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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形形色色的案件 作者:[苏联] 阿·阿达莫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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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吗?”

  “没有!”

  “行动吧!一共给你两天的期限。应该快一点。要记住:如果搜集不到材料那就糟了。这会使工作变得复杂起来的。并且还得记住:宁可搜集不到材料,也不能慌慌张张地把事情搞糟了。完了!执行去吧!”

  谢尔盖回到办公室里,吸着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说:“喂!喂!”

  “可以请罗莎·伊凡诺芙娜来听电话吗?”

  “我就是呀,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共青团区委会。我们现在要检查各个学校戏剧组的工作情况。您的儿子是戏剧组组长,据指导员告诉我们说,他很有天才。”

  “是呀,是呀!一点儿也不错!”

  “因此,我想找您谈一谈,首先……”

  “哦,请吧,好极啦!”罗莎·伊凡诺芙娜打断了他的话,“关于我的依果尔的才能,我能讲得比谁都详细。请您马上来吧!依果尔不在家。”

  二十分钟后,谢尔盖走进了那座熟悉的楼房的明亮而清洁的前厅。他上了第四层楼,按了按别列斯维多夫家的门铃。

  一个穿戴很朴素、腰间系着围裙的美貌姑娘迎着谢尔盖打开了门。

  “罗莎·伊凡诺芙娜,”她喊道,“有客人找您!”

  一扇镶着玻璃的房门打开了,罗莎·伊凡诺芙娜从门帘后面走出来,她穿了一件花绸长衫,头上披着一条薄纱头巾,头巾下面现出管状的铁发夹。

  “请进,年轻人!”她指了指邻室的门说道。

  谢尔盖走进了餐厅。

  罗莎·伊凡诺芙娜马上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她首先热烈地叙述了儿子的长处,同时,他的这些长处都是她无微不至地教育的结果。

  “要看出自己儿子的天才,真是不容易。”她装模作样地说,“连我丈夫也不完全明白这一点。他有时候对孩子太严厉了,使孩子的性格变得孤僻起来。对待有天才的孩子应该特别留心,您说对吗?”

  “一点儿也不错,”谢尔盖为了谨慎起见,表示同意地说,“这一点您看得很清楚。”

  “可是费舍沃洛特·安德烈也维奇就不明白这一点!”罗莎·伊凡诺芙娜痛心地吸了一口气。

  “不可能吧?”

  “嗳,您不信?譬如说吧:去年春天,依果尔准备上一个熟识的姑娘家去祝贺她的生日。他想送她一件礼物。他爸爸给了他五十卢布。可是,依果尔需要二百卢布,因为他看中了一件东西。这是可以理解的!难道不应该吗?可是,可是他父亲却大发脾气,把他赶了出去。我打算让他们和好,就去劝他父亲,可是依果尔却很倔强,他自己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钱。”

  “后来怎样了?”谢尔盖很关心地问道。

  “在这件事情发生后,依果尔就变得孤僻起来。常有人给他来电话。我甚至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有一天,这还是在夏初,他带回了一只皮箱。他好像说,是一个同学请求把皮箱拿到我家寄放三四天。可是我觉得他在撒谎。”

  “难道您没有想看看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吗?”谢尔盖善意地微笑着说。

  “箱子是锁着的。而且,总有些不太方便。”她急忙改了口,接着,热烈地往下讲道:“但主要的是,依果尔酷爱戏剧!他有着异常敏感的演员的天性!您不想同费舍沃洛特·安德烈也维奇谈谈吗?”她突然振奋地说道,“他也会和您谈到这些事的。”

  “何必呢?况且,还是谈这些事。”

  “不,您得跟他谈谈!”罗莎·伊凡诺芙娜坚决地说,“一定得谈谈!”

  “可是,七点钟的时候,我要去参加学校里的排演。”

  “不要紧,现在刚过十二点。费舍沃洛特·安德烈也维奇会给您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的。他是怎样一个人啊!我给他打个电话去。”

  罗莎·伊凡诺芙娜不等谢尔盖表示同意,就向邻室走去。不多一会儿,便从那里传来她压低了的声音:

  “费舍沃洛特吗?……是我呀。来了一个年轻人,是为依果尔的事来的。什么?……他是从区委会来的……嗨,我不记得是什么区委会,这没有关系!他们认为依果尔是个天才。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讲了。你也该和他谈谈。没时间?费舍沃洛特,你必须和他谈谈!你听见我说的什么吗?”罗莎·伊凡诺芙娜尖声尖气地低声说道,“这关系到你儿子的前途呀!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今天七点以前你必须接见他。不然,不然……你就要了我的命……嗯,这才对呀,我太高兴了!吻你!再见!”

  罗莎·伊凡诺芙娜又走进房间来,依然显得庄重而坚决,只是胖胖的双颊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请您在下午两点钟到我丈夫的办公室去,他要会见您。”

  “我没说去,罗莎·伊凡诺芙娜……”谢尔盖开始说道。

  “不行,不行!这话我连听也不愿听!您这样就太小看我们了!”

  谢尔盖认为,现在就应该告辞了,这时候最适宜。

  “您太好了,”分别时罗莎·伊凡诺芙娜客套地说道,“我对您非常坦白。只是别对依果尔说您到我家来过。我恳求您!”

  “可以。可是您自己能保守秘密吗?”谢尔盖笑了。

  “唉,为了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干!”罗莎·伊凡诺芙娜叹了口气说。

  到了街上以后,谢尔盖觉得松了一口气。

  城市上空,低垂着浓密而沉重的乌云。一阵风刮过,宽阔的林荫道旁,干枯的树叶在枝上凄凉地沙沙作响。

  谢尔盖在街上慢慢地走着,目送着飘向路面的落叶,陷入了沉思。别列斯维多夫关于儿子会谈些什么新情况呢?

  这位妈妈似乎已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儿子忽然有了钱,有了神秘的新交,变得孤僻起来,把赃物(谢尔盖毫不怀疑地认为,箱子里装的是赃物)带回家来。现在一切全摆得明明白白的:这个孩子参加了匪伙。

  还有,谢尔盖几乎已经回答了这样一个重要问题:为什么这个青年会误入歧途呢?西兰契耶夫说得对,谢尔盖清楚地记得他的话:“我认为,有许多问题常常是从家庭开始的……”可是,为了弄清底细起见,还是应该和孩子的父亲见见面。当然,别列斯维多夫是位聪明、能干的人。无疑,关于儿子的事他总能够谈点什么。这时,谢尔盖心悦诚服地承认,左托夫估计得完全正确。谢尔盖搜集到的材料太少了,却又把罗莎·伊凡诺芙娜这样一个人给轻易地放过去了!最奇怪的是,左托夫正确地分析了她的性格。事实上她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正因为如此,谢尔盖才从她那里得到了许多与区委指导员的工作毫不相干、而他也不敢问起的材料。

  “是的,费舍沃洛特·安德烈也维奇当然不会像他妻子那样。但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他对孩子的教育那样糟?”谢尔盖好奇地揣测着。这时,他忽然发觉自己开始对人们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形形色色的人们——好人和坏人,全都吸引着他。现在他非常想见一见这位别列斯维多夫先生,对他作一番评价。

  不过,谢尔盖最殷切希望的,毕竟还是见见近日来他颇为了解的、时时萦绕于他的脑际的依果尔·别列斯维多夫本人。谢尔盖决定出席学校的排演,从而结束工作的第一个阶段,然后继续深入,向主要目标前进。

  这是一座异常宽大的,有着许多高大、明亮的门窗的崭新的楼房。谢尔盖很喜欢它那精确的线条美。他穿过宽敞的前厅,登上了二楼。走廊尽头的玻璃横隔墙内的写字台旁坐着一位姑娘,她正热烈地用电话和谁交谈着。这里还放着一张矮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小桌,上面放着几只烟灰碟。一扇宽大的玻璃门通往工作室,另一扇门通向别列斯维多夫的办公室。

  姑娘打完电话之后,问道:“同志,您找谁?”

  “费舍沃洛特·安德烈也维奇在吗?”

  “在。我马上就去告诉他。您是哪个单位的?”

  “共青团区委会。”

  姑娘好奇地向他瞥了一眼,便在门后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出来,对谢尔盖说道:“请进去吧。只是费舍沃洛特·安德烈也维奇很忙。”

  谢尔盖走过去,敲了敲别列斯维多夫办公室的玻璃门。

  “请进。”从里面传来了一个从容不迫的声音。

  谢尔盖跨进了办公室。

  在一张大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位胖胖的、外貌显得很年轻的人,他的唇髭经过仔细修饰,头发很光滑地向后梳着。别列斯维多夫穿着一身样式美观的灰色衣服,带灰色条纹的黑蝴蝶结衬着他那丰润的、微微下垂的双颊。他以从容不迫的手势向谢尔盖指了一下桌前的一张安乐椅:

  “请坐,年轻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哦,对了!您是为依果尔的事来的。跟您说什么好呢?总地说来,依果尔是个多才多艺的孩子。例如,他有非凡的音乐天才。是呀,是呀,我的好朋友是一位大音乐家,听他演奏过。我那朋友高兴极了!此外,依果尔还擅长绘画、雕塑、写诗。这是我对他的影响,懂吗?”别列斯维多夫非常自信地、漫不经心地说道,“但他的主要天才表现在建筑方面。这点是毫无疑问的。这方面的才能必须发展下去。这也是国家利益所要求的。每个苏维埃公民都应该贡献出自己的全副精力,把自己的才能充分运用到创造性的工作中去,为人民造福,这终究是每个公民对国家的责任。我们的制度允许这样做。进一步说,还要求这样做。总之,依果尔应该成为一位建筑师。在这方面,我恰巧还可以帮助帮助他。”他洋洋自得地笑了笑。

  “可是,我觉得,依果尔还有另外一种天赋——演剧,是吗?”

  “他自己根本不懂他究竟有什么天赋。演剧……哦,是的,不久以前,他曾经醉心于马戏。您想想,最近一个节目他一连看了两次。那么,难道您要我送他去学演小丑吗?”

  别列斯维多夫哈哈大笑起来。

  “马戏院?”谢尔盖感到奇怪,“唔,这个爱好是不会长的……”

  “这点毫无疑问。他甚至不好意思让我们知道。他不肯说起上马戏院去的事。是他妈妈偶然发现了两张马戏票。在他大衣里面的口袋里。他把这两张票给忘掉了。”

  “他不生罗莎·伊凡诺芙娜的气吗?”

  “哪里的话!她把票子又放回了原处,而且对他一字不提。她是个有经验的侦查员哩!”

  别列斯维多夫又笑了起来。

  “也许,他只去过一次,是和别人一道去的呢?”谢尔盖指出说,他已习惯于根据任何一个细节作结论,同时,他又竭力提出问题来对证自己的结论。

  “不会的,”别列斯维多夫不以为然地把手一挥,“两张票的日期不一样。幸亏他母亲把什么都注意到了!”

  “这就是说,他是很爱看马戏的了。”谢尔盖笑着说道,“也许两次的节目不相同吧?”

  “好一个乏味的年轻人!”别列斯维多夫想道,“当然,他想和我谈谈,但又不知道该谈些什么。”于是,他仍旧心平气和地回答说:

  “这两张票的日期,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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