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期货爱情-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声音带给龙青许多遐想,把他的理想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龙青感觉他的手在桑叶丛中游离着。他的手指尖触到一种柔软的东西,好像是蚕,但它的表皮要比蚕光滑。他的指尖在这光滑的表皮上滑行着,很难停止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龙青猛然惊醒过来,他发现他的手在刘念的被子里,放在她的大腿上。刘念一丝不挂。
龙青对女人的身体越来越陌生了。他以前很渴望做爱,可刘念与他的每次争吵换来性惩罚后,龙青渐渐地疏远了这一切。他就像一尾在天寒地冻的日子被冰冻的鱼。在梦境中,在潜意识里,他的手竟仍然伸向了一个女人的躯体,虽然这个女人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但他仍为自己感到羞耻。在龙青看来,任何意义上的做爱,如果有了祈求或者是怜悯,那是没有自尊的、让人感到屈辱的、动物性的做爱。脑海里,刘念那巫婆样的眼神在他这尾冰冻的鱼的表皮上镀了一层严霜。
龙青收回了令自己羞耻的手。
龙青很不习惯和刘念睡一张床了。他觉得别扭难熬。
龙青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想去洗手。
在洗手间里,龙青撒完尿,看着自己的阳具发了一会儿呆。他真的担心有一天它永远软下去,软下去。他问自己:我还是个男人吗?哪有三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可以一年多不做爱的?
是的,没有爱的性,龙青做不了。现在有一种说法:白天是教授,晚上是野兽。而龙青认为自己白天是教授,晚上仍然是教授。更确切的说:晚上是教“瘦”。他有许多机会,也自信一走出去是会得到女人的,凭着他的学历与外表。可他父亲用他犀利的眼神雕刻着他,还有他多年所受到的正规的学院教育,所有这些形成的道德理念根深蒂固地盘据在他的大脑里,这就注定他不可能到烟花柳巷去寻找只被金钱与肉欲驱使的一夜情。还有,龙青怕脏,外面卖笑的女子,他接受不了。
龙青来到书房,轻轻地推开门,房间里的壁灯还开着。
那个叫少威的男人已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的腿比龙青的要长,绝对是个篮球中锋。龙青的视线在少威的脸上停留了好久。他好像很疲惫,整个人就像一块熟睡中的巧克力,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奶香。龙青还从来没有觉得一个男人的睡态这么富有性感。他想,假若他是个女人,定会爱上他,真的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龙青轻手轻脚地坐在电脑前,开机,打开信箱。没有未读邮件,写给绝色美女的信没有回音。这封信刚寄出没几个小时,她一定还没有读到它。他还是忍不住写道:
美女:没有回复。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心底里诅咒了你四遍,你就没有听到吗?
关闭电脑后,龙青悄悄带上门,来到客厅。他点燃一支烟,让自己心中的郁闷随着烟雾慢慢地吐出来,吐出来……
第二章 往事的追忆第9节 同学来访
龙青与刘念曾多次闹离婚。
有两次他们已经走到了海淀区民政局大楼外,然而还是没有离成。他不知道为什么。
前几次闹时,她开了一个离婚价码。说只要他拿出二十万现金,加上家里所有的财产(当然包括房子),她就和他离。龙青说:好!答应。可马上她又反悔了,说:我凭什么把你让给别的女人?你和我结婚时还只是个半成品,是个中学教师!
再后来,她的离婚价码越来越高,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十万!
五十万!这意味着龙青离婚后不仅变得一无所有,而且还要债台高筑。而他,一直渴盼的仅仅只是能过上一种平静的生活,他没有过多的奢望。他害怕生活琐事的纠缠,更讨厌离婚之后随之而来的无休止的麻烦。
刘念说得很对。她与龙青结婚时,他在她眼里还只是个半成品,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
那是个躲在绿树丛中的校园,龙青怀念那段时光。
大学毕业分到学校没多久,有时晚上闲着没事,龙青就把以前在大学写的一些诗翻了出来。深夜,仰望窗外的星空,倾听乡村的呼吸,偶尔也写那么一两首。学校树林里有一口井,龙青经常拿着书坐在井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口渴了,龙青就提上来一桶水,把整个脸浸在清凉的涟漪中。每逢周末,就骑车去镇上,寄出去几首诗。因为他在当地报刊上发表了几组诗歌,文化馆馆长马克三顾茅庐,拉他参加一家著名诗社,并任常务理事。马克经常到学校里来与龙青谈诗论词。
那个中午,龙青请他到学校外面的一个小饭馆里喝酒,酒过三巡之后,他举着杯,激动地说:来,龙老弟,再把这杯干了!马克穿着一件深蓝中山装,上面的扣解开了两颗,脸有些腊黄,头发零乱,但很黑,一双小眼睛闪着亮光。
好,不过,我再不能喝了,下午还有课!
有课,请个假不就得了?学生也不会就缺你那一节课!你没来之前,我郁闷哪!你问为什么?没有知音!我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人?整天就是柴米油盐,忒俗!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那个时候,写诗的人都不愿意谈柴米油盐,只想谈论阳春白雪。
不过,龙青还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纯真的马克了。他比龙青要大十岁,对文学有一种狂热的追求。龙青未来这个学校之前,他是个农民,总在学校厕所里挑粪。听说,他就是在挑粪的时候,也在读诗和写诗。因此,有很多人笑他是疯子。对此,他也置之不理,我行我素。后来,他成了农民诗人,被抽调到文化馆。
找知音难哪!马克的腿搁在板凳上,用手掏了掏鼻孔,然后,在裤腿上擦了擦,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说:龙老弟,对了,诗社要想发展壮大,需要吸收一些新鲜血液。你能不能从学校里挑几个素质高的学生?
龙青说:我试试看。你要知道,考作文是不考诗歌的,看能不能作为课外活动提一提。
诗,是我生命中的全部!你不知道,我那婆娘,唉!整天在家里唠叨,说我的诗到底换回了几斤米还是几个鸡蛋?每天唠叨,唠叨,把我写诗的一点激情都快给唠叨没了。
我听说你也够勤奋的!龙青说。确实,他打心眼里佩服自强不息的人。
不勤奋怎么办?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不能永远挑大粪!
马克说他的名字其实不叫马克,马克是他的笔名,他的本名叫牛二狗。为改这名,他父亲把他给臭骂了一顿,说他好生生的姓牛,是祖宗的姓,偏要改成姓马。又不是没有名字,偏要赶啥潮流,弄个啥“鼻名”!马克说做牛做马都不是一个样,总是做牛做马的命,还说他爸名字叫得也太那个了,还来俩狗。他最敬佩的人是马克思,本来想改叫马克思的,可怕别人说他太狂,想想,还是叫马克得了。
后来,他的又一个名字在村里传开了。他村里有一些出去打工的人,做泥瓦匠的,春节回来听到有人喊马克,大笑着说:什么马克?马赛克!我们在城里装修房子老在墙上贴那个!于是马赛克这个名字在村子里就传开了。
龙青听了,笑得不行,一颗花生米的红薄衣在喉壁上贴了半天。
出了小饭馆,走上青石板的街道,龙青看着马克有些摇摇晃晃,忙搀着他,说:喝多了,要不要我送?
马克摆摆手,说:没事儿!我习惯了!李白斗酒诗百篇,没有酒就没有诗,你放心吧!
看着马克远去的背影,站在这个铺了青石板的小镇,龙青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感情。后来,回学校后,龙青与教务处商量,举办了一次校园诗歌大赛,从中选拔了几个有灵气的小诗人,姜林就是那几个校园小诗人之一。
姜林是龙青的学生,小龙青四岁。她长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高挑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小戏子。她总爱和她的同桌傻大姐杨平到龙青单身宿舍里来。她们来得最多的理由是向他问化学题。其实,是些再简单不过的题目。当然,有时也交几篇诗稿给龙青。一开始,龙青甚至有些恼火,他不明白身为班干部的姜林化学竟学得这么差!而次数多了之后,龙青好像渐渐察觉了姜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有一次他在给她讲题时,无意中抬头,竟发现她的眼睛根本没有看书,而是傻傻地盯着他。当她的视线与龙青的视线相遇,脸一下变得通红。这一细节泄露了她内心的小小阴谋。傻大姐杨平的成绩比姜林要差得多。她根本不听,在龙青的房间里翻看杂志。说心里话,龙青当时只是把她们当做了小孩子,没往心里去,也没有非分之想。
期未考试结束后的一个下午,姜林来到龙青的办公室,见他正在改卷子,悄悄递给他一瓶汽水。龙青一抬头,见是她,忙说:姜林,考得怎么样?她红着脸点点头。龙青说:对了,下午放假了,怎么不回去?她说:不想回去。对了,你有没有要洗的东西,你很忙,我帮帮你!龙青笑了笑,说:我哪敢剥削童工?没有,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姜林看上去有些失望,默默在龙青旁边站了一会儿,走了。
接完成绩单,那天,龙青和姜林,还有另外两个学生小诗人一起去县里开文学创作大会。龙青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姜林;那两个学生一人骑一辆。会后,在招待所吃完饭,那两个学生住县城附近,先回去了。因为是龙青把姜林带出来的,当然要负责带回去。姜林说想去书店里看看,哪知,她在书架前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拿着书不肯放。不知不觉,龙青也看忘了时间,等走出书店的门时,外面差不多黑了。
龙青说:姜林,看你,天都黑了,还有那么远的山路,怎么办,怕不怕?
姜林看了看天,吐了吐舌头,微微一笑,对龙青说:不怕!有老师在,怕什么?
姜林说着,就扶着后座,上了自行车。龙青听到姜林坐在后面哼歌,很兴奋的样子。骑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拐进了回家的山路,先是上坡,后是下坡。此时,天已全黑下来。后来又上坡,上坡很陡,只得下来走。姜林先是走在龙青的后面,随着耳边传来几声山鸟的啼叫,她忙赶上来,气喘吁吁的,和他并排着走。
龙青笑着说:呵,怎么啦?怕啦?
姜林挺了挺胸,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什么什么?我怕?我是唯物主义者!
走到了坡顶,龙青停下了,说:坐好,下坡了。姜林就坐上去。龙青听到耳边的风在呼呼作响,不知不觉间,姜林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说:龙老师,我怕!
那个时候,龙青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觉得腰间被她箍着的一匝,热热的。或许,这是第一次与异性接触的缘故。
龙青只做了两年的中学教师,就考上了上海一所师大的研究生。通知书来的那天,他在宿舍里清理行李。被子已捆好,书装了满满一大箱。龙青听到有人敲门,是姜林。她穿了件牛仔裙、白T恤,一头长发刚洗过,披散着,飘出阵阵清香。她低垂着眼,白净的脸颊上泛出淡淡的潮红。她从背后拿出一封信,递给龙青,说:
龙老师,这是给你的……
看龙青接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姜林就一溜烟地跑了。他能猜到信里面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