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爱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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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山北路往鼓楼方向,汽车靠南侧的窗户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即使在上午也容易使人晕沉 。最近几次在床上,他那有力的动作一直深入她心底,然而她想她的反应是特别微弱,以 至于她在怀疑自己,我到底有反应么?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艺术学院的生活使她对身体 有了充分的认识,身体上的问题一方面因为自己,另一方面也许跟他有关,但无论如何他是 一个人,她决不会跟一条狗做爱,这是绝不会错的。
在外科病房的5楼,她一间一间地找。
大部分病人在挂水,只有少数人佝着腰,呆呆地看着水果。她把那只发亮的蓝色时装包往腋 里夹紧些,在507房,她看到两个女人,她想一定是她们了。
程林面向外边,正在把两只叠在一起的盆子分开。另一个女人穿着开丝米毛衣,背弯着,一 只肘子翘起来,一只腿放在凳沿上,从门上的窗子看到她的动作很奇怪,也许在换药。
她们俩在里边说话,隔着门,她听不清。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门拧开,就在外边看。
程林抬头看到门窗上的人,她预感到这人跟她们有关。她低头跟程君说了句话。程君放下裤 筒,程林走过来,她在等外边的人开门。
小敏的手在腮旁抹了抹,此情此景,使她对自己的脸突然有了感觉,还有她颈子上的香气, 而现在脱去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从外边能看到床头挂吊瓶那个地方的她的衣物。
程林打开门。
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程林问,你找谁啊。
她说,你们是?
程林回头看程君,程君一点也不动弹,坐在那儿。
程林说,你不会找错了吧。
说话时,小敏已经走进来了。程林往里站了站,有点冷场,身体好像在微微地摆动。小敏能 看出程林是从农村来的。程林把脚往中间挪,鞋帮里侧粘了脏。
小敏带上门。她咳嗽,清了清嗓子。对程林笑了一下,这份微笑类似于唐安渴望过的她那 种少有的妩媚。程林缓了口气,她才得以招呼她坐下。而她让她坐下,差不多也知道了 她的身份。
小敏指了指仍背对这边的程君。
她就是吧?她问。
我姐,程林说。
小敏还是没有说她的身份。程林虽然解脱了刚才的紧张,但还是不能得体大方地跟对方讲 话。
两人在程君后边站了好一会。
程林喊,姐。
程君答应了一声,声音很弱,但在小敏听来,那声音是特殊的。
小敏坐在程林给她搬来的凳子上。程林用毛巾在凳面上抹了一把,程君发现妹妹用的是洗脸 毛巾。小敏把包叠在膝头上。
程君还是没有看她。
小敏介绍道,我是小敏。
是唐安的女朋友吧?程林说。程林用手弄头发。
小敏注意看她的腿,而她的腿藏在裤管中。
程林又喊,姐。
可姐姐低着头。当程林看到姐姐的两只苍白的手相交在一起,用左手的拇指抵住右手的食指 时 ,她知道姐姐的心情,虽然她没有抬头,但她的目光一定是湿润的。程林扶住床头竖着的铁 杆,床轻悄地晃着。
小敏伸出手,那指甲上粉红的指甲油像一小排温馨的微火向对方靠近。她没有碰到对方的手 ,只是停在空中。由于对方不说话,她马上就处于一种下风的位置上。
虽然挨这么近,还是看不清程君的眼睛,她试图把自己的头放低一点,歪一点,以便看她 的下眼睑,然而她也突然不便于挪动了。因为对方的手在她面前极不自然地晃起来,动 作幅度尽管不太大,但她知道那是很危险的情绪。
就这样,她自己站起来,相互没有碰,她看见茶缸里早晨剩下的稀饭。她一边退,一边看着 她。
程林想跟她讲,但她拽住了程林,她的手长长的,捏在程林的胳膊上。
阳光太温和了,她有些晕,程林不知她要问什么,还是要告诉她们什么,或者她讨厌她们 了?
程林说,我们就要回去了。
小敏想到了唐安的样子,这样子特别的具体,鼻子、眼睛、嘴巴还有舌头。
小敏在程君斜着的侧后方。她那粉红的指甲油闪着徘徊的淡淡光芒,游荡在程林的 四周。
小敏对程林说,我只想跑,你们知道吗?我只想跑,因为我害怕了,真正害怕了,他说他是 一条狗。
程林只顾看着她弯腰的姐姐。
姐姐扭过头来,小敏看见了眼睛,特别是眼睛的下眼睑,那儿特有的一丝乌黑闪动了对方的 美丽,那是一种绝望和凄冷的美,是单独的,她一下子也得相信这样的睛睛。
姐姐说,是的,是这样的。
小敏捂住脸,拨开门冲出了507房。一路冲下楼梯,在街上,她跑起来,阳光在她奔跑的清 晨的空气中颤动着,她感受着阳光。
第五部分:小芳异样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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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下来,南京的酒巴和歌厅的生意往下滑,加之小敏确实担心唐安,大部分晚上他 都尽 量跟唐安呆在一块儿。在租房里,她感到他身体有了异样的触动,整个表情也在阴郁的气 氛中变得不正常了。
小敏在外边跳了半年舞,她自己买了些衣服,但小敏 并不能引起唐安的注重。她想他的心在那个人身上。
她尽量很好地保持她的状态,每逢他讲与狗有关的话,她不便反对,也不去接受他的意思, 只像个局外人似的,听他所讲的。
唐安给小桐买毛衣,一共跑了十几家商店。那件毛衣是紫色的,但细眼看,在中间夹有暗 铜色的条纹,质量很好,花了一百二十块钱。之所以选紫色,大概是他觉得紫色跟蓝色相去 甚远。拿着毛衣,在午后,她不敢到施工工地去,因为她想到了小芳,想到小芳头顶那块淡 蓝色的布帕子,内心十分的慌乱。
他把毛衣放在一只黑色的塑料袋里。
小桐在跟三人刷墙工人说话。刷墙工人上方三米有一扇窗户,风就是从那儿灌进来的。
他坐下来,小桐发现他回来了,给他倒一杯水。当然,小桐总以为他的年龄比她大,加上他 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所以待他亲切。最近他恍惚的神志令小桐不安,她想开 导他,让他好起来。
我给你买了毛衣。
你终于买了。小桐说。
他把毛衣从袋子里向外拉了一小点,毛衣的领口露了出来。小桐看见了紫色。
她的脸立即红了,双手捂住耳朵,一双眼睛久久地盯着他和毛衣中间的位置。
他没再把毛衣拉出来。此时,他极度的失望,他想为小桐买一件毛衣是毫无意义的,这根本 解决不了小桐的问题,小桐还将和过去一样,是那个腿长的小同事。再说,小桐即使真有问 题,他又怎样知道呢。
他把毛衣连袋子一起往前推,小桐在办公桌的另一头接住了。
从小房门向外看,那几个工人在笑着。
我想你可能不会穿的,他说。
小桐已把毛衣和袋子抱在胸前,她说,我一定会穿的,要经常穿着它。
为什么?他问。
因为是你买的。
现在,他根本弄不清对方讲话的意思。
下午三点钟,又有一车涂料从五十铃货车上搬下来,搬运工很累,小桐给他们开证明,然后 唐安在上面签字,那些人坐上空车到公司领钱。
小桐手上粘有复印纸的颜料。
他让她去擦擦。
她去了。
他在工地门口看那些涂料。他想它们值多少钱。
小桐洗手之后,和另几个刷墙工过来。
唐安,跟他们讲公司的意思吧,小桐说。
唐安看了看工人,不耐烦地说,以后刷平一些就行了,反正是白的。
值多少钱?她问小桐。
什么值多少钱?小桐不解地问。
唐安扭头往工地里边走。他站在最里边呆呆地看着脚手架上的工人。小桐在他背后不敢 说话。
小桐问他,唐安你问钱干什么?
跟毛衣没关系,你别误会,他说。
小桐拉了拉他的胳膊,让他离脚手架远点。
唐安说,讲了你也不知道,我现在正缺一笔钱呢。
小桐不会想到唐安想把这些涂料卖掉一部分,而唐安在小桐的迷惑中去了厕所。他在厕所 里凶猛地吸咽。并用力地拍自己的脸。
从厕所回来之后,工人们已经走了,小桐在小办公间里整理他们中午刚洗干净的饭盒。小桐 的眼睛上打了眼影,看起来,分外的精神。
唐安,你要有什么难处,我也帮不上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小桐说。
唐安想小桐如果穿着他买的毛衣,那么至少他做事还是有意义的,因为只要她穿着就行了 。 他对小桐说,你放心,我只是问那些涂料值多少钱,我并没有要把它们扣下来卖掉的本事, 你知道我这个人,我做不出这么大的事情。
小桐不敢看他。
他对着墙蹲下来,双手伸到头发里,姿势特别的畏缩。
回家吧,小桐跟他说。
你先走,唐安说。
小桐关上门。他在里边叫了起来,由于墙面正在上涂料,所以回音是湿而涩滞的。
在工地的屋角,那刚下车的四十桶涂料吸引他的目光,他过去,用手摸了摸才开封的外 边的桶,那粘稠的漆料使他的手指肥大起来。
他想你们不是钱。可我到哪去弄一万块钱呢。
他的手由于粘了漆顿显肥硕而累赘,他就把两只手在地上擦着。上边又粘灰尘,看起来叫 人 恶心,他弓着屁股,侧过脸,发现房间真正暗下来了,可又不愿直起身来,就撅起屁股, 向前移动了一下,只要一移动,这个动作就十分能体现他本人的意思,他知道这是狗的动作 ,两只手朝前,只要轮着往前移,支付身体,那么他就是动着的狗。他觉得这样爬起来 反而会轻松,因为他必须专注一些,否则会倒在肮脏的工地上,爬了十多米,他还会拐弯 ,这使他得到少许的欢乐。
于是就在地上练了一小会,直到桌上的手机响,他才站起来。
第五部分:小芳窝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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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总和李刚在工地外边跟正在调漆的工人寻问新街口会堂的墙面情况。阳光和煦,在会堂 外边一块能窝风的地方,几十只涂料桶已开启封口,露天盛着,四五根黑色的大皮管子从 二楼一个泵阀向下边引水。唐安蹲在最里间那个贮藏室里。办公桌上放着他的手表和烟盒 。 蹲着比坐着要舒服些,他知道外边太阳很好,可他不愿意出去,一旦晒上太阳,那么他这一 天也就只想柔弱地蜷起来。钱的问题还是没有着落,而程君程林还等在医院里。
小桐在二楼的回廊里看到楼经理正和工人们说话,他那只黑亮的墨镜在手上绕着,李刚手 上拿些材料。楼总跟工人的交谈使小桐内心不安,她急速冲下楼,在墙边喊顶头办公间里的 唐安。唐安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见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