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形形色色的案件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 >

第52章

形形色色的案件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盏明亮的、带有圆形毛玻璃灯罩子的电灯照耀着‘小燕’咖啡店的门。从巷子后面闪现出了“老爷子”高高的、稍微伛偻的身影。他向四周瞅了一眼,随后,推开咖啡店那挂着一层薄霜的门。他刚刚在门后消失,罗巴诺夫便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那一对棕黄色的眼睛在红润的脸上兴奋地闪闪发光。他望也不望咖啡店一眼,径直横过街道,走进对面一座房子的大门里。

  “对了,不出所料!”他快乐地向在那里等他的同志说道。

  “萨沙,你的嗅觉像猎犬一样灵敏。”

  “不错,长处是隐瞒不住的。”

  萨沙对自己的估计感到很满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他本人也为自己的灵感,为自己聪明而精确的推测感到惊讶。他觉得,这种估计仿佛是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像“老爷子”这样一只老狐狸的全部诡计是不容易摸透的。但萨沙并不自欺欺人。他知道,离结局还远呢。现在“老爷子”在咖啡店里又在耍着什么新花招。这说明他发觉有人追踪他。“你高兴些什么呢?”萨沙嘲讽地反躬自问。

  “我们不进咖啡店去!”他严厉地说,“咖啡店有两道门。其中一个是便门,通往院子和巷子。你看住大门,我到那个角落里去看住后门。他跑不掉的,不过,你要和我保持视觉联系,懂吗?”

  “懂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十点多了。我们已经追踪了三个多小时。我们老是被他发觉,照这样下去,他还会带我们再兜上三个小时的。”

  “他会在半路上断气的。”

  “不行哪,得保全老头儿。他还得把我们带到他的巢穴里去。嘿,别说了,执行任务吧。”

  这时,在咖啡店里,卓娅跑到了“老爷子”坐的那张桌子跟前。

  “我来暖和暖和。”他嘶哑地说,用劲地摩擦着冻得又红又僵的双手,“来点酒和菜,快点儿。”

  他向门口望了一眼,心想人没有进来,在街上守着哩。那就是说,他不用慌张。既然这样,那人无疑地也知道还有另一道门——通院子的门。那好吧,想别的办法走。“一定要脱身!反正说到做到。”“老爷子”固执而又恶狠狠地想着,但同时却惊恐地感到:他已失去了昔日的自信。

  卓娅把酒和菜端来了。“老爷子”趁着她往桌上放碟子的时候,悄悄地说:“等我一吃完,你就带我到一个空房间去,让我单独呆上五分钟。我自己出来,要给我弄六个别针,一块厚实些的头巾或是围巾,和一支手杖,什么手杖都行。懂吗?”

  卓娅惊恐地瞧了他一眼。

  “出什么事了?”

  “你不用管!我要从这里脱身。有空房间吗?要不然上厕所去也行。”

  “有。”

  “那就好了。你别去久了。我在五分钟之内就吃完。”“老爷子”一面环顾邻座的人们,一面匆匆忙忙的吃着。“得挑一个合适的人,”他想,“一定得这样。”

  ……守在大门口的侦查员,目不转睛地盯住咖啡店。只消“老爷子”一出来,在明亮的黄色灯光下会很容易被认出来。此外,每分钟罗巴诺夫都可能发出信号。侦查员把面孔紧贴住玻璃。由于紧张,被烟草刺激得发红的眼眶内眼泪一阵阵地涌了出来。

  不时有人从咖啡店里走出来,瞧,一对年轻、活泼的情侣走了出来,小伙子温柔地挽着姑娘的胳膊。继他俩之后出来一个穿翻毛领、质量很好的冬大衣的男人。过不一会儿,门又开了。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黑大衣的矮壮汉子,另一个是高高胖胖的人,那人身穿一件黄色短皮袄,戴着眼镜,握着一支手杖。他们在门口道过别后,便分手了。穿短皮袄的那人稍有点跛,走不多远便拐进了一条巷子。这些人都不是他们要追踪的。坐着不想走啦,坏蛋。也许是暖和得发睏了。

  拐进巷子以后,“老爷子”(这人正是他)摘下了眼镜,警觉地回头望了望。没有问题,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化装得很成功。

  前边不远的人行道旁,停着几辆出租汽车,它们的绿色标志灯柔和地闪着光。真运气!“老爷子”扔掉手杖,两步就跳到前面的一辆汽车跟前,猛地一下拉开了车门。

  这一切都被萨沙·罗巴诺夫看在眼里了。

  出租汽车沿着宽阔的环行马路向前驶去。

  “老爷子”一动不动地呆了几分钟,直到气喘病发作过了为止。然后,他解开大衣,拉平卷上去的大衣前襟,把大衣剥下,翻了一个面,并把裹在肚皮周围的头巾卷了起来。于是立刻感到呼吸舒畅多了。“老爷子”坐得更舒适些之后,决定对周围环境作一个估计。

  看来,他已经成功地摆脱了追捕者,所以现在就该回家了。在那个保险的地方可以躲开追击,应当全盘考虑考虑,等乌特金回来后再打主意。但有一点很明显:不能继续在莫斯科呆下去了,应该暂时销声匿迹。

  汽车驶近白俄罗斯车站广场的时候,“老爷子”决定再检查一次,看是否有人追踪。但令他遗憾的是:后面车窗玻璃上冻上了一层薄霜。因此,他只好在自己房子附近采取最后一个防范措施了。

  汽车在红绿信号灯旁刹住一下,然后,轻快地冲上天桥,沿着宽阔、笔直的列宁格勒公路快速行车道向前疾驶。

  十分钟以后,汽车在一条僻静的、灯光微弱的街上停了下来。“老爷子”钻出汽车,匆忙地回头一望:周围似乎是寂静无人,只是街口有一辆汽车拐了一个弯。“老爷子”立刻警惕起来。由于“老爷子”分散力量之计而留下跟踪他的唯一的侦查员,当然不可能从咖啡店尾随他到这里。不过,还得检查一下。想不到的事还少吗,万一……“老爷子”突然感到失去了自信心。

  离他的房子已经不远了,再转一个弯便到了。可是他并不打算马上回家。

  走了没几步,他谨慎地回过头来。昏暗的街上行人稀少。有一个人跟在“老爷子”的后面走着,模样很难认清和记住。

  “老爷子”为了以防万一,打算让他走到自己前面去。于是,他放缓了脚步,后来,索性停了下来,装着系鞋带的样子。但行人不见了,一定是进到房子里去了。“老爷子”继续向前走去,拐进另一条街道。然后回头一望,又见有人跟着他走。是先前那个人还是另一个人呢?

  “老爷子”心中涌起了一阵无比的恐怖,而且愈来愈厉害。哼,好吧!现在他准备来个一劳永逸——干掉尾随不舍的追踪者。

  在经过一家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拐进了陌生的院子,藏在院墙凸出部后面。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矮门上方,点着一盏小电灯。“老爷子”几乎没有瞄准,便随手向小灯扔了一块碎砖头。随着一声微弱而清脆的声响,院子立即浸入了黑暗中。“老爷子”悄悄地藏在墙角后面,手中紧紧地握着匕首的粗糙的手柄。

  这时,追踪“老爷子”的这人走到院门跟前,停住了脚步,有一个人从对面向这人跑来。

  “你在这里躲起来,”罗巴诺夫精神紧张地耳语道,“如果他出来了的话,继续进行监视。我进院子去看看。”

  “萨沙,一块儿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住嘴!执行命令!”罗巴诺夫低声回答,接着,坚决地跨进了院子。

  这时,萨沙突然变了样。他忽然踉踉跄跄地迈着步子,醉声醉气、自言自语地胡扯起来:“瓦夏,你到哪里去了?……瓦夏,这根本不是我家的院子……我和你都是最不幸的人,瓦夏……”

  他装得那么逼真,甚至“老爷子”在细听了每个字之后,也不由得疑惑起来。可是一刹那间,他更恐惧了,全身颤抖起来,像发疟疾似的,握得很紧的匕首也痉挛地抖动着。“宁可错杀一个醉汉,也不能放走那个人。”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

  当那人走到跟前的时候,“老爷子”从藏身的地方一跃而起,向那人脊背猛地一下子刺去。

  就在这一瞬间,罗巴诺夫蓦地转过身来,用手一下子扼住了“老爷子”的喉咙。但他立刻又把手放松了,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老爷子”来不及思索,赶紧跑出院门,逃到街上。到街上以后,他就不慌不忙地,以劳累终日之后的懒散姿态往前走着。

  “老爷子”没走多远,另一个侦查员就冲进了院子。

  “萨沙……”他俯下身子,惴惴不安地轻声问道,“你还活着吗,朋友?”

  罗巴诺夫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接着轻轻地回答:“还活着。想把我打发到另一个世界去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继续监视!”他突然果断地命令道,“他会跑掉的,这个坏蛋!他的巢穴准在附近。”

  “那你怎么办呢?”

  “马上……就跟你走……”萨沙吃力地说,“刺得不深……我转身转得及时……差点儿没把他扼死。但我记住了:不能把他扼死……他既然敢于进攻,就说明他以为我只是单身一人……现在,他会放心大胆地走了。快去!”他跪起一只腿,用劲地说,“血不再流了,让衬衣给贴住了……喂……我命令!”

  侦查员点点头,就向大门跑去。

  罗巴诺夫喘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随着所走的每一步路,他的力气渐渐地恢复了,背上的疼痛也消失了,只是右手的动作还不灵活。

  萨沙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现在他的全部思想、愿望和力量都集中在一件事上:无论如何也要捉住“老爷子”,把他收拾掉。

  萨沙走到街上,看见了自己的同志。那人挥了挥手,便在转弯处消失了。萨沙藏在房屋的阴影下,跟着他走去。转了第二个弯以后,他遇上了等着他的侦查员。

  “瞧,从小门进去了,”他悄悄地说,“院子里有个小房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捉住他。这里是他的巢穴……任务完成了……”

  “就这样下手捉他吗?”那个侦查员表示怀疑,“他不会让人接近的。而且你……”

  “我怎么啦?”萨沙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说,“我已经精神百倍了,老弟。至于如何去捉,还得考虑考虑。问题不那么简单……”

  “注意,随时都可能有人上这里来。”

  “是呀,应该在这里埋伏三天。可是现在……只好请你去打个电话。”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天晓得电话该上哪里去打!如果这时他要溜掉,那怎么办呢?”

  “你放心,跑不掉的。”萨沙阴郁地回答,“我可以用左手开枪。只有这样。进院子里去。”他坚决地说,“我到台阶旁雪地里潜伏着。”

  “老爷子”进屋以后,首先小心谨慎地闩上了门。他没打开百叶窗,只扭亮了电灯。然后,他把皮袄丢到椅子上,激动地在室内踱来踱去,死命地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温暖和疲倦终于征服了他,“老爷子”像平常一样,衣服也没脱,便倒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可是他不能入睡。不安的念头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乌特金的事怎样了?刑事侦查局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他“老爷子”的下落呢?从莫斯科跑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时候跑?“老爷子”在床上不安地翻来复去。他忽然想起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