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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2854-纯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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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令人奇怪的事,想着想着就出现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给你规划。    
    爱你的二哥            
    1993年7月13日6∶30am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7月13日 )    
    今日娘子千秋,小生祝青春永葆,青春永葆,青春永葆:    
    “恨无彩凤双飞翼”前来祝寿;“心有灵犀一点通”娘子笑纳。今天你怎样过你的生日呢?我的信如期到了吗?你看了心头觉得有温馨吗?花篮有没有如期送到?等一下,你还会收到一个电报,博你欢喜,这两件就是Unexpected的行动,你是抿嘴微笑,莞尔一笑还是露出皓齿而笑?如果你拍了电视才好,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似乎我就在你身边一样。不过你如果用笔评说你的心曲,我也是高兴的,日子过了七十年,难道七十天还不容易嘛?终身厮守,吾复何求?我想七月七日的长生殿也不过只是我们忘情的万一,三郎是比不上二哥的。    
    昨天这里闷热,我坐在小厅里,手握一册,但心却回绕着你,想着你,吻着你,亲着你,抚着你。黄昏后小雨,天才凉了下来,今天据预报还是同样的天气,不过心想着你,天气也就忘记了。今天李君维来拿《 读书 》,他是我四十年代的好友,是乐山鼎山的同学,是写小说的。我告诉他你我的消息,他说好极,志同道合,都是写文章的,那天看见《 文汇报 》掠了一眼,没有注意个中机关,只看了题目,因为手头正有事,过后再找报,便找不到了,想不到其中大有文章。另外一个好友傅惟慈送苏州豆腐干来,他也是我学问上的朋友,他是语言学院的教授,懂英法文的,是德国作家托玛斯·曼作品的翻译者,我告诉他关于我们的消息,他以为你已到北京,便说他正要拉我们去叙叙,这就为我们做喜筵,得知你在上海,一再叮嘱一定要给他机会,现在好友中只有梅绍武屠珍夫妇尚未得知,还有《 世界文学 》的李文俊张佩芬,今天还要来一对郑海天程欣夫妇,来替我打电报的,他们都会为我们祝福的,其他的友人除了通电话,平时很少来往,这几年我已经把我社交的圈子缩小了,这些都算剩下来的。喔,还有个《 人民日报 》的李辉夫妇,他是《 萧乾传 》的作者,里里外外说了一大片,就是要你知道我的朋友,他们对于你都是心仪其人的,虽是面生,也可说是熟人。我所以告诉你,就是这些人,你以后都会见到的,而且都是可交的朋友,你说你友人多,我的也不少吧!    
    太阳已经照上了几座大楼,一派雨后清新,清晨的天空,是很美丽的,我好像现在正和你倚着栏杆,看初升朝日,一团红火浸在蓝天里,给我们带来高兴。今天这是大热天气,现在还凉快,过一会就不行了,等一会儿,我便坐在小厅里和你一起看书。现在是夏天,不得不利用小厅,秋冬天我们就躲在卧室里,春天我们就去游春,然后游到上海,做小妹的金屋藏郎。5∶56am,7月13日    
    昨天晚上我看着你的照片,于是就放在胖胖的肚子上睡着了,是和你一块入睡的。半夜醒来,照片还在肚上,幸而没有压坏,便放在枕边,想着你,又睡着了,一觉到天亮,窗外的雀噪给我闹醒了,便起来给你写信,现在这成为常课了,将来你来了,我就无信可写,要失业了。我便赖在你身旁,亲你,吻你,抚爱你。如果我的命运好,我们便做爱,我就是想着这一天,于是我们做完了体操,洗刷吃早饭,开始我们一天的工作,休息时我们下楼散步,回来再工作,然后吃午饭,午睡,然后再散步,再做操。有时我们在小园里散步,有时则到街上去,街头也是我们文章的来源。规定半天是会客的,我们边和他们交换知识,平时则只接待临时的来人,一般这时间还是我们自己的。上午不打电话,通知友人都下午来,临时的就不在此限,好吗?    
    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可是太多了,又不知先说哪项,其实也简单,许多话归为一句,就是我爱你,爱个不够,如果人有灵魂而不泯灭,则下一生我们还在一起,还相爱,还睡在一块,生活在一块,小妹呀,我用什么字来写我们的无止的话呢?因为爱太多了,吻你……    
    永远永远爱你的爱哥哥      
    1993年7月13日6∶32am   


第三部分情书(14)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11…13日 )    
    亲亲爱爱的官人啊:    
      7am,July,12th,93,室温已达32℃,骄阳肆虐,我此刻在阳台上,虽然东边晒过来,但放下竹帘,也还有些天然风。我喜欢天然风。    
    哥,我的胃还在疼,大热天,我绑了两根带子在腰上,昨天是提早出泳池,在池边晒后背的。我明白了,只要我一想到要写阿丹,我的肝肠肚肺全部移位,里边像有刨床、铣床、车床、冲床一起开动,五脏六腑像在搅拌机里翻滚。春天进医院,是痴睡了几昼夜,并忘了几乎所有的事,方随带着好了。二哥,我不写了,在我迈入人生第68个年头时( 1925年生 )我先重新活吧。我先忘掉这事,等我70岁时再考虑这事,我想今天晚些吃饭,把阿丹那坠我心的材料:《 我的全面交代 》等归置归置。    
    胃疼,暂时停笔写信,只倚在竹椅上先看看书。今天想为你抄爱伦坡给朋友的一封信。这不是苦役,顺便学英文,要伴你译写,我的英文没长进你也会觉得累的。英文水平是一微米、一微米积累的,不是吗?我不着急,我喜欢。    
    此刻,5∶40am,你在想我,在喃喃地跟我说Happy Birthday。我也跟你道喜,因为我是你。因为昨天决定暂时不想不做一接触就地暗天昏的事,而全心去迎接新的生活。这么想,胃疼背疼仿佛大好了些,这是需要一阶段的调理,少吃多餐,不吃不消化的,不吃油腻的,不烦心,不暗暗生什么气……    
    今天女儿阿橘要给我过生日,正巧阿囡的小立小彤也在今天10pm从北京来沪,还请了小姜、薛素珍,带上张阿姨……一桌吧,天热不在家忙,出去吃。往年我从来不做生日,如做,也就在家吃个面,分个蛋糕。今年儿女们都遵循民俗过九不过十,给妈妈做七十大寿,眨眼间我就成了古来稀了。    
    我极高兴小丁、浅予、沈峻、范用都由衷叫好,更因为他们也是阿丹的好朋友,他们叫好,我更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替我谢谢他们。    
    二哥,随便你说7月5日算结婚也好,算订婚也好,随便你说,你怎么说得顺,怎么说得开心就怎么说。今天傍晚,我想办法找一找那两人底稿订在一起的“栗”文——就在我书桌夹子里。    
    “春夏秋冬”四本书,你翻翻就得了,用不着一本一本看。他是博物学家,花、鸟、树、木、鱼、石、地形、地貌都说得太详尽了,你会不耐烦了,你只要在天太热,又没急文要赶时,跟他们夫妇到大森林里去玩一玩就行了。可跳着看,当然,文笔是不错的,旁征博引的知识也是文学的一种独特的魅力。    
    傻夫子,真想要个小孩儿吗?不可能创造这样的奇迹了。我们早些起步,明年生出一本书来吧。那么,文汇专栏里的12篇是不够的,起码要24篇吧?    
    二哥,如果( 不是如果 )我们一起出去,没结婚证行吗?在宾馆饭店注册登记时,怎么写呢?我们日夜拥抱,我们彼此倾心,我们互相疼爱,我们谁也不能没有谁。    
    啊,我是多么幸福,多么甜蜜,又有多少向上的幻想,永生永世做不完的美梦,吻你,我的心的主宰。    
    你的小妹            
    1993年7月13日6∶20am      
    我犁田去了    
    


第三部分情书(15)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13日 )    
    我托付终身的情郎:    
    我真的从未设想过、美梦过、妄想过自己会有这般的幸福,一生都在奔波劳碌、动荡、忧烦中过去了,却迎来了如炽如蜜的黄昏之恋。    
    我仿佛也从来没正儿八经地过过生日,此刻记得的仿佛只有两次:一次随中国作家代表团团长王蒙一行从西德( 法兰克福 )返回,我们被从经济舱邀往头等舱,看到供应的奶油蛋糕,我脱口说出:“正好今天我生日。”于是又祝了酒——在欧亚天空做寿;再一次是《 望长城 》要我7月12日报到,我商量说,我14号飞抵到京后,我笑说:“请了客人在家吃面,过小生日。”于是摄制组当晚又设宴,摄像机一直跟着我拍摄……哥,我从来不重视自己的生日,从主妇的角度,我也不会去安排给自己做寿……但今天天上掉下来二哥的紫红玫瑰花篮,一大早就送来了,数了几遍是七十朵。中午阿橘在银河宾馆包房设宴,两个外孙刘立刘彤也从外地赶到,第三代包括小Jenny三人,也请了姜金城,薛素珍还有阿姨,我们把你的花篮也带到宴会上,等于你也来了,和我们一起拍的照片。当我们宴罢回家里,收到你粉红色的电报,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有这一品类的电报,也惊异地醒悟到我的爱哥哥原来是个先锋派,委实是“洋场良少”也,虚度70春秋修来个如意郎君,我好开心,老开心,穷开心,开心得来不晓得那能好啦。    
    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天,大家为我花太多的钱了。二哥,近来我特小气,我总想省下些钱来,咱们以后写作旅行时用。今天跟小姜商量把咱们俩“卖”给哪家好?( 放心,没卖呢,不忙卖。 )以前,我常常自费或半自费旅行,如今这般的差旅食宿费用就不是咱两名高知顶得下来的,按规章制度上海作协可以也常常为我承担往返路费,但我又为一篇几千字的散文花公家那么多钱而不安。我又不接受有目的的邀请,此身已经不是太自由,此心此笔但盼能自立——争取有意识的自主,摆脱无意识的不自主——极可怕的不自主。自愿束缚于如此这般的绳索、镣铐、绞架……我的笔……我常常觉得我的笔在呼唤着它的真正的主人。    
    二哥,你我交好以前,我想的都是生命的收尾,而今想的都是生命的再起步。二哥,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在精神病院里给你写了什么,但以现在的信与彼时的信做个对比,色差、基调可能相距甚远了。    
    小立小彤中午到沪,傍晚一个飞海南,一个飞北京。我们下午看了小彤的MTV新片,三代人审片欣赏。看小彤那么忙,我就没托他给你带我的东西,我反正快去了,快去了。二哥,我忽然觉得自己想的主意真好,把佳期订在金秋,于是骗来了早春的、盛夏的、初秋的日日夜夜的情书情愫,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再重活一遍也未必有的迷人的境界。    
    二哥,滑稽吧,我至今闹不清你是哪个单位的,想想也好笑,是从你信中说三联书店送书来,我才想到这问题( 无所谓的问题,你是我的 ),我很喜欢三联,不仅因为它出好书,我觉得它有人情味,很久以来是这么想的,并不因为给我们送来了《 黄昏之恋 》。    
    傍晚5pm之前,收到你7月10日的信,此刻( 没带手表,弄堂里在摇“守更”铃铛了 ),我点着落地灯在阳台上写信给你。我想如果你明年四月份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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