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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3080-女人,危险的投资-第20章

小说: 3080-女人,危险的投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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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曰:      
    “我想要知道我的妻子卡密拉究竟是不是如我所意料的那么好,那么完全。关于这,除非像黄金经火炼一般,有了确确实实的证据,证明她的美德完整无缺,我是不能够彻底满意的。因为,朋友,我以为一个女子如果没有人向她奉承求爱,就显不出她的贞节。惟有经过不厌其烦的情人们,用诺言、赠物、眼泪,或是继续追求的力量去打动她,而终不为所动,那才算是真正的贞节。因为倘使不曾有人去诱她失节,她的节操有啥可感激呢?倘使她不曾有机会走入迷途,并且知道自己有丈夫,一经抓到她的错处,就要收拾她的生命,那么即使是矜持谨慎,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所以凡是因有所畏惧或因没有机会而保持贞节的那种女人,我对她的敬意,绝不能和那种经过哀恳纠缠,而终不为所动的女人一般程度。”      
    安先生既然有这么多的真知灼见,他阁下就精神百倍的要求他的好友罗先生干一件事。那就是,他要罗先生向卡密拉求爱,他所以选择罗先生担任该项伟大的任务,也有一大堆哲学基础。      
    安先生曰:      
    “为了上面这些理由,还有我用以维持我的意见的其他许多理由,我希望我妻子卡密拉也能经过这种试探,也能在求爱和哀求的火里经过锻炼。主要的是,前去试探她的人,必须是和她的身分相配的,如果她在这样的磨炼之中,能够胜利而归——我相信一定能够,那我就要赞美我的无比幸福了。”      
    罗先生一听安先生要他去追求他的妻子,以便判断她贞与不贞,立刻就严加拒绝。盖这种把娇妻当做试验品的干法,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当然不肯,双方就展开一番争执,争执内容不必介绍啦。我们的主题不在争执的内容,而在争执的结果,结果是,罗先生勉强答应下来该份美差。第二天安先生就开始制造机会使其跟自己的爱妻接近,但罗先生是一个正人君子,怎肯顺水推舟,真的下手?所以他每天跟卡密拉女士面面相对,然后向他的朋友扯谎,说他已经向她求爱,她果然拒绝啦;又说甜言蜜语已经说啦,米汤也已经灌啦,她仍然不理;说得安先生心花怒放。      
    安先生心花怒放之余,仍不肯悬崖勒马,大概魔鬼在他阁下心里颇下了点功夫,以致他不得不聪明绝顶,非要试探个水落石出,千真万确不可,于是他曰:“卡密拉对求爱的言语挑逗已能拒抗,第二步我们就得看看她能不能拒抗求爱的剧烈行动了。”      
    于是乎他付了罗先生两千金元。于是乎到了最后。于是乎罗先生敌不过卡密拉女士的美丽绝伦。于是乎假戏真做了起来。于是乎卡密拉女士也敌不过罗先生的热情。于是乎防线全部崩溃。于是乎当二人双双携手,登上了象牙之床,要颠鸾倒凤的时候,作者塞万提斯先生叹曰:“她投降了,是呀,虽以卡密拉那样的操守,也终于投降了。但罗先生的朋友情谊之不能维持到底,又何足怪呢?”又曰:“这是一个明白的证明,证明我们对恋爱热情这种仇敌,绝不可冒昧去试探,因为该力量虽是属于人类的,却须有神力的应援,才可把它降伏。”


《女人,危险的投资》第三部分奇妙的结局

    最妙的是,罗先生和卡密拉女士弄假成真了之后,罗先生并没有告诉她他之所以这么胆大包天,原是她丈夫钦派的。盖一则恐怕卡密拉女士自卑,一则也怕卡密拉女士把他热情看轻。于是世界上第一等混蛋丈夫安先生,乃被隆重的蒙在鼓里,他阁下光荣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拜访罗先生,一见面就问他试探的结果如何。呜呼,就是换了你阁下,事情既然到了这种稀烂地步,恐怕都不会供出实话。罗先生当然不能例外,且看他如何回答吧,他曰:      
    “啊,安瑟摩尔朋友,我给你的消息是,你的夫人确实是一切好女人的模范和冠冕,我对她说的话都像说给风一般,我的殷勤被蔑视,我的赠品也被拒绝,而当我对她洒下假泪的时候,她竟不受感动,反而拿它来嘲笑。总而言之,卡密拉是一切美的总和,更是贞节、幽娴和操守的化身,凡是一个好女人应值得赞美的一切美德,都堆积到她身上。所以,朋友,把你的钱拿回去吧,我没有机会用它,因为卡密拉的节操,并不是像金钱礼物和甜言蜜语这种卑鄙的东西,可以动摇的。”      
    这一段鬼话连篇,安先生一听,立刻喜欢得摇头晃脑。但最叫座的节目还在后头。有一天,安先生藏在衣橱之中,想亲自目睹试探的成绩。谁知道他们也正要借他的眼睛塞他的嘴,于是罗先生来啦,卡密拉女士手执短剑,在地上划了一条线,然后用一种不容误解的腔调,厉声曰:“你注意听我的话,罗退里奥,你看见这一条线吗?你如果敢跨过它,或者敢跨上它,我就立刻把我手中的剑插进我的胸口。可是这一句话且不要回答,我还另外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可以随你的意思回答我。第一、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否知道我的丈夫安瑟摩尔,并且给他怎样的估价?第二、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否知道?又给我怎样的估价?你回答呀,用不着顾忌,也用不着考虑,因为我给你的这个问题都不难呀。”      
    为了效果,卡密拉女士还向罗先生扑了去,这一扑迅速而猛烈,好像真要一剑插到他尊肚里,罗先生急忙一躲,卡密拉女士技高胆大,演得极为逼真,她惨叫曰:“命运既不许我正当的心愿完全满足,它却不见得能阻挡我将这种满足破坏。”说时迟,哪时快,短剑已插进了自己的酥胸,当然是酥胸上不要紧的所在,但却顿时血流如注,她阁下也就立刻昏了过去,盖她不得不立刻昏了过去,如果不立刻昏了过去,岂不势得再插第二刀乎?这一切表演,如果摄成电影,至少得颁给她一个金像奖。不过也正因为她可以得金像奖,她的丈夫果然大过其瘾,他已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的最高幸福,所以他还要亲自写点诗来赞美歌颂一番。      
    安瑟摩尔先生这一场绿帽剧非常罗曼蒂克,但结局却不罗曼蒂克,盖闹到最后,作贼心虚,精神恍惚,事情终于败露。罗先生在本乡不能立足,逃到外国。卡密拉女士走投无路,只好当了尼姑。而可怜的安瑟摩尔先生大梦初醒,发现原来竟不是那么回事,既悔又痛之余,就买了一块钱的巴拉松,吃而服之,一命归天。霎时间一对恩爱夫妇,一个幸福家庭,风消云散。      
    安先生在临死时,曾写下他的绝命书,书曰:      
    “一种愚蠢而鲁莽的冲动,使我丧失生命,我希望我死的消息传到卡密拉的耳朵里,使她知道我是宽恕她的,因为她没有必须创造奇迹的义务,我也没有要求她创造奇迹的权利,而今我正是造成我自己耻辱的主人。”      
    这段话十分沉痛,安先生还是有他的伟大之处,他知道自己的过失,所以他不但宽恕他的妻子卡密拉,也宽恕他的朋友罗退里奥,这种气质可保障他的灵魂进入天国。如果换了一个瘪三,好比说,那位电视剧的女主角和鸦小姐吧,准破口大骂,一骂罗退里奥忘恩负义,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不够朋友。二骂卡密拉淫妇贱货,不要脸的下三滥,婊子养的臭私娼。安先生在栽了斤斗后检讨自己,而《青春三凤》不但没有检讨自己,却在那里举杯高歌,认为“幸亏发现得早”哩。      
    爱情是一种复杂的化合物,包括的东西很多,其中之一是性行为,关于这,我们说的多啦,不再说啦。其中之二是,爱情就是互信,一旦互信不生,爱情便等于裂了缝的电灯泡,不但不会再发热发光,而且迟早要稀里哗啦。而“信”这玩艺是纯主观的,纯感情的,不能分析,更不能试探。基督教要求他的徒众只要“信”,假使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家伙说,等我的尊眼亲自看见上帝我才信,那就不叫信。而必须看不见还是照信,那才是信。非等到证实了才信,乃科学家的干法,不是宗教徒的干法;乃侦探的干法,不是爱情的干法也。爱情的狂热有时超过宗教,只能有信,不能有试探——也就是说,不能用科学的手段去求证。呜呼,科学家证实了水是氢二氧一,它五千年都是氢二氧一,而爱情则不然矣,纵令在一次的严厉试探中证明她是贞节的,但不能保证她永远是贞节的。同样,纵令证明她某一次拆了烂污,也不能保证她一辈子都会拆烂污。爱情是感情的一种,是不稳定的,君不见有些小姐爱臭男人乎,有时爱得发紧,他天天揍她她都舒舒服服,可是一旦感情破裂,对他厌恶起来,他天天教她揍他都不干,试探怎能可靠耶哉。


《女人,危险的投资》第三部分人是会变的

    ——同居跟结婚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天下只有一件事,虽经过沧海桑田,天翻地覆,千讨论万讨论,讨论到世界末日也讨论不完的,那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随着经济演进,和社会结构的不同,以及当事人的文化内涵,和生活背景的不同,问题也越层出不穷。      
    《时报周刊》国内版记者元玑女士,曾在今年(一九七八)八月间,访问我老人家,教我就它们的“听名人谈爱情”专栏,发表发表高论。我一听我竟然被封为“名人”,不禁大喜若狂,当时就硬拉她到豆浆店吃了一顿烧饼油条,隆重的报答她提携栽培之恩。那篇访问记于九月十七日出版的该刊第二十九期刊出,题目豪华,曰:《听听柏杨的名言:爱情的诺言不是支票,是便条》、《爱情——糊涂的代名词》。立刻我就飘飘然兼然然飘,不过她阁下竟然直称我的御名,而没有加上“先生”二字,使我生了一肚子闷气,看样子那顿丰富的筵席算是白请啦。      
    这且按下不表,表的是我对爱情的看法,事过境迁,对于该访问所写的(当然是我自己哇啦哇啦讲的),我想对某一部分做一点修正——例如对“结婚”和“同居”,不仅做一点修正,简直做二三四点修正。吾友梁启超先生曰:“我不惜以今日之我,向昨日之我宣战。”柏杨先生觉得死不认错固是一种美德(现在有这种美德的人,车载斗量,多如驴毛),但偶尔效法梁先生,口吐真言,也不能算严重缺点,不知道贵阁下然否乎也。      
    男女同居而不结婚的风气盛行,是柏杨先生去年(一九七七)回到台北后,所面临的新生事物之一。最初是吓了一跳,继之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但心里总有一个疙瘩。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五十年前,没有结婚的男女住在一起,同床共枕,勾肩搭背,俨然以夫妻自居,恐怕早被活活打杀。即令发生在十年之前,大家也会侧目而视,舆论沸腾,出门时说不定被顽童照后脑勺就是一石头。可是现在人心大变,大变人心,大家对他们连一眼都不肯多看矣。有一天,我问一位跟她男朋友同居已三年之久的老奶为啥不结婚,她曰:“结婚干啥?”这一问使我一愣,她看柏老的学问并不像她想像中那么伟大,就急忙解释曰:“别食古不化,结婚跟同居固一样的也。”我反攻曰:“结婚跟同居既然是一样的,为啥不结婚?”她曰:“结婚跟同居既然是一样的,为啥要结婚?”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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