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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尼罗河谋杀案-第25章

小说: 尼罗河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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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乐顿太太悲哀地摇着头。 
  “哦,宝贝,我也这么希望。那可爱的女郎!旅程完全糟蹋了!没法想象有谁会那般冷酷地杀死她!真可怕!还有那可怜的孩子!” 
  “贾克琳?” 
  “是呀,我真为她心疼。她看来是那么不快活。” 
  “可教训她别随便耍弄玩具手枪!”提姆毫不留情地说,一边涂抹牛油。 
  “我想她的家教一定很不好。” 
  “哦,看老天份上,妈,少来你那套母教理论吧!” 
  “你火气很大,提姆。” 
  “不错,我是火气大。谁的火气不大?” 
  “我倒认为应该哀伤,不该发脾气的。” 
  提姆气愤地说,“你看事情太感性了!你根本不知道一牵连上谋杀案,会有多麻烦!” 
  艾乐顿太太显得有点惊讶。 
  “不过当然……” 
  “实情就是如此。没有什么想当然的。这艘该死的船上每个人都有嫌疑一一你、我,还有其他人。” 
  艾乐顿太太抗议道,“理论上是如此,我想──实际上却荒谬极了!” 
  “一牵连谋杀,就没有什么荒谬不荒谬的了。你可以坐在这儿,表现得正直、善良;但雪莱尔或亚思温的可厌的警探却不会这样估量你。” 
  “或许在这之前,真相已经大白。” 
  “怎会呢?” 
  “白罗先生可能已经破案。” 
  “那老江湖?他不会找到什么的。他只会瞎吹牛。” 
  “嗯,提姆,”艾乐顿太太说,“我敢说你所说的一切都很准确;不过,即使如此,也必须应付过去。还是下定决心,提起精神来度过这一关吧!” 
  但她的儿子并不显得轻松。 
  “还有那串失踪的珍珠项链!” 
  “林娜的珠链?” 
  “是的,似乎被人偷去了。” 
  “我想这是谋杀的动机。”艾乐顿太太说。 
  “怎会呢?你把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混淆起来。” 
  “谁告诉你珠链不见了?” 
  “斐格森。他从机器房的一个酒肉朋友那里听来的;而那朋友刚听女佣说的。” 
  “那是串精美的珍珠。”艾乐顿太太表示道。 
  白罗在桌旁坐下,向艾乐领太太躬身道,“我迟了一点。” 
  “我知道你很忙碌。”艾乐顿太太答道。 
  “是的,的确分身不下。” 
  他向侍应生叫了一瓶酒。 
  “我们三个人的口味各自不同。”艾乐顿太太说,“你总是喝酒,提姆则喝威士忌苏打,而我每次都试一种汽水。” 
  “奇怪!”白罗说。他看了艾乐顿太太好一会,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一点倒……” 
  接着,他不耐烦地耸耸肩,试图驱除那突如其来的思绪,开始轻松地闲聊起来。 
  “道尔先生的伤势严重吗?”艾乐顿太太问道。 
  “是的,十分严重。贝斯勒医生急欲尽速抵达亚思温,替他照X光,把弹头取出。希望不致造成终身残疾。” 
  “可怜的希蒙!”艾乐顿太太说,“昨天他还蛮开心的,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态。现在,不但漂亮的太太给杀死了,自己还弄个动弹不得。我真希望,然而……” 
  “夫人,你希望什么?” 
  “我希望他不要太气那可怜的孩子。” 
  “气贾克琳小姐?恰恰相反,他很关心她的处境。” 
  白罗转向提姆。 
  “你知道,这是十分微妙的心理现象,贾克琳一路上紧跟着他们,他简直气愤到极点;但一旦她真的射杀他,造成严重的伤势——甚至可能终身残疾──他的愤怒倒似乎消逝得无影无踪。这你能理解吗了“是的,”提姆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我能了解。她尽跟着他们使他觉得自己像傻瓜。” 
  白罗点点头。“你这说法很正确。这伤害到他男性的自尊。” 
  “而现在——从某方面来看,她把自己弄得像傻瓜,每个人都瞧不起她,所以……”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原谅她,”艾乐顿太太总结道,“男人都像小孩一样!” 
  “女人总是说些非常不切实的话,”提姆喃喃而言。 
  白罗微微一笑,然后向提姆说,“告诉我,道尔夫人的表亲——乔安娜·邵斯伍德小姐,像道尔夫人吗?” 
  “白罗先生,你弄错了。乔安娜是我的表亲,林娜的朋友。” 
  “哦,抱歉——我弄混了。这位年轻小姐经常有新闻见报,我对她已留意很久。” 
  “为什么?”提姆尖声问道。 
  这时贾克琳·杜贝尔弗进入客厅,经过他们身旁,向自己的餐桌走去。白罗半站起身,向她鞠躬。她的双颊绯红,双眼发亮,呼吸微促。白罗又坐下来,似乎已忘记提姆所提的问题。他含糊地喃喃道,“我很怀疑,是不是所有年轻女士都像道尔夫人一样对贵重的珠宝漫不经心?” 
  “珠链确实被偷了?”艾乐顿太太问道。 
  “夫人,谁告诉你的?” 
  “斐格森说的。”提姆抢着回答。 
  白罗沉重地点点头。 
  “珠链是被偷了。” 
  “我想,”艾乐顿太太紧张地说,“这会引起我们许多不便。提姆说会。” 
  她儿子看了她一眼,但白罗已转向他。 
  “啊!你以前有过经验吧?你曾经碰过窃盗案?” 
  “从来没有。”提姆说。 
  “噢,有的,宝贝,有一回你在玻达宁顿的时候──那个讨厌的女人的钻石不是被偷了吗?” 
  “妈,你总是把事情搞成一团!那一回是她发现她肥颈上所戴的钻石全是假的!大概早在几个月以前便被换掉了。 
  事实上,很多人说是她自己干的!” 
  “我记得,是乔安娜说的。” 
  “乔安娜当时不在场。” 
  “不过,乔安娜跟他们很熟。她总爱下这样的断语。” 
  “母亲,你总爱挑乔安娜的毛病。” 
  白罗赶紧转换话题:他曾经想在亚思温的店里买一批名贵的宝石。一个印度商人手中有一些紫、黄色的宝石。当然要缴关税,但…… 
  “他们告诉我,他们可以──怎么说呢?——帮我尽速办理,费用不会太贵。你认为,货可以安全抵达吗?” 
  艾乐顿太太说,“听过很多人试过从埃及商店直接送东西回英国,没出现过差错。” 
  “那我就这么办吧!不过,假如在旅途中,有人从英国寄包裹来呢?你试过吗?在行程中,可曾收过包裹?” 
  “我想不曾。对吧,提姆?你有时收到一些书籍,不过,书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对,书本不同。” 
  甜食过后,没有预先警告,雷斯上校站起来,向大家宣布。 
  他解释凶案发生的情况,并宣布珍珠项链遭窃了。船上将进行全面搜索。他希望所有旅客合作,在搜索期间留在餐厅里。然后,倘若大家同意──他相信大家不会反对──他们将搜身。 
  白罗悄悄走到雷斯身旁。嗡嗡之声此起彼落,充满怀疑、不满、兴奋…… 
  雷斯刚准备离开餐厅时,白罗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雷斯点点头,挥手叫来一位侍应生。他吩咐那侍应生几句,然后跟白罗一齐步上甲板,随手关上餐厅的门。 
  他俩站在栏杆旁。雷斯点起一根香烟。 
  “你的主意很不错。”他说,“很快便知道有没有结果了。 
  我给他们三分钟时间。” 
  餐厅的门开了,刚才的侍应生走了出来。他向雷斯敬礼后说,“先生,你的估计不差。有位女土说有要紧的事情,要立刻跟你说。” 
  “啊!”雷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是谁?” 
  “是护土鲍尔斯小姐。” 
  雷斯显得有点诧异。他说,“带她到吸烟室。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是,上校。其他同事会照应的。” 
  侍应生返回餐厅。白罗和雷斯走向吸烟室。 
  “鲍尔斯小姐,嗯?”雷斯自言自语道。 
  他们到达吸烟室不久,鲍尔斯小姐就出现了。 
  “唔,鲍尔斯小姐,”雷斯用询问的神情望着她。“什么事?” 
  鲍尔斯小姐依然是一副稳重、镇静的模样,完全没半点激动之情。 
  “原谅我,雷斯上校。”她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最好的办法是立刻向你说明一切。”——她打开黑色皮包—— 
  “同时把这东西送还给你。” 
  她拿出一串珠链,放在桌上。 
   
  






 









20



  倘若鲍尔斯小姐是个喜欢营造气氛的人的话,她一定很得意自己的举动所带来的反应。 
  雷斯上校的脸上流露出难以形容的讶异。他说:“真料想不到。鲍尔斯小姐,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我正是为此而来。”鲍尔斯小姐安坐到椅上说,“我决定该如何处理才最妥善时的确左右为难。梵舒乐家当然不愿意涉及任何丑闻,他们也很信任我;但目前情况这般不寻常,以致我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你们发觉有东西不见了,下一步自然是搜查旅客;到时发现珠链在我这里,场面就会颇为尴尬,而真相仍得显露出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从道尔太太的房里将珠链拿走的?” 
  “噢,不,雷斯上校,当然不是我。是梵舒乐小姐。” 
  “焚舒乐小姐?” 
  “是的,她控制不了自己。你知道,但她确实…… 
  嗯……喜欢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是珠宝。那正是我为什么随时都得跟着她的原因。一点也不是因为她的健康,而是为了她这怪病。我得经常保持警觉,幸而我跟了她这么久,倒没有发生过事故。只需要时刻留神就行了。她总是把拿来的东西藏在同一个地方──卷在丝袜里──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每天早上都查看一遍。当然我习惯睡得很浅,而且总是睡在她的隔壁。倘若是在酒店,我就把相连的门打开;所以我每次都听到她的走动,可以跟着她,劝她返回床上?在船上就比较困难了。不过,她很少在晚上活动的,她通常只是随手拿去没人注意的东西。当然,珍珠对她总是有很大的吸引力。” 
  鲍尔斯小姐停顿不语。 
  雷斯问,“你是怎样发现珠链是她拿去了的呢?” 
  “是今天早上在她的丝袜里发现的。当然,我一眼便看出那是谁的,我经常留意到那串珠链。我正想在道尔太太未发现珠链失踪之前放回原处。谁知,房外早已站了一位侍应生,他告诉我有关谋杀的事,并且说谁也不准入内。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窘迫。但我仍然希望有机会将珠链悄悄放回去。我可以告诉你,我整个早上是怎样惶然度过的。你知道梵舒乐家如此独特,要是报上登了出来,可不得了。不过,我想不必这样做吧?” 
  鲍尔斯小姐看来确实很担忧。 
  “那得视情况而定。”雷斯上校谨慎地说,“不过,我们当然会尽力为你着想。对干这件事,梵舒乐小姐怎样说呢?” 
  “哦,她当然矢口否认。她总说是坏人放在她那儿的,从不承认自己有拿东西的怪痹。所以如果你当场逮个正着,她便会乖乖返回床上去,一面说只是出来看看月光,或是什么的。” 
  “罗柏森小姐晓得这件事吗?” 
  “不,她一点也不晓得。她母亲倒是知道的。她是个纯朴的少女,她母亲认为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我一个人已足以应付梵舒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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