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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东尼+尼!-第12章

小说: 东尼+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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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样更好,省得麻烦’。
  “她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说:‘因为你美呀’!
  “她说:‘谁说我美’?
  “我说:‘我呀!所以我说你是世界小姐呀’!
  “她说:‘你胡说’!
  “我说:‘胡说有什么不好?你高兴,我也高兴呀’!
  “她说:‘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瘸子’!
  “我说:‘瘸子也没有我难看呀!你瞧我像个毛猴子’!
  他说着撩开上衣,又露出他那身毛。他这一逗,虽然没有人笑出声,倒也冲淡了不少哀愁。他继续说:“她就叫我去看她老爸爸,我说:“‘不行,万一你爸爸是维亚多,看上我岂不糟了’?
  “她的老爸住在山边,他先看我的腿,短一点,可一条也不少。他问我:“‘你要打猎’?(注:巴西话打猎与结婚音极相近。)
  “我说:‘我的枪法不行,瞄不准’!
  “他说:‘我也不准,所以把女儿打成瘸子’。
  “我说:‘我没有猎狗’!
  “他说:‘如果你管用,就不用狗’!
  “我说:‘我行头也没有呀’!
  “他说:‘只要有驴就够了,我年纪大了,只有这么几个女儿,一个换十头驴,才能越老越驴’。(注:巴语驴为笨之意。在文法上“越多驴”与“越驴”相同。
  “谁叫我只有一条驴呢,不然,嘻嘻……”
  他一个人笑得好不开心,别人却无心说笑。一个人无欲则刚,甘格以往没有爱的烦恼,也没有成家的欲望,那时,他经常能保持宁静的心境。现在,他有了一个希望,却是他情况所不允许的,他再也笑不起来了。
  东尼打破了沉寂,他说:“今天下午我要去缴房租,我准备多弄些钱来,还有什么要买的?”
  我说:“伙食费快光了。”
  尼奥说:“下周我们要去贝林,需要钱。”
  东尼看到秀子彷佛有话要说,便问道:“日用品还够不够?”
  秀子摇摇头,没有开口,东尼皱着眉头说:“也要钱吧?”
  秀子点点头,东尼掏出一个小本子,一一记上。他默算了一下,突然间,把簿子和笔往地上一摔,愤怒地跳了起来,大声吼着:“钱!钱!钱!什么都是钱!我们还是人吗?”
  大家吃了一惊,却没讲话,沙尔索已经吸醉了,他糊里糊涂地应声道:“嘿嘿……钱……嘻嘻……谁要钱……”
  东尼一肚子火,无处宣□,指着沙尔索道:“你当然不要钱,等你有了负担,就知道钱的重要了。”
  沙尔索楞楞地望着东尼,半晌才懂,他傻傻地笑着说:“要钱嘛!就去赚嘛!”
  “谁去赚?还不是我吗?”东尼怒气冲冲地大吼。
  沙尔索不知道东尼是有感而发,被东尼一吼,头脑清楚了一点。他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谨谨慎慎地瞄了一眼,发觉气氛大异寻常。嚅嚅了半向,还是决定向东尼示好,于是又拉开了笑脸,对东尼说:“要赚钱,我告诉你,我们乡下有个老头,他……”
  东尼懒得听,突然想到一件事似的,猛地站起来说:“哼!不论如何我要想法弄些钱来!我不信弄不到!”
  我很同情沙尔索,眼看着东尼出去了,他的话却挂在半空中,我便接口道:“沙尔索,你说那老头怎么啦?”
  沙尔索眼望着东尼的背影,听到我的问话,漫不经心地说:“老头?啊,老头死了!”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廿二节下午,东尼出去张罗钱,沙尔索与甘格也出去了,尼奥与秀子在睡午觉。我正打算写日记,威玛来了。
  前几次见面,都是在晚上或室内微弱的灯光下。但在充足的光线下,特意打扮的她,使我眼睛一亮,一时间几乎认不出来。她妆化的很浓,眉目倒很清秀,但轮廓却很生硬,颧骨突起,鼻梁高耸,打扮起来活像时装店橱窗中陈列的蜡像。
  我不太情愿地招呼她坐下,她想靠着我,我立刻说:“随时会有人来。”
  “怕什么?”
  我顾不得伤她的自尊,我必须告诉她:“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昨夜是因为抽了大麻,迷糊中……”
  “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她幽幽地说。
  “不!迷糊中我不能自制。”
  “为什么要自制呢?”
  “我不愿受到任何约束。”
  “我绝不约束你,我知道我很丑,不会有人喜欢我。”
  “你错了,你并不丑,只是每个人欣赏的观点不同。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看看我们这种生活,我们不够资格爱任何人。”
  她低着头,泪珠泫然欲滴,我不忍心伤害她,只得说:“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希望和你保持昨天那种关系。”
  “每个男人都这样说。”
  她开始哭了,贾宝玉说得好,女人是水做的,哭起来似乎都显得分外娇美。我不能被软化,不一次说清楚,以后的麻烦将会无休无止。
  “我只希望你冷静的考虑一下,像我们这种被称为嬉皮的人,一向是好吃懒做,不见容于社会,连生存都有问题,你能跟我受这个苦吗?再说平日我们乱七八糟成了习惯,你又能忍受我们喜新厌旧的毛病吗?你要的是安定的家庭生活,你该结交一些规规矩矩的青年。继续和我们混下去,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希望。”
  “我爸爸说你们很有学问,是很有办法的人。”
  “他不了解我们,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是一群光说不练的人。看起来我们很逍遥自在,事实上我们是没有出息,不够资格享受一般人所认为的幸福。真要和我们在一起,你不妨先考虑一下,有一餐没一餐的,没有新衣穿,睡地板就算是好日子。今天东尼去筹钱,如果弄不到,我们很可能要到街上睡觉了。”
  “真的?”她大为惊讶。
  “我想骗你也办不到,你看看我们这里,再穷的人也比我们好。”
  她游目四望,才认清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梦醒了,由天上跌了下来。她又问我:“你难道不想过好日子?我是说……”
  “对我来说,这样没有责任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可是,你不怕挨饿?”
  “怕挨饿?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傻傻地望着我,我也仔细地打量她,想看出这番话能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由她的神态看来,我发现不太乐观。她想了一会,又说:“假如环境能改善些,不是更好吗?”
  麻烦终于来了,显然她有意动她爸爸的脑筋。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这是我挽回颓势的良机,她的条件当然不可以接受,不过毫无理由的反对,只有把事情弄得更糟。我决定说实话:“环境能改善当然好,但是那还能叫嬉皮吗?”
  她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低头沉思,不时地又抬起头,瞟我一眼。直到她告辞回去为止,由她眼中流露的情感,我知道这问题并没有解决,但是在表明了立场后,我不再为这件事烦恼了。
  晚上,贝珍来了,东尼还不见人影。我陪贝珍坐在娱乐间里,一直找不到可以开口的话题。几乎等到了半夜,我劝她回去,她却说:“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考虑了几天,发现有两个方法可以赎罪,一是帮你们解决问题,一是与你们一同承担这个痛苦。”
  “瞎说,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迟早要发生的!”
  “但却正好给我碰到了,我不能原谅自己!”
  “荒唐!你解决得了吗?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我当然解决不了,所以才打算加入你们。”
  “别胡闹!你还在求学,你有你的前途!”
  “如果你认为所走的道路是错的,为什么还要走下去呢?再如你认为是对的,那又□什么要阻止我?”
  好犀利的词令!我问自己,这条道路是对是错?老实说,我答不上来。有一点倒能肯定,就是我在走头无路之下来到这里,并且在这里找回了自己。但这只是个个案,是源于我个人特殊的经验及背景,换了另一个人,不一定能得到同样的效果。
  对贝珍而言,她的问题是东尼,而东尼是颗威力强大的定时炸弹。她来这里不仅帮不了东尼,恐怕连自己都会被炸掉,不论如何,我不容这种事情发生”
  我知道贝珍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她说出这番话,一定已经作了周全的考虑。我怎么针对她的问题,让她了解真实的状况呢?
  再说,尼奥很想吸收她,说不定在我们谈话的当儿,尼奥突然冒出来,那就再也难以挽回了。所以我决定送她回去,就便在路上畅谈一番。
  “走!我送你回去,咱们在路上聊聊。”
  “不,我要等东尼回来。”
  “你要等东尼回来?你以为他天天睡这里?”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贝珍实在天真得可爱。
  “家?东尼不能有家,至少,东尼很少睡在家中。”我发觉这是一个有效的切入点,所以特别强调“睡”字。
  “是吗?我以为他很顾家,只是与他太太相处不来而已。”说着,她不再坚持,我们小心翼翼地摸着黑,下了危楼。
  “东尼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极为敏锐、有理想、有见识的青年。可是我们身处在一个惶惑的时代,我们和东尼一样,既不能接受当今社会的价值观,又找不到适当的方向。我们只有无休无止的追寻,谁都不知道最终会得到什么。
  “你要知道,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人生最有朝气的一段已经过去了。就像秋天的落叶一般,再也无法回到那欣欣向荣的枝头。而你,你不属于这里,你根本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先去看看再决定来不来也不迟。”我很诚恳地劝她。
  “谢谢你的好意,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懂得虽然不多,但却足够令我想一想了。我接触的人不算少,在家乡里,我是天之骄子,因为内地难得有几个人到大城市来读大学。在学校里,我也是风头人物,女孩子嘛,只要有三分姿色,一些自命不凡的大男人,就开始动起我们的脑筋了。
  “老实告诉你,我受过伤,而且伤得很重,但是我认为很值得,因为我成长了。你说的我都懂,而且也想过。如果你问我,有没有勇气抛开一切,去追寻那个不知有无的真理,老实说,我做不到。正因如此,我很佩服你们。更重要的是,我爱东尼,虽然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她的头脑很清晰,说得清楚明了。
  “好吧!我不再多说,如果你真要参加,也希望你趁暑假时来。至少,这样不会担搁学业。”
  “这点也请你放心,一切我都有安排。”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廿三节我们都睡了,想不到东尼居然在深更半夜回来了,更令人不解的,是甘格也跟他在一起。他把我们都叫醒,点了蜡烛,大家围坐在工作室里。
  谁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见到他容光焕发,大家也陪着高兴。沙尔索一直打着哈欠,最后老实不客气地靠着墙壁打起鼾来。
  东尼一再神秘地望着我笑,笑得我心里发毛。大家坐定后,他清理一下喉咙,煞有介事的说:“今天是宇宙神教沙尔瓦多分坛第一次革新会议,出席人有尼奥,秀子,朱,甘格,半个沙尔索和东尼我。”
  沙尔索听到他的名字,小眼睛张了一下,仍旧打着呼噜。东尼继续说:“房租缴了,朱的护身符发生了效用,律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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