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4)金矿之谜 溺鸭案件-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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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他在那里跟我聊天的时候。那是他摔断腿的那天,他带着鱼竿。但我
记不起来他是不是忘在那里了,我记不起来了。总之,他要我给他拿来,说
也不用特别着急,但他想摆弄摆弄。他对鱼竿是一个十足的狂热者,喜欢放
在手里摸摸、甩甩之类的;摆弄它们就像是一个人摆弄他所喜欢的枪啊、照
相机啊、或者别的玩具那样。”
“警察知道那根鱼竿的事吗?”梅森问。
“噢,知道,当时伯尔夫人和医生在那儿,我答应说给他拿来。后来医
生就开车进城了,伯尔夫人说想跟他一起去。我对她说我一会儿也要去,我
会送她,再把她带回来。”
“但她跟医生走了?”
“是的。。结果就剩我一个人在家了,当然仆人们除外。”
“你干些什么?”
“呃,我四处转转,干些零碎的事儿,打算到小屋去拿伯尔的鱼竿。”
“这是什么时间?”
“噢,我猜8 点半或9 点左右。我在那儿有许多事情要做,让劳工们开
始干活,等等。伯尔告诉我他并不急着要鱼竿,下午的时候,我想他说过。”
“继续说,”梅森说,“说正事。”
“好吧,约一个小时后,有个仆人路过那个房间。您知道他的房间在哪
里,在底楼,窗户朝天井。那仆人穿过窗户看到伯尔坐在床上,从他坐的位
置看——啊,天哪,那墨西哥人看到他死了。”
“接着说。”梅森说。
“仆人来叫我,我赶忙冲过去,打开门,看到伯尔在床上,马上又发现
离床10 英尺远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我闻到某种奇特的味道就晕倒了,墨
西哥人把我拖到走廊,关上门后就叫警察了。”
“行政司法长官过去透过窗户看了看,得出的结论是伯尔死于与米尔特
被杀的同样的方法。他打碎了玻璃,让那里透透空气,然后警官们来了。毫
无疑问,他是被用同样的方法杀死的:在装有盐酸的花瓶里放入氰化钾。这
可怜的家伙连一点儿求生的可能也没有,他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还挂
着从滑轮上悬下的重物,他根本不可能下床。”
“护士当时在哪儿?”梅森问。
“问题就在这儿,”威瑟斯庞说,“那个该死的护士是整个事情的根本
原因。”
“怎么说?”
“噢,她很反常。要么就是伯尔,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护士的话完全是
前后矛盾的。”
“那么她当时在哪儿?”梅森问,“我想伯尔要一直有人护理着。”
威瑟斯庞说:“我告诉过您他们发现伯尔企图下床,伯尔说有人要杀他;
医生说这是在打了麻药以后神经反应的正常情况。谁也没去注意这件事——
当时没有。当然啦,后来当事情发生以后,他的话就显得有些像预言了。警
察就接触了护士,护士说伯尔私下告诉她,我就是他认为企图杀害他的人。”
“护士当时没有把这事告诉当局吗?”
“没有,她还以为这是对麻药的反应;医生对此非常确信。您知道护士
对有关病人的事是必须听医生的话的。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她要对任何人说
什么,她就完全是专业性的失职;她必须得封住自己的嘴——所以她说——
现在。”
梅森说:“这仍然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护士在
哪儿?”
“她在城里。”
“伯尔一个人在那里?”
“是的,您瞧,伯尔绝对不可能下床,但是他可以用他的胳膊和手,床
边就有电话。实际上他不需要让护士一直护理他,他只要打电话就会有人去
的。我的房子里有内部通话系统,你可以按下交换机上的键,把你的电话接
到外面的主线上;或者只要按下相应的按钮,就可以接通房子里的任何一个
房间。伯尔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东西的话,都可以打到厨房去。”
“给我说说那个护士。”梅森强调说。
“好吧,当伯尔刚被抬到床上,腿固定好后,他让他的妻子从壁橱里拿
出一个包给他。包里有他的一些钓鱼用的蛹饵,几本他喜欢的书,一个小闪
光灯,五六本袖珍系列读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他可以把包放在床边,
制作鱼饵啊,看看绕线轮啊,或者拿本书啊,伸手就可以够得着。在这个护
士来了之后,她告诉他,她认为不管什么时候他想要什么东西,最好是告诉
她,所以她要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梳妆台上去。她告诉他要是
想要什么就管她要好了。她说她不想让包放在那里,以免她在床边走动时绊
住她。
“那让伯尔很生气。他说哪个女人也不能把他制作鱼饵的东西弄乱,他
要把他的东西放在床边,好让他想要时能够拿到。
“护士试图显示这是她的职权,抓起了包,但他设法抓住了她的手腕,
差点把她的胳膊拧下来,然后他要她出去并呆在外边。他说要是她再敢把脑
袋伸进来,他就会用东西砸她。护士给医生打了电话,他来了。护士、伯尔
夫人、医生还有我一起跟伯尔谈了一下,结果是医生和护士回城里去了,伯
尔夫人跟他们一起去的,要再找一个新的护士。他的电话一直接通着厨房,
厨房里的女人们知道要特别注意,只要他一拿起电话,就会给他回话。在这
种情况下,让他一个人呆着当然看上去是足够安全的,至少医生这么认为。”
“那么你呢?”梅森问。
“显然啦,”威瑟斯庞说,“跟您说实话,我对伯尔的动怒有点儿受够
了。我曾比较坚定地告诉他,我认为他最好还是去医院;当然,我还得体谅
他。他一直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仍然病得很重,身体很虚弱,还有恶化的危
险。他非常神经质,容易发怒;药物的作用还在影响着他大脑的正常运转。
毫无疑问,很难跟他相处。
“但是,我觉得他的行为很没有道理,对待护士的方式非常粗野。”
“那么是什么把你同他的死联系起来的呢?”梅森问。
“那该死的鱼竿。他在床上,手里拿着鱼竿,正准备把它装起来。他右
手拿着两个接头,左手拿着一个,唉,您可以明白我是处在一种什么样的情
况下。我是惟一能够拿到鱼竿而且把鱼竿给他的人;房子中只有我一个人;
狗也没有拴,生人无法进去;仆人们发誓他们没有靠近过那个房间。这可怜
的家伙绝对没有求生的可能,他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装着毒药的花瓶就在
桌子上,离他的床只有七八英尺远,但他却够不着,无法把它打翻,或者想
些别的办法。”
“但他可以拿起电话?”
“是的,很显然是毒气的作用太快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
人——他的某个朋友,走进他的房间,把那鱼竿递给他,可能说:‘瞧,罗
兰,我碰巧发现了你的鱼竿,它根本就不在威瑟斯庞的书房里,你把它忘在
别的地方了。’伯尔就接过鱼竿,准备把它装起来。那位朋友说:‘好啦,
再见,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就告诉我。’然后往盐酸里放些氰化钾就走出
去了。几秒钟后,伯尔就死了。这肯定是某个非常熟的朋友。好了,就这些。”
“从警察的观点来看,”梅森说,“这是一桩明确的案子,你大概就是
惟一有机会的人。但动机呢?”
威瑟斯庞变得有些窘迫。
“继续讲,”梅森告诉他,“咱们听听坏消息。动机是什么?”
“呃,”威瑟斯庞支支吾吾地说,“伯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女人,
她就像孩子一样自然;她充满深情,易于冲动。。哎,许多地方。您只有了
解了她才能明白。”
“没关系,不用转弯抹角,”梅森说,“具体地说,动机是什么?”
“警察认为我爱上了伯尔夫人,想干掉她丈夫。”
“是什么使他们那么想呢?”
“我告诉过您,伯尔夫人很自然,感情外露,充满深情,以及——呃,
就当着她丈夫的面,她亲过我两次。”
“有时不是当着她丈夫的面,对吗?”梅森问。
“麻烦就在这儿,”威瑟斯庞承认道,“在她当着丈夫的面亲我的时候,
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没有别的人在场,但有两个仆人看到过她丈夫不在时,
她亲我。这是天下很自然的事情,梅森,我无法向您解释。有些女人天生多
情,想被爱抚和亲吻。不是像仆人们说得那样,听起来好像我是在向她表示
热烈的爱情。墨西哥人除了以为那是调情外,什么也不明白。我只是以父亲
般的方式搂的她,她把脸扬起来要我亲她,我就亲了她。”
“关于毒药,警察能从你这里查出线索吗?”
“那是另一件糟糕的事情,”威瑟斯庞承认道,“盐酸是我牧场上常用
的东西,而且我总是使用氰化物来毒地松鼠和小狼。地松鼠是很可怕的有害
动物,它们一旦进到庄稼地里,就会吃掉庄稼;它们在马棚乱窜,偷吃马草。
你要想消灭他们,惟一的方法就是用毒药。毒地松鼠在整个加利福尼亚是很
常见的,氰化物是人们使用的一种,他们还使用马钱子碱和其他东西。我在
农场上一直都放有浸过毒的大麦,我还有一些氰化物。好了,就这些,这是
一桩情况证据案件,清楚得要命,除了那些间接证据以外,警察一点儿事也
不用做。这简直把我推向了地狱。”
“是吗?”梅森问。
威瑟斯庞向他投过去了气愤的目光。
“你可以把时钟的指针向回拨18 年,”梅森毫无表情地说,“想想霍勒
斯·亚当斯是如何感受的。他被投入大牢,被控谋杀;他意识到间接证据在
极力围着他编织一张证据的网。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情况证据可能是天下最
大的伪证者,不是因为间接证据撒谎,而是人们对间接证据的理解撒了谎。
你那时对此持怀疑态度。”
“我告诉您,”威瑟斯宠说,“这是不一样的,该死,再过一百年也不
会发生一次。”
“噢,就说18 年好了。”梅森说。
威瑟斯庞气愤地瞪着两眼。
“你想让我代理你吗?”梅森问。
“见鬼,不要!”威瑟斯庞恼怒地咆哮着,“我很后悔找你来。我会自
己找一个不是要教我伦理课的律师,我会给我自己找一个好的律师,我要找
一个用钱能买到的最好的律师,我要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赢这场官司。”
“那好。”梅森说,然后走了出去。
17
洛伊斯用闪亮的眼睛打量着梅森,“你不能对我爸爸那么做。”她说。
“做什么?”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去放第二只鸭子的话,爸爸就不会
陷入其中的。”
“我怎么知道你父亲要去为伯尔拿鱼竿,然后又声称他没有去?”
“你敢说我父亲是在撒谎。”
梅森耸了耸肩说:“情况证据的效力对他不利。”
“我不管情况证据对他怎么不利,我想我得相信我自己的父亲。他有他
的错,但那并不包括撒谎。”
“最好你能让警察相信这一点。”梅森指出。
“你听我说,佩里·梅森先生,我不想站在这里跟你顶嘴,我想要结果。
你跟我一样清楚,我父亲根本没有杀害罗兰·伯尔。”
“问题是要陪审席上的12 个人相信才行。”梅森说。
“好吧,我现在就开始让他们相信。我要去找警察,告诉他们把那只鸭
子放到马文汽车里的事,告诉他们是你让我做的。”“那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