新街口的工程什么时候完?李刚问。    
    唐安说,不知道。    
    你看,那些树叶,绿绿的,显得有些臃肿,叶片的厚度能捏出来,饱含着水。头脑里也这样 ,浮散地旋着许多东西,挤着,一种东西挨着另一种东西。    
    他两只腿盘起来,膝盖抵着桌腿的横挡,两只脚拖在椅面的两边,脸中的土色被酒薰 烤过后,向脖颈那儿蔓延。    
    


第五部分:小芳童真般的笑容

    2    
    小敏妈找小敏认真地聊了一次。由于小敏现在大部分时间跟唐安在鸳鸯池同居,妈妈见她 的机会也少了。小敏妈跟常人不太一样,她始终很喜欢唐安,唐安从95年发生了那 种变化以后,她对唐安的态度并没有改变。    
    小敏妈说,你要真正对他好,你要了解他心里所想的。    
    小敏还是没跟妈妈讲唐安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无非就是说自己是一条狗, 也许就当个玩笑吧。    
    小敏妈看小敏的脸上已没有了昔日那种童真般的笑容。    
    小敏妈问小敏,你是不是只有唐安一个男人?    
    小敏很吃惊妈妈这样问她,她说,我难道还会有第二个吗?    
    小敏妈连忙说,我不是怀疑你跟唐安的感情,我总觉得你并不真正的快乐。你才二十一岁 , 你还小呢,唐安比你大,而且也工作了几年,你们要对生活负责,不要沉溺于两个人的小 圈子。    
    小敏说,我们的圈子决不止两个人,我们有的是朋友,只是他最近。    
    你说吧。    
    小敏说,妈,你放心,我们会好的,我会帮他的。    
    在说完话后,小敏妈就把小敏房间里贴的那些从画刊上剪下来的狗从墙上撕下去了。小敏没 反对。小敏妈说要把那几只毛绒绒的狗玩具送给亲戚家的小孩玩。你已经长大了, 不要再玩狗玩具了。    
    妈妈对她说的话,使她意识到完全依从唐安也是不对的,既然事态并非严重到不可解决的 地步,那应该把他拉到阳光下边去,让他看着别人为什么生活得有滋有味,假如就当他永远 会认为自己是狗,那又怎么样,关键是要像人一样地讲话,走路,做事,那也就行了,如果 一切都跟人一样,那么他就不会以为是什么狗的问题了。    
    李刚吕雅约小敏和唐安到山西路那家婚纱店到去照婚纱 。    
    唐安起初不答应,他说我们还没到结婚的时候,去那干吗。    
    小敏说,你最好的朋友去照婚纱,你去看一看,陪陪他们。    
    唐安吃着那家最有名的圆圆饮食店里的宁波汤圆,汤圆又热又甜,使他的嘴窝起来了,比 起吃排骨来,汤圆虽要差点,但那种甜味仍使他能隐约地得到一些启示,生活是甜蜜的。小 敏的裙下显出那俊丽修长的腿,黑色的丝袜密密地织着,在那细小而狭窄的网眼里,向外 渗露肉体的晶莹。    
    他能感到小敏的变化,他知道她是有意的,而她这样做,说明她对他的忍受是有限度的,他 除了有狗的那种感觉之外,还要拥有人,并且是一个聪明人的思维。    
    小敏洁白的牙齿咬开汤圆,那乌黑的芝麻芯子含着白糖,从里向外流,她用舌头把它接住。 此时,唐安的腿跟小敏的腿挨一块儿,小敏一下子感到了他的腿在用力地碰她,她想我们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性的方面有这么明确的表示。    
    她当着对面两个人,就把嘴凑过来,凑到他耳朵边上说,我们快到屋里去。    
    他弓着背,浑身酸痛,并不是身体本身的问题,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头脑反映了那种疼 痛。    
    他们吃完汤圆,没有回租房去上床,因为到了街上,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就消失了, 他 又成那个沉闷而萎缩的人,她走在边上,挽住他的胳膊,叫了辆三轮车,把他们往吸引力婚 纱店拉去。    
    李刚和吕雅已经试好了那套白色的,正在收拾领子,见他俩过来了,吕雅就热情地迎上来说 ,小敏啊,你也试试。    
    唐安坐到那张玻璃桌上,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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