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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形形色色的案件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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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洛霍夫凝视着谢尔盖。

  “科尔舒诺夫同志,这不单是一项任务,它应当作为你的终身事业,你的新职业。记住吧,在那里,胆小鬼将像叛徒一样受到严惩。但就是在那里,人们有时可以成为英雄,获得战斗勋章。那里正需要侦察员的战斗品质,还需要异常纯洁的心和坚强的手。”

  谢尔盖聚精会神地、极感兴趣地倾听着,竭力想弄明白,沃洛霍夫讲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

  “简单地说来,科尔舒诺夫同志,党和团组织打算把你派到民警机关最重要的工作单位——刑事侦查局去工作。”

  沃洛霍夫的话使谢尔盖一时间感到十分惊讶。他期待着随便什么工作,可是,现在他听到的与他过去对前途的种种考虑和计划相距多远啊,目前的事对他来说不仅出乎意料,而且一无所知。他忍不住诧异地瞧着自己的交谈者,好像要弄清楚,这人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就是说,我们打算把您派到为苏维埃道德的胜利而斗争的最前线去。”沃洛霍夫继续说道,“当然,全体苏联人民都以不同的方式参与了这场斗争。但是,只有民警局的侦查人员,是在直接同苏维埃社会的敌人——犯罪分子进行着面对面的决斗。而且,他永远应该是这场斗争的胜利者。”

  听着沃洛霍夫的话,谢尔盖心中忽然明白了:他不仅不能够,而且也不愿意拒绝这种突如其来而又危险重重的工作。他觉得,眼前沃洛霍夫那红润而和善的面孔,忽然不可捉摸地变得尖锐起来,显得坚决而执拗。而他那双疲倦的、布满鱼尾纹的眼睛,这时却敏捷而锐利地盯着谢尔盖。谢尔盖感到这位人物的强有力的双肩上担负着某种重大的责任,现在他准备把一部分担子分给自己,因而要考查考查自己,是否配得上分担他的重任。谢尔盖这时已经全身心地渴望与这个人站到同一个战斗队伍里了。他信任这个人到了忘我的境界,就像信任在战场上派他去作战的那些人一样。

  谢尔盖又体验到那种虽已淡忘,但仍很熟悉的面临战斗的激情。那是一种兴奋不安的感情,他的每一根神经纤维都颤抖起来,身上充满了沸腾的、无畏的力量。他知道,自己在任何时候都绝不愿意失掉这种感情。

  “您必须很认真地作出决定来,科尔舒诺夫同志,”沃洛霍夫接着说,“它将改变您的整个生活,使您的生活里充满了各式各样不平凡的、令人忧虑的和危险的事件。因此,我们不要求您马上答复。您先考虑考虑吧。”

  “不,沃洛霍夫同志!”谢尔盖冲动地叫了起来,“我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是党派遣我去的!更何况这种工作对我很适合,我不愿意做其它的工作了。”

  “那好极了,就这样吧。”沃洛霍夫一面表示同意,一面转身对巴甫洛夫问道:“喂,怎么样,要这个小伙子吗?”

  “当然要。”巴甫洛夫微笑着说。

  沃洛霍夫站起身来,绕过桌子,紧紧地握了握谢尔盖的手,亲切地说:“祝你顺利,科尔舒诺夫。祝你获得巨大的成就!”

  “为苏维埃祖国服务!”谢尔盖严肃地回答道。

  “好战士,”沃洛霍夫搂着谢尔盖的双肩,爱抚地说道,“正是我们的接班人。”

  谢尔盖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家去了。明天他该到民警局干部科去报到了,后天就到医务委员会去检查身体,然后,像巴甫洛夫说的,再用大约两个星期的时间办理种种必要的就职手续。那时,他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玛丽亚·伊格纳契那芙娜给他打开了门。

  “已经完全决定了,妈妈,”谢尔盖快活地对她说,“派给我的工作,我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您也不会想到的。”

  “我的天哪,究竟上哪儿去工作呢?”

  “到民警局,妈妈,去做刑事侦查工作。”

  “你说什么?”玛丽亚·伊格纳契耶芙娜急得把手一拍,“那你就同意了吗?”

  “当然喽。”谢尔盖笑起来,向房里走去。

  “捉拿骗子手,这就是你找的工作!”玛丽亚·伊格纳契耶芙娜责备地摇摇头,她把餐具从食橱里拿出来,手里端着盘子,但忽然又呆住了,惊恐地望着儿子,“谢辽申卡,这么说,一定很危险吧?跟这些该死的骗子手打交道,说不定他们会把你杀死的。”

  谢尔盖只是笑了一笑。

  “我在战场上打死的家伙,比这些坏蛋要厉害得多呢。妈妈,没关系的,我不是好好的嘛,什么事都没有。”

  “那么,莲娜会怎么说呢,你就没有想想吗?”

  “没有,没有想过。”谢尔盖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回答说,随即坐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起一本书来。

  但是,谢尔盖看不进去,他思绪万千,对于自身命运的思考使他没有心思去考虑书中人物的命运了。他想象不出未来的工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呢?那里的人都怎么样?他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从未听到过有关他们的任何事。谢尔盖一想到莲娜,心里就激动不安起来。她对他命运中的这一转变将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她会不会明白,是什么力量促使他采取这个决定的?也就是说,她是否理解他……是不是爱他。

  他马上把书合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然后走到窗前。他想起了和沃洛霍夫的谈话,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同时还隐约为自己的新职业感到自豪。

  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回到家里时,前厅里的电铃响了。谢尔盖听到了他和母亲在前厅的低声谈话。

  “你知道吗,我们的谢廖沙要到民警局工作去了。”玛丽亚·伊格纳契耶芙娜忧心忡忡地说。

  “到民警局?怎么搞的?”

  谢尔盖丢下书本,跑进了前厅。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敞着大衣站着,一只手提着皮包,另一只手拿着皮帽子。秃顶周围的头发乱蓬蓬的,眼镜蒙上了水汽,胡髭上的雪花融化了。谢尔盖瞧瞧父亲,快活地大笑起来。

  “请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著名的侦查员,科尔舒诺夫少尉。”

  父亲不满意地摇摇头。

  在吃饭的时候,谢尔盖把在区党委谈话的详细情形告诉了父亲。原来,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也认识沃洛霍夫,还不止一次地听过他的报告。而且有一次,沃洛霍夫与他们部里新党委委员们见面时,还和他谈过话。当时,沃洛霍夫微笑着对他说:“在党委会能和一位一流的会计师相见,这太好了,我很高兴认识您。”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对沃洛霍夫的评价也极高。可是现在,两种极端矛盾的心情在他脑子里斗争着:一方面,他希望他的儿子从军队里复员回来后,能干点正经、体面的工作;而另一方面,他印象极好的、极为尊重的区党委书记沃洛霍夫,却亲自把他的儿子召去,让他到民警局工作,并把这种工作说成是极其重要、甚至是极为光荣的事业。

  “当然,说来惭愧……我从来没有想到,民警工作是这样一种严肃、甚至细致的工作;更没有想到,那儿是这样严格地挑选人才。”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摇摇头说,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么,关于学习的事怎么办呢,儿子?”

  “还不知道,”谢尔盖耸耸肩头,“这样的工作……”

  “哎,不行。”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忽然坚决地反对说,“你这是放松自己。必须学习。当然,起初是一边做,一边学。现在,我的同志,到处都在学习,连老头子也不例外。”

  “谢辽申卡会累坏的。”玛丽亚·伊格纳契耶芙娜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不行,他小时候害过多少场病,后来又是战争,现在他的工作还没有头绪,你又要叫他学习。”

  谢尔盖快活地大笑起来:“唉,你怎么啦,妈妈,现在哪儿还会有什么病!当然,我得学习。难道我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孩子他妈,你真是多虑,”巴维尔·阿法纳西耶维奇给儿子撑腰道,“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经历过多少坎坷啊,知道吗,还不是既要工作,又要学习。此外,还要追求你,那也耗费了我不少精力呢。”

  “你就会开玩笑,”玛丽亚·伊格纳契那芙娜生气地责备他,但眨眼间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从来就能言善辩,没法跟你讲理。”

  傍晚,莲娜打来了电话。

  “谢廖沙,到区委会去过了吗?”

  “去过了,怎能不去呢?”

  “怎么样,大概给了你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吧,现在你可以骄傲了,是不是?”莲娜哈哈大笑起来。

  “非常重要的任务。你连想都想不到的。不过,学习的事看来只好往后拖一拖了。”

  “瞧你,谢辽申卡,这样的工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然要把学习往后拖拖。”莲娜关切而喜悦地高声说,她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大概会有小汽车吧?”

  “哦,这倒未必。”谢尔盖颇有分寸地回答。

  “我明白了,你在电话里讲不方便,”莲娜急忙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散步,你来找我,好吗?”

  “好吧,我来。不过,假如不是‘重要任务’,你还会叫我来吗?”

  “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说呢,谢廖沙!”

  “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可别生气,我马上就来。”

  在莲娜家,谢尔盖遇见一个面色苍白,梳着大背头,身材高而瘦削的青年。谢尔盖特别注意到他那条花花绿绿的领带和仔细修饰过的、发亮的手指甲。

  “我叫阿尔诺尔德。”青年人一面自我介绍,一面懒洋洋地与谢尔盖握了握手。

  “这位就是阿尔诺尔德,”莲娜一面说着,一面挽住谢尔盖的胳膊向饭厅走去,“他是全班的骄傲,是最有才华的一位同学。导演巴兰诺夫派他出演沙金一角。还记得吗:‘人,这是一个骄傲的字眼!’要像阿尔诺尔德那样说出高尔基的这句名言,还真得亲身体验很多东西才行。”

  阿尔诺尔德走到前面,懒洋洋地往安乐椅上一坐,跷起了二郎腿,过不一会儿就漫不经心地抽起一支带金边的名贵香烟来。他用纤细的手指抱着膝盖,若有所思地仔细审视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莲娜赞赏地看了阿尔诺尔德一眼,谢尔盖立即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阿尔诺尔德带来了葡萄酒和糖果。”莲娜匆匆地说,“糖果味道好极了,已经被我吃掉了一半,葡萄酒也别有风味。现在我们来尝尝,让我们来祝贺你的新任务,好吗?”

  “嗯,好吧,我同意。的确值得为此干一杯。”谢尔盖回答说。他用习惯的动作整理了一下扎在宽皮带下面的军服上装,随即坐到了指给他的椅子上。

  “这简直太妙了!”莲娜拍起手来。

  她穿着一件时兴的连衣裙。谢尔盖特别留意到她的新发式:剪得短短的头发像戴在头上的花冠似的,使她的面孔看来好像一个活泼、淘气的少女。

  “你头发的式样改变了。”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终于注意到了。”莲娜嫣然一笑,她没有察觉他的口吻里含有不快,还得意地补充说:“在波列那儿理的。他是阿尔巴特街的一位美容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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