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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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有可能是白素的,或是温宝裕的。
如果是他们,那自然好,不论是他们之中哪一个人,都一样。
可是我却不能冒这个险,如果那只手,不属于他们四个人,而属于夺宝者,那么,
异宝要落入他人的手中了,宝物一落入他人的手中,再要追回来,那不知要费多少周章
。
所以,我一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背,我立时中指凸出,向那人的手背,疾扣了下去
。
中国武术的精要,是攻击人体各部位中,最不堪攻击之处,每个人的手背中间,都
有一条筋,这条筋如果受到了重击,就会使捱击者的手,根本无法握住任何东西。我这
时采取的,就是这样一击。而这一击,显然收效,一击之下,我感到那只手迅速缩回去
,同时,也听到了轻微的“拍”地一下响,证明那只手,本来已经把那块合金抓在手中
,在我一击之下,手指松开,那块合金,重又落到了桌面上。
我一听到了声响,手立时向下一按,那时,我手离桌面,不会超过十五公分,照说
,只要一按下去,就可以把那块合金取在手中了,可是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突然麻了
一下,令得我整个手都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我知道,遇到了中国武术的大行家了:脉门在一刹那间,被人弹了一下。而我立即
感到,齐白精于盗墓,不见得在武术上有多高的造诣。陈长青的武术知识,只怕全部来
自武侠小说,温宝裕更不必说了,只有白素,能有这样高的武术造诣,难道我刚才击中
的手背,竟是白素的?
我心念电转,只想到,也只有白素,反应才可能比我更快,所以,她先伸手出去,
大有可能。
我一面想著,一面运气一冲,手指立时恢复了活动的能力,其间相差,也绝不会超
过半秒钟,可是当我手再次按向桌面之际,那块合金,却已经不在了。
我立时在桌面上,用手扫了一下,没有碰到那块合金,却碰到了不少其他人的手,
可知在毒烟笼罩之下,想混水摸鱼的人,真还不少。
任何人,其势不可能在长久屏除气息的情形之下进行活动。
我假设夺宝者配有防毒面具,那么他们就绝对有利。如今,异宝已不在桌面上,不
知落入了甚么人手中,我再逗留在桌旁,在桌面上乱摸,变得极无意义,还不如赶快离
开,守著离去的通道,还可以有希望,及时截住他。
这时,由于双眼的剧痛,我已经无法睁开眼睛,我闭著眼,向后疾翻了出去,在翻
跃出去的时候,我腾跃得特别高,但是在落地时,仍不免撞倒了几个人。
幸好大厅的一边,是极宽阔的门,而人也已疏散,我落地之后,勉力睁眼一看,看
到了光亮,就疾闯了出去。
一面向外闯去,一面心中又气恼又惭愧,由于变故发生之后,只留意到了宝物不被
人夺走,连在旁的人,都未及照顾,温宝裕年纪轻,缺乏应变的经验,到少应该照顾他
,把他带出来才行。如今宝物未曾到手,连人也没有照顾到,直是窝囊之极。
闯出了大厅,看到酒店的大堂,走廊之中,乱成了一团,警钟鸣得震耳欲聋,人从
大厅之中,你推我拥地奔出来。
外面的浓烟,比起厅堂里,自然小巫见大巫,可是那浓烟中的催泪气体,十分强烈
,而且现代化的大型建筑,不可能有一阵强风吹来,把浓烟吹散,所以虽然走廊和大堂
中浓烟不多,也足使人难以忍受,纷纷向酒店外面奔去。
我勉强吸了一口气,觉得喉间辛辣无比,十分不舒服,可是看起来,只有我一个人
离开了厅堂,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再冲进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陈长青拉著温宝裕,夹在人丛中奔了出来。我忙迎了上去,这时
每一个人都狼狈莫名。我也无法多说话,只是向酒店的大门口,指了一指,示意他们立
即到外面去。
陈长青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我大抵也是这副狼狈相,好不到哪里去),点了点头
,就向酒店大门口奔去。这时,白素在先,齐白在后,也自厅堂冲出,随著许多人冲出
来,带动了气流,自厅堂中冒出来的浓烟更多,我想叫他们,可是一开口,喉际像是有
火在烧,竟至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齐白和白素也看到了我,我们无法可施,连相互交换一下眼色也做不到,因为双眼
之中,满是泪水。
目的在制造混乱的人,真正制造了一场大混乱,仅仅三四分钟,有毒的浓烟已通过
空气调节系统,迅速在向整座酒店扩散,楼梯口,已有楼上的住客,尖叫著冲下来。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不撤退,也决无可能,由于变故来得太突然,一点应变的预防
也没有,这时,别说有一具防毒面具,就算是有一副普通的风镜,也是好的,可是在这
样的混乱之中,上哪里去找风镜去?
我、白素和齐白三人,在人群中推挤著,一起向酒店之外奔去。
奔出了门口,来到露天处,连吸了几口气,才算勉强定过神来。
我一生之中,处境狼狈不堪的情形,不知有多少次,被机械人捉了起来当“玩具”
,被误以为是外星人而关进铁笼子,等等。可是我真觉得再也没有比如今的处境更加狼
狈的了。
酒店的门外空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有许多人,像潮水一样,自酒店中涌出
来,警方人员还没有大量赶到,有几个人可能是恰好经过的警员,眼看这样混乱的局面
,如同泥塑木雕,不知道如何应付才好。
我一等恢复了可以说话,就急忙哑著嗓子问:“那东西在谁手里?”
我那一句话才问出口,就知道事情大大不妙了。
因为几乎前后只差极短的时间,齐白这样问,白素这样问,陈长青和温宝裕也这样
问。
不在我们五个人任何一个的手中!
异宝被夺宝者夺走了。
一时之间,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才好,齐白首先一顿脚,一声不出,立
时向酒店又冲了进去,我道:“陈长青,温宝裕,你们留意从酒店中出来的人,有一个
人手背上给我击了一下,当时我下手相当重,手背上可能还留著红肿,这个人是嫌疑人
。”
当我在这样说的时候,也明知希望渺茫,自酒店中涌出来的人上千,哪能一个个看
得清楚。可是陈长青和温宝裕两人,还是答应著。我一说完,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两个
人意思是一样,也一起返身,向酒店奔去,一面推开迎面涌来的人群,一面交换了几句
意见。
白素道:“下手的人,留在酒店内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我先要去制止混乱,楼上的
住客,可能以为发生了火警,情急之下,会从楼上跳下来。”
我叹了一声(实在无法令人不叹息,实在是我们太大意了):“我去找齐白,就算
我们失散了,大家到陈长青那里去集合。”
要逆著人潮进酒店去,不是容易的事,向外奔来的人,简直鬼哭神号,人在这种紧
急逃命的时候,会力大无穷,我们又不能伤害人,只好侧著身子,尽量向前面挤著。
这时,我心中真是恼恨之极,我本来不算是一个报复性重的人,可是在这时,咬牙
切齿,下定决心,非好好报复制造这场混乱的人不可。
一面向里面挤著,一面我将外衣脱了下来,扯成两半,把另一半,给了白素。我们
两人把扯开了的外衣,紧扎在口鼻之上,虽然不见有效用,但是比起就这样吸进有毒气
来,总好得多了。
齐白先我们行动,他已经挤进了酒店,看不见了,我和白素虽然同时挤进去,但这
时,大厅中仍是乱成一团,一下子就被挤散,我只听得白素含糊叫了一句:“我去开启
防火系统。”
我向我们集会的那个厅堂奔去,厅堂中的人看来都离开了,浓烟滚滚,向外冒出来
,真不知道是甚么发烟装置,竟然像是有喷不完的烟雾,我看到了齐白,想向内冲去,
可是实在双眼生痛,冲不进去,我奔到他的身边,双眼也已泪水直流,向他挥著手,示
意他留意外面的人,比冲进去有用,因为厅堂中若已没有人,夺宝者一定早已得手离去
了。
齐白像是疯了,一个劲儿要向内冲,我只好放开手,让他冲了进去,可是厅堂中几
百张椅子,全都杂乱地倒在地上,他一冲进去就摔倒在地,我冒著浓烟,又把他拖了出
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像下大雨一样,各处都有水柱喷射而下,我知道白素一定已开启
了消防系统,自动喷水口,喷出了大量的水。
同时,在极嘈杂的人声之中,也听到了扩音器中,传出了白素的声音。她的声音,
镇定而有力:“请注意:酒店发生了意外,但绝非火警,各位绝对可以安全离开酒店,
不是火警,请各位保持镇定,有意外,但不是火警,不是火警。”她用几种语言,不断
重复著。
大量的水喷射而下,也消灭了催泪气体的作用,浓烟被洒下来的水,冲得消散了许
多,我一面抹著脸上的水,一面向厅堂中看去,真是遍地狼藉,齐白踢著倒在地上的椅
子,向前走去,来到了不到十分钟之前,我们还围坐著的那张桌子,桌子倒还好好地,
可是,若是那块合金还在桌面上,那实在太天真了。
齐白显然是心中懊恨已极,当他来到桌前时,用力举起了那张桌子来,重重摔了出
去。这时,我已发现在桌子附近,有著三个轻型的防毒面具。
一看到三具防毒面具,我心中就不禁一凛,夺宝者可算是深谋远虑。毒烟一爆散,
他们戴著防毒面具行事,那使他们占了绝对的优势,而一得了手,他们立时就抛弃了防
毒面具,甘冒著催泪气体的侵袭,而不是戴著防毒面具离开。
他们抛弃防毒面具,自然是要混在人群之中,不被人发现。在我们离开这厅堂之前
,他们一定早已离去了。
我向地上的防毒面具指了一指,齐白面色灰败,我向门外指了一指,先向外走去。
酒店大堂湿成了一片,那种凌乱的情形,真是难以想像,不过有毒气体已减弱了许
多,水还在不断洒下来,我和齐白全身湿透,白素的声音,还在响著,直到这时,才听
得警车声自远而近传来。
我和齐白,站在阒无一人的酒店大堂,全身湿透,神情沮丧至于极点,齐白口唇颤
动,发不出声来。我叹了一声,扯开了扎在口鼻上的衣服,勉强安慰他:“不要太沮丧
,一定是苏联人干的事,你可以再去找你认识的那个副院长。”
齐白在事变发生之后,显然焦急过甚,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时经我一提醒,神情略
见缓和,可是他随即又顿足:“如果是他们抢走了宝物,你想他们会承认?”
我闷哼了一声:“不承认,我也要到莫斯科去,到苏联科学院去制造一场比这里更
甚的混乱。”
齐白重重顿著脚,他一顿脚,就溅起了水花来,大堂中积水之多,可想而知:“就
算把莫斯科整个烧掉了,我那宝物……找不回来,也是白搭。”
我叹了一声,正想再说甚么,已看到几个警官,带著一队警员,冲了进来,冲在最
前面的一个,赫然是我所认识,而且曾和他打过不少交道的黄堂。
一见到了黄堂,我不禁大喜,他看到了我,却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