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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基地与帝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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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说,“什么人来找我吗?”    
    贝妲蹲下来轻声说:“我们吵醒你了?是不是要我们立刻走开?”    
    “走开?是谁?贝妲?不,不,留下来!不是还有椅子吗?我看见过……”他的手指胡乱指了指。


第五部分唯一的一种新奇武器

    杜伦推过来两把椅子,贝妲坐下来,抓住米斯软弱无力的右手,对他说:“博士,我们可以和你谈谈吗?”她难得用上“博士”这个称谓。    
    “有什么不对劲吗?”米斯失神的眼睛稍微恢复了一点光彩,松弛的两颊也重现一丝血色。他又重复了一次,“有什么不对劲吗?”    
    贝妲说:“普利吉上尉刚刚来过这里——让我来说,杜——你应该还记得普利吉上尉吧,博士?”    
    “记得——记得——”米斯用手指捏了一下嘴唇,然后又松开来,说,“高个子,民主分子。”    
    “没错,就是他,他发现了骡的突变异能。刚才他来过这里,博士,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    
    “但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有关骡的突变,我早就弄明白了。”他感到十分惊讶,问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们吗?难道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吗?”    
    “忘记告诉我们什么?”杜伦立刻反问。    
    “当然就是关于骡的突变能力。他可以影响别人的情感,控制情感!我还没有告诉你们吗?是什么事让我忘记说的?”他慢慢咬着下唇,开始思索着答案。    
    然后,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有力,眼睛也张大了,仿佛原本迟钝的头脑,终于滑进一个涂满润滑油的轨道。他瞪着对面两人之间的空隙,用梦呓般的口气说:“这其实很简单,根本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在心理史学的数学架构中,只牵涉到了三阶方程式而已,当然能够立刻得出结果。不过别管那些数学,这个结果可以用普通的语言说明——大略地说明——而且能够解释得合情合理。在心理史学中,这种现象并不常见。    
    “你们自己想想看——有什么能够推翻哈里·谢顿精密规划的历史,啊?”他露出了期望听到答案的表情,来回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然后又补充道,“谢顿曾经做过哪些假设?第一,在未来的一千年间人类社会没有任何基本上的变化。    
    “比如说,如果银河中的科技产生了重大突破,例如发现了利用能源的新原理,或是电子神经生物学的研究完成了。这些结果所导致的社会变迁,将会令谢顿导出的方程式变得落伍。不过这些都没有发生,对下对?    
    “此外还有其他的可能——假设基地以外的世界发明了一种新武器,足以与基地所有的武力相抗衡,这就可能导致不可挽救的偏差,虽然可能性并不太大。可是这种情况也没有出现,骡的核场抑制只是一种简陋的武器,并非无法对付。那是他使用的唯一的一种新奇武器,而它却那么不灵光。    
    “然而,谢顿还有第二个假设,一个更微妙的假设!那就是人类对于各种刺激的反应恒定不变。如果第一个假设至今仍旧成立的话,那么第二个假设一定已经垮台!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因素,使得人类的情感反应扭曲变质,否则谢顿的预测不可能失败,基地也不可能被打垮。而这个因素除了骡之外,还可能有别的答案吗?    
    “我说得对不对?我的推理有任何破绽吗?”    
     贝妲用丰腴的手轻轻拍着米斯,对他说:“没有破绽,艾布林。”    
     米斯像小孩子一样高兴,他又说:“这个结论,以及许多其他的结果,我都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跟你们说,有些时候我会怀疑自己究竟起了什么变化。我似乎还记得过去那段日子,当时面对着那么多疑团,可是如今却通通一清二楚,难题全部消失了,不论我碰到任何疑问,在我的内心深处,不知怎的很快就能恍然大悟。而我的各种猜测、各种理论,好像都能够找到佐证。我内心有一股冲动……时时刻刻驱策我向前……所以我根本停不下来……我不想吃、不想睡……只想拼命继续研究……不断……继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米斯抬起颤抖的右手覆在额头,那只手臂看起来枯瘦憔悴,上面一条条殷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他刚才露出的狂热眼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逝无踪。    
    接着,他又以较为平稳的声音说:“这么说的话,我从来没有告诉你们有关骡的突变能力,对不对?可是……你们是不是说已经知道了?”    
    “是普利吉上尉告诉我们的。”贝妲回答道,“艾布林,你还记得吗?”    
    “他告诉你们的?”他的语调中透出了愤怒,“可是他又是如何发现的?”    
    “他已经被骡制约了,成了骡的部下,如今是一名上校。他来找我们,是想劝我们向骡投降,并且对我们说了你刚才说的那些。”    
    “那么骡知道我们在这里?我得赶快加紧行动——马巨擘在哪里?他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马巨擘正在睡觉,”杜伦有些不耐烦地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午夜?”    
    “是吗?那么——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是不是睡着了?”    
    “你的确是睡着了,”贝妲以坚决的口气说,“你现在也不准再继续工作,你应该上床休息——来,杜,帮我一下——你不要再推我,艾布林,我没有推你去淋浴,已经算是你的运气——把他的鞋子脱掉,杜,明天你再来,趁着他还没有完全垮掉,把他拖到外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看看你,艾布林,身上都要长蜘蛛网了,你饿不饿?”    
    米斯摇摇头,从吊床中抬起头来,看来又气恼、又茫然。他喃喃地说:“我要你们明天叫马巨擘来这里。”    
    贝妲将被单拉到他的脖子周围,对他说:“是我明天会来这里,我会带着换洗的衣物来。你需要好好洗个澡,然后出去走一走,到附近的农场散散步,晒一点太阳。”    
    “我不要,”米斯以虚弱的口气说,“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我实在太忙了。”


第五部分骡能够制约人类的情感

    米斯稀疏的银发铺散在枕头上,好像是一圈银色的光环。他又以充满自信的语气小声地说:“你们希望找到第二基地,对不对?”    
    杜伦听到这句话,突然转过身,在吊床旁边蹲下来,问道:“第二基地怎么样,艾布林?”    
    心理学家从被单下伸出一只手来,用孱弱的手抓住杜伦的袖子,说:“建立这两个基地的计划,是哈里·谢顿主持的一个心理学大会中的议题。杜伦,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大会的正式会议记录,总共二十五卷又粗又大的胶卷,我也已经看过了各个摘要的内容。”    
    “结果呢?”     
    “结果呢,你可知道,只要你对心理史学稍有涉猎,就很容易从中发现第一基地的正确位置。当你看懂了那些方程式之后,便能发现它出现过许多次。可是,杜伦,根本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第二基地,记录中没有只言片语。”    
    杜伦皱起了眉头,又问:“所以它不存在?”    
    “它当然存在,”米斯怒吼道,“谁说它不存在?只不过他们尽量不提。它的使命——以及关于它的一切——都比第一基地更隐秘,也隐藏得更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第二基地比第一基地更为重要,它才是谢顿计划真正的关键、真正的主角!而我已经得到了谢顿大会的记录,骡还没有赢……”    
    贝妲轻轻将灯关掉,说了一声:“睡觉吧!”    
    杜伦与贝妲没有再说一句话,便走回他们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艾布林·米斯洗了一个澡,穿好衣服走出来。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川陀的太阳,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到自然的微风。当天晚上,他再度钻进图书馆中那个巨大幽深的角落,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往后的一个星期,生活又恢复了常态。在川陀的夜空中,新川陀的太阳是一个寂静、明亮的恒星。农场正在忙着春耕,大学校园仍然保持着独立的静谧。银河仿佛是一片空虚,骡好像从来未曾存在过——贝妲目不转睛地望着杜伦,心中这么想着。    
    杜伦一面仔细点燃雪茄,一面抬起头来,通过地平线上无数金属尖塔间的缝隙,盯着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的蓝天。    
    “今天的天气真好。”他说。    
    “是的,没错。杜,我说要买的东西,你都写下来了吗?”    
    “当然——半磅奶油、一打鸡蛋、四季豆……我全都记下来了。放心吧,贝,我会买齐的。”    
    “很好,要确定蔬菜都是刚采下来的,可不要买陈年旧货哦。对了,你有没有看到马巨擘在哪里?”    
    “吃过早餐就没看到了。我猜他又去找艾布林,陪他一块看书报胶卷。”    
    “好吧,别浪费时间,我需要那些鸡蛋做晚餐。”    
    杜伦一面走开,一面回过头来笑了笑,同时还挥了挥手。    
    当杜伦的身影消失在金属迷宫之后,贝妲立刻转身向后走。她在厨房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又缓缓向后转,朝柱廊的方向走去,然后进入柱廊尽头的电梯,来到了位于地底深处那个幽深的角落。    
    艾布林·米斯仍然待在那里,他低着头,眼睛对着投影机的接目镜,全身僵凝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在研究。而在他身旁,马巨擘蜷缩在一张椅子上,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现在的这种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胡乱堆起的石柱,再插上一根长长的大鼻子。    
    贝妲轻轻叫了一声:“马巨擘——”    
    马巨擘立刻爬起身来,小声回答:“我亲爱的女士!”他的声音听来很热情。    
    “马巨擘,”贝姐说,“杜伦到农场去了,要好一阵子才会回来,你能不能做个好孩子,帮我带个信给他?我马上就可以写。”    
    “乐意效劳,我亲爱的女士。只要我能派得上一点小用场,随时随地乐意为您效绵薄之力。”    
    当马巨擘离开之后,就只剩下贝妲与艾布林·米斯两个人。米斯仍木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贝妲伸出手来用力按在他肩头,叫道:“艾布林——”    
    心理学家吃了一惊,气急败坏地吼道:“怎么回事?”    
    然后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又说:“贝妲,是你吗?马巨擘到哪里去了?”    
    “我把他支开了,我想和你独处一会儿。”她故意一字一顿地强调,“我要和你谈谈,艾布林。”    
    心理学家正准备要低下头来看投影机,肩膀却被贝妲紧紧抓住。自从他们来到川陀之后,米斯身上的肌肉似乎一寸寸地消失,贝妲可以清楚摸到他衣服下面的骨头。如今他的面容瘦削,脸色枯黄,好几天没有刮胡子,甚至在坐着的时候,肩头也明显的伛偻。    
    贝妲说:“马巨擘没有打扰你吧?有没有,艾布林?他好像一天到晚都待在这里。”    
    “不,不,不!完全没有。哎呀,我不介意他在这里。他很安静,从来不会烦我。有时候他还会帮我搬胶卷,好像我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我要找什么——你就别管他吧。”    
    “很好——不过,艾布林,他难道不会让你感觉奇怪吗?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艾布林?他难道不会让你感觉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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