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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痛,就哭出声来 作者:闻华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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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身旁的老婆梅子似乎也没有睡实,比我翻身的频率小不了多少。她也失眠吗?为什么?我没有理她,连起码的关心也没有,正如她也没理会我的失眠一样。我们同床,我们陌生,我们各有心事。而我的心事,我的疼痛,她永远无法体会得到。 
              
      我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伯父爸爸和亲妈妈的身影在我脑海浮现着,我似乎看见他们在拥抱、接吻、欢笑、哭泣;我似乎看见他们牵着手在奔跑,正要逃离那个小山村,他们身手后有一群人在追赶着;我似乎他们看见身后的那些人突然停止了追赶,是我的农民爸爸拦住了那些追赶的人,他向伯父爸爸大声的喊:你们跑,你们快跑,去追求你们的幸福;我似乎看见他们最终逃跑成功,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把我生了出来;我似乎看见他们抱着我幸福的露出笑容,一家三口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快乐地生活;我似乎看见伯父爸爸被平反时,我们一家三口坐着汽车开心的返城时的情景。 
              
      梅子一翻身把一条大腿压在了我身上,我睁开眼睛,知道一切都是冥想。而我到底是谁还是个迷,谁才是我的亲爸爸?是谁们造就了我?复杂了我?迷茫了我?痛苦了我?谁?是谁?社会?时代?家庭?环境?爸爸妈妈?妈妈爸爸?谁?——谁?——谁?! 
              
      漫长的黑夜就这么一点点的艰难的挨了过去,黎明终于来了。而这个黎明对于我对于这个家庭里面的所有的人来说都不会是愉快的,这个黎明将要面临的不是新生却是哀送。我将被穿戴上孝服,以一个大孝子的身份出现在追悼会上,与前来吊唁的人们握手、点头,然后鞠躬致谢。 
              
      哀乐响起的时候,我和伯母妈妈一样伤心得差点背过气去。伤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十分绝望,哭得感天动地。老婆梅子也偶尔摘下墨镜,用纸巾擦着泪水。整个告别大厅被哀乐、被哭声、被花圈、被菊花、被挽联渲染得极其悲痛,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悲痛中了。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躺在菊花丛中的伯父爸爸,那么安详、那么悠闲、那么轻松的样子,让我陡然有了一种羡慕的感觉。他的嘴角似乎还挂着慈祥大度的微笑,我们用哭声送他,他却用微笑面对着我们。死去的他在笑,在笑活着的我们。 
              
      追悼会来了很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这里面一定会有伯父爸爸曾经的同僚。同僚里一定有一些与伯父爸爸曾经明争暗斗或者阳奉阴违的人。现在好了,不管曾经是什么面孔什么表情的家伙,此刻都是一脸的凝重与严肃,他们默哀,他们庄重,他们沉默,他们鞠躬。 
        
          伯父爸爸就这么走了,我们用哭声、菊花、党旗把他送去了天堂,属于他的天堂,那是他最后的归途?   
          最后的归途没有死亡   
          没有死亡的地方是死亡以后的天堂   
          你捧着菊花骑着白云   
          属于你的白云吗?   
          在头顶,鹰的高度   
          去向天堂   
          或许你的灵魂没去   
          正在人间的某个细节里犹豫   
          这时候,我想你需要意外   
          需要一个特别的女人   
          把你认出来,然后把你挽留   
          你会鼓起勇气答应吗?         
      我坚信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伯父爸爸将不再怯懦,在爱情和前途上会有新的抉择。他不会再去选择放弃,不会,一定不会。他宁可逃跑,宁可被抓回来打死,他也绝对不会再放弃爱情。可是,一切可以重来吗? 
        
          在经历了这次痛苦的诀别后;在看了伯父爸爸的《悔人记》后,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爱情。       

      正文 第三章(24)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此刻,我还是不能给它以准确的定义,但我似乎明白了一点,爱情需要付出,需要牺牲。         
      伯父爸爸的追悼会一结束,我就离开了省城。我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一点也不想。我感觉到了恐惧,感觉到了不安,感觉到了脆弱。伯父爸爸留给我的那些字画、古董我原封未动地都留给了伯母妈妈。所有的我都不想带走,不想。我怕看见他们,就象害怕追想自己的迷离身世一样。 
        
          可是最后,我还是拿走了日记本和玉佩这两样与我身世有关的东西。         
      这次回省城,对我来说,无意于经历了一场噩梦。可它又不是梦,它真实地存在过。回到自己的家,几天没有出门,手机也关掉了。我需要休息、需要安静。我把自己关在自己家的书房里,不住地吸烟、叹息。我想把有些事情捋顺一下,可是越捋似乎心情越乱。老婆梅子进来劝过我几次,她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人死都死了,你悲痛他就能活过来吗?想开些吧,你这么下去,身体就完了。” 
              
      我一声不吭,继续吸烟、皱眉、沉默、叹息。我时常拿起那块老玉,时常看着看着眼泪就会流落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日子眼泪如此泛滥,似乎要一下子把忍了10几年的泪水都倾泄出来。别笑我,我知道你们此刻会笑我,笑我不够男人,笑我太脆弱不够坚强。 
              
      我用手揉搓着圆玉的时候,想起了藤子。这玉的手感象极了藤子的肌肤。想到藤子,人好像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去洗个热水澡吧!”老婆梅子在门口对我说。对,洗澡,洗个热水澡兴许会好些。 
              
      从浴室出来时,我看了一下表,时间是4:45分。这时候藤子应该是在家吧?我穿好衣服,把那本日记本放在包里,拎着下了楼。在车上给藤子去了电话,电话里藤子咋呼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话,我一句没听清楚。我告诉她我去蒙特丽,如果方便你也去吧。 
              
      藤子和我脚前脚后到了宾馆,在大厅里她先看见了我,小鸟一样向我扑来。我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下疯狂地吻了她。藤子调皮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耍娇地说:“我要你抱着我上楼去。” 
              
      我便抱着她旋转了一圈然后把她放下:“小破孩,我累着呢,我可不抱你上楼。”说完我小跑着上了楼梯,她在后面边追边嚷:“破老师,坏老师,臭老师!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你。”然后是她爽朗的笑声。 
        
          在创作室里,藤子问我:“宫老师,你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吗?”   
          我翘了一下嘴角,苦笑着反问:“你说呢?”   
          “我看呀,你是没从你伯母妈妈的怀抱里醒过来。嘿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旧情复发了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小脑袋里怎么这么复杂啊!   
          被她一闹,感觉轻松了许多,就问她:“你这几天怎么过的,快乐吗?和安君还好吧?”   
          满以为她会很开心地给我讲她和安君的事情,谁知道,她反而郁闷起来。她搂住我的脖子说:“安君那个王八蛋,这几天消失了。”   
          “消失?”我不解的问。         
      她沉闷地坐在我的大腿上,懒懒的说:“我不想说,不想提他,我想睡觉。”说完闭上眼睛,再也不肯说话了。过了很久,估计她是睡不着,又睁开眼睛,自己默默的说了起来。 
        
          原来,在我去省城的那天,安君又骑着摩托车约藤子去了“藤子湖”。初秋的郊外格外的清爽,一路上藤子依然把头靠在安君的后背上,享受着温暖。   
          安君不时的侧过脸来对后面的藤子喊:“看啊,这郊外的秋天多美啊!……看啊!绿色、黄色、红色交织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幅美妙绝伦的图画。”   
          藤子说:“你别乱喊好不好,不就是树叶子吗?有什么好看的,别破坏我的感觉好不好。”   
          “感觉?什么感觉啊?”安君问。   
          “你这个笨蛋,我在享受着你的体温,我喜欢靠在你后背的感觉。好好开车,别乱嚷嚷。”   
          本来很有情调的事情,被藤子这么一说,就全给破坏了。安君有点生气了,他开始沉默了,一声不响地加大油门,向草原驰去。         
      秋的草原,更是美妙。没有主见的小草,随着风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地摇曳着身姿。安君牵起藤子的手说:“藤子,你看这草,这即将枯萎了的草多么快乐,它们在跳舞呢!风就是他们的舞曲,这辽阔的平原就是他们的舞台,我们两就是它们的观众。多么美妙啊!” 
        
          藤子甩开安君的手说:“这有什么啊,还快乐呢,它们是傻瓜,马上就枯萎了就要死掉了还穷欢乐什么啊?”         
      坐在湖边望着被秋风泛起的水波,安君又说:“看这湖水,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它被秋风撩拨得激情四起,如同面对即将开始的爱情,它心跳着、它紧张着、它快乐着!” 
        
          “简直是疯子!”藤子说。   
          “什么?你说什么?”安君显然是有些愤怒了。         
      “疯子,疯子,我说你是疯子,你们学中文的都他妈的是疯子!”藤子不耐烦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听着安君那些酸溜溜的话就心烦。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顺心?她说那时候特别的想我,没来由的想念。 
        
          安君回手给了藤子一巴掌,“你他妈才是疯子,你骂谁是疯子?谁是疯子!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疯子!你他妈才是!!”   
          藤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愣了,等她回过神来,安君已经向路边跑去了。边跑边喊着:“王八蛋,王八蛋,你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       
        
      藤子起身追了过去,安君跨上车疯狂着向前奔去。藤子哭了,她追着摩托车喊:“等等我,你等等我,你这个小气鬼,你他妈的王八蛋,你等等我……”安君似乎已经听不见了,摩托车很快就消失了踪影。藤子站在那里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很久很久以后,藤子拦截了一辆农用车,狼狈地回到了市区…… 
        
          藤子讲完哭着对我说:“宫老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那么敏感。”   
          我帮她擦了擦眼泪说:“傻瓜,你明明知道他妈妈是精神病人,怎么能在他面前提到疯子呢?更不应该骂他也是疯子啊!”         
      “我说啦,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口无遮拦,从来不想那么多的。真他妈小气。”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又说:“我错了,宫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那么想你,想得自己那么烦躁。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失去他,不想!都怨你,都怨你,老师你得帮我啊!” 
        
          晕,傻孩子,怎么能怨到我啊?我招你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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