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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尼罗河谋杀案-第21章

小说: 尼罗河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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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业务。只需把一纸文件夹杂在其他合约中,让她无意间签了字……但林娜·道尔并不是大意的人。度蜜月与否,她总表现得像个精明的企业家。无意中她的丈夫说了一句话,给正试图脱离厄运的那个人带来了新的灵感。如果林娜·道尔死了,她的财产自然落在她先生手中──这可是个容易应付的人,一个任由潘宁顿这老手摆布的小孩。上校先生,我可以想象到当时潘宁顿脑袋中涌起的念头;‘如果对手是希蒙·道尔,那么……’不错,这正是他的想法。” 
  “我敢说,这很有可能。”雷斯谈谈地说,“不过,你没有证据。” 
  “唉,的确没有。” 
  “还有斐格森这个年轻人,”雷斯说,“他说的话够刻毒了,不像是随意说说,再者,他可能是被老黎吉薇打败的对手的儿子。这种设想略微牵强但不是不可能。人有时候确会牢记以往的错失哩。” 
  他顿了一会又说:“别忘记还有我那个家伙哩!” 
  “对,还有‘你的’家伙!” 
  “他是个杀手,”雷斯说,“我们都很清楚。可是,我怎么样也想不透他会跟林娜·道尔过不去。他俩根本扯不上关系。” 
  白罗缓缓地说;“除非,道尔夫人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 
  “这有可能,但成数又不大。”传来了敲门声。“啊,是我们的重婚未遂者来了!” 
  胡利伍德是个粗鲁高大的汉子。进门后,他不断怀疑地打量雷斯和白罗两人。白罗立刻认出他就是那天跟露易丝·蒲尔杰站在一起谈话的人。 
  胡利伍德疑惑地问道:“你们要见我?” 
  “不错,”雷斯说,“昨晚船上发生凶杀案,你应该知道了吧?” 
  胡利伍德点点头。 
  “我相信你有理由憎恨那位遇害的太太。” 
  警觉的意识闪过胡利伍德的双目。 
  “是谁说的?” 
  “你认为道尔太太破坏了你跟一位姑娘的好事。” 
  “我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那个乱打狂语的法国贼妇。 
  她是个如假包换的撒谎者!” 
  “但这特别的故事却是真实的。” 
  “全是骗人的鬼话!” 
  “我还没说清是哪一个故事哩!” 
  胡利伍德顿时语塞。 
  “你不是打算跟一位名叫玛丽的女子结婚吗?后来,她发现你已经有太太,于是拒绝了婚事,对吗?” 
  “这关她屁事?” 
  “你的意思是这关道尔太太什么事?不过,你要知道,重婚是犯法的。”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跟本地出生的一个女孩结了婚。对方家长没有回音。她返回自己的部族,我不见她已经五、六年了。” 
  “但你仍然是她丈夫。” 
  胡利伍德无话可说。雷斯继续道:“道尔太太──那时是黎吉薇小姐──揭发了这件事?” 
  “正是她!他妈的!又没有人要她这么做。我会好好对待玛丽,为她牺牲一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关于我前妻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好管闲事的女主人。不错,我的确非常痛恨她。当我见到她在船上,珠光宝气地四处招摇,却全未设想到自己曾一手摧毁了一个男人的家庭生活,我的确恨死她。但如果你以为我是个杀人凶手──以为我会开枪杀死她──那全是鬼话!我碰也没碰过她。我可以向天发誓。” 
  胡利伍德停口不语,汗珠从脸上端详滴下。 
  “昨晚十二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你在何处?” 
  “在床上睡着了,我的同房可以证明。” 
  “我们一定会调查明白。”雷斯说,然后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今天到此为止。” 
  “怎么样?”白罗一面关门,一面问。 
  雷斯耸耸肩。“他的答话相当直率。当然,他神色紧张,却是合乎常理的。我们得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尽管我认为不会有什么肯定的结果。他的同房可能睡得很熟,这家伙大可随意溜进溜出。主要看是否有其他人见到他。” 
  “对,这一点需要弄清楚。” 
  “我想,下一步是,”雷斯说,“查问有没有人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这是决定凶案时间的线索。贝斯勒医生假设是十二点至两点这段时间内。希望旅客之中有人听到枪声──尽管他们当时没有察觉那是枪响。我自己却什么也没听见。你呢?” 
  白罗摇摇头。 
  “我?我睡得像死去一样,什么也没听到。我仿佛服了迷药似的,不省人事。” 
  “真可惜。”雷斯说,“唔,但愿能从睡在右舷边的旅客身上碰到点运气吧!芬索普已经问过了,下一个房间是艾乐顿母子所宿。我派侍应生去请他们来。” 
  不消片刻,艾乐顿太太进来了,身上穿着灰色、有条纹的丝质衣衫.脸上充满悲伤神情。 
  “太可怕了!”她说毕,坐到白罗递给她的椅子上。“我真不敢相信,一位如此可爱的女子──拥有人生一切最美好的东西──竟然死了。我真认为这不可能是事实。”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夫人。”白罗同情地说。 
  “我真高兴有你在船上,”艾乐顿太太说,“你一定能够找出凶手。我真高兴凶手不是那位可怜的悲剧型的少女。” 
  “你是指杜贝尔弗小姐?谁告诉你她不是凶手?” 
  “珂妮亚。”艾乐顿太太微笑着答道,“你知道,她正因此事而兴奋不已哩!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所遇见过的唯一最刺激的事,也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但她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她觉得自己这样兴奋太可耻,也太可怖了。” 
  艾乐顿太太瞥了白罗一眼,接着补充说:“我不该再闲址一通了。你要问我一些问题?” 
  “倘若你不介意的话。夫人,你昨晚何时上床休息?” 
  “十点半过一点。” 
  “你立刻入睡了?” 
  “不错,当时我很困。” 
  “那么,你在夜里有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呢?” 
  艾乐顿太太皱一皱眉头。 
  “唔,我想我听到一下水溅声,然后是有人奔跑的脚步声——又或许是脚步声,然后是水声?我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人掉进海里──一场梦,你知道──然后我醒过来,侧耳倾听,可是再也没有什么声响了。” 
  “你知道当时是几点钟吗?” 
  “不!恐怕弄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不会距离我入睡的时间很久,大概是一个钟头之内吧!” 
  “啊,夫人,这太不肯定了!” 
  “是啊,我知道是很不准确。不过,既然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更不应该胡乱猜忖。” 
  “你能提供给我们的就这些吗,夫人?” 
  “恐怕就这些了。” 
  “以前你见过道尔夫人吗?” 
  “没有。提姆倒见过。我也时而听闻她的事──是从侄女乔安娜口中得知的。不过直至来亚思温,才有机会跟她坐一起。” 
  “我还有一个问题,夫人,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 
  艾乐顿太太微笑着喃喃道:“我乐意回答任何问题。” 
  “是这样的,你或你的家人,曾否由于道尔夫人的父亲──即黎吉薇先生的关系,而受到重大的经济上的损失呢?” 
  艾乐顿太太显得极度诧异。 
  “噢,不!家里的经济从来没有受到严重打击,只是每况愈下……你知道,利息愈来愈低了。我们的贫穷并不是由什么戏剧性的转变。我的丈夫留下很少财产,不过他遗下的一切仍然在我手中,尽管它们所带来的入息已不及往日。” 
  “谢谢你,夫人。或者你愿意请令郎来一趟。” 
  提姆迎着他的母亲,轻松地说:“审讯完毕了吗?轮到我了!他们问你什么?” 
  “只问我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艾乐顿太太说,“很可惜我什么也没听到。我真猜不透为什么会这样。林娜和我只相隔一个房间,我应该是会听到枪声的。快去吧,提姆,他们在等你。” 
  白罗向提姆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提姆答道;“我很早便上床,大约是十点半。我看了一会书,刚过十一点便熄灯休息。” 
  “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听到一位男士说晚安。我想,就在不远处。” 
  “那是我向道尔太太说晚安。”雷斯说。 
  “对了。然后我便睡下。不久,听到一片吵闹。我记起了,是有人在叫芬索普。” 
  “是罗柏森小姐,她从了望厅奔出来。” 
  “对,我相信就是这时候。接着是几种不同的声音。然后有人跑过甲板。再后是一阵水溅声。然后我听见老贝斯勒在叫‘小心点’和‘不要太快’。” 
  “你听到水溅声?” 
  “嗯,是类似这样的声音。” 
  “你肯定不是枪声?” 
  “不错,我相信这可能是……我的确听到‘噗’的一声。 
  或许那就是枪响,也可能是因为瓶塞打开似的声音而联想到液体倒进杯里的声响……我可是模模糊糊地感到外面闹哄哄的一片,心里希望他们赶快回房休息。” 
  “这之后,还有什么声响吗?” 
  提姆想了一会。“只是芬索普在邻室走来走去,好像永远不想上床休息似的。” 
  “再后呢?” 
  提姆耸耸肩。“再后──记不起了!” 
  “你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也没有。” 
  “谢谢你,艾乐顿先生。” 
  提姆站起来,离开了吸烟室。 
   
  






 









15



  雷斯若有所思地熟视着“卡拿克”号上层甲板的平面图。 
  “芬索普、提姆、艾乐顿太太,接着是一个空房间——,希蒙·道尔的;在道尔太太另一边又是谁呢?唔,是那美国老妇人。其他人既然听到声响,她也应该听到。如果已经起来了,我们最好先见见她。” 
  梵舒乐小姐进来了。她看来比以前更憔悴、更枯黄;一对黑色小眼睛充满不高兴的神采。 
  雷斯站起来,鞠一个躬。 
  “很抱歉要麻烦你,梵舒乐小姐。多谢你肯来这里,请坐!” 
  梵舒乐小姐尖声道:“我不喜欢牵涉在内,简直令我反感。我不希望跟这……嗯……不愉快的事件有任何牵连。” 
  “是的……是的。我正跟白罗先生商量,愈快取得你的证词愈好,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梵舒乐小姐用满意的眼光望着白罗。 
  “很高兴你们能了解我的感受。我从来不习惯这种场合。” 
  白罗安慰她道;“正是如此,梵舒乐小姐。所以我们也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好了,昨晚你上床休息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通常十点就寝。昨晚却很迟,完全是因为那全不替人着想的柯妮亚·罗柏森让我等了老半天。” 
  “哦,是这么回事。那么,你上床后,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梵舒乐小姐说:“我通常都睡得很浅。” 
  “啊,那对我们很有帮助。” 
  “我被道尔太太的女佣吵醒了,她对主人道晚安的声量委实不需要那么大。” 
  “这之后呢?” 
  “我再度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后来才发觉是在临房。” 
  “在道尔夫人的房间?” 
  “不错。接着我听见有人在外面的甲板上,然后是一下水溅声。” 
  “你能否确定当时是几点?” 
  “我可以准确地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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