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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东尼+尼!-第21章

小说: 东尼+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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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考量了一会,决定给人类七天的记忆力。圣彼得说:“主啊!七天太长了吧,您创造宇宙也得七天。”
  “唉!你有所不知,因为人有原罪,由原罪又衍生出无数的罪孽,其中一项,就是越来越急燥。急燥的结果,会把时间催得越来越快。以后的七天,只够可怜的人类由星期一记起,刚好赶得上星期天弥撒时的告诫!”
  “主啊!请发发慈悲吧!那不是太短了吗?”
  “唉!你又有所不知了,到了那一天,他们已经很少上教堂了。”
  “主啊!那您给他们记忆力做什么呢?”
  “不是给他们用的,因为他们一见到光,就开始瞎忙。我是给他们的‘良知’在晚上反省的,一连反省七天!”
  可惜上帝忘了魔鬼也有神通,当浮士德决定将灵魂出卖给魔鬼时,歌德忘了提一件事,那就是浮士德嫌“良知”讨厌,一股脑儿都捐给魔鬼了。
  寓言当然不是事实,但是人类记忆力之不足却无法加以否认。人人在口中挂着,要诚恳待人,但一见到利害攸关,诚信就抛到脑后了。人人都知道地球只有一个,可是污秽的废物,到处倾倒。有限的资源,恣意浪费。数百年间,便把一个葱绿而满被生命的地表,破坏得只剩下一块一块方方正正的建筑,以及爬行于其中的无数人类子孙。
  人类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正如寓言所说,人类记忆力不足,不知道汲取过去的惨痛经验,只顾当前的利益,而且无所不用其极。更不幸的,是人类良知泯灭,所作所为绝不替他人考虑。以致于人人为己,处处循私,反倒美其名为自由、进步、繁荣。
  上帝呢?这原是他精妙的设计,人类灭亡了,自然会创造一些其他的生命来补充。魔鬼则在偷笑,每次在上帝手下,它总会赚到一些外快。可怜的是地球上的人类,沾沾自喜地出没在一个个的方盒子中,与大自然完全断绝了关系。
  在中国传统观念中,人世是灵魂净化的道场。人死之后,要受阎王爷的审判,以决定是升格为仙佛,或是下次投胎的身份。为了要维持公平,回到人间来接受考验的人,必得在奈何桥上喝下一碗迷魂汤。人喝了这碗汤,就把过去的记忆忘得干干净净,以致于在现实人生中,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孰知人丧失了记忆后,连这个生生世世都要再来的老家,都当作了不再光顾的旅馆。因此一代一代下来,人世就像一个温泉浴池一般。人们来到这里,把污垢洗涤干净。人走了,却在地球上留下一大滩废料。
  一定是自由、人权的口号,唤醒了不甘为人作贱的地球。她开始反抗了,狂风是她的哀嚎,暴雨是她的悲泣,火山、地震是她□胸顿足的怒气。人类如果再不悔悟,今后恐怕只有任由洪水泛滥到山巅,万里黄沙铺大地了。
  前述的寓言中,并没有提到生于这个时代,在物质文明下反思的青年。他们向往东方“人本位”的宇宙观,希望在西方文明的废墟中,建立起谐和、中庸的人生哲学,扬弃奢侈的物质享受,提倡理性的社会秩序。
  然而,他们不是专家学者,不是操纵舆论及社会的政客或资本家,他们只是一些觉悟了的普通人。在没有力量的支援上,只凭忍耐及信念,消极地反抗,用不为社会所容许的方式,来追求个人的解脱。
  他们自称为嬉皮,他们所代表的,不仅是时代的反动,也是人类文明的反省,因为这个社会的病态,已经到了令人性难以承受的地步。再不整顿治疗,未来的祸害,将不只是一部份人的不能适应,而是全人类都将无法生存。
  当我乘着大麻的翅膀,还在云端为今人担忧时,忽然传来沙尔索的笑声:“鸡杀死!白比你在干嘛?国庆日还早着呢!”
  我闻到一股烧鸡毛的气味,睁眼一看,面前一片火光,原来是白比在炉子前吸烟,他的长发却被炉火烧着了!我连忙扑身上去,却跟沙尔索撞成一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灭火,火是扑灭了,白比的头发也烧了一大络。他们一点也不在意,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我又清醒了一点,也可能有一天,嬉皮会把地球给烧掉。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卅八节傍晚,我由幻境中醒来,雨已停了。夕阳展露出疲倦的笑靥,在残破的屋瓦上,把几串摇摇欲坠的水珠染得通红,像煞熟透的石榴。
  室中空无一人,那些因挡雨而立下大功的帐蓬,现在成了累赘。我想起身整理,这才发觉四肢乏力,头脑沉重,身上有些燥热。一定是连日疲累,方才淋了雨,又抽大麻睡着了,因此受了风寒。
  心中有些烦乱,不免怨着沙尔索做事有头没尾,东西还没收拾好,人却撒手走了。
  挣扎着爬起来,才发觉头有些晕,我走到窗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竟听到沙尔索鸭叫似的笑声,自楼下传来。居然他还有心玩耍!我有些不高兴,不管他是什么人物,我要叫他回来,叫他先把事做好再去胡闹。
  我脚步虚浮地下到二楼,楼下那户人家的门敞开着,里面热闹非凡。我心中有气,也可能是身体不适,自制能力变弱了,身体竟然发起抖来。
  沙尔索真是个小人,把尼奥的书弄脏了不说,现在放下家中的脏乱不整理,居然玩到别人家了!
  我气冲冲地跨进门口,眼前露出一幅凄惨的景象。由于楼板早已松裂,我们房中的积水,一滴不失地漏到了这家人房中。破旧的家具床褥倒是早已堆在一侧,上面盖着全是洞孔的塑胶布。靠窗的泥墙塌了一大片,天花板上本来糊的一层纸,现已碎成万片,湿淋淋地垂挂着,像万国旗一般。
  再看地上,更是惨不忍睹,沙尔索和他的男女朋友,全身又湿又脏,正起劲地和这家人爬在地上洗刷着,清理满地的残泥。
  顿时,我惭愧得无以复加,近来我老自以为超脱了,悟透人生的道理,丝毫不体谅眼前这些卑微的朋友们。沙尔索如此古道热肠,助人行善,我却一再的责怪他。
  以此类推,我对东尼、尼奥等又何尝不然?我老想弃他们而去,自以为高人一等。我也知道,世人本无高低善恶之分,只有迷悟之别。然而一旦我自以为道通天人,就把自己看得天一般高,而忽略了别人。
  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人不是迷于愚昧,便是迷于自傲。一个愚昧的人,为善有限,为恶亦然。可是人若迷于自傲,往往因为他的能力、经验过人,而具有莫大的影响力。这种人当然不会刻意为恶,但是无意中所酿成的灾祸,就足已令人发指了。
  沙尔索看到我,忙站起来欢迎,花黑的脸,像煞舞台上的小丑,他笑着说:“中国人也来了,鸡杀死!他们才真惨哩!嘿嘿!我正在说哩!要嘛做个大富翁不怕损失什么,要嘛,和我一样,做个穷光蛋,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
  他说完,自己笑得很乐。这些话颇有几分哲理,我还没开口,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同时又听到他那鸭叫声:“你怎么搞的呀?脸孔红得像个……鸡杀死!白比!朱病了,帮我抬他上去!”
  我的确感到很虚弱,稍稍扶着墙站了一会,精神恢复了些。我坚拒他的好意,辞别了他们,挣扎着回到楼上。
  娱乐室中乱糟糟的实在无法休息,内间的小房情况更坏,我便走到工作室中。
  东尼还没回来,甘格也不见人影。房中显然经过尼奥及秀子的整理,帐蓬已拆了下来,地上铺着凯洛琳常盖的那副窗帘,半干半湿。尼奥拥着秀子,两人睡得正甜。
  那些被水浸渍的书籍,泰半已是字迹模糊,一些较不湿的,都已一本本翻开晾着。我不忍心看下去,便找了块空地,倒下休息。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我听到有点声响,尼奥醒了,看到我,凄凉地苦笑着说:“幸而我们提前回来!”
  秀子也醒了,她眼圈红肿,很难为情地翻个身,背对着我们又睡了。
  “好在这些书你都读熟了,有没有都一样。”我只好这样安慰他,心中透着悔意,很想对他说我不愿离开他们。
  “话不能这样说,书愈读境界愈是不同,我觉得还要不停地进修。”
  “我同意,但是要看你读书的目的何在。如果你想研究作者的思想,读十遍百遍也不嫌少,如果只是追求知识,精读一两次也就够了。”
  “问题就在这里,我是要传播这些思想,不到读通了我不能满足。”
  “你难道不想发挥自己的思想吗?”
  “这些就是我的思想。”
  “你该说这些是你思想的蓝图。”
  “不!这‘就是’我的思想。”他把“就是”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你怎能把别人的思想当作你的?你没有自信比他们更好?”我挣扎着坐起来。
  “你不懂!我就是他们!”
  我被他说糊涂了,头又有些晕,脑筋不大清楚,还以为他和我开玩笑。振作了一下,看到他那严肃的面孔,一点都不像在说笑,我再问一句:“你是说你以领悟他们的思想而自满?”
  他考虑了一下,却反问我:“你们东方人应该都相信投胎吧?”
  “小乘佛教有这种理论。”
  “我们也有,而且不仅是理论。”他脸上泛着光彩,淡红的晚霞使他的眼珠显得神秘无比,他静静地说着。在我似昏犹醒的脑海中,浮起了一个诡异的情境。
  他继续说:“你可知道?为什么当你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有时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你听到一句话或一件事,会有休戚相关的想法?”
  我怔怔地听着,停止了思想,他似乎在施展摄魂大法,很有可能东尼就是这样被他勾去了七魂六魄。
  “老实说,每一个人都要经过不断地的投胎转世,把未来与过去联结起来,这是宇宙的法则。当我第一次接触到赫雷格朗的思想时,心中便感到这就是我自己的,后来再看到拉伊孟多,更发现了我前后投生的源流。
  “你以为我们聚在一起是偶然的吗?你错了,秀子、东尼、甘格甚至于你,在前生就曾和我在一起探讨宇宙真理了。第一次遇到东尼,我便认识他,他起先不信,后来我把他前生的事说出来,他才信了。”
  我的头脑更昏迷了,眼前展开了一幕一幕的景象,在遥不可及的过去,尼奥和东尼在荒山中趺坐苦修。
  “人类之所以能进步,绝不是短短的一生所能达到的,人死了再投生,积累着过去的经历及智慧,才能在今生有更大的成就。世上人口是增加了,但能够成功的,却是那些一再投生,不断磨练的人。
  “再说你,你虽然生在中国,但是,你的过去呢?你知道你曾是谁?……”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卅九节我不知道我曾是谁,恍惚中我睡着了。我梦到自己在一群魔鬼中,四周云烟缭绕,妖气迷漫。天上有一个血红的莲座,尼奥坐在上头,口中露出尖利的獠牙,鸟爪一般的长手,指着我厉声数说,要我五体投地,做他的奴隶。
  我骇怕极了,浑身抖颤,喉头干炙似火,我想逃,双脚却软弱无力……凯洛琳在一个油锅前坐着,我向她伸手求援,她抬起头来,是东尼狂怒地在刀山上挣扎……
  我不是解脱了吗?怎会再堕轮回呢?万念杂陈,眼前景物又是一变,毒蛇猛兽嚎叫着对我扑来,我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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