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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327-文学新书评(2004~200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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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该书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在某种程度上忽视了读者在文体形态中的作用。读者不是文体的被动接受者,读者的审美需求、审美趣味、审美理想等对文体流变的影响是很大的。某种文体一旦固定化、模式化,自然会失去其新鲜魅力,不能适应人们的审美需求,文体变革的要求也就随之发生。文体形成与发展的因素除了作家的创作个性、社会环境、文体互渗等外,至少还应包括读者这一至关重要的因素。该书无论是在理论表述还是在实践上对读者的审美心理在文体流变中的作用都存在一定程度的疏忽。此外,尚需指出的还有由于对我国古代文体批评比较缺乏科学的分类思想,往往导致分类标准的游移不定,在一定程度上模糊了文体的界限以及严格界定。有一些被认定的古代文体,以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充其量只是某种文体之下的一种类别,并不能构成一种具有独立形态的文体。所以,在研究中国古代文体时,必须注意文体分类的逻辑层次关系,在揭示形态的丰富性之同时,对其在整个中国古代文体系统中的位置要有一个准确的定位,而在这一方面,该著作存在着一些尚可讨论之处。    
    (原载《文学评论》第5期)


第四部分 序跋之页第37节 读周裕锴《中国古代阐释学研究》(1)

    王水照李贵    
    尽管中国有几千年的解释传统,但有意识地从阐释学(又名解释学、诠释学、释义学)的视角观照此传统却是晚近的事。钱钟书先生无疑是较早的实践者,他很早就已经熟练地运用西方阐释学理论为传统学术发微起覆,且其著作本身就独具一种阐释学的意识和方法详见季进《钱钟书与现代西学》第一章《阐释的循环——钱钟书的简释学》,上海三联书店;2002。。美籍华裔学者刘若愚曾在比较诗学的视野里探讨过中国传统的阐释意识详见JamesJYLiu,LanguaneParadoxPoetics:AChinesePerspective;EdRichardJohnLynn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88原书未见;此据张隆溪《中国传统阐释意识的探讨——评刘若愚著(语言与诗)》,《读书》1989年第12期。,成中英提出要建立“本体论诠释学”,张隆溪在其1992年的英文著作里则具体比较了中西的文学阐释学。90年代末,汤一介提出有关“创建中国解释学的理论与方法问题”,并做了若干尝试。1999年10月,香港城市大学召开了“经典与解释——中国解释学传统国际讨论会”(Canonandmentary——anInternationalontheChineseHermeneuticstradition)。2001年,李清良《中国阐释学》出版,在存在论层面上探究古学的方法、精神和价值以上论著详见成中英《论中西哲学精神》,东方出版中心;1996,成中英主编《本体论诠释学》,三联书店;2000;ZhangLongxi;LiteraryHermeneutics,EastandWest,Duurham:DukeUniversityPress,1992,张隆溪《道与逻各斯》,冯川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汤一介《辩名析理:郭象注〈庄子〉的方法》,《中国社会科学》1998年第1期,其他论述详见http://wwwgongfa/zhongguoiieshixuesilunhtm;李清良《中国阐释学》、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参见景海峰的评述《解释学与中国哲学——以傅伟勋、成中英、黄俊杰、汤一介为例》,http://wwwgongfuctiss2000/poetry/ishxyzhgzhxhtm。。同年,101岁高龄的阐释学大师加达默尔在接受中国学者访问时认为阐释学的未来要从中国寻找养料洪汉鼎《百岁西哲寄望东方——伽达默尔访问记》,http://wwwgongfa/jiadamoerfangtanhtm。。最近,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国思想史研究室在写作、研究《中国经学思想史》的同时,又启动了“中国经典诠释学”课题,意在对中国丰富的经学诠释实践进行概括和总结。近年来专业报刊、互联网上相关的专栏、网页也日渐增多如“公法评沦”网上有“解释学专题”,见hnp://wwwgongfa,“经典与解释”网上有“解释理论”专题,见http://2021167382/jdjsx/,《中山大学学报》(社科版)2003年刊登了一组关于“经典解释学与中国哲学史研究”的笔谈。。    
    这一切都表明:中国古代的阐释传统正广受关注,这一课题有可能成为创立中国新学术的重要支点。    
    正是在此背景下,周裕锴的新著《中国古代阐释学研究》(以下简称周著)便对我们极具吸引力,它进一步拓宽了为观察古代中国而新辟的路径,为用西学原理讲解中国学术提供了成功的经验,对中西学术的有机汇合具有借鉴意义。    
    一    
    在中国思想史和学术史上,在用西方理论分析中国学术时,只有该门学问是中国本来就存在的才能成功,否则容易穿凿附会、游谈无根。所谓“本来就存在”,既可以是显而易见的体系,也可以是若隐若现的言论。阐释学在中国就是一种引而未发的深刻理论,在此基础上,周著借西方思想获得了新的观察点,在旧传统里读出了富有启发性的新意思。    
    周著相信,阐释学并非西方的专利。作者开宗明义地提出:“只要面对语言与世界的关系问题,就有阐释的现象发生;只要有文本需要阅读和理解,就一定有相应的阐释学理论,不论其理论形态如何。”因此,尽管“阐释学”一词译自西文,阐释学作为一种理论主要是由德国传统发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中国文化中同样存在着一套有关文本理解的阐释学思路”(1页)。换言之,中国古代的理解和解释学说可能缺乏西方阐释学的形式结构,但却存在着类似的实质内容。此立论基础不禁让我们想起冯友兰的思路:在研究中国哲学史时,冯友兰把哲学分为形式系统和实质系统,认为“中国哲学家之哲学之形式上的系统,虽不如西洋哲学家:但实质上的系统,则同有也”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10页,蔡仲德校勘,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因此,既然冯先生可以研究哲学在中国的形态,那么周先生当然也可以研究阐释学在中国的形态,尽管采用的方法各自不同。事实上,只要有人的存在,必然会发生理解的问题,从而也就会有关于理解(领会)和解释的理论和实践,亦即阐释学的问题。    
    循此思路,周著从阐释学的角度重新审视中国传统学术,广涉经、史、子、集中的各种典籍,出入内典外典,纵横东方西方,既从习见的重要理论著作里获得新解释,更从大量的无名论著中发现了独具卓识的阐释学新材料,演绎出诸子学、经学、玄学、佛学、禅学、理学、诗学中蕴藏着的丰富的阐释学理论内涵,由此揭橥中国古代阐释学理论发展的内在逻辑及其异于西方阐释学的独特价值。于是中国传统思想史、学术史在该书中呈现出这样一个序列:先秦诸子论道辩名,两汉诸儒宗经正纬,魏晋名士谈玄辩理,隋唐高僧译经讲义,两宋文人谈禅说诗,元明才子批诗评文,清代学者探微索隐。    
    需要强调的是,从阐释学角度检讨佛经翻译的论著并不多见,但翻译与阐释学问题却紧密相关,正如加达默尔所说,“一切翻译就已经是解释”,“翻译始终是解释的过程,是翻译者对先给予他的语词所进行的解释过程”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下卷490页,洪汉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周著认为,佛教中国化的过程其实包括翻译、解释、领悟三方面问题,历代《高僧传》的前三类以“译经”、“义解”、“习禅”依次排列,正好可看作这一阐释过程的象征(145页)。道安“五失本”、“三不易”的见解,鸠摩罗什的译经实践,彦琮的“八备”要求,玄奘的“五不翻”主张,赞宁总结的“六例”;早期佛经讲解的“格义”、“配说”或“连类”,中土阐释佛教教义的“疏”和“论”,禅宗阐释“第一义”的五种模式——即事而真、遮诠、无义语、格外句和反语,佛经汉译这些理论和实践有着鲜明的阐释学性质,而佛教禅宗的种种阐释理论却几乎无人问津,经过作者的钩沉整理,它们得以比较完整而清晰地露出历史的地表,既丰富了我们对传统阐释学的认识,也为当前方兴未艾的跨民族、跨国别交际中的阐释学与翻译学研究补充了传统资源。    
    毫无疑问,在作者的搜罗大发现中,不少古人的阐释学言论只是一鳞半爪、吉光片羽。当代中国人会说这些东西零碎而不成体系,称不上自觉的、系统的理论。然而,学术研究的真谛从来就不在大体系的建立,而在真问题的解决。前修时贤的伟大,不在其体系的庞大,而在他们的思想始终与我们的问题相关。在此意义上,研究中国传统学术的第一步工作就是“知识考古”,在发掘有价值的片段思想的基础上进行评价和建构。钱钟书《读(拉奥孔)》早已批评过“眼里只有长篇大论,瞧不起片言只语,甚至陶醉于数量,重视废话一吨,轻视微言一克”的做法,认为许多名牌理论著作的言论常常了无新意,“倒是诗、词、随笔里,小说、戏曲里,乃至谣谚和训诂里,往往无意中三言两语,说出了精辟的见解,益人神智;把它们演绎出来,对文艺理论很有贡献”钱钟书《读〈拉奥孔〉》,收入钱先生著《七缀集》(修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钱先生说的是文艺理论,其实可用以指导整个中国学术研究。可惜许多年过去了,学术界的现状看不到根本的改观,所以周著的发掘意识和所得之珠显得尤为重要。


第四部分 序跋之页第38节 读周裕锴《中国古代阐释学研究》(2)

    二    
    遗珠找到了,但古代文言文的表述方式易使当代读者相对感到隔膜,因此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用现代共同语进行解释。在现代性无处不在、全球化无远弗届的今天,这种解释无疑奠基在三个“前理解”(Vorverstandllis)之上:对文言文的理解、对西方理论的接受和对“五四”以来中国新话语的掌握,其中又以西方理论的参照最为重要。海通以来,借用西方理论观照中国学术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如“看风使帆”随机应变,钱钟书先生的研究真正做到了妥帖无碍、点铁成金、相得益彰,为后人树立了中西互释的典范。周裕锴《中国禅宗与诗歌》、《宋代诗学通论》、《文字禅与宋代诗学》、《禅宗语言》等一系列著作在引进西方理论进行参照和比较方面也颇为成功,这本新著仍然贯穿了作者这一做法,其目的“不在于对西方的印证或认同,而在于换一个视角去更好地洞见中国这些命题的丰富内涵”(5页)。    
    这方面的例子所在多有。庄子言意理论与高尔吉亚关于本体论、认识论的三原则如出一辙(25页),王符“贤者为圣译”、僧“译者释也”的意见与加达默尔“一切翻译就已经是解释”的说法大致相似(146页)。海德格尔认为任何解释工作都必然有先入之见,它是在先行具有(Vorhabe)、先行视见(Vorsicht)和先行掌握(Vorgriff)中先行给定的详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175~176页,陈嘉映、王庆节合译,陈嘉映修订,三联书店;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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