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头子与魔人 -莫里斯·勒布朗 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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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的东西),然后使劲儿一拉,细细的项链断了,那个人抓住项链坠子从容而去。
吓得娜莎的心狂跳不止,她坐在床边喘着粗气,被拉折了的项链斜斜地挂在她白皙的胸前,好像一条小蛇那样缠绕着。
此后,娜莎再也没有躺下,一直坐到天亮。
早餐时间,老妇人来送饭时,娜莎想把昨夜的遭遇告诉她,但最终也没有说。
因为,在她看来,昨夜里的强盗似乎与老妇人有某种关系。所以,她只好默默地吃了一点儿早餐,而后漱洗打扮,又换好了衣服,大约10点钟左右,走出了这家旅社。
站在小山上向下看,科丝剔拉村是一个实在破落的小村庄,许多房子已经瘫塌或是墙壁出现了倾斜,而且整个村子的布局非常杂乱,只有村子中央的赛杰塔教堂,显出一种歌德式建筑风格,而且既坚固又宏伟,教堂屋顶上的十字架在阳光照耀下熠熠发光,不禁让人油然而生一股虔诚之心。
娜莎沿着旅社旁边的一条曲折的斜坡路往上爬。迎面吹来的清风,使她的精神也不再那么萎靡。一抬头,她正见奈林·罗科走在前面,两个人相距不足100米。
“奈林·罗科把我引到这里,到底是什么居心?他带我到那个意大利女歌手的家里,又是什么目的呢?还有,他是否与昨晚袭击我的人有关呢?
她像钻进了迷宫,无法对任何一个问题做出自己的判断,而它们又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喘不过气来。
有好几次,她真的想逃跑,可是,执着的个性总是督促着她,一定要坚持到底。
于是,她紧跟着奈林·罗科的身影,一直向前走下去。
小路狭窄而又非常曲折,到了一个路口,奈林·罗科突然不见了。娜莎快步跑过去,看见有前方有一户人家,房屋周围有木栅栏,而大门两侧则各有一棵椰子树,木制的栅栏门歪歪斜斜,一看便知早已年久失修了。
走近门口,看见那里果然挂着一个门牌,上书“喀莎·卢齐”几个字,在意大利语中,即是“卢齐家”的意思。
她向里看了看,见在一间涂着明亮的油漆的屋子里,奈林·罗科正和那个意大利歌手交谈着。
娜莎勇敢地走进屋里。奈林·罗科一见她进来,马上起身迎了出来,并说:
“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没关系,大概路走得太多了,有点疲倦。”奈林·罗科走过来拉住娜莎的手,并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向她讲述,他之所以命令“醒狮号”突然改变航线来到西西里岛,以及在巴勒摩不辞而别的原因。可是,现在,娜莎根本没有心思听奈林·罗科说这些,她始终思考着那个昨晚袭击她的人,并且,她也非常关心目前奈林·罗科与这个意大利女歌手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精于察言观色的奈林·罗科,一眼就看出娜莎心事重重,于是,他立即把她介绍给那个意大利女歌手。
“这就是我的朋友芭特拉。”
可是,芭特拉·卢齐并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一声不响地注视着娜莎,她那两只像黑珍珠一样晶莹、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敌意。奈林·罗科见状,只好提醒她说:
“你快说呀。”
而这位意大利女歌手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他:
“我不说。”
她的话语中,明显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反抗意识。她怒目而视奈林·罗科:
“我不说!过去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不想再听从你的摆布了,也不想再搭理你,从今往后,你不要再管我了!”
奈林·罗科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似地轻声说道:
“请你不要这么说,芭特拉,几天前,我们在坎城相遇时,你告诉我说对我有好感,情愿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你还对我说,你和大海盗朱利特是同一个集团的,你愿意毫无保留地回答我的一切问题。
“你曾经说过,大约两年以前你曾见过马耳申先生,而且你与朱利特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你反复强调,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待到你返回家乡后,你会将全部真相全盘托出。
“现在,已经到了你的家乡——西西里岛上的科丝剔拉村的卢齐家,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隐瞒呢?你面前的这位娜莎小姐正是为了听你的详情而来的。芭特拉,你还是都说出来吧!”
可是,芭特拉仍然闭口不言。
“快说呀!芭特拉,难道你害怕说出真相后会遭到报复?那好,我向你发誓,只要你说出真相,以后我将尽全部力量保证你和你亲属的生命安全,这样总可以了吧?芭特拉,你不必再瞻前顾后了,都说了吧!”
由于奈林·罗科这样诚恳的请求,以及他那柔情似水的语气,使得芭特拉不得不有所软化。她紧闭着的嘴微微张开了,眼神里也有了温和的光芒。她合上眼,似乎在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
“呀!你真的愿意说了?太棒了!请快点说吧!”奈林·罗科爽朗地说道。
“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要到屋里去,我才能慢慢告诉你们。”
芭特拉领着他俩走进简陋的里间屋,然后才慢慢讲起来:
“在两年以前,我从未跨出过科丝剔拉村半步。我父亲原来在意大利做官,后来病故了,于是,我和母亲,姐姐丽其雅一起移居到西西里岛的科丝剔拉村。我们三个人只能靠父亲的那点儿抚恤金度日,生活过得非常清苦,母亲不得不去给别人干点零活儿,挣点儿钱供家里用。
“即使如此,母亲依然非常疼爱我们,尤其是我姐姐丽其雅,她被母亲视为掌上明珠。姐姐长得非常漂亮,到现在依然很美,过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她。你们看见我姐姐后,看到我们这种非常凄惨的境遇后,就可以理解我的心境了。我非常憎恨捉弄人的命运,更为憎恨那些把我们推人不幸的深渊的人。
“是的!我们非常恨他!过去,我们母女三个人过着一种清贫却快乐、平安的生活,姐姐常常给我们唱歌、跳舞,她好像从来不知苦恼是何物似的……”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哽咽了,她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强打精神,继续说:
“在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二,我和姐姐一起下田干活儿。我们有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葡萄园,每当我与姐姐一起去葡萄园时,都是我很长时间内一个最高兴的时刻。
在那儿,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工作,过得非常快乐。
“就是那一天,在去葡萄园的途中,我们发现有俩人一直躲在树丛中偷偷地看我们。当时,我们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在意。
“那天晚上,我们母女三个人跟以往一样,快乐地吃完了晚饭。不知什么原因,我们家的那条老母狗非常不安分,一个劲儿地叫唤,我们喝斥了它几次,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清晨,姐姐总也不下楼来,我感到很溪跷,就对母亲说了,母亲立刻上了二楼,发现床上已经空了,毛毯团在一起,椅子在地上倒着,窗户也被人打开了,碎玻璃撒了一地,而原本放在贮藏室里的梯子也被摆在了姐姐房间的窗外。”
听到这儿,娜莎又想起了昨夜自己遭抢劫的事,真是后怕不已。
“没有什么线索吗?”奈林·罗科问道。
“没有……一丁点儿也没有。”
“马上报警了吗?”
“当然报了警!”
“探索后是什么结果?”
“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因为那天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连地上的脚印都找不到了。”
“你们在去葡萄园的路上不是发现了两个偷看你们的男人吗?把这个也告诉警察了吗?”
“是的,而且警察也进行了调查,可是,案情没有一点儿进展。”
“你姐姐被人劫走以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
“对!她现在和我母亲外出散步去了。”
“真是蹊跷,她被人劫走以后怎么又能回到家里呢?”
“姐姐被劫走了两周以后,出现在村子外边,便被村里人送回了家。据村里人讲,发现丽其雅时,她正在一边唱歌,一边用手撩着裙子跳舞,精神上似乎有点不正常。”
说到这儿,芭特拉泪如泉涌。娜莎见了,心里非常难受,她格外同情芭特拉的悲惨遭遇,以前对芭特拉的嫉妒,现在全没有了。
芭特拉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母亲为了姐姐的事,又累又急,结果病倒了。我要一边照看发疯的姐姐,一边护理病倒的母亲。我没有分身之术,即使有,也不可能同时照顾好两个病人。因为夜以继日地工作,我累极了,到最后,我也险些病倒了。
“但是,我必须咬紧牙关坚持下去,我非常痛恨那个使姐姐发疯的人,是他把我们一家人的幸福都毁了,我一定要找他报仇!
“我在母亲的床前跪下,流着泪对她说:
“‘母亲,您快些好起来吧,我要去为姐姐报仇。母亲,我请求您了,只有您快点康复,替我看护好姐姐,我才可能专心地去寻找仇人。不管那个人跑到了天南海北,我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母亲躺在床上,只能静静地流泪。
“自打那会儿起,我已经没有了其他想法,我只想着报仇,我生活的目标就是为姐姐,为全家人报仇,此外,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吸引我!但是,就连警察也查找不出,而我一个柔弱女孩又如何能办到呢?而恰在这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才使我知道了那个仇人。”
“出现了一个什么情况?”奈林·罗科显然有些焦急。
“有一天,我们家跑进来一个小女孩,她对我说,那位住在她家附近的阔太太要她来找我。
“这位阔太太就是玛尼答,一位寡妇,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但是,她患了一种叫恶性热病的慢性疾病,已经很久了,一直都卧在床上,情况很危急,连医生都认为无法救治了。
“玛尼答太太明白自己活不多久了,于是,她让那个小女孩叫我去,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其实,玛尼答太大并没有亲眼目睹这个秘密,她是不经意间听别人说的。她对我说,如果她不把这个秘密讲出来,即使到了天堂,也不会安心的。”
说到这儿,芭特拉显得非常伤心,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到这种情况,奈林·罗科心里非常着急,如果芭特拉就此中止了,那就不能知道更为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他只好又催促了她一次:
“那位老太太把那个秘密讲出来了吗?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了,可是,她的身体非常虚弱,无力长时间地说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说她偶然了解到,那两个偷看我们的男人中的一个男人的名字。”
“叫什么?”
“包化斯少校。”
“谁?包化斯少校?”奈林·罗科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包化斯少校也参与了那次袭击弥拉特山庄的行动,而且,就在那天晚上,他在尼斯还杀了一个名叫艾弥特的土耳其人,报纸上已经刊登了这件事。他是朱利特的亲信,在海盗朱利特准备袭击弥拉特山庄过程中,就是他与鲁德科、芭特拉三个人一起化装成意大利乐师,到弥拉特山庄探的路。
“如此说来,你就是那位意大利女歌手?”
“对。”
“你以前见过包化斯少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