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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349-深圳,你让我泪流满面-第11章

小说: 3349-深圳,你让我泪流满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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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惊讶:“你当然可以,我怎么可能?”    
    高磊拉我坐下:“我来给你讲这个道理。这年头,凭什么成功?智慧!想过没有?身无分文,怎么赚第一桶金?”    
    我摇头说:“我脑筋没少动,但是除了打工,干不了别的。”    
    “思路不对嘛。”    
    高磊说,人分两类,奸人和傻人。现在的奸人都努着劲儿在赚傻人的钱,傻人的钱已经不多了。要想高人一筹,就要会赚奸人的钱。奸与傻,其实是相对的。你站高一个层次,所有的奸人,又通通都是傻人了。    
    我听得发呆,算是大开了眼界。    
    他不仅谙熟规则,还能巧妙地颠覆规则。就像开飞机,他已经把飞机翻了个身,乘客们大头朝下,但仍不觉得异常。他是真正的人中豪杰。大多数的人,都是蚂蚁型的人生观。民工也好,白领也好,资本家也好,不过都是一点点地赚钱。盖房子、置别墅,买单车、购宝马,打野鸡、包明星,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都是一点点积累。人一死,撒手而去,灰飞烟灭。而且还可能不用等到死,就倾家荡产、戴绿帽子。高磊则不是这样,生活是他的游戏场,赢是一定要赢的,但赢不是目的,赢的过程中有快感,这才是目的。“千金散尽还复来”,聚聚散散,这就是快乐。    
    他是名人之后,但认真的从血统上说,却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应该说,是他那名人爷爷的儿子,也就是他爸爸,从医院产房抱来的螟蛉子,这就算名人的孙子了。他长大了以后,明白了身世,曾感到过沮丧。但到了80年代,名人安安稳稳地入了土,名人的价值却在不断看涨。高磊有一天豁然开朗:血统正不正,根本不是问题。从小在名门里吃喝拉撒,这就是资本,不用白不用。从此,与人交往,言必称“我祖父”。人家当然要问:“请问老人家是……”他便朗声道:“高某某。”人家立刻肃然起敬:“高老?文化名人啊,小时候看他的书长大的。像,像啊!”接下来再谈事,就一帆风顺了。


第二部分宁肯当文盲,也不可读琼瑶

    高磊也就此看清了中国人骨子里的俗。他心想,当初产房护士要是稍一走神儿,抱了个别的弃婴给他爹,现在自己还说不定在哪儿捡破烂呢!这就是命。所以做人,干嘛那么认真呢?    
    在怀民家里,高磊的灯下夜话,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人世有了另外的样子,成败也有了另外的标准。    
    高磊见我有了开窍的意思,朗声大笑说:“书生啊,读万卷书,不如骗一次人。你骗了人一次,就会知道,骗人是何等容易。坐怀不乱,是好道德,但是很难,又很痛苦。很难又很痛苦的事情,做它干什么?骗人,很容易,又很快乐,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在理解上还是有障碍:“我干嘛要骗人?”    
    高磊说:“很简单,把你那个正人君子的思想给毁掉,重建。做到这一点,你就离富有不远了。”    
    怀民对高磊的论调,在读书会时就听得多了,犹如东风过耳,不大在意。我则闻所未闻,每每要琢磨一番。慢慢的,我和高,就成了莫逆之交。    
    初识高磊时,他还是个小老板,无房无车,在草莽中闯荡,但气质已很不凡。他是钻石王老五,在荔园租了一套房,不请保姆,自己动手做家务。我开始与他交往后,常去他家。    
    高磊的住处,简而不陋,不是我这种穷酸单身汉能比的。家电齐全自不必说,最引人注目的是小摆设。各大洲的工艺品都有,决不是商场里卖的大路货,而是真正独门的民族工艺。屋子里从不拉开窗帘,不见一丝阳光。一个豪华的音响,声音开得很低,放着“酷爵士”,潺潺流水样的小号在屋内四处漫开,品位立见。我去,他就现磨咖啡豆,煮来招待我,比现行的小资先酷了15年。    
    在他幽凉的客厅里,我们相对而坐,深陷在皮沙发里,喝西德产的“蓝山”极品。这样的咖啡聊天,令我受益匪浅。我来深圳之前,自以为是曾经沧海,到深圳后,才知自己不过土鳖一只。刚到公司时,曾奉老板之命,去送一位香港的年轻女客商出境,走到罗湖联检大楼门前,被一个农村出身的淳朴武警果断拦住:“先生太太,送客止步。”香港女客商有些恼:“同志哥呀,香港人也不让进?”武警看看她,又看看我,说:“他也是吗?不可能吧?”女港客恨铁不成钢地瞟我一眼,不再理论,接过我帮她提的箱子,说声拜拜,健步而去。武警看也不看我一眼,仍屹立如松。自那次挫折以后,我知道自己素养还差。所以,高磊就成了我最好的辅导老师。    
    高磊教会我喝咖啡,启蒙我进入了小资的初级阶段:“中国人开放了,不喝茶了,喝咖啡。可那喝的是什么咖啡?速溶的。把脸丢到全世界!喝咖啡,要现磨,首推蓝山,次哥仑比亚,再次印尼。你是文人,我这样比方你就懂:雀巢,是咖啡中的琼瑶;蓝山,是咖啡中的卡夫卡!宁肯当文盲,也不可读琼瑶。人生中有很多事,都是同样道理。”    
    我开初不以为然:“你讲的,不过是物质生活,哪里有这么多讲究?白菜是吃,龙虾也是吃,怎么会就到了卡夫卡的高度?”    
    “书生,你不懂了。追求精神,为的什么?舒畅。没有物质,你舒畅个屁!”    
    “算了,我跟你没法对话。精神之乐,跟你也讲不清楚。我有我的口味,遨游书山,就是其乐无穷。只是现在,没有条件了。”    
    “还不是的,为甚没有条件?因为人民币不支持你。所以,什么是高于物质的精神?就是这个币。几张纸,凝聚了人类的最高享受,拿了它,愿干什么干什么,连自由都含在里边了。懂吗?自由!”    
    高磊的话,令我愕然。颠覆,在他那里,几乎是弹指间就告完成。在此之前,我读了千言万语,却从未想过,真理原本是不可能由征服不了现实的人说出来的。所谓真理,就是现实。现实是什么样,真理就是什么样。    
    经过高磊的熏陶,我进步神速,懂得了物质的重要性,不再马马虎虎过日子了。舒适的生活,的确能重塑一个人的灵魂。我们公司的知识分子,向来是瞧不起香港人那种浅薄的,我发现,香港人的脸上却没有凶狠和愁苦。仅这一点,就很令人羡慕。面容为心灵之窗,我可以想像到物质给香港人带来了什么好处。    
    说起来,我也算名人之后,秉赋优异,接受先进文化很快。旬日之间,整个风格就大变,不知者还以为我是高干子弟。一身的行头,很是耀人眼目。银灰西装,箭牌衬衫,配上绿领带(为牢记失妻之痛)。皮带、皮鞋、皮夹子,“三皮”一样也不马虎。老板见了,大为欣赏:“好!歪瑞!我公司要的就是这种气派。”接着,又赐了我一个英文名,“你往后就叫皮特儿吧!密斯特皮特儿。”    
    每次那香港女客过来,还是我负责从罗湖接送。这回再进联检大楼,站岗的农村小武警和我,就谁也不看谁了。那香港女客本来就有点儿喜欢我,见我忽然光鲜了不少,一个劲儿的夸:“靓仔啊!”。送她过关时,我帮她提着箱子,衣冠楚楚,昂然而入,俨然“国”字号大公司的年轻老总,把那些大厅里的香港佬都衬成了土鳖。女客感到很有面子,与我一路谈笑甚欢,一直到通道入口,方才依依不舍,说声“母乖”,接过箱子,扔一个媚眼儿,挥手而去。


第二部分从吸血者的身上吸血

    在等待小清的日子里,与高磊这样的交往,不仅减缓了我的郁闷,而且改变了我的格调。我初闯商海,总想找一个楷模来效仿。我们的老板显然不是理想人物。他空手套白狼的那些招数,我也没有胆量去学。于是,就只有反复揣摩高磊。    
    他一个人住,屋子宽敞,却是有金屋而不藏娇。我在他那儿,从来没见过女人,连一件女人用品也没有。我曾疑心他是同性恋者,但又毫无迹象,因为通常他还是比较喜欢聊聊女人。我想不通,这家伙张开大口,准备要吞下所有的幸福生活,莫不成却独独是个性无能者?    
    有一天,我去他那里,单刀直入,问他:“不见你抠女,不会是要省钱吧?”    
    高磊瞟我一眼,关了电视机,慢吞吞地说:“老夫子对这有兴趣?说来话长哟。”    
    我强忍住笑,说:“你不会对女人没感觉吧。莫非是曾经很受伤?也戴过绿帽儿?”    
    “妈的,我是曾经很受伤啊!”高磊的语调忽然激昂起来。    
    原来,无往不胜的高磊,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他早先在一家大广告公司做副总,给人打工。因脑筋灵活,能力过人,地位扶摇直上,基本可以说操纵了公司的局面。但世间的事情,强弱往往在一瞬间易位,如日中天时,往往也就是危机四伏时。高磊恃才傲物,得罪了老总身边的侫臣,其实已经身处虎狼环伺中而不自知。一日,公司偶然来了一个成都女孩求职。那女子大概也是绿帽子问题暴露,仓惶从成都跑到深圳,急需有一个地方暂时栖身。高磊见她楚楚动人,起了怜惜意,大包大揽将她留了下来,做了自己秘书,进而,又上了床。那成都妹子本来就有些感激,又看高磊在公司耀武扬威,也是有心攀附,便半推半就,亮了绿灯放行。枕席之间,高磊自以为小妹已是囊中物,便将她认做了红颜知己,屡屡在其面前口出狂言。日子一长,成都妹看清了行情,知道了公司是谁家天下,忽而一天就倒戈,把床上的话,密报给了老板。又谎称高磊乘人之危,要玷污她的清白,她宁死不从,因而才向老板求助。老板自然是气个半死,便对成都小妞许愿,宁愿把江山让一半给她,也不能再养高磊这个白眼狼。一个女人,就这样把两个成熟男人玩得团团乱转。老板立马开了高层会议,当面质问高磊是何居心?言之凿凿,满座哗然。群小们可算是盼到了这一天,都起来怒斥不良叛徒。高磊万想不到自己演的是一场“农夫和蛇”,面对突袭,瞠目结舌。最后,老板责令他自动辞职,走人完事,算是还念了一点儿旧。    
    高磊过去纵横捭阖,全赖有公司这个大平台,现在骤然失去依托,十八般武艺全使不出来了。搬出公司宿舍后,若不是朋友收留,几乎就要流落街头。他红了眼要找那成都小妞算账,老板却早已将她保护起来,躲了。高磊后来想想,若真是痛扁了那小娘们儿一顿,气虽是出了,但于事无补,在圈子里势必留下笑柄,以后在这一行里难再做人。于是,只好认了,再不提此事。东奔西走的苦熬了一年,终于自己占山为王,办起了一个小广告公司,不再受制于人。    
    到现在讲起往事,高磊还是意气难平:“你说,我怎么这样浑?那时候,居然不知情为何物?是啊,情为何物?你卖我买嘛!我怎么能相信那个小娘们儿?”    
    我阴阴地笑了两声,说:“花心不是你的错,老弟。关键是,你的慧眼到哪儿去了?雾里看花,你也看得忒急了点儿。”    
    高磊白了我一眼:“都是你们文人误我。从小读书,书里的好女子个个都漂亮。其实,全是你们文人闭着眼睛意淫。我受了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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