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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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何欢说的不是自已,常洲松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那你赶紧上楼吧。我回来时给你买好东西吃。”
“啊。”何欢转身打算离开,恍惚中觉得花坛边坐着一个女人,正看着自已,定睛看过去,觉得那个女人很面熟,她的眼神看起来充满了怨恨,弄得何欢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何欢朝着门洞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心说是不是自已眼花产生错觉了,便回头再次朝花坛看过去,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站起来往常洲的方向走去。何欢一下子想起来了,她是常洲以前交往过的女人香香。
何欢停下来,看着站在车门前的常洲,这时候常洲也正往何欢这面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常洲神情尴尬的先收回了目光。
香香觉察出常洲的变化,回头看过来,与何欢的视线又碰个正着。她好象是被突然激怒的母狮子,转身朝着何欢走过来,刚走了两步被常洲一把拉住,她用力甩开他,再次朝着何欢走过来。
“你是何欢吧?”她气势汹汹的问道。
“是。”何欢回答。
“小小年纪,就学会怎么控制男人啦?”她的口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恶。
何欢惊讶的看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常洲已经赶过来了,“香香,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们就完了。”他警告她。
“你就这么护着她?”香香脱口而出,“她比我新鲜多了吧?在床上她愿意陪你玩新鲜的花样吗?”
“你想逼我动手吗?”常洲怒吼。
“动手吧,她一回来你就什么事都放下,一心一意的陪着她,除了她你还在意什么?恐怕当年对你老婆朱天文也没这么尽心吧。”香香不管不顾一口气说下去。
何欢盯着香香上下快速翻动的两片红唇,努力跟上她的节奏,却来不及想她话里的意思,是朱天文三个字刺激了她,联想到上次在常洲家里看到她的情形,何欢的怒气被勾起来,她用力举起手里装着盘子的包,朝香香的脸上摔过去,她只想让那两片恶毒的红唇不再翻动。
本来经历了雪乡和郑学彬的情事,何欢已经谅解了常洲,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没有办法过自已心里这一道关,在她心中,常洲应当一直对朱天文忠诚,无论生死。她知道这样要求常洲有些苛刻,此时爱情在何欢的心中还是一种理想和信念,它应该是纤尘不染的,容不得这样被玷污。
香香没料到何欢会搞突然袭击,她本能的躲了一下,盘子击中了她的胸口。反应过来以后,她朝着何欢扑过来,常洲拽住她。
“算了吧,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香香,我们结束吧。”常洲恢复了平静。
“常哥,你……”
“你别怪何欢;我们之间的事跟她没关系。”
“我……你,常哥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香香绝望的问道。
“香香,你跟我谈感情太奢侈了,我们从一开始交往就没有这个因素。我没有感 情可以付出。”
“你有,你喜欢何欢,她在你心里比谁都重要。”
“那是另一回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回去吧,跟我再纠缠也没意义了。”常洲不看香香拉着何欢上楼。
“常洲,你给我站住。”身后的香香不甘心的哭喊,常洲头也没回。
上楼以后;何欢开口问道:“常大哥,是她来纠缠你的吗?”
“不是,是我先去找她的。”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太寂寞了吧。”
“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说不上喜不喜欢,她是女人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不懂。”
“不懂也没什么,她的话你别放在心里,我把你当成妹妹看,以后会一直这样的。”
“常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觉得很难过。”何欢的眼泪掉下来。
“别傻了,天文已经往生,人世间的苦难再也不能奈何她了。我呢,应当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常洲说得轻描淡写。
“常大哥,你再找一个象朱老师那样的人结婚吧。”
“那样符合你的爱情理想吗?”常洲打趣道。
“如果是真心相爱,也符合。”何欢说得勉强。
“你常大哥哪还有感情用来和别人真心相爱啊?”常洲的一只手掠过何欢的头发,苦笑着说道“以后,别管闲事了。”
“那你以后还会和香香这样的女人交往吗?”
“嗯,可能会。不然我怎么打发余生?”他问何欢更象是问自已。
何欢仿佛看见常洲独自徘徊在寂寞的荒原上,而自已除了远远的站着看,竟然是无能为力。
“常大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常屿的人?”何欢突然问道。
“你说什么?”常洲没听清。
“我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常屿的男人?”何欢重复了一遍。
“你认识吗?”常洲反问。
“嗯,今天我就是去旅顺找他的,结果生了一肚子气。我以前问过他有没有兄弟姐妹,他说没有,因为他也姓常,我想没准你们会认识呢。结果他说没有。”
“常屿,我识识。他算是我的兄弟。”常洲肯定的回答。
“真的吗?”何欢惊奇的叫道,“我就说嘛,我记得欢欢有一次给鱼起名的时候,其中一条就叫常屿,这个大骗子,竟然骗我。”
“何欢,你怎么认识他的?”
何欢一五一十的把结识常屿的过程讲了一遍。
“噢,是这样。”
“常大哥,他欺负我了,你替我教训他一下。”何欢要求。
“你到处惹事。”常洲徉装生气的说道。
“没有,是他惹我。常大哥,你知不知道他的店里还有一个不要工钱的女人啊?”
“你说的那个女人叫常汐,是我的亲妹妹,常屿是我继母带来的孩子。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叫西洲岛的海岛上,我和常屿是同宗,我们的名字是岛上一个有学问的先生给起的,都和海有关。”
“啊,怪不得他说没有兄弟呢,可是后来你们不是成了兄弟吗?”
“常屿的爸爸和我的妈妈是同时死的,当时我们家盖房子,上房梁的时候,大家喝酒,结果房子突然倒塌,我妈妈给男人们端菜,也被压在房子里了。那一次一共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个没结婚的小伙子也没救过来。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和常屿都是十岁,常汐八岁。在岛上生活,家里没有男人不行,没有女人也不行,后来我爸爸就和常屿的妈妈一起过了。
开始那几年,常汐总是和常屿打架,常屿也不让着她,两个人经常打得不可开交。没想到,他们俩是冤家,长大以后,常汐爱上了常屿,这在岛上是不可能的事,常汐天不怕地不怕,十九岁那一年,还为常屿堕过胎。后来我和常屿都考上了大学,又几乎是同时认识了天文,我们都喜欢她。常汐知道以后,为这事还自杀过,救过来以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天文最后还是嫁给我了,我和天文离婚以后,常屿还找我打过架,他觉得我辜负了天文。我们俩本来好好的,为了常汐和天文变成了仇人,现在也不来往了。常屿一直没结婚,大学毕业以后就做了船员,并且跑的都是远洋,倒是常汐结过一次婚,过了两年又离婚了,欢欢出生以后,常屿把她从岛上接出来了。”常洲一口气讲完了三个人的故事。
何欢想起那个沉默的女人,猜想早晨和常屿生气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常大哥,人生好无奈啊。”何欢叹着气说。
常洲去厨房拿回来一包萨其玛,和两杯酸奶,“有些人,过了四十岁以后会把生活弄得一团糟,象你老哥我就是这类人。”他自我调侃道。
“常大哥,郑学彬老说我太悲观了,我觉得你也是太悲观了。你才四十岁,人生只过了一半,为什么这么消极呢?”
“没有啊,我也在寻找怎么让灵魂和肉体都能自在的途径啊。”
常洲把萨其玛打开,递给何欢一块,苦笑着说,“其实香香说的也对,往往是第一个女人培养了男人,享受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就象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以前我对天文很真心,却不懂怎么样关心她,现在学会了方法,她的人却不在了。”
“我觉得真心最可贵。”
“说的对,豆芽菜,我们看《罗马假日》吧?看完后出去吃饭。”
“好吧,老爹。”
“哼,快放暑假了吧,你的郑学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上次来信说,回来前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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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的前几天,何欢接到桑雨替她报名的环保活动组委会的电话通知,要她十天以后去铁路医院体检。
放下电话以后,何欢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
晚上她兴奋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常洲,常洲有些吃惊,“你没有潜水证,又不会潜水,怎么到海底打捞垃圾?”
“桑雨说有教练教的,他们还特意要两个不会潜水的人呢。”
“可是你连游泳都不会。”
“他说那也没关系。”
“胆子真大,你拿自已的小命开玩笑吗?”常洲表情严肃。
“哼,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你为什么不把我绑起来,关在笼子里啊?”何欢气得向他挑衅。
“你以为我不想啊,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小女孩儿怎么这么淘啊。那个桑雨为了讨好你,什么事都敢做。”常洲不满的说。
“幸好你不是我老爹,要不然我真是没法呼吸了,常欢真不幸啊,有这样一个保守的老爹。”何欢嬉皮笑脸,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
常洲伸出双手比划,“真想把你掐死,气死人不偿命。”
“好了,常大哥,你别生气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证你会夸我的。”何欢开始哄人。
“你的好消息,总是让我心惊肉跳。”常洲不感兴趣。
“你知道吗,我都没想到,我白白的赚了一千块钱。”何欢神秘的说道。
“你捡着钱了?”
“缺乏想象力,再猜。”何欢摇头。
“你偷了我的钱。”常洲笑着说。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偷过钱啊,不能让你猜了,直接告诉你吧,我啊,在两个月以前……”她停下来卖关子。
“两个月以前偷了我的钱。”常洲补充。
何欢扔下常洲扭头就走,一会儿从书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递给常洲,撅着嘴说道:“你自已看吧。”
常洲不明就里,接过报纸扫视了一下版面,看见有一个药厂的广告语征集活动的获奖名单,便仔细的看了一下,在第二名的位置是何欢的名字,标注的奖金数是1000元。
常洲知道何欢的文笔不错,心里明白了她的用意,嘴上却故意说:“这么巧,这个人的名字和豆芽菜重名啦。”
何欢一把抢过报纸,“哼,本来想请你吃饭的,现在活动取消了。”
常洲假装做出失望的表情。
当晚何欢请常洲在一家韩式餐厅吃饭,这还是她第一次请他吃饭呢。
何欢让常洲点餐,他点了一个鲫鱼锅,一盘煎明太鱼,一盘炒年糕,又要了两碗米饭,何欢鼓励他:“再点吧,烤肉不吃吗?”
“豆芽菜发财了,财大气粗啊。不过这些就够吃了。”他说。
“常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前几天,欢欢告诉我,你今天过四十岁生日。”何欢边说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带有包装纸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