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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隐姓埋名-第15章

小说: 隐姓埋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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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草绿色军装的餐厅服务员手持菜谱走过来,首先她给我们倒了3缸茶水。3个搪瓷茶缸却是满面创痍,表面上均匀地分布有几块人为磕碰的崩瓷痕迹。    
    “几位先生吃点什么?”    
    “古哥点菜。”广义说一句。    
    服务员把菜谱递给我。我接过菜谱翻了两页看了看,点菜实在是让人头疼。    
    “我可不会点菜,点不好。”我把菜谱推过去。    
    菜谱落在广义的手里。    
    服务员介绍说:“我们还有特色菜。”    
    “特色菜?什么菜?”    
    “老农乐,妇女主任,一村之长,上山下乡,村头恶霸,悄悄话……”服务员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别说了,记不住。什么是村头恶霸?”    
    “红烧鲅鱼和小饼子。”    
    “多少钱?”    
    “20块。”    
    “太贵了。”    
    “悄悄话是什么菜?”    
    “猪舌头拌猪耳朵。”    
    “这个好!耳朵和舌头说悄悄话。多少钱?”    
    “16块。”    
    “猪肉炖粉条多少钱?”    
    “14块钱。”    
    “你们的菜怎么都这么贵呢。”    
    “就这么定的。”    
    魏光问:“红烧肉多少钱?”    
    “15元。”    
    我们3个人谁也没有言语。    
    广义翻看菜谱,然后把菜谱递给了魏光。    
    “你点,对这玩意儿我是外行。”    
    “我不会点菜,吃啥都行。”    
    魏光接过菜谱犹豫了一下又将菜谱递给了我。我接过菜谱拿在手里翻看着,里边的菜名别有一番风趣:社员开会是红烧肉、鹅肉、鸡肉、肉丸子、土豆、宽粉和鹌鹑蛋,真是一个大杂烩,烩在一起不就是开会吗?上山下乡是羊肉炒辣椒和香菜。    
    “你们这菜也太贵了,要不然就来个猪肉炖粉条吧?”    
    “行。”    
    “14块钱呢。”    
    “大丰收吧,这个便宜,才8块钱。”    
    “行。”    
    服务员说:“大丰收是蘸酱菜。”    
    “里面都有什么?”    
    “里边有水萝卜、大葱、黄瓜条、生菜叶、辣椒、茄子、萝卜条蘸大酱。”    
    “行,再来个妇女主任,就3个菜了。”    
    服务员问:“喝酒吗?”    
    “喝!多少钱一瓶?”    
    “3块。”    
    “要两瓶吧。”    
    “一共多少钱?”    
    “41块。”    
    “太贵了。”广义伸手掏衣兜,“我的钱不够啊!”    
    “我这儿还有12块钱。”魏光也在掏兜。    
    我说:“别吃了,咱们走吧。”    
    广义说:“别别别,哪能走呢。要不然……”    
    魏光说:“咱们一人来一碗面条吧?”    
    我说:“行,牛肉面多少钱一碗?”    
    “5元。”    
    “来3碗牛肉面,别的就不要了。”    
    服务员冲着后厨喊一声:“3碗牛肉面。”    
    魏光说:“咱们以茶代酒。来,都乐呵一点。”    
    广义说:“祝古哥早日发达!”     
    我举起搪瓷水缸,说:“咱们一起发达!等我安顿好了,你们再去光临。”    
    端起搪瓷缸,3缸相碰,我们3人饮满一杯。    
    


第二卷第六章 小院(3)

    大隐隐于市,这是一种超然的气度。在这所四合小院的6平米耳房里我如同隐士隐居下来。可是我却缺乏隐士的那种超然,那种宁静,那种无为和那种洒脱。我要生存还要生活得好一点,我贪恋红尘,贪恋钱财,我有强烈的物欲,我是一个凡俗的人,因为我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所以我成不了超然物外的隐士。    
    同广义和魏光吃过饯行晚饭后,我便背上全部家当哼着歌儿从原路返回到四合小院。放下我的家当,铺好床铺,把新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感受一下安居乐业后的喜悦,然后我就走出院子,想熟悉一下“隐士”所居住的环境。天还是亮堂堂的,太阳低垂在西方上空,就快下山了。阳光铺满小院门前的这条东西走向的小胡同——帅府前巷。小巷阡陌环绕,九曲回肠。四合小院已经不成为四合小院了,院子当央砌了一道墙,把一个小院一分为二,一个西院一个东院。东边的小院沿着院当央的墙盖起了一个小仓房,以解居住之急。我所居住的西边的小院没盖小房,早先的院门用砖头给堵死了,成为两个小院的分水岭。在独立出来的院墙上又开了两个门,两个小院自成一统互不干涉。没盖小房的那个西边小院属于武阿姨的,东边的小院主人已经把两间房屋出租给了几个打工妹。东院里有一棵枣树,枣树的枝叶大半都延伸到了更东边的院子里。家家的青瓦房顶上都长满了荒草。被一分为二的四合小院是清朝开国皇帝努尔哈赤的女婿马弁居住的房子,努尔哈赤的驸马府在“文化大革命”前还完整地保存着,整个建筑毁于“文化大革命”时期。那是一座3层大院,院院长廊环绕,红墙青瓦,雕栏玉砌。东西两侧有假山水池和花园,还有百年的榆树、槐树和柳树。一层大院前有高大的影壁墙,影壁墙雕有麒麟怪兽,左右两侧又有上马石和下马石,还有由狮、猴、虎、兔以及方空大钱等十个石柱组成的拴马石,大门洞前立着一公一母两个威风凛凛的石头狮子。现在的驸马府已经被几座火柴盒式的居民住宅所取代。而武阿姨的四合小院只是当年的冰山一角,武阿姨家的院门外有一块断石,断石的一半埋在土里另一半靠在院墙上。断石上还依稀可见半个圆形图案,半圆形的图案上边是一个刻有一只小鸟和几瓣花叶的浮雕,据说这块石头是上马石的断垣。小院外有一条胡同成东西走向,胡同口立着一根电柱,上边有一盏水银街灯。西南方向有两座尖尖的塔楼,那是天主教堂的青砖主楼。东边就是著名的大帅府,人称东北王的张作霖的大宅院。北面是沈阳故宫,南面是早已拆掉的盛京护城城墙以及大南门和小南门旧址。四合院所处的位置是在沈阳仅有的几条正南正北的井字街的南边,井字街是由东边的朝阳街,西边的正阳街和中央路与沈阳路组合而成。南北为街东西为路,沈阳人习惯把中央路叫做中街。这就是清朝入关前的古都,沈阳的前身盛京城,老沈阳人把方城里边称为城里。    
    四合院、小胡同是老北京的象征。其实在沈阳的城里即井字街一带仍还保留着青砖灰瓦、玉阶丹楹、古朴苍劲、曲径通幽的四合院和小胡同,它完全可以和北京的四合院、小胡同相媲美。四合院让人感到恬静、安详。四合院大的有王府、大宅门,小的有大杂院、四合院。阡陌成垄的小胡同把院与院连接成为一体。王府大院在沈阳已经见不到了,大宅门、大杂院也已经被高楼大厦所取代。然而这一带胡同虽小却有参天老树为伴,百年老树又给小小院落平添一片生机,老树和院墙挡住了街道喧嚣的噪音。可是走进胡同里却看到古老的小院和小院的围墙在岁月的冲刷下已经斑剥不平,小院子也已经破烂不堪,有的已经大片地被拆除了,盖起了崭新的住宅楼。历史的古迹被现代的建筑取代,先辈的脚步被后人的车辙覆盖,岁月的流逝掩盖住历史的痕迹,有什么办法呢?    
    几个小孩在小巷的拐弯处踢足球,一脚上去花瓣足球就像脱缰的野马在胡同的墙壁上撞来撞去。井字街一带常有外国的观光游客光顾,他们拿着照相机对着老宅拍照,在我们眼里的任何平常之物对他们来说都是稀奇的事儿,在噼啪的快门声中,普通老百姓的一切都成为了史实。    
    夜已深,人已静,屋里黑着灯,我躺在床上。眼前只有胡同口的街灯把老槐树的影子映射在上方的窗扇上,玻璃上有一片亮光有一缕枝叶的影子。叶影在风中飘动,在窗扇上摇晃,像跋涉在它生命的旅途上,犹如魔鬼的手在向上爬,可总也爬不上来。初秋的季节,掠过一阵阵凉风,寒冷已经显现出端倪,秋天的苍凉在我心中崭露头角。心里激动我睡不着,这是新的天地新的生活。我回想着过去又遥想着未来,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未来是无法想象的世界。对秋天的感觉惟有我和别人不一样,那是一个凄风苦雨树叶飘零的深秋,尽管真正的秋天还没有到来。我的那个家、迟亦菲的影子、孙天庆的阴魂时断时续地闪现,我有点害怕。    
    


第二卷第六章 小院(4)

    从此我就把院内院外的卫生承担起来了,并负责武阿姨的采买工作。每天我都把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同院门外的小胡同都被我扫得没有一片树叶和一根草棍。后来我又四处打探动迁的消息,有关部门都说动迁事宜还八字没一撇呢。    
    我拿出4个月来卖刀具赚来的300多元钱,准备去商店买件过冬的衣服和日用品。可是又有些犹豫,不知道怎样用好这些钱。几年来我往往是这样,为买一件东西,比如牙膏、肥皂之类的日用品,我总是要和自己讨论好几天,反复推敲反复琢磨,去到哪里买,怎样去买,在还没有买东西之前就要白白耗费很多时间。这天晚上我又睡不着觉了,我在琢磨到哪儿去买这些东西,我要用最少的钱最划算的价格买来我最需要的东西。最后还是决定早点起床去五爱市场赶早市。可是到了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后,衣服也穿得了,洗漱也完毕了,我又改变了主意,心想早晨去不一定能买到最便宜的东西,不如在下行之前去赶清仓处理货。因为早晨这光景那些零售商都去购货,批发商刚刚开张不可能打折销售,只有在下行之前才有可能买到最便宜的打折商品。下行前商贩们本着能多卖出去一件是一件的心里,往往薄利多销。这时候去买东西肯定能买到廉价的商品。    
    我还是起了大早,去赶五爱市场的早市。在市场上转悠了多半天,经过反复比较反复衡量,在下行之前花了100元钱买来一套西装,又花40元钱买来一件毛衫,另外还有肥皂、牙膏、毛巾等日用品。穿上新衣服我总算是有了白领人士的模样,有了人样又有了安稳的住处,自然就产生了新的希望。我想找一份体面的固定的稳妥的工作。    
    我老老实实做人实实在在做事,武阿姨对我很是满意。一天老人家站在她住的上屋门口摆着手叫我到她房间里去。我随着她的手势踏上两级台阶跟着阿姨进了上屋。武阿姨像母亲一样把我让到沙发上,我坐下来,她就坐在对面的床上。她问我怎么样?我说:    
    “挺好,我非常满足。您帮了我,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别客气。上次听你说,你要找份工作,有着落了吗?”    
    “还没有,不太好找。”    
    “如果有一份发行工作,类似于推销,你愿意做吗?”    
    我不加考虑,急迫地说:“当然愿意,我卖过刀具,卖刀具也就是推销。”    
    “我儿子有一个同学,姓乔,他在一个叫《北方英才》的杂志社当编辑。他愿意把你介绍到他们杂志社做发行员,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都怎么发行?”我的脸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听他说是对企事业单位对口发行,这是一本新办的刊物,市场还在培育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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