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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素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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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相识,却硬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它紧紧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洞悉我的惊恐,神秘、诡异。
  在确定它只是一只大蝙蝠后,便镇定下来。夏天,这东西是经常出入的,没什么稀奇!再怎么说这也是钢筋水泥的森林,只要是森林就会有鸟兽吧!如此安慰着自己,便拉上了窗帘。
  重新坐回床上,刚看几页。却听到Peter在大喊,估计是做了恶梦。扔下书,跑过去,打开灯,看到Peter躺在床上,挥舞着手臂,大喊:“打死你,臭蝙蝠,坏蝙蝠!”
  “Peter,Peter,醒醒,醒醒!”看着他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痛。轻轻抱起他,拍着。终于把他弄醒,我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清澈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呜咽着。“蝙蝠把小姨带走了,小姨不要我了……”说着,便紧紧抱住我的颈子,大哭。
  “乖,Peter最乖了,小姨在这儿啊,刚才只是做梦,不怕!”我哄着,终究还是小孩子。“今晚小姨守着你,好不好?蝙蝠不会再来了,忘了吗?我们的Peter王子是最勇敢的黄金圣斗士,是最勇敢的男子汉!”他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却仍是抽噎着,抱着我不肯松手。
  把他抱到我房里,安顿好,放了克莱德曼的《星空》,心才静下来。在黑暗中感知音乐流淌的痕迹,与Peter平缓的呼吸。我悄悄走至窗前,掀开窗帘,那只大蝙蝠已经离开。
  音乐总是能让灵魂得到慰藉。音乐,也能把这个大房子填满,让我们不再觉得孤独。还好,Peter只是梦到蝙蝠,不像我经常梦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可是为什么,蝙蝠的出现与Peter的梦是同一时间呢?是巧合?当我把这个问题摆在平萍与张盛面前时,出现了让我吐血的答案。
  “音音,我觉得你是想得太多了。”平萍看着网上的八卦新闻,头都没动一下,“小冰冰做梦,只是个梦啊,可是,他梦到的是什么啊?”听这话,我真想给她一阵暴力。不过看在这位大姐一幅乖乖女的样子,我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暴力冲动。
  “还是我来分析吧!”张盛清清嗓子,把咖啡杯放在我的桌子上,又开始故弄玄虚。“你知道蝙蝠一般代表什么吗?”
  “什么啊?神秘兮兮的。”平萍撇嘴。
  我满心好奇,停下手里翻看的文件,认真看着他,希望能找到答案。
  “蝙蝠一般都是吸血鬼,你看《吸血莱恩》、《千机变》,噢,还有《刀锋战士》,里面的吸血鬼可都是蝙蝠!”张盛说的头头是道,又是摆事实,又是讲道理,外加手舞足蹈。“他们都是以血为食,生活在黑暗中,一见到阳光就会灰飞烟灭!噢!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很经典的太阳眼镜的广告?吸血鬼带着那太阳镜都不怕站在太阳下了!不过真的有关于一些吸血鬼的传说得到了证实!那个……那个……什么伯爵来着?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就是记不起来了?”他拍拍脑子,喝一口咖啡。
  “切……”在他一阵激烈的表演之后,我给予一个大大的贬奖。“得,我啊,非常感谢您的激烈表演,也让我见识到您的第三大才能——幻想!”
  “唉,音音,你听我说啊,这可真是有根据的……”见我不再理他,他又端起咖啡杯奔向平萍的桌子,激情表演起来。平萍则依旧是盯着屏幕,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我宁可相信,这只是巧合。亚里士多德曾经指出,“梦是心理的问题,它并非得自神谕,而是一种由于精力过剩而来的产物。”佛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指出:“几乎在每一个我自己的梦中,均发现到其来源就在做梦的前一天的经验。”可是,Peter的前一天见到蝙蝠了吗?为什么蝙蝠又那么恰巧的落在窗玻璃上?
  蝙蝠?今天早晨上班时,在停车场蓝色阳光板上,“做人不是用难易衡量,而是用快乐!”——我那天写的话的旁边,画了一只蝙蝠的图案。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巧合吧!我是不是过于神经质了!拍拍脑袋,继续翻看刚才的文件……
  一个梦、一只蝙蝠,一个标记,又能说明什么?是啊,我骆音的生活里元素多了,巧合,又有什么奇怪?正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第一卷 第四章 发现回忆

  周末,Peter打算更换房间摆设,还很认真的用彩笔画了一张规划图交给我,有模有样!看得出他是下了决心要忘记某些不好的回忆!晴陈列在书架上的古玩、艺术雕刻都被我收进箱子里。书架是象牙白的,光滑细致的表层,能映射出影子。
  拿下那些被晴翻看的起了毛边的英语书籍,还有各种枯燥乏味的论文集。我看到自己与晴永远没有交点的灵魂。她的人生与生活,如同这些规整的英文字母,莹润,带着温柔的曲线。她的手稿上,密密麻麻,寂寞而华丽的笔迹,有些锐气,如同她隐藏的愤怒,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这个周末,看着她的手稿,开始懂她。她却已经离去!
  她在病床上轻松的微笑,曾经的指责,温柔的笑与哭……或许,不曾愤怒。她总能自控,优雅的。这一切已经成为仅存的记忆,认真看着属于她的每一样东西,竭尽所能得记住。
  有些事、有些人,当你想回忆的时候,他已永远不在了,留下的便只有那些回忆。奶奶带着赞赏的微笑夸赞她,“晴,是我们的大家闺秀!”
  主卧室的摆设,在骆晴去世之后一直没有动过。顾及Peter的感受,让他可以适应晴离去的事实。写字台上的电脑是最低的配置,屏幕也是14寸的,很久没有用过。连Peter玩游戏都不想碰它,霸着我的笔记本不放。
  还有一部电话机。她讲电话时,总是把门关得很结实,有时会反锁上,每个电话都讲半个小时,和气温婉。有时是她的学生、有时是她的朋友、学校里的同事……她总是说,我和Peter讲话的声音太大,她听不清对方的声音,却没有想过,电话机太老旧了。
  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五年了,自从考入大学,一直到现在,与她没有共同语言。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能对那些外人耐心十足,却不能包容我的任何缺点,甚至是衣服的款式!来拜访她的客人很少。王延哲,每周来一次,有时带些水果。我从不与他讲话,在我的信条里,他属于肮脏的人。我竟没有发现自己有语言、思想、交际的洁癖。骆晴视这为叛逆,无礼,不谙世事。
  曾经听到王延哲在这卧室对骆晴叫嚣,“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们没有在一起,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个孩子?”他声音里的愤怒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仇视Peter。他不与Peter拥抱,亲近,也就算了,没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就算他和晴之间出现了什么不可逾越的矛盾,Peter毕竟还是亲生儿子!
  当时我和Peter在客厅里看《美丽的大脚》,那些画面带着回忆的味道。Peter枕在我的腿上,夸赞倪萍的漂亮。果盘里是他带来的李子,水渍未干,带着光泽。听到那声嘶力竭吼叫时,Peter憋着泪水,嘴唇发紫。看着他没有滴下的泪水,我心里的愤怒也随之爆发。端起李子,用力踹开骆晴卧室的门,冲到王延哲跟前,把整盘李子砸在他脸上,随即,又甩过去一巴掌。
  骆晴已经呆愣,愕然。备课本掉在地上的声音,刺耳。
  Peter跑回房间,拿了我给他买的绝世好剑给我。那是《风云》里的步惊云用的剑,我们在珠宝超市找到的,不锈钢。花光了我第一次做兼职挣得350块钱。剑是Peter扛回来的,没有开印。
  当时还心疼我的血汗钱,有此一用,也值。两只手,抬起剑,没有开印,杀人,已够锋利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剑就刺进你的咽喉!”
  他带着眼镜,书卷气很浓,是晴大学时的同学。相恋六年,结婚,生子。Peter七岁时,也就是骆晴已经躺在病床上时,他告诉骆晴,他已与秘书相恋两年,并有了孩子。他强硬的要求骆晴离婚。他总是穿明亮颜色的西装,虽然这样没有压抑的感觉,却多了些轻浮,少了些内敛。180的身高,记录着曾经让骆晴魂牵梦萦的帅气与潇洒。但站在我眼前的他,已经有些臃肿。“骆音,这里没你的事,不要插手。”他如此说,眼神直接,带着指责、防范、愤怒。
  “王延哲,你要搞清楚,晴是我姐,Peter是我外甥,谁伤了她们就是跟我骆音过不去。你伤她们一下,我就让你十倍偿还。”我上前一步,剑触到他的脖子。
  冰冷的温度,让他一颤,那张脸都绿了。“音音,小心,这是会弄出人命的,有话好好说……”他用手指推推剑,愣是没有推动。“音音,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把这东西放下啊!你怎么就是不改这倔样子呢?看看,你姐也生气了啊!乖,把这东西放下……”他微笑,脸上的肌肉却因为过度紧张而抽搐。
  看着他无耻的笑,我更是气愤,又向前进一步。“一个毫无责任心、毫无良心,不顾忌夫妻之情、父子之情的无耻之徒,死不足惜。”我对他吼,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骆晴无语,只是捡起掉在地上的备课本,拂了拂。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有Peter才能让我动摇。
  “冰冰,原谅爸爸,爸爸错了,我道歉,快让小姨把剑放下啊,乖,小姨如果杀了爸爸,警察会把她抓去坐牢的,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小姨了!”他紧张的贴在墙上,只是歪着眼睛去看站在我旁边的Peter。
  “你还配做他的爸爸?龌龊的人渣!”我抬脚踹他的膝盖,他吃痛低吟却不敢弯下腰。
  “我恨你,恨你,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Peter流着泪,对他大吼,随即便抽噎的喘不上气来。我扔下剑,抱住他,终是不希望他流泪的。
  书架的顶层,放着一本大影集,我从未见过的——晴的婚纱影集。新郎都被裁掉了,穿着婚纱的晴笑的灿烂,如绽放的夏花,那是骄阳下的美。
  身着各式的婚纱、旗袍、唐装的微笑。可以想象,他们在镁光灯下,不厌其烦的摆着各种pose。永远记得她在婚礼上幸福羞涩的微笑,曾经美好的婚姻与爱情,刻骨铭心的承诺。她把新郎裁掉时,是如何的心碎与心痛?失去艳丽色彩的封面带着哀婉,哀婉,一个女人失去的人生幻想与幸福,哀婉,一个男人的无情!
  电脑太旧,卖给收旧家电的大叔。那张大床,重新换过被褥。床单也是新的,带着Peter喜欢的水纹图案,壁纸也换成了几米漫画的。书架较高的两层摆满了我喜欢的小说、散文、广告类的书籍和音乐碟片,下面两层放了Peter喜欢的童话、侦探类的漫画书、玩具。
  把骆晴穿着旗袍装的遗照,放在光线明亮的靠窗位置,她温柔的微笑,也明媚起来。原来的位置,换成我和Peter的大合影,去红叶谷时拍的,一片艳丽红枫的背景上,是我们肆无忌惮的笑。是的,我骨子里仍带着孩子般的傻气,那样决绝的表达自己的喜怒与爱憎,彻底,却永远无法做到晴要求的乖巧与温婉。
  写字台被搬到靠窗的位置,铺了黄底绿格子的桌布,放了卡通的纸巾盒,还有我们新买回来的鲜花,整个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我们如释重负的累瘫在那张大床上。“Peter,你在这个屋子里睡过吗?”
  “嗯……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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