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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形形色色的案件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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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七号寓所里所进行的冗长的谈话没有得出什么结果:那位领养老金的老太太和年轻的家庭女工无论怎样努力,也想不起星期五早晨她们在自己窗口看见过什么了。

  八号寓所的门是一个高高的、清瘦的姑娘打开的。她穿着朴素的蓝色连衣裙,肩上披着一条花头巾。

  “您是薇拉吗?”科斯加问。

  “是,可是我不认识您,您是哪里的?”

  科斯加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她。

  “请进屋来吧,同志。”姑娘连忙说,“只是很对不起,我们这儿很乱。”

  房间不大,可是非常洁净。在铺着白色被单的单人床旁的墙上方,挂着列宁肖像,它的下面是欧洲地图。不知怎么,这使科斯加感到很喜欢。于是他就坦率、认真、毫不拐弯地问:

  “我想,您已经猜到我为什么来打扰您了吧?”

  “嗯,当然喽。现在所有的人都在谈这件事。我非常高兴能够帮助您。”

  “好,那就请您尽量想一想,”科斯加从容不迫、极其诚恳地说,“好好地想一下,那天早晨您在窗口看见了什么?”

  “行,让我尽量想想看。”薇拉一面略微有点茫然地答应着,一面做了个手势请科斯加坐下。

  两个人都在桌旁坐了下来。科斯加把帽子放到桌角上,抽出了记事本。薇拉用双手托着面颊,沉思起来。

  “星期五……星期五……我到底做过什么呀?”

  “那天您跳舞去了。”科斯加忽然提醒说。

  薇拉抬起惊奇的眼睛望着他。

  “不错,您是从哪儿知道的?”

  “这是九号的一个小朋友维契卡——列克斯的主人告诉我的。”

  “维加?”薇拉微微一笑,“他没有对您说,他现在不理我了吗?”忽然间,她激动地抓住科斯加上衣的袖子,说:“想起来了!哎呀,这一切都记得好清楚呀!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这个维加惹出来的。那天早晨他在院子里玩球,无意间把球打到了我们的玻璃窗上,等我跑到窗前一看,孩子们早跑得无影无踪了。正对面,就在那个大门口,我看见一辆非常漂亮的黑色大轿车,但不是‘吉士’牌的,大概是辆外国牌子的车。”

  “这一点您记得清楚吗?”科斯加又问了一遍,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厉害,可是却尽力装出平淡的口气,好让薇拉能够平静地、不慌不忙地回忆起所有的详情细节来。

  “当然,车子里坐着司机,我仔细看了他一下,是个年纪很轻,浅色头发的人,长着鸟型的尖脸。知道吗?他穿着有拉链的皮夹克,旁边还坐着一个姑娘。”

  “姑娘?”科斯加忍不住问道,“是金黄色头发的吗?”

  “嗯,是金黄色头发的。”

  “她的脸您看清没有?”

  “没有,”薇拉沮丧地回答,“当时我看了相当长时间,这个司机很像我们厂里的一个小伙子,所以我在想,到底是不是他呢。后来我就离开了窗口,过了几分钟,妈妈从店铺里回来,我们便坐下来吃早饭了。等到我再看窗外时,车子还停在那里。后来从大门里,就是那个大门,”薇拉皱起眉头又着重说了一遍,“出来一个男人,车子马上就开走了。事情就是这样。”薇拉看了科斯加一眼,“您说,这对您会有一点帮助吗,嗯?”

  这时,科斯加竟然没有勇气对她耍滑头了:眼前,她的目光是那样真诚、明亮,而且这目光中又含有那么多善意的关切和信任。

  “对,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科斯加坦率地承认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再稍微耽误您一会儿,好把您说的这些话记下来。”

  薇拉点点头。有几分钟的时间,室内笼罩着一片寂静。科斯加迅速地写着,忽然他停住笔,考虑着什么,然后抬起头来。

  “请您说说,薇拉,就是在您妈妈回家的时候,正好这辆汽车停在那里,是吧?那么她一定看见它了,对吗?”

  “嗯,大概是看见了。”薇拉表示同意。

  “我想和她谈谈,行吗?”

  “当然行,她在隔壁熟人家里,我现在就去把她找来。”薇拉说着,连忙从椅子上匆匆地起身而去。

  “只是让我们先说好,”科斯加提醒她,“您暂时一点儿也不要提到我到这儿来的目的,行吗?”

  “好,好,我就来。”

  薇拉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科斯加面前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瘦瘦的女人,她的脸色显得十分疲倦,不安地揪着披在肩头上的头巾。

  科斯加想尽可能地平静些、委婉些地提出自己的问题,可是却显得过分地小心了,甚至还有些发憷。女人突然微微一笑,这样一来,她的整个面容立刻显现出一种慈祥、柔和的光彩。

  “您怎么像对一个重病号那样对我讲话呢?难道我的样子像个病人吗?有什么法子呢,孩子,我实在太伤心了。老实说,正是因为他,我才注意到这辆黑汽车的。真的,说说都叫人脸红!所以当时我连薇拉都没有告诉……不过,您是为了办案需要,那我就说说吧。”

  科斯加看见薇拉的眼睛里闪烁着泪珠,他自己也对这样道德高尚、心地善良的人感到无限同情。

  “我从店铺里回来,忽然看见这么一辆汽车停在这儿,这样的车从未到我们这儿来过。那时,我的头就好像被猛敲了一下,于是产生了那么傻的念头,我想:‘莫不是我的米加突然回来了?’我跑到司机面前,声音也变了,问他:‘谁的车子?谁来了?’不料,那司机恶狠狠地瞪着我,嘴一撇,张口就噎人:‘不是上你家的,走你的吧!’我这才清醒过来,好像被人唾了一口,赶紧走开了。您看,就是这些,难道这对您有用吗?”

  “非常有用,克拉芙济娅·伊万诺芙娜!”科斯加十分感激地回答,同时也意识到,这样的叙述对她来说是非常沉重的,“请您告诉我,您还认得出这个司机吗?”

  “面对面吗?那还用说,这么一个粗暴无礼的家伙!”

  “好,至于车子的号码大概没有注意吧?”科斯加为防万一疏漏,又追问了一句。

  “您猜怎么着,我真注意到了。”克拉芙济娅·伊刀诺芙娜笑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眼睛怎么会落到这上面去的。可到底是多少号,您就别问了,再也想不起来。只有两个数字不知怎么在脑子里生了根,两个‘8’字连在一起的。”

  科斯加赶忙把一切记下来,字母在纸上快活地跳跃,脑子里像浪潮似地翻滚着某种狂喜的预感。好运气!也不知道这种运气到底从哪儿落到他身上来的!

  就在当天晚上,格朗宁被召到桑德列尔那儿去,继谢尔盖之后,报告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

  当格朗宁谈到汽车上有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时,谢尔盖高兴得叫了起来:“好,你们瞧!这就是阿莫索娃!”

  桑德列尔生气地扬了扬手。

  格朗宁讲完后,由罗巴诺夫报告自己的工作,他是负责调查柳芭·阿莫索娃的社会关系的。

  “她最要好的朋友是鲍里斯·格里科夫,他们常常通信,一般来说,应当认为他们在恋爱。还查明,有四个小伙子和六七个姑娘和她也很好。他们都是大学生。目前有嫌疑的有两个人——维克多·斯皮林和伐契斯拉夫·格列洛夫。可是还没有掌握任何有关他们的罪证。我正在继续收集材料。”

  “嘿,萨沙,”谢尔盖暗中嘲弄地想到,“倒是想跟往常一样夸耀一番,可惜没什么可夸耀的。你那个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罗巴诺夫是个身材矮胖,头发微微发红的小伙子,长着雀斑的鼻子向上翘着,眉毛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现在,他的脸上显出既不满意又有些委屈的样子,他那一副神情就像在说:“派我这么一个倒霉的差使,还想指望什么成就呢!”

  罗巴诺夫报告完毕后,桑德列尔看了左托夫一眼,问道:“你的意见怎么样,伊万·华西里耶维奇?”

  “我认为,环绕着阿莫索娃已经有一连串的间接证据,如果还继续让她自由,未免有些危险。”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桑德列尔眯缝着眼睛,瞟了谢尔盖一眼。

  “可是,上校同志,她信口开河地撒谎!”谢尔盖又忍不住了,“我以名誉保证,她是别有用心的!”

  “我倒不是着急,吉奥尔基·弗拉基米诺维奇,”左托夫回答说,“实质上,其它线索上的工作,我们不仅不中断,而且还要加强。”

  桑德列尔摇了摇头,说:“撒谎——这对于犯罪来讲,还不能说明问题。光有贪婪、妒忌的毛病也还犯不了这样的罪。这里必须有一种积极而狠毒的意志。可是这一点我在她身上还没有感觉到。我不同意现在逮捕她,这还太早。首先必须找出直接罪证来,即使一个也行。要从她那儿弄到新的材料。其次,无论如何也要替我把那辆轿车查到。同时,您,罗巴诺夫,应当加紧您的工作,我对这个工作非常感兴趣。完了。同志们,会议到此结束吧。”

  大家都站了起来。谢尔盖走到了桑德列尔面前。

  “上校同志,我们终究会证明:我们是对的。”他信心十足、高高兴兴地说,“直接罪证一定会找到的。”

  桑德列尔回答他时善意地笑了笑,说:“科尔舒诺夫,您对谎言很敏感。但是还要锻炼自己对犯罪的嗅觉。这不是一回事。至于阿莫索娃,那有什么呢,现在只要有一个直接罪证,就可以决定她的命运。”

  可是现在连左托夫也同意我的意见了。”谢尔盖试图提出反驳。

  “嗯,左托夫吗,”桑德列尔又笑了,但已带有一点高傲的口气,“他只不过非常谨慎罢了。要想成为像左托夫那样的人,您还必须学习许多东西。同时,您再看看,他是多么沉着镇静,而您在这方面却非常欠缺。”

  但是,不论谢尔盖在审问阿莫索娃时如何努力,甚至差不多时时刻刻都在揭穿她的谎话,她始终没有说出一点新材料。审问过她的还有左托夫。瓦伦丁娜哭着,一会儿承认,一会儿又推翻,然后再捏造出一些新的谎话,而谢尔盖为了要证实这一点就只有白白地浪费时间。他焦躁不安,要求她坦白承认,可是阿莫索娃只是痛哭流涕,然后仍然是撒谎。

  在桑德列尔那儿开过会以后的第三天早上,格朗宁像往常一样地问谢尔盖:“有什么新材料吗?”

  谢尔盖气恼地回答:“和平常一样,谎话连篇罢了。告诉你,有时我真想勒死她。”

  “嘿嘿,”科斯加淡淡地一笑,“医治一下自己的神经吧,来,我现在就来帮你做到这一点。仔细听我说,”他坐到桌子边上,一面请朋友抽香烟,一面严肃地继续说下去,“左托夫指示,让你帮助我进行工作。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和汽车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一起把号牌上有两个‘8’的汽车都选了出来,然后再把大号的黑色轿车拣了出来。这样的汽车有两百辆左右。现在要在这些车中查明哪一辆被用来进行过犯罪活动,明白吗?”

  “嗬,这个工作真不简单!”谢尔盖吹了一声口哨。

  “的确不简单。”科斯加表示同意,“就为这个工作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你也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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