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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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里爬出来,诡异。
在这样一条街上,它肯定也是经历过繁华的,窗户上还带着废旧空调的排气扇,宛若冷宫中华丽装扮的贵人,纪念着曾经的隆宠。
地下停车场的通道夹在两个大厦之间,入口处是用蓝色的阳光板搭建成的,站在地平面,那板子触手可及。这城市很脏,不只是每天看到的脏,而是有数据可查的,天气预报有一项叫污染指数。这阳光板不经常擦拭,不几天便落满灰尘,路过的人常常用手指在上面涂鸦。一些简易的图画、文字,杂乱无章,却别有一番味道。这也是一种平民艺术吧!
瞧这句话——“做男人太难!”每个人都很难,生活不是敲几下键盘那么简单,更是将一些不相关的字符逻辑的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命令、一片文章,也或许一句惊世骇俗的谣言。这栋大厦里,不只装了男人事业的打拼史,也装了女人的坚强与血泪,于是,我在这句话的旁边写下——“做人不是用难易衡量,而是用快乐!”。
纵使我只是一个处于事业低谷的女孩,但透过去世的骆晴,透过父母、透过自小家碧玉蜕变的奶奶,也能看到,生活,用难来衡量,只会越难!
又来电话催!“音,起床没有?九点了!大小姐,等着开会呢!”张盛扯着一幅摇滚嗓门,要把我的耳朵震破。
“楼下了!催命鬼!”一大早毁我的好运!
第一卷 第二章 楚老大的金三角
“这个方案还得再修改,总体上没有什么毛病,但是过于豪气。客户是个很自恋的人,还是以他的意见来,再柔一点。”能说出如此模棱两可、指责,又夸奖的话的人,也只有我顶头上司楚瑞。他原是大学艺术学院老师,厌倦了学校里那种复杂的人脉关系,便开了这个不足十人的广告公司。对于男人来说,他的头发属于长的,微卷,发丝乌黑而粗,里面包裹着浓重的艺术气息和孤傲分子。35岁。175。身材稳健,经常是牛仔、体恤,明明是随意而阳光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总是阴郁的,或许是眼神的缘故吧。一张脸,活脱脱张东健的翻版,每一个见过他的女人无不感慨一番。当然我除外,不喜欢故意招惹眼泪的韩剧,对于“张东健”,也是在听到那些女人的尖叫后才知道的。
眼睛盯着他说的方案,脑袋里却已经把那个自恋狂的客户贬了几百遍!我,是这家公司第一个正式员工,也是唯一的文案策划。中国上下五千年,一直流行一个词——“节约”,或许不只是流行,更是经典。在此方面楚瑞做到了极致。我的工作不只是文案,还是他的秘书。或许,是因为在面试了200多个人之后,发现只有我看了他不尖叫吧!
还有两个设计师。一位叫平萍,25岁,是个超级迷糊,不过很有艺术天分,她的作品总是能让人一见倾心。从她身上我看到“上帝的公平”,是的,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却给你打开一扇门。整个人清秀、干净的,第一次见到她,便想到了雏菊,绽放在冷然的秋风中,却带着春天的明亮与温暖。她也总是抱怨腰上的游泳圈和脸上低矮的鼻梁。曾经见过她的男朋友,扎实而偏胖的男生,同样是设计师,头发染成黄色,多才多艺,会做很多好吃的菜,也是出了名的追求完美、有洁癖的。
另一个便是张盛!和我同年,女生可能会很满意他的身高——182,对艺术设计与音乐疯狂的痴迷。但是,唯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洁癖,每天都是干净,干净,干净。他经常做的事就是听着炸掉耳朵的音乐设计图——还有,每天早晨给我催命一样的电话!看他的样子却很难跟一个摇滚歌手联系在一起,平头、规整而俊俏的脸,修长洁净的手指,穿衣也是舒适整洁的米色居多。但是,当他领导着自己的乐队在台上卖力演出时,你却不得不佩服。
我就是与这样两个人,组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金三角。或许在这里面,我是属于正常人的,除了有点神经质以外。
但我不是自恋狂。所以对于这个稿子,修改起来还是有点难度。有时候,客户只是偏爱某种语言、赞叹,他们不知道受众需要什么,所以,我要做的不只是在这里面加入自恋的成分,更要寻求一种自恋狂与受众之间的平衡。
广告,是我的挚爱,也是骆晴看我不顺眼的一个原因。她曾经温柔的骂我是个骗子。一种极致的温柔,她是很纯粹的女人,生气、骂人、哭、笑,和王延哲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都是温柔的。“音音,你知道吗?广告都是骗人的,你如果非要做广告,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只能这样概括我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衣着、工作、性格都是大家闺秀似的,甚至临终的时候还拿了个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
说真话,我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的温柔,有时觉得那是虚伪。如此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恨与喜悦,更无法容忍她得知王延哲与自己的秘书生了一个女儿时,还能躺在病床上笑着祝福。
或许,我们的年龄差的太大,以至于成为“代沟”。
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把Peter交给我。是因为Peter与我长得太像?或许,血浓于水,亲情真的可以忽略掉一切吧!当然,没有她的信赖,我仍然可以爱Peter,胜过我自己!
我的工作忙得时候忙死,闲得时候闲死。无论怎样,每天中午给Peter打电话,却是一种习惯。这电话不重要,无非就是像老太婆一样,唠叨一通,上课认真听讲、好好吃饭、好好喝水之类的。也只有这样,才让Peter觉得自己是被关心的,被疼爱的,我努力做到不让他在同学面前感到自卑。
“又给骆斯冰打电话?”作为老板,他这样的关心员工生活是必不可少,但是,我怎么都觉得他做的有些过了。拒绝看他关心的眼神,心里会自动打开防御功能。或许,是长时间独立生活所致,总是不希望别人太多的干涉,尽管是恩慈,也会拒之门外。
“嗯,差不多了,这个色彩对比再强烈一点,这个位置再调一下……对……”楚瑞见我没有放下电话的意思,便走至张盛那,看他做的图。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请客,老地方。”见我挂了电话,他才不着痕迹的扫我一眼。
从来不打听他除了老板以外的一切。他交际很干净,我们更没有见过,哪个女人以楚瑞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身份,走进过我们公司。
“好啊,那我先要一份西红柿水饺、干炸舌头鱼。”有人请客嘛,我总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现热情,此时不狠,更待何时!
“骆音,拜托你好不好,你不胖也要照顾一下我的游泳圈啊,再吃油炸的,我这游泳圈怕真能派上用场了。”平萍扶了眼镜,把上衣向下拽拽,又开始她的老生常谈。
“我说平姐,你整天吃沙拉也是有害身体的。适当的时候,要补充营养。”张盛又插一嘴,帮我挽救美食。
于是,第n次以减肥为话题的四个人步入电梯间。
每次行至楼下,总是忍不住看那栋旧楼。流动的空气穿越宽大漆黑的窗口,带走它的记忆。隐约觉得里面应该有人住的。曾经发现五楼一个废弃的空调扇在转动。的确是转动,悄悄地,隐在枝叶茂盛的杨树后。
我们依旧是进了一个小包间,楚瑞很深沉,一般都是我们这个“金三角”在叽叽喳喳。
菜都上齐了,我拿起筷子,做出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子,立即被某些人狠贬一顿。“音,你不要一副非洲难民转世的样子,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平萍专门找我报仇来的!
“嗯,对,吃饭太快不好,太饱也不好。”楚瑞悠闲的把餐巾弄好,罕见的开口。“你在家怎么教育骆斯冰的?”
只差气结身亡了。每次一开饭,先把我说的消化不良。“得,得,我改还不成吗?”不就是细嚼慢咽吗?谁不会啊!再怎么说,咱也是一女的啊!
“你还会细嚼慢咽?别装了,音你知道吗?淑女不是装出来的,是经过五千年深山修炼,才得道成淑女的。”张盛这贼,也不怕憋笑憋出内伤。
“阿盛,看那,那,对了,就是你的盘子里,两只苍蝇在沐浴呢!”哈哈,要对付那些有洁癖的人啊,只需一句话就ok!看看,不是,又不吃饭了,忙着找苍蝇呢,哈哈!太好了,好吃的,我来了!
戳着筷子,找了许久,终于坐不住了。“服务员,服务员,给我换……”
我那个窃喜啊!哈哈!无视楚瑞和平萍打抱不平的眼神,我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真乃人生一大快事阿!
第一卷 第三章 奇怪的恶梦
Peter总是拒绝回忆。那大都是清冷的场面,晴整天忙着备课、学习、学生,又是硕士、又是博士。王延哲经常的彻夜不归。吃饭、玩、做作业、看电视都是一个人。我感觉到他对那些回忆的逃避,轻轻地,若强烈阳光下,两粒细小的尘埃相撞。
“小姨,我想看电影。”请求,略为沙哑的童音,似清水般流淌下来,总能让我的心静下来,他的要求,即是让我带他走出阴影的机会。他走过来,扒在桌角,等待我敲打键盘的手停下。
我抬手勾一下他的小鼻子,“作业写完了吗?”机会归机会,也不能娇宠。
“嗯!请骆sir检查!”他一个敬礼的姿势。我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一起去检查作业。
他的字也带着倔强,却是一丝不苟。“嗯,很认真,有赏!想看什么电影的?”
“王子和公主的!”他说着便兴奋得蹦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像只拿了萝卜的精灵兔子。唉,看来这小鬼头的确有些恋爱倾向。
“你确定?不是总嘲笑那些动画片是小儿科吗?”打开电视柜,翻看他没有看过的碟片。那些动画片上却都落了些细尘。
“没有吧!小姨,我们小孩子都喜欢动画片的。”看着我怀疑的眼神,他蹭上来,又是拥抱,又是按摩。“小姨最好了,我知道你肯定给我买了动画片,小姨最好了……”他的声音让这个大房子显得温馨。
“哈!我这还真买了一个呢,坐好!电影开播。”我说着,拿出新买的《怪物史瑞克3》放进DVD,有些小小的得逞。
看到一半,他就开始抱怨。“唉呀,小姨最坏了,讨厌,怎么让我看那么丑的王子、公主……”说着,便在沙发上和我打闹起来。
“呵呵,Peter最可爱了,像那头小驴子!”
“讨厌!你是那个丑公主!”
“小毛驴!”
“丑公主!”
……
洗完澡的时候,他已经睡眼惺忪。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抱回房间,看来我还要多吃饭,增加力气才对。
他还一直嘟着小嘴,皱着眉头:“小姨最坏了,那王子最丑了,公主也很丑,讨厌!”帮他盖了毛巾被,把空调调到26度,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又帮他收拾好书包,才关上门。
回到房间,已经十点。拿出平时读的散文集,打开床头灯。却感觉好像被人紧盯着,无法静下心来。
下了床,走至窗前,正欲拉上窗帘,却被一个东西吓了一跳。那是一只大蝙蝠,贴在窗玻璃上,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灰色的,仿佛钻石,闪着光,似曾相识,却硬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它紧紧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洞悉我的惊恐,神秘、诡异。
在确定它只