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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十年灯-第43章

小说: 十年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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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站那么长时间,任何人都会感到疲倦。    
    在感觉自己被凉风吹得发紧的脸渐渐恢复了知觉后,我走到总台,向小姐打听了一下如何拨内线电话,然后给周佳音的房间拨了个电话。很有可能,周佳音一直在等我的电话,电话刚刚响了一声,她就把电话拿了起来。
    “张生吗,你现在在哪里?”    
    也许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而且似乎变粗了很多。    
    “就在大堂,你那里方便吗?不行的话,下来好了,我们可以在旁边的酒吧坐坐。”    
    “我说过了,没关系,快点上来吧,房间里也有酒,可以随便喝。”    
    她似乎依然像过去那样热情。我决定接受她的邀请。    
    “好,那我上来好了。”    
    门铃响过之后,周佳音拉开了门。看得出,她也是刚回来不久。她换了一条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套头衫,胸前印了个很大的黄色的加菲猫,显得十分可爱。她一手为我拉开门,另一只手拿着梳子继续梳头。    
    “我还以为记者和发烧友会蜂拥而至呢。”我走进宽大的房间后,笑了笑说。    
    “哪里,我又不是流行歌星。”她把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喝点什么?”    
    “当然是喝酒,你不是说你这里有吗?”我回头望了望她。走近了看,感觉她好像比过去要老一些。方湄虽然比她小几岁,似乎也和她差不多。以前都说女孩的青春消失得快,可我从来没想到会这么快。周佳音应该还只有二甙怂辍U庑┠辏桓鋈嗽谕饷嫔睿秩〉谜庋某删停匀徊换崆崴伞?/p》    
    “发什么呆,是不是觉得我老了?”她好像猜中了我的心思,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这个怎么样?我在国外一直喝,感觉还可以。”    
    我看了看,是一瓶黑色的占边。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可没老,现在是正当华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美。”    
    “张生,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她笑笑,把倒好酒的酒杯递给我。“嘴还是这么甜。”    
    “不,我是实事求是。你变得比过去更漂亮,更有味道了。”我接过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身上热了起来。“今天很冷。”    
    “在舞台上倒不觉得,每次演出后我都精疲力竭,话都不想说一句。”她坐在了椅子上。“但今天我很高兴,能见到你。”    
    “大胡子呢?”    
    “在和这边的人应酬吧。他的变化还蛮大的,这次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回来。”她喝了一口酒,用手指摩挲着透明的玻璃酒杯,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些年一次也没回来过吗?”我感到奇怪。    
    “没有,这是第一次。”她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然后走到吧台前扭开瓶盖,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我当时出去就不想回来了。你知道,也许是那件事伤害了我,我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就发誓,再也不回到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了。我想,人为什么会这么轻信,这么恶?那么多人!”    
    “那时我也在场。”我轻声说。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也不禁感到有些羞愧。“太乱了。大家都在瞎起哄。那时人年轻,不懂事。”    
    “事后,我也这么想。”她又喝了一口酒,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一下。“所以,我最后还是原谅了他们,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听大胡子说,高前现在在广东?”    
    她假装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知道,高前是我们这次见面不可避免的话题。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了正题。我想起高前当时为周佳音挺身而出的情景,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我把杯中的酒喝光,然后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可能在。我春天的时候去广州出差,听人说起过他。”    
    “他怎么样?”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看了看周佳音,她放下了酒杯,从茶几上拿起一盒香烟,熟练地抽出了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外面碰见的那个音乐乞丐,可又觉得没有把握。不说也罢,免得让人徒生伤感。    
    “来一支?”    
    “我有这个,”我掏出红双喜,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什么时候抽上的?女孩香烟抽多了对皮肤不好。”    
    “国外,一个人很孤独,只好抽抽烟,喏,还喝酒。”她抽了一口烟,重又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都成习惯了。见到高前了吗?”    
    “没有,只是见到了一个见过他的朋友。你出国后和他联系过吗?”    
    “联系过,希望他也能出国,我都已经托好了人。”她抽了一口烟,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可是,他不愿意。”    
    “知道他后来的情况吗?”我怕她对高前产生误解。    
    “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在他出事前和他联系的。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他,我以前曾经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自己嫁给他,所以,我总是故意疯疯癫癫的,想引起他的注意,真是笨得可以。”她摇了摇头,端起了酒杯,杯中的酒在灯光下发出了琥珀一样迷人的颜色,她笑了笑,喝了一口。“而且,没治的是,我现在还是像过去一样喜欢他,哪怕是见不到他。你不会笑我吧?说真的,尽管我很想见到他,可我其实很害怕见到他。”    
    “不能说全懂,大概有那么一点,我是理解的。”    
    我看了她一眼。在缭绕的烟雾中,她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弯着腰,看着面前的地毯。我感到她的眼睛在闪光。    
    “不谈高前了。你呢?听大胡子说,你的那个女朋友离开你了?”    
    “是,她去云南了。”我以为她问的是方湄,顺口答道。    
    “云南?那个女孩不是湖南人吗?”她抬头疑惑地看了我一下。“就是你不能和她睡的那个?”    
    “哦,你说的是原来的那一个,她已经去世了。”我尽量把口气放和缓一点说。可桃叶的影子一下子从我的脑海深处跳了出来,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但我并不想掩饰此刻自己的情绪。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想把我的什么东西都告诉给她。我觉得我们就像是一个人,正好比我能理解她的选择一样,她也一定能理解我的选择,还有我这些年来的生活。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燃尽的烟蒂扔到了烟灰缸里。“是生病吗?”    
    “自杀。”我像她那样喝了口酒。    
    “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跳河。”我自嘲地笑了笑。“像古代的痴情女子一样,从她家乡的一条河里跳了下去。”    
    “为什么?”可能是怕我不好意思,她没有看我。    
    “她一直爱着的人不爱她。”我终于像挤牙膏一样吐出了这句话。    
    “是你吗?”她转过头。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我懂了。”    
    她把杯里的酒喝掉,又站了起来去倒酒。我想阻止她,可看了看自己的酒杯也空了,还是忍住了。她拿过酒瓶,把我的杯子也斟得和她一样满。    
    “来,为我们同病相怜干一杯。”她举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可没想到我刚把酒杯放到嘴边,她已经把满满的一杯酒喝到了肚子里。我不禁有些为她担忧,但她神色自若,似乎还和刚才一样。我渐渐有些相信,她对我说的她在国外养成了喝酒的习惯了。    
    不,我马上发现,这已经不是个习惯了。我觉得,她的这个习惯,很像一种毛病。这次,她没和我商量,就又打开了一瓶酒,并且拿过来重新给我倒上。    
    “不喝了吧,差不多了。”我试图提醒她一下。    
    “没关系,不用担心,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比现在喝得多得多。”她把酒杯举到唇边,轻轻地嗅了一嗅。“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张生,真的,我很高兴。”    
    “高兴的时候更容易喝醉,”我觉得她喝多了。“因为就想喝。这我有经验。你知道, 我是天平座,比较理性。”    
    “我也是。所以很难醉。”她也笑了。“想醉都醉不了。真可怜。总觉得有只眼睛在看着自己。你看,本来我们今天难得一见,我还想醉一下的,谁知道你也是天平座,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很倒霉?”    
    “没办法。”我也笑了。“而且,什么事都让我们遇上了。谁让我们是天平座呢?有时候我就这么安慰自己的。怎么样,喝一杯?”    
    我主动和她碰了一下。酒杯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然后我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喝醉了?”她把空酒杯放在茶几上,又去拿酒瓶。    
    “不,我现在倒是怕自己喝醉。”    
    我说的是老实话。我感觉似乎身上越来越热,不过,也可能是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热了。    
    灯光下,周佳音的脸上的红颜色也开始变深了。她坐在我旁边,甚至突然打起了哈欠。我想,她一定是疲倦了。而且,还喝了这么多酒。我觉得我应该向她告辞了。    
    我把杯中的酒喝掉。然后站了起来,向她告别。    
    “那只能以后再联系了。”说了这么多话,她可能真的很累了。所以,她并没有拦我。这我当然是不奇怪的。“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北京。”    
    到底是天平座,她和我一样清醒。    
    我穿上外套,向门外走去。她跟在我后面。我突然感到有一种冲动,我转过身,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周佳音,她很勉强地对我笑了一下。我忽然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住了她的嘴唇。我感到她的嘴唇竟然比我还烫。我什么也不想,抱起她一点一点重新走到了房间里,把她放在了床上。我的酒一定喝得比她还多。我伸手去解她的牛仔裤的纽扣,可居然怎么也解不开。我只好放开周佳音的嘴唇,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用一只胳膊沿着自己的脸,她的套头衫已经被我拨到脖子下,可以看见她的胸脯在白色的衬衫下剧烈地起伏着。我像一个突然变得很老的老人的一样,两只手哆里哆嗦地解着那只扣子;就像是在给一根针穿线似的。    
    “我自己来吧。” 她把手伸了过来,自己解开了那只要命的扣子。可是,当我正要把手伸向她裤子的拉链时,她忽然喘息着低低地问了我一声。“你又不爱我,何必这样呢?”    
    我的手像被电击了似的,一下软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默默地从周佳音身上爬了起来。我回身看了看她,她依然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她牛仔裤上的那只铜扣子已经解开,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带有蕾丝的短裤和上面一截白色的皮肤。    
    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后,我用漱口的玻璃杯接了一杯凉水喝了下去。我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很难看。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开水龙头,用手举起凉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抓起一条干毛巾,蒙住脸好好地擦了一下。可能是喝多了,我的脸上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    
    “怎么搞的?”我问镜子中的自己。“振作点,出去,向周佳音说对不起,说自己荒唐,从来没有过的荒唐。这都是怎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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